《撐腰》2.第二章

男生來得晚,走得卻早。

當放映廳亮起,男生便起了

他朝後門走,守在門邊的禮儀小姐指路引他出去。

由始至終,除了那不期然的一次對視,男生沒有再看過嚴暖。倒是嚴暖回頭看了一會兒,直至背影徹底消失,才收回目

很快經紀人閆穗和兩個助理就過來,帶離開現場。

出了放映廳,便是長/槍短炮閃燈對著拍個不停,記者們你爭我搶毫不相讓地拋出一個個問題。

戰場上,沒有士優先的紳士法則。

面對攝像機與話筒,嚴暖只是淺笑,卻不回答。

不是主演,臺詞總共一句,來參加首映禮已是提攜新人,給公司面子,再沒有幫片方免費宣傳加熱度的義務了。

相比於嚴暖這端的熱鬧,還留在放映廳、專程留了時間給記者採訪的兩位主演就顯得備冷落了。

姜姜咬著,心底委屈,看向放映廳外面的目里還摻雜著些許嫉妒。

一旁演過不戲的老油條男主不曲起手肘撞了撞,提醒別做出這幅樣子。

姜姜的視線仍是黏在嚴暖上,好一會兒,才不甘地收回目,臉上勉強掛起笑,只是心裡,還是難

明明……才是主角啊。

垂下的手拳,泛著白。

而另一邊,嚴暖在經紀人助理還有聞訊而來的安保人員保護下,終於突破了記者的包圍圈。

***

坐到車上,阿星把水杯遞給嚴暖,就著吸管吸了點。

恍然想起剛剛那個男生,喝水時上下滾結……有點青,還有點

背靠著枕,似是打算閉目休息。

可顯然,閆穗不會給這個機會,開口便是帶了些許興師問罪的意思,「小暖,聽桃子說,你剛剛讓下車了?」

桃子坐在一旁低頭不語。

被丟在馬路邊后,便打了表姐閆穗的電話、

閆穗正忙完手頭新人接的事要去接嚴暖,聽桃子這麼一哭訴,心裡頭上了點火氣。

嚴暖這一兩年脾氣越發見長了,眼看著攀上高枝要走人,連的面子都一點不給。

閆穗這麼質問,嚴暖也沒有答話的意思,只屈手,打量自己新做的腮紅甲。

氣氛有些尷尬。

閆穗一腦兒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大好,在這好聚好散的當口,這些話實在不該說。

沉默了一會兒,閆穗便放了聲音,「我不在邊照看著,總喜歡闖禍,小暖你別介意。」

嚴暖這才若無其事地回了句,「我不介意,來與不來都只剩兩三天了。不過以後跟別的藝人,不知道能忍多久。」

嚴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閆穗和桃子臉都不大好。不過也沒說錯什麼,眼高手低,天生不適合幹這一行。

桃子在閆穗的眼神示意下,道了個歉,「嚴暖姐,對不起,是我錯了。」

嚴暖沒吭聲,也不接話。

桃子便討好地遞上一杯熱的式,是嚴暖最喜歡的那家,嚴暖也不接。

氣氛再次陷尷尬。

阿星邊開車邊出聲打圓場,「剛剛試鏡結束不是喝過嗎,咖啡喝多了上火。」

桃子有了臺階可下,忙不迭點頭,「對對,喝多了容易上火。」

人天生就有欺的本不說話的時候,人家就覺得是縱容,真正不客氣了,反倒眼上來。

此時嚴暖才不輕不淡地說一句,「先放著,等會喝。」

見嚴暖沒有再追究的打算,桃子鬆了口氣,想撿點好聽的奉承奉承嚴暖,即便以後不再跟嚴暖,但還是明白一個道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桃子很快便起了話頭八卦,「暖暖姐,剛剛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姜姜的眼神,真是服了……」

嚴暖漫不經心地撥著頭髮,也不知在沒在聽。

不過桃子倒是說得繪聲繪,「……真當演藝圈是家呢,誰都要捧著當小公主,那樣子也不知道是想做給誰看,沒有嚴暖姐你去客串一把,這電影哪有什麼話題度。」

說到這兒,桃子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公司捧做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一路狂堵,桃子這八卦倒是說得不錯,車裡至不是一片死寂。

今天沒有活了。

阿星先把嚴暖送回去,而後將閆穗桃子送到公司,自己又折返,回了嚴暖家。

阿星敲門時,嚴暖正卸完妝,換了一

懶洋洋開完門,嚴暖自玄關了一把鑰匙扔過去,「以後自己開。」

接到這把鑰匙,阿星竟莫名有些

知道,嚴暖是個很沒有安全,防備心也特別重的人。

閆穗做了五年執行經紀,來家都要規規矩矩敲門,自己不過當了三年助理,竟然拿到鑰匙了。

嚴暖沒注意阿星的自我,拖沓著步子窩回沙發,手上還抱著一個平板。

懶聲道,「今天我看了自己那段戲,還可以。告訴里元那邊,點映之後,通稿可以發了。」

阿星坐到對面,小聲提醒,「里元那邊做的模板是國民初。」

「國民初……」

嚴暖慢悠悠地念出這四個字,末了給出評價,「可以,就用這個。」

阿星默默點頭,「那…要順帶提一下姜姜嗎。」

「不用了。」嚴暖輕哂,語氣很不在意,「桃子有句話倒是沒說錯,爛泥扶不上牆。」

一個新人,卻沒有做新人的本分。連出通稿都不想拉踩這種人,省得給人熱度。

阿星默默吞聲,記下嚴暖的代。

正在此時,阿星的手機開始嗚嗚震掏出來一看,面上很快染上一層,臉開始迅速升溫。

嚴暖挑眉,只略看了一眼,便起去煮咖啡。

知道是在給自己時間,阿星趕忙走到窗前,小聲說起電話。

等嚴暖端著兩杯咖啡回到沙發這邊時,阿星也剛好結束通話,有些小心虛地把手機放回口袋。

嚴暖沒抬頭,只低聲問,「有約會?」

阿星「嗯」了聲,「他約我去跑步。」

嚴暖撐著腦袋輕笑,「你男朋友真有趣,次次都是約你跑步,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小現在都流行健康約會?」

阿星更窘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嚴暖不再調侃,從屜里拿出支自己的同款手機遞了過去,「既然你去跑步,那就帶上吧,跑完了給我發個截圖就。」

阿星點點頭,這種套路已經一清二楚,不需要再多加代。

坐下來把咖啡喝完,才打算離開。

「嚴暖姐,再見!」

阿星背著包,在門口跟嚴暖道別。

嚴暖倚著牆壁點頭,打算看著上電梯再關門。

就是看著電梯數字跳躍的那一個瞬間,突然想起,今天在首映觀禮上見過的那個男生。

「對了——」

阿星正準備進電梯,聽嚴暖還有話要說,忙按住電梯回頭。

「你知不知道,今天首映觀禮,我右邊那個座位是誰的?上面沒有名字。」

阿星回想片刻,搖了搖頭,神略顯迷茫,「不知道……不然我去查一下吧。」

嚴暖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垂眼,只輕聲道,「那算了,不用查了。」

等阿星離開,嚴暖嘆了口氣,趿著拖鞋往落地窗走。

窗外是帝都不夜的燈火。

玻璃映出霓虹,也倒映著的側臉。

靠窗,眼底的緒看不分明。

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總能回想起很多事。

時院里男孩兒爭相討好;養父母在眾多小孩兒當中一眼看中穿著公主踩著紅小皮鞋離開福利院的那一刻,是這一生中最風,最值得銘記的時刻。

還想到些別的事,比如那一個個漫長孤寂的黑夜,又比如那冰涼的手刀,亦或是那一年下雪,冷風刺骨。

再往後的,就不願意回想了。

茶幾上的咖啡已經冰涼,嚴暖走回臥室,打開櫥,看著滿滿當當的服包包,心裡好了一點兒,撥開一排長,找到被掩住的保險箱。

——金條在,現金也在。

提著的心終於在此刻安定下來,什麼都靠不住的時候,至還有錢。

抱著金條傻坐了一會兒,阿星發信息來了。

打開微信,將阿星的跑步路線圖保存下來,給地點打上馬賽克,又從相冊里挑了張沒發過的運裝自拍以及一大桌子菜的擺拍,一齊發了微博。

嚴暖:吃多了,跑個步,消化消化。

附圖三張。

微博發送完畢,大批以秒速到達戰場。

路人一:人,羨慕,哭唧唧。

路人二:向神學習,明天也開始跑步!

路人三:不愧是我的元氣小仙,給你比哈特,麼麼噠。

路人四:我暖最,不接反駁!

路人五:羨慕我暖吃不胖,當然也要和我暖一樣好好運啦啦啦~

看了會兒評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而切換至另一個數為2的微博,發了另一條狀態。

「心不太好,運之後好多了。」

發完,抱著一小盒金條躺倒在床上。

謊言只有你把它當真,別人才會把它當真,公眾平臺里,怎麼會允許真實緒外泄?有些話,適合藏在心裡。而有些話,適合說給別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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