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5.第五章
次日嚴暖便出發回帝都。
坐在候機廳的角落位置里,擺弄著手機,看留言。
腦子裡有很多煩心事在攪和,譬如和沈思耀婚事告吹會怎麼說,應該怎樣先控制輿論方向且不與悅正面對上,是再簽公司還是就此獨立做自己的工作室……
可現在什麼對策都不願去想,看著手機,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名字。
chengshuochuan。
不知道是哪幾個字,索就打了拼音。
在信息如此發達的時代,只要稍微做過點什麼,名字又稍微特別一點,搜索引擎一搜,就能得到不信息。
像自己這種知名度,輸「嚴暖」二字,搜索出來的相關信息大約有……一億條。
只要有心,大家都沒有**,只是站在聚燈下,難免更人關注罷了。
可讓意外的是,打出這串拼音,並沒有搜到相關結果。
還有時間,試著換了幾個名字,爍川,碩川,程碩川……
當打出「程碩川」三字時,跳出了相關搜索:程朔川。
嚴暖心頭一跳,點了這三字的搜索鏈接。
彈跳出來最多的相關容是:第三十七屆ICPC-ACM金獎花落帝都大學夢之隊。
隨手點進一篇報道,便敏銳捕捉到與程朔川有關的信息。
「……信工院二年級程朔川帶領帝都大學ACM夢之隊,於來自全球一百零九支頂尖隊伍中突出重圍,一舉奪得第三十七屆ICPC(ACM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全球總決賽金獎。
「時隔五年,帝都大學再次在ACM比賽中獲此殊榮,年僅十八歲的程朔川更以六次拿到firstproblemsolved氣球,AC十三道題,超高的代碼準確率和巨大的罰時優勢輕鬆拿下總冠軍……」
長篇文字報道下附了兩張圖,一張是統一著裝的隊伍站在領獎臺上,鏡頭離得遠,看不清晰。
另一張……是他的近距離側照。
十八歲的他與昨日見到的不大一樣。
照片里他留著板寸,兩側修剪乾淨,頭頂黑髮蓬蓬,很多大學男生都會剪這樣的髮型。
長相與現在一般無二,只是較之如今,更顯青,一看就知道是個學生。
只有眼底的淡漠還是一不變,整個人像是遊離於那一片熱鬧與歡呼,似是拿冠軍的並不是他。
正當嚴暖看得出神之時,有空乘人員過來喚,「嚴小姐,要登機了。」
這才收回心神。
見鬼了,好像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這麼興趣,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又比較順眼?
回帝都后要心的事還有很多,很快便斂了心神。
登機落座后,嚴暖默默拉上眼罩,抱起胳膊,陷在椅里。
空乘人員在第二遍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帶,擴音帶著些許雜音,還能聽到附近某個座位坐著的人在翻書頁。
嚴暖扭頭轉向里側,就在這一瞬間,悉的芝士海鹽味道又從鼻尖拂過。
一僵。
可當取下眼罩之後,並未看到那個影,商務艙的座位不多,坐直了仔細尋找,也沒有看到。
這算是……想出幻覺了?
***
飛機在一個半小時抵達帝都慶機場,拉低帽檐,邊低頭開手機,邊往外走。
甫一開機,嚴暖就被蜂擁而的簡訊消息嚇到了,手機「嗡嗡」地震個不停,還未得及仔細看,阿星的電話就撥了進來。
「姐,你回來了嗎?出事了,四十分鐘前悅發了聲明,說沈老闆要跟章亦靈訂婚,也不知道是哪兒泄了行程,有人出你去了雍城,這會兒機場那邊肯定有很多記者去堵你了!」
阿星的語氣有些著急,語速比平時快了不。
嚴暖腳步微頓,有些意外。
這麼快就讓沈思耀和章亦靈訂婚?章亦靈知道真相嗎,這也願意?
問,「里元那邊做了應對方案嗎?」
阿星:「消息出來得突然,我第一時間已經讓里元那邊出公關方案了,應該等會兒就能出來,出來了馬上發給你。」
「好,機場這邊不用擔心,我能躲過去,等會見。」
掛斷電話,嚴暖走至顯示屏附近看航班表,有一班從理水飛往帝都的即將降落,這個季節是理水的旅遊旺季……
略一思忖,便打算去行李提取等候。
行李提取空曠冷清,運輸皮帶循環滾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取行李的人不多,也安靜。
理水飛回的航班行李提取在九號臺,本想在附近站一會兒,卻剛好發現九號臺這邊有洗手間,男廁分列兩邊,洗手臺也是如此。
***
當嚴暖從廁出來打算洗手時,不經意抬眼,便在鏡子里看到男廁出來個人,也打算洗手。
不確定地喊了聲,「程朔川?」
男生手下一頓,回頭看。
而外邊的安靜剛好也被擴音喇叭傳出的刺耳聲打破——
「大家取好自己的行李!不要錯拿,不要拿!」
「拿好的就到我這裡排隊集合,我們已經到帝都,要回家了!我們新旅行社一定會確保大家此次旅行的完結束,所以請大家不要跑,機場指示牌有點,萬一走錯了就坐不上大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洗手間,程朔川只略朝嚴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並沒說話,而且他似乎打算獨自離開。
嚴暖拉住他,小聲說道,「幫個忙。」
旅遊團的隊伍已經整好,導遊舉著小旗子在前面領隊,開始往外走。
嚴暖拉著他悄無聲息地跟到隊伍最後,默默低頭,亦步亦趨。
程朔川瞥了一眼,也沒拒絕。
***
從國出發2的通道出來時,嚴暖注意到有幾個人靠在前頭柱子旁正在擺弄攝像機,其中一個認識,是C社的,以前還合作過。
娛樂圈裡的人,不論明星娛記,大都如此。
給錢你就是大爺,擺拍拉踩碾其他星,什麼話都吹得出口。可易結束,該怎麼堵你還怎麼堵你,你不好了人家只有往上踩一腳的份。正所謂錦上自有人添花,雪中卻無人為你送炭。
圈中人講義,莫不如是。
嚴暖把帽檐往下按了按,低著頭,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忽然,有一隻手環上了的肩,將輕輕往側帶。
「躲記者別那麼做作,自然點。」
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低低的,涼涼的。
嚴暖有些晃神,被他摟著,傻傻往前走,心跳的節奏很快,就像是皮孩兒握了一把石頭,一顆接一顆的往水裡扔,撲通撲通。
直至程朔川鬆手,嚴暖才回過神,臉被照得有些熱。
原來,已經出機場了啊。
導遊又拿著小喇叭喊,讓大家跟著往停車場走,不要掉隊。
看程朔川還要跟著隊伍走,嚴暖忙拉住他,「你還想跟他們上大嗎?」
程朔川抿,慢騰騰地把手出來,「去停車場。」
嚴暖一愣,「噢,你開車了啊。」
站在那兒,不再開口,等他說送自己一程。
可程朔川雙手兜,連聲道別也沒有,就徑直跟著隊伍走了。
喂,這樣不好吧……
嚴暖有些發懵,作為一個標準大,好像還沒過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冷遇。
可醒神過後,便小步疾走跟上,拉了拉男生的袖,「程朔川,你能不能送一下我?怎麼說…我們也見過好幾次了,那,你是哪家公司新簽的藝人嗎?你這樣個不行的,要熱一點。」
說得倒認真。
程朔川看,眸淡淡,走近側一部白A5。
見他坐進駕駛位,嚴暖才反應過來,車就在這啊,很快便蹭上了副駕,乖乖繫上安全帶。
「去哪?」程朔川一邊開電臺,一邊問,聲音聽上去仍舊沒什麼溫度。
「明月里,謝謝。」
程朔川不經意地掃一眼,沒說話。
調到的電臺正好在放偶像歌手傅延的新歌,很是,倒顯得車氣氛不那麼沉悶。
一首歌過後,電臺主持極盡溢之詞把傅延一頓好誇,刻意凹出的臺灣腔有點做作。
不知怎的,話鋒一轉就變了,「那剛剛小編看到一個大新聞,聽說悅傳的老闆沈思耀宣布訂婚了,可對象竟然不是當紅小花旦嚴暖,而是聚星影業的千金章亦靈,這就非常尷尬了。
「嚴暖一向被人稱為仙妹妹,與悅老闆沈思耀的自曝以來也一直是備各界關注,嚴暖也多番在微博大秀穩固,此前還有嚴暖已男方父母認可的新聞,那小編也不知道這次的事到底是什麼況?
「不管怎樣,想必失的仙妹妹此刻心一定非常不好,那小編送上一首《好心分手》,希所有此刻了傷的聽眾們能夠早日放下心結……」
真是謝謝您了。
此刻車也剛好停在斑馬線前等待紅綠燈,程朔川想換個臺,嚴暖卻說,「這歌好聽的。」
看上去沒什麼異樣,只是略帶好奇的問了句,「現在電臺都是直播了嗎,我平時開車,技差,怕分心,都很聽電臺的。」
程朔川一時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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