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第十一章

剛摔過腦袋,姜聞音腦袋跟糨糊一樣,又暈又疼,但聽到人姐姐的話,懷疑摔到腦袋的不是自己,而是人姐姐。

人姐姐的腦門,納悶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呢?”

姜沉羽忽然收起笑,一字一句道:“你的手很臟,還了我。”

“……”姜聞音低頭,忘了手上還有泥。

無力地躺在自己懷里,被汗浸的黑發在臉頰上,襯托的臉蒼白明,約可以看見皮下面藏的青管,黑白分明地眸子盯著自己,呈現出一種病

而額頭上的那抹泥,非但沒有破壞上的,反倒又添了一楚楚可憐,像只傲慢高冷的小花貓。姜聞音心跳猛地了一拍,下心中想要犯罪的沖,深吸一口氣吹過去。

已經干了,按理說輕輕一吹就會干凈,可任憑怎麼吹,那抹泥依舊穩如泰山。細碎的發吹起,姜沉羽面無表地問:“你在做什麼?”

姜聞音老實道:“我想把泥吹掉。”

聽到的回答,姜沉羽抬手拂去額上的泥,意外地沒有計較自己頭上的泥,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你要走嗎?”

姜聞音有些莫名其妙,搖頭道:“我不走。”

為什麼要走?如果要走的話,在醒來的那天,自己早就順勢賣了,拿了錢跟原主一樣去投奔親戚。

姜沉羽忽然笑了,推開的胳膊坐起來,盤靠在樹下,低著腦袋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如此虛弱的模樣?”

姜聞音點頭,試探地問:“你還好嗎?”

姜沉羽抬手掐斷樹下那朵招搖的紅野百合,紅的花朵染紅了的指尖,垂眸看著那抹紅,輕描淡寫道:“我時患上了一種怪病,尋常有發作,但發作時會全疼痛無力,堪比刮骨之痛。你想離開,今日是最好的時機。”

刮骨之痛?姜聞音盯著額頭滾下的那粒豆大汗珠,不得不心生佩服,這麼痛的況下,居然還能面不改

姜聞音張了張,干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嗎?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應該有藥可以緩解疼痛,但問題是姜家已經倒了,倆人從流放路上逃出來的,就算原來有藥,現在也沒了。

毫不憐惜地扔掉那朵紅野百合,姜沉羽疲倦地閉上眼,語氣漠然道:“保持安靜,不要煩我就可以。”

姜聞音表示理解,上劇痛的時候,越是有人在耳邊說話,就越會煩躁難耐。

因此按下疑,暫且先不想們為何會在這里,輕輕了下后腦勺,疼得吸了口冷氣,起在樹林里轉悠了一圈,確定附近除了們,再沒有其余人了。

回到醒來的樹下,姜沉羽改盤坐姿勢為岔開靠坐在樹上的豪放姿勢,雙眼依舊閉,眉心打結幾乎能夾死蒼蠅,冷汗順著鬢發流下來,沒整齊保守的襟里。

旁邊放著一個破布袋子,正是們跑路時收拾的包袱,里面有止的草藥、野菜、以及鹽和一點糙米。

姜聞音又了下后腦勺,從袋子里翻出塊半夏,放進里嚼了碎,起頭發,忍著痛敷在自己的后腦勺上,又撕了半截袖子下來纏住。

理好自己的傷口,肚子適時地了起來,捂住自己的肚子,在樹林里找了很久,找到一點半干的木柴。剛下過暴雨,水源很輕易地找到,姜聞音從布袋里拿出陶罐,洗了一點糙米,煮了鍋野菜粥。

粥煮好的時候,早就得前腹后背,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放到姜沉羽面前后,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開始吃。

一碗熱騰騰的野菜粥見底,姜沉羽依舊沒,若不是眼睫還在微,姜聞音險些以為已經疼暈過去了。

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空碗,彎腰拿起那碗剛好溫熱的粥,蹲到姜沉羽面前送到邊,“張我喂你。”

姜沉羽睜開眼,注視著許久,垂眸張喝了一口,皺著眉頭吞下。似乎是疼極了,就連吞咽這樣的小作,都使額頭上的汗珠集了很多。

姜聞音也不催促,靜靜地看著喝完一碗粥,幫把垂下的發到耳后,將東西收進布袋掛到脖子上,扶住姜沉羽的胳膊說:“天不早了,山里晚上有野出沒不安全,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

姜沉羽角輕扯,盯著的表說:“我走不。”

姜聞音一言不發,把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撐著樹努力起,把人背到了背上。

姜沉羽渾無力地趴在背上,低笑了一聲說:“你就是用盡吃的力氣,也背不我。”

連爬個山都差點累癱了,還想背自己?可不像看起來那麼輕。

姜聞音背著悶不作聲地走了幾步,臉蛋憋得通紅,終于忍不住吐槽道:“你怎麼這麼重?”

人姐姐看著高挑纖瘦,本以為就算重也不會有多重,但沒想到,會重得幾乎要

姜沉羽笑了一聲,溫熱的鼻息噴在的脖間,聲音低沉沙啞,“你可以放下我,自己離開。”

姜聞音狠狠擰眉,“閉,不許再提這個。”

自己離開,難道打算拖著這幅病弱的,在這片深山老林里自生自滅?年紀輕輕,干嘛那麼悲觀。

姜沉羽沉默片刻,淡漠地說了句:“還真是不像姜瑩的子。”

姜聞音頭又痛又暈,還要背著姜沉羽往前走,本沒有聽清這句話。走了幾步,呼吸開始變得重,拖著姜沉羽一步一步往前走,雙像是灌了鉛,沉重得抬不起腳。

額角慢慢地滲出一層汗,凝結汗珠,順著鬢角滾落下來匯眼眶,眼睛變得火辣辣地痛,模糊了視線,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姜沉羽垂眸,看到紅彤彤的脖子和臉頰,表復雜微妙。

走了很久,姜聞音最后只剩下本能,拖著姜沉羽麻木地往前走。直到太快要落山時,突然看到了一個木屋。

木屋看起來很舊,應該是獵戶進山打獵時住的地方,現在是夏天,村民們都在忙著耕種,還沒到打獵的季節,所以們可以暫時在此落腳。

姜聞音沒有心思打量周圍,草草地看了一眼,便背著姜沉羽進了木屋,把放到唯一的一張床板上,然后癱倒在旁邊,大口大口地氣。

可算是找到了落腳點,明明走了沒多遠,卻像是翻了幾座山,現在腦袋暈乎乎的,不管是傷口疼,還有缺氧的原因。

閉上眼睛,意識變得迷迷糊糊,姜聞音腦袋一歪,沉沉睡了過去,呼吸慢慢均勻舒緩下來。

即將落山,木屋里線很差,姜沉羽躺在邦邦的床板上,側頭看了一眼,也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得很沉,姜聞音捂著腦袋坐起來時,屋子里黑漆漆的,門口草叢里響起蛐蛐的聲,布谷鳥立在枝頭扯著嗓子在,屋子里一片寂靜。

手往旁邊胡到一片溫熱的,沒辨出來到了那,就又多了幾下,沒想到側響起了姜沉羽冷淡的聲音,“你往哪?”

姜聞音一愣,收回手抱歉道:“對不起,我到了你哪里,有沒有弄疼你?”一開口,嗓子就疼得厲害,沙啞地幾乎聽不出來是自己的聲音。

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溫熱,猜測是口,但又覺得太平了些,不像是孩子的口。

姜沉羽沒有回答,在黑暗中準地捕捉到關切的表,聽到問:“你還疼嗎?”

口被襟拉上,額頭又滲出汗珠,冷冷吐出一個字:“疼。”

姜聞音躺在床上不想,扯了扯角道:“我也疼,渾都疼。”

太高估這了,一覺睡醒,像被車子碾過一樣,胳膊本抬不起來。

姜沉羽沒接話,聽到翻了個,忽然一把抱住了自己,聲音沙啞道:“姐姐,好冷啊。”

山里的夜晚更冷,屋外樹影搖曳,像是張牙舞爪的鬼怪,姜聞音的腦海里忽然蹦出了白天看到的人頭,越發抱姜沉羽的細腰。

姜沉羽臉一沉,死死盯著那雙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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