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吃完收拾好, 再去改良防彈，材料能用的就這幾樣, 改來改去和第一件差不離，樣子稍微看起來好看了一些, 有著輕微強迫癥的南楓總也不滿意。

麻球張的盯著南楓, 就怕又想把手里的盔甲毀了。

最后南楓也沒辦法改的更好, 沮喪的看著手里的背心，決定這個研究算失敗。好多人看到了南楓制作的這件小盔甲，因為書把它帶到了營里，大家都在眼的等南楓批量生產，哪知道一直沒下文。

忍不住的人攛掇書去問，南楓搖頭道“不行啊, 我只能做出你上次見過的失敗品, 這個估計要泡湯。”

書已經領教了南楓執拗的子，他也不再去勸，拿著一件南楓改良的失敗品去找唐將軍。

唐將軍親眼看見這件小巧的盔甲防住了大量的刀砍和槍刺，非常滿意，他問書“鐵先生何時能把制造方法出來”

書苦笑道“他說全是失敗品, 不想做出來。”

唐將軍愣住了，半晌道“那他要做到如何才算滿意”

書道“不知道啊, 我和他講過這個已經很好了, 他就是不滿意, 還罵我啰嗦。這件還是我拿的。”

唐烈笑了, 他見得人多, 知道南楓這就是孤拐子，這種人其實更好用，心思單純，沒有歪念頭。

他道“行了，我找鐵先生去談談，你下去吧。”

唐烈時間親自去找南楓，看著小作坊里布滿各種東西，南楓還在紙上不停的寫寫畫畫。

唐烈道“鐵先生好啊，有沒有打擾你”

南楓抬頭看見唐烈，趕起來讓座，“將軍來了，還請恕我沒能迎接將軍之過。”

唐烈笑道“何過之有鐵先生為我解了很多燃眉之急，我只有多謝先生的。”

南楓覺得唐烈作為領導，無論手段還是親和力都是上佳的，最起碼自己剛來時，他還并不了解自己，卻愿意砸下大筆銀子給做研究，這就是魄力。

南楓笑道“不知道將軍來找我有什麼事啊還是有需要南楓效力的地方“

唐烈咳了一下道“小事而已，先生制作的輕便盔甲我已經看過，非常不錯。聽說先生尚有不滿意的地方。我覺得吧，一口吃不胖子，這個盔甲比現用的已經好了很多倍，將士們穿了也能得到更好的防護，將來先生再有改進，那就再做好了，不一定非得一下子做到盡善盡，先生以為如何”

南楓這才明白唐烈的意思，倒是有些臉紅了，“是南楓執拗了，還讓將軍親自跑了一趟，將軍說的很對，我這就把這盔甲的制作方法整理出來。”

唐烈很是高興，和南楓聊了一會兒才走。回到將軍府，將軍夫人看著唐烈，笑的一臉溫。

唐烈問了一下孩子們的事，又叮囑夫人道“鐵進士是個能人，你替我照顧好他，讓他能一心做他的研究。”

將軍夫人笑道“何時你代的事我沒辦妥的，鐵先生我一直關照著，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唐烈笑了，“我當然信你，不過白囑咐一句。沒有你，我絕不能輕松走到今天。”

將軍夫人更是，“看你說的，夫妻一，哪能當得你這麼說。”

唐烈拉著夫人的手深道，“竹君，有了你，夫復何求”

被將士們稱為小盔甲的背心制作了出來，天氣也到了初冬，蠻子又開始蠢蠢。將軍夫人對南楓照顧的很周全。南楓一直非常激。

剛冬，將軍夫人就給這里送了煤炭過來，給取暖的炭都是上好的無煙炭，煮飯的就用煤。南楓有一次看見麻球用的是實心煤餅，這里也石炭。云州時一般用木材和煤渣在京城時倒是多用炭，也沒留意現今的是什麼樣的。

南楓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不用蜂窩煤”實心的煤球煤餅燃燒不充分，非常浪費，而且不易引燃，需要耗費大量木材。記得前世很小的時候家里用煤爐子燒過水，用的都是蜂窩煤。

麻球道“什麼是蜂窩煤”他一直跟著南楓，就住在門房，南楓的待遇他可沒有，不過他也滿足的，吃喝不愁，鐵先生待人又和藹，實在是個很好的上司。

南楓一愣，難道如今沒有蜂窩煤嗎留了心，四打聽四看，發現果然沒有蜂窩煤這麼個東西。

蜂窩煤在現代也是二十世紀初才發明出來，當時是由一個炊事員發明的，后來煤炭被定義為污染能源，而且國家發達了，煤炭也漸漸消失在人們眼里，有些地區還在用。南楓也不清楚蜂窩煤的來歷。

不過蜂窩煤容易點燃，并且燃燒充分這是毋庸置疑的，南楓開始挽袖子制造蜂窩煤了。

這就簡單了，打個蜂窩狀的鐵模子，然后把煤炭打碎弄，加些其他分進去，攪糊狀，一模子下去，一個蜂窩煤就出現了，然后晾干即可。

麻球看著蜂窩煤，用特別崇拜的眼看南楓，“鐵先生，您莫不是文曲星下凡，什麼都知道啊”

南楓道，“別這麼說，等干了看看好不好用，不好用還是白搭。”

等到蜂窩煤曬干，麻球來南楓，兩人興致的開始燒蜂窩煤，果然只需要幾塊木頭就能點燃一個蜂窩煤，然后第二塊眼對眼的放上去，麻球樂的一個勁喊哎呀。

煤炭的黑灰把他們兩人臉和鼻子都熏黑了，麻球不在意，南楓不知道，也在一邊樂呵呢，書來了。

南楓奇怪道“不是說最近將有戰事嗎，你還能回來”

書道“看看你不行嗎將軍讓我過來辦事。你在干嘛，一臉烏漆嘛黑的。”

南楓并不知道蜂窩煤的出現有什麼意義，拉著書看，“你瞧，這石炭，被我這麼一弄，是不是更好燒了，也不浪費”

書脖子一看，“真是啊，你怎麼想出來的又是怎麼弄的”

南楓洋洋得意，“簡單極了天才和你這種凡人之間那是有著巨大鴻的”把磨拿給書看，又介紹了制作方法，笑道“如何，天才吧”

書笑了，“嗯嗯，真沒想到我一直和一個天才做朋友啊”南楓哈哈大笑。

于這不過是冬日的一個小曲。書辦完事，問南楓要了幾塊蜂窩煤，還把磨拿走了。南楓揮揮手，磨再打也就是了，這個又簡單。

書一開始也沒當回事，拿回自己營里試著用，旁人看了眼熱不已，紛紛借用模子，很快唐烈就知道了，讓書拿給他看。

等拿到唐烈，眾人一看，一個謀士激道“真是天才的想法，將軍，如此一來我們每年將要省下多木頭和石炭啊怕不得幾十萬兩銀子呢，鐵南楓居功至偉啊”

唐烈更是高興，原本只想有個能制出鋒利兵的人就好，現在看來，鐵南楓還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撿到寶了

書道“這很有用”他就是覺得南楓做的東西有趣，才想拿來試試，誰知道將軍這麼高興，當然他也替南楓高興。

謀士也不怕臟，托著一塊蜂窩煤道“千戶，以往我們用的石炭石餅其實并不能用盡，點燃也要費很多木材，就這一改，用起來就節省很多營里這麼多將士，那得剩下多鐵先生大才，只是他有些懵懂，你有空多去他看看，不管什麼小玩意，你拿來我們參詳，別讓他覺得無所謂就丟開了手。”

唐烈想起那個盔甲，覺得謀士說的半點不錯，要不是書好奇拿來用，何時自己才能知道這石炭的用法不是說南楓藏著掖著，而是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所以就不會放在心上。

等到南楓拿到一千兩唐將軍的賞銀，還糊涂著呢，管家笑道“先生做的蜂窩煤，十分好用，能替將軍剩下不銀子，將軍說了，這銀子只是多謝先生的意思，先生的本事，將軍佩服的很，定不會辜負先生。”

南楓眨著眼，蒙頭蒙腦的謝了賞。

將軍府里，將軍夫人對南楓也越發上心，是知道丈夫心思的，如今這鐵南楓如此得用，將來也必定是丈夫的功臣，不替丈夫好好籠絡，怎麼能是合格的將軍夫人

只是怎麼籠絡是個大問題，生活方面，鐵進士連個丫頭都不要，平時也沒見他有什麼特殊的好，將軍夫人已經做得極好，南楓的生日，父母的忌日都不會忘，會送來相應的品，連每季都心的做好了給南楓。

南楓對將軍夫人一直是佩的，不過也打聽到了唐將軍除了夫人外還有兩個妾，雖然一直聽說唐將軍對夫人深義重，有著現代人思維的南楓總是替將軍夫人委屈。

將軍夫人才不知道南楓咸吃蘿卜淡心，想了一會兒，想到南楓父母亡，今年也二十了，還沒老婆呢這可是人生大事，別看他如今不顯，丈夫已經很看重他，那麼自己替他勞一份親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將軍夫人出將門兼名門，邊的丫頭一個個調教的不亞于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知道多人眼饞呢，如今拿一個去配鐵進士，也絕對配得上。

但是將軍夫人是個很細心的子，不會做點鴛鴦譜的事，先去問了幾個丫頭，是否有意鐵進士

有兩個丫頭表示愿意。又把南楓找來，輕言細語的說了自己的意思，問南楓中意哪個姑娘不管怎麼說，將軍夫人的丫頭也不是搞大批發的，便是南楓也只能挑一個。

這要是別人，不高興的立馬謝恩，夫人邊的丫頭，那政治意義都不尋常啊娶了就表示了將軍的親信，將來抱著就能裝，就能飛了

可是，南楓不是一般人啊，是個人，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娶妻

面對著將軍夫人溫和的臉，南楓如坐針氈，將軍夫人心思細膩，揮退了下人，只留下一個嬤嬤，對南楓道“鐵先生可是有難言之你大可告訴我，”

料想要麼南楓有婚約在，不能直白的拒接，要麼就是他想要自己的丫頭，但是原本婚約不好解除，他在犯難。

南楓心一橫，這種事總要解決的，一勞永逸最好

吸了口氣道，“不敢瞞夫人，當初在京城時，上司馮郎中想把兒許配給我，我沒答應。”

將軍夫人溫和的笑道“一個郎中的兒如何配得上先生，先生拒絕的很是。”

南楓紅著臉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南楓也只是一介普通人，如何能說孩兒家配不上的道理，只是、只是，當初我拒絕馮郎中的原因就是，就是南楓只喜男人，不不能耽誤人家小姐的終”把后半句話說的飛快，說完就垂頭等著。一副你咋咋的。

將軍夫人沒想到得到這麼一個答案，目瞪口呆，抬頭看看嬤嬤，嬤嬤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南楓，屋里一時間安靜的針落可聞。

好半天，將軍夫人找回了聲音，“這個這個，先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啊，沒遇到這種況好吧

南楓真誠的看著將軍夫人，“夫人的意南楓心領了，只是南楓真的不能耽誤哪位姑娘的終，為著南楓的將來，犧牲一位姑娘一輩子的幸福，南楓做不到，還請夫人諒。”

將軍夫人無助的看著嬤嬤，嬤嬤你快來救救我，眼前這個是正常人嗎

嬤嬤眨了幾下眼，笑道“鐵先生能聽老奴說幾句嗎”

南楓恭謹的拱手，“愿聽嬤嬤的教誨。”

嬤嬤道“先生年紀尚輕，一時喜歡些別的也有，你總要為你鐵家留下子嗣方好，否則怎麼去見你的父母呢”

南楓心想，“要是我爹鐵大虎還活著，他比我還擔心有人要嫁給我呢”嘆氣道“南楓知道嬤嬤的意思，只是有些事由不得南楓做主，即便勉強親，我不能給妻子應有的護，那樣只能讓更加痛苦，南楓改不了自己的好，卻可以選擇不去傷害一位好姑娘。”

講到這里，還有什麼好講的，將軍夫人的丫頭，雖然名義上是丫頭，哪個不是認真養育起來的，要是南楓不說，那麼沒辦法，了親只能安那個倒霉丫頭，現在不是還沒親麼，將軍夫人也不能把心的丫頭推到南楓這個火坑里呀，并且人家還表明了自己是個大火坑。

南楓灰溜溜的離開將軍府，將軍夫人有些氣，“嬤嬤，你說這鐵南楓是不是糊弄我”

嬤嬤很冷靜，“不像，夫人你想想，假如這是借口，他這麼一說，一輩子不能親的，難道為了糊弄夫人，把自己終都糊弄了再說，您的丫頭，那個不爭著搶著要，到鐵先生挑三揀四他這麼一說，老奴想起他連丫頭都不要，原因應該就在這里。要知道說出這個理由，也得有勇氣啊。”

將軍夫人前后一想，“也是，他看著不像是耍頭的人，只是怎麼偏偏走了邪路，哎，也是父母早亡引起的，沒能把他帶到正路去。”

將軍夫人嘆一回，等唐烈回來，夫妻倆被窩里一說，唐烈驚訝極了，“他果真這麼講的”

將軍夫人道“我還騙你不，我的丫頭，你說說哪個不是拔尖的，特意許配給他，難道還辱沒了他”

唐烈很是惋惜，“這就不對啊，子嗣總是大事，怎麼能不管子嗣呢。”

夫人道“可不是麼，嬤嬤也這麼勸他，他說自己改不了，不能耽誤人家姑娘。”

唐烈搖頭，“這天才非得有古怪的地方，才能平衡不你做的很好，鐵南楓的事你就別管了，以后能勸我再勸勸，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呢。”

將軍夫人也覺得可惜，“一表人才，偏偏如此，哎”

不提將軍夫妻如何嘆，南楓總覺得卸下了大擔子，以后總不會再有人給自己做了吧一勞永逸，真好回家后倒頭一夜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