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未哭地著他們。

……好、好可。

和兒園的小朋友們不同，上了小學的這群小屁孩已經全都覺醒了正常的兩審，完全能get到眼前這個小姑娘有多可。

並且他們和岑隨的想法一樣。

臉看起來好。

想。

呦呦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三個人可得暈頭轉向。

這三個人都比呦呦高一個頭，呦呦覺得他們隨便一掌就能把打飛。

所以見其中一個緩緩出手，第一反應就是要挨打了。

“嗚嗚嗚你你你你們不能打我我我姐姐很厲害的會罵死你們……”

抱頭蹲下的呦呦慫得行雲流水，剛扶著椅坐回去的沈寂川看著一陣無語。

“嗬。”

呦呦抬起傘沿，看到沈寂川出了一笑意。

哇……

還是第一次見哥哥笑哎。

於是又一臉死機地著人家看。

“顧呦呦。”

沈寂川的發被雨水衝刷，如墨一樣漆黑。

他眼裏的忽明忽暗。

“你不是要保護我嗎？要不要試試去打他們？”

呦呦瞪圓了眼。

哥哥！你太高估你妹妹啦！

呦呦隻是個三歲的小可憐！呦呦打不過三個大哥哥！！

“他們剛剛把我從椅上推下去了，你真的不幫我報仇嗎？”

呦呦呆住。

好、好像是該幫哥哥報仇。

竟然欺負這麽好看的哥哥，他們沒有心！

或許是因為對麵三人一直沒什麽大作，呦呦膽子也大了起來。

緩緩挪出一小步，出宛如哆啦A夢一樣的小拳頭，試探著朝中間那個小男孩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敲完就迅速地跑回沈寂川的椅後麵躲著。

“哥、哥哥，我幫你報仇了！”

大概是也知道自己這個報仇報得過於劃水，努力墊著腳給沈寂川打傘，解釋道：

“我剛剛敲得……可、可用力了！我隻是怕把他們敲壞了，不是怕他們……”

呦呦小脖一，把外剛慫詮釋得十分到位。

沈寂川沒拆穿。

他抬頭，看著麵前這幾個又蠢又壞的小朋友道：

“誰剛剛的手？”

中間那個一哆嗦。

“你手，想幹什麽？”

那小男孩目躲閃，撓了撓頭，想掩蓋自己試圖臉的癡漢行徑。

“就、就隨便……”這不是沒到嗎！

沈寂川瞇了瞇眼。

“呦呦，把那邊的磚頭拿過來。”

！！！

三個小豆丁被一臉認真的沈寂川嚇得半死，齊齊後退。

你至於嗎！！

這下也顧不得怕他告狀了，三人轉就跑，頭都不帶回的。

小臉茫然的呦呦半天才反應過來，振臂高呼道：

“耶——！呦呦把壞人打跑啦！！”

不愧是！

超厲害！

雖然不知道那三個哥哥為什麽逃跑，但呦呦就是莫名很有就。

“哥哥哥哥！我們回家吧！”

小紅傘在手心轉了個圈。

微微抬起的傘沿下，小姑娘有著一雙在順風順水生活裏浸潤出的通眼眸。

雖然似乎也有一些小煩惱，但生來略有些遲鈍的小腦瓜，並不會被這樣的小煩惱困擾太久。

輕易的就可以開心起來。

輕易的就會信任一個人。

留在眼底的，隻有懵懂天真的真摯。

“……嗯。”

等踩著高跟鞋一臉嫌棄避開水窪的鬱瀾趕來時，呦呦正坐在沈寂川懷裏。

像隻撐傘的招財貓，正歡天喜地的任由沈寂川推著椅帶著慢慢往前挪。

然而小朋友傘撐得不穩，雨水順著傘沿，全都倒灌進沈寂川的後脖頸裏。

呦呦一無所知，裏還歡快地念叨著“哥哥哥哥下雨不愁，別人有傘你有呦呦”~

沈寂川並不言語，他坐在椅上，安靜而沉默。

任由胡鬧。

——

隨著沈寂川周圍的熊孩子們漸漸消停，清明踏青的日子也到了。

難得顧啟洲工作不忙，呦呦鬧著要去迪士尼樂園。

“米奇！艾莎！星黛！”

高舉雙手的小姑娘眼裏有。

“不行！學習！練鋼琴！”

吊在半空中練瑜伽的鬱瀾冷淡否決。

小姑娘雀躍的小臉蛋瞬間失落地垮了下來。

“你還好意思出去玩。”鬱瀾語氣涼颼颼的，“你看你姐姐，都不用老師催，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練琴，還有你哥哥，老師說他連六年級的奧數題都會做，誇他是天才……”

鬱瀾每說一句，呦呦的角就下一分。

說到最後，小朋友又委屈又不服氣地抬眼看著媽媽，往瑜伽墊上一滾開始耍賴。

“我就是不練琴就是數學不好就是沒有哥哥姐姐聰明嘛——”

又不是呦呦自己想當個廢的！

是他們太厲害了好不好！

“你還好意思說！”鬱瀾更氣，“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會還不努力，還想著出去玩？”

呦呦鼓著臉，淚花在眼裏打轉，不吭聲。

本來鬱瀾自己就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沒息影的時候走紅毯要豔，拍電影要票房第一，別人嘲英語爛鑽研三個月後就拍了個全英文品牌宣傳片啪啪打臉。

就不明白，呦呦怎麽連半點好勝心都沒繼承到？

恨鐵不鋼的鬱瀾瞪著地上坐著的小委屈，瞪了兩眼，又被的委屈樣看得心。

“……好了，你今晚之前，要是能學會十以的加減法，我就考慮帶你去迪士尼，怎麽樣？”

能說出這話，就證明鬱瀾是真沒打算帶出去玩的。

三歲的孩子還太小，會數的數都有限。

小班大部分的小朋友都不一定會十以的加減法，更別提時不時就犯呆的呦呦。

但迫切想去迪士尼樂園的呦呦卻一口應下。

“好！媽媽拉鉤鉤，誰說謊誰是豬豬！”

“……”

雄心壯誌的呦呦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敲開了沈寂川的房門。

“哥哥！”

正在看生學期刊的沈寂川迅速合上，回頭看向門裏進來的小腦袋瓜。

“……幹什麽？”

“嘿嘿。”

或許是小朋友的天生直覺，呦呦能覺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哥哥不再像最開始那麽可怕。

盡管他現在幾乎不笑，可也比前段時間的假笑要友善得多。

於是呦呦蹭到他腳邊。

“哥哥，你能不能教我十以的加減法呀？”

眼的著沈寂川。

渾然不知，麵前的這位七歲小哥哥，裏是個二十出頭就考上MIT生係博士的天才。

而此時這個天才對著加減法，疑地皺了皺眉頭。

這個需要學？

這不是生下來就會的？？

“……為什麽突然要學這個？”

呦呦把和鬱瀾的約定告訴了沈寂川。

“隻要你教會我，我們就可以一起去迪士尼了！迪！士！尼！耶——！！”

小姑娘雀躍歡呼。

“……”

沈寂川從沒去過迪士尼，他也毫無興趣。

不過舉手之勞，沈寂川估著最多二十分鍾就能教會，因此也沒拒絕。○思○兔○網○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

“……這都一個小時了你怎麽從一數到十還數不利索！？？重來！我再教一遍！！你的小腦瓜啊顧呦呦！”

“不會數就給我抄，先抄十遍，抄完再背！”

“顧呦呦你不許睡——你還敢把口水流到我的書上！？給我幹淨！”

呦呦覺得自己在哥哥狂風暴雨的憤怒中，宛如一脆弱的小樹苗。

“……1、2、3……7、5、9……”

掰完手指頭，呦呦怯怯地看向沈寂川，眼神慫慫。

“……這、這次對了嗎？”

沈寂川：“……”

他覺得他不是顧呦呦的哥。

顧呦呦才是他大哥。

沈寂川思索許久，最後還是打開了電腦，認真地輸：

——如何教會孩子10以的加減法。

搜索出的結果包括，掰手指頭、數木、唱兒歌等等。

……行吧，一個個試吧。

結果到晚上，由MIT理學院博士親自輔導的呦呦，也還是沒能通過鬱瀾的考驗。

沈寂川大打擊。

他甚至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深刻的懷疑。

不過顧啟洲得知了這件事後，倒是一口答應：

“為什麽非得學會加減法？爸爸同意了，後天我們一家人就去迪士尼玩！”

呦呦驚喜得手舞足蹈：

“耶！爸爸萬歲！”

鬱瀾冷笑：“嗬，就知道當好人。”

“咳。”顧啟洲掩飾了一下尷尬，又對沈寂川說，“不過，寂川教呦呦確實是個好辦法，正好寂川數學好，可以多教教妹妹，一起進步。”

沈寂川很想告訴他，哪怕他十七歲上MIT，二十歲就能在核心期刊上發論文，但是輔導兒園的加減法——

對不起，連數數都數不利落的顧呦呦，他真的帶不。

沈寂川對於呦呦智商的嫌棄顯而易見，呦呦也覺到了。

這晚到了姐妹倆的睡前叨叨時間，呦呦又到姐姐的被窩，熄燈之後，小聲在顧妙妙耳邊問：

“……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呀。”

黑暗中，的大眼睛映著窗外那一點月，清澈得仿佛一汪泉水。

“……你不笨。”

“可是媽媽說我笨，哥哥很努力教我，我也學不會……”

“你才三歲，學不會很正常啊。”

“但是你和哥哥都那麽聰明……呦呦什麽都不會，像個傻瓜。”

小音裏帶了點不甘心的惱怒，煩惱得像個小大人。

顧妙妙覺得有些好笑。

恰恰相反，小的時候，才是那個羨慕呦呦，覺得自己一無所長的孩子。

人生境遇真的很奇妙。

“你怎麽什麽都不會？”著呦呦的手掌，著道，“或許長大之後，你跳舞會很厲害，你會為芭蕾舞演員，帶著劇團一起登上國際舞臺……”

會出落得很漂亮。

學習也不會差。

會有無數的追求者為傾倒，期盼目停留的一瞬。

盡管現在，隻是一個呆頭呆腦，反應慢半拍的小朋友。

“好吧……”

懷揣著一點失落，和對明天迪士尼樂園的期待，呦呦緩緩睡。

第二天一早，昨晚那點迷茫的小憂傷便然無存，早早收拾好小背包的呦呦跟上了發條的小啄木鳥，一刻不停地催促著出發。

“爸爸媽媽！！我準備好啦！！！”

“小水壺裝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