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食家》第 13 章
在葉姝把豬肚洗好下鍋之前,沒有想到過宋清辭還會再來找。
宋清辭這次來是為了特意送一本書,孔聖人的《論語》。
這讓葉姝的心很複雜。
送金銀財寶,那大家還有可能就是俗氣的利益關係。但是送書,還是孔聖人的書,就是一種很傳統正經的贈禮方式了。
古人君子之間的來往講究『輕財重禮』,即送一種神。比如士相見時要送雉,寓意守節死義。
大魔頭贈送《論語》,必定也屬於『禮輕義重』的範疇。
由此可見,這寓意著一個非常不良好的開端:和大魔頭之間要開始進行『君子之』了,要正式做互幫互助的小夥伴了。
葉姝並不想和大魔頭做小夥伴,就如兔子與虎不能共存的道理一樣。
之後,大魔頭又對說了《論語》中的兩句話:「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小棒則,大棒則走,不陷父於不義」。
兩句話都在講孝,且旨意在講不能愚孝。
大魔頭在拿孔聖人的話點化,意在提醒不應該不辨是非去全盤聽從父親的吩咐,更不應該隨便做出賣自己的蠢事。
這貨確確實實裝書生裝上癮了!
葉姝能有什麼辦法,當然是沒脾氣地收書致謝,一點怨言都不能有。
再然後,葉姝就想從大魔頭跟前逃,表示自己要去後山挖筍,結果大魔頭也跟來了。
此乃不幸中的又一個不幸。
但是現在石阡基的突然出現,讓事開始往有趣的方向發展了。
葉姝趕眨了兩下眼睛,及時抑住了自己眼底冒出的興。眼看著宋清辭拿著鎬頭斯文地走過來,然後再活潑地笑著看石阡基。
石阡基作為昇宮的護法,必定認識昇宮宮主。葉姝倒想看看,石阡基和宋清辭面對面后,倆人都會有什麼反應,出什麼樣的表。
然而石阡基不過是隨便掃過一眼宋清辭,便冷酷地瞥向葉姝,依舊言語凌厲的警告記住他的吩咐。隨即,石阡基就拂袖而去。整個過程完全沒理會宋清辭,居高自傲,瞧不起的那種『不理』。
而宋清辭在葉姝介紹他的時候,就對石阡基很禮貌地拱手作揖了。
這倆人的一舉一,葉姝觀察得非常細緻,沒看出毫破綻。這到底是戲主僕在線飆演技,還是那天晚上看錯想多了?莫非宋清辭本就不是昇宮宮主,只是個很巧的巧合?
很快,理智的分析告訴葉姝,宋清辭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人。
「此人好生無禮。」宋清辭著石阡基離開的背影,輕聲嘆道。
葉姝回神兒,尬笑著點頭附和:「對的,對的,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武林第一大邪派昇宮的護法。武功高強,自然猖狂。」
「第一大邪派?」宋清辭似第一次聽說,疑地看向葉姝。
你就裝吧!
葉姝機靈地轉一下眼珠,便故作正經地跟宋清辭解釋:「昇宮的人個個行事詭異,殺孽深重,大家只要提及他們,便人人變。特別是他們那位宮主,那連提都不敢提了。」
「為何?」宋清辭像一個好奇寶寶似得,繼續發問。
葉姝咽口唾沫,張地看看四周,努力營造了一種可怖的氛圍,然後低聲音繼續跟宋清辭講述。
「這就說來話長了,要從十年前說起。當時飛鷹鏢局的主人呂春風剛跟華山派掌門比武得勝,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正春風得意。不知他怎麼得罪了昇宮,被下了白梅令。
白梅令就昇宮準備要殺人之前,提前送通知的一封信。
呂春風立即做準備,不僅湊齊了整個飛鷹鏢局的高手,還來很多朋友幫忙,設陣法、埋伏,甚至使上劇毒暗。可謂人盡其能,盡其用,想盡各種辦法。等到了信上約定的那日,昇宮宮主隻一人前往,便屠了飛鷹鏢局滿門!
據說他當時離開的時候,上臉上都是,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眼都是紅的,會冒吃人。有人曾親眼目睹過這一幕,怕得差點嚇死,他還說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昇宮宮主看起來就像是十三四歲的年。
昇宮這些年在民間搶了很多男,都是有去無回。所以大家都說昇宮宮主是個老不死,靠吃小孩維持,千年不亡,所以才會有那麼高深功力。」
對於一些玄乎的說法,葉姝都非常嚴謹地在敘述的時候用『據說』、『大家都說』來表達。可不是罵宋清辭老不死,是別人罵的。
宋清辭聽完葉姝的這些講述之後,眸深如墨地看了一眼,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聽起來是很可怕。」語調仍然是淡淡的。
「嗯!」葉姝非常贊同地點頭,張地囑咐宋清辭,「你不會武功,也不是江湖中人,以後一定要離昇宮的人遠點,太危險了。」
「葉姑娘也打不過他?」
葉姝:「……」
你怎麼會問這麼稚的問題?
「當然打不過。」葉姝很乾脆地回道,「我要是能打過他的話,哪用得著這麼委屈自己,也不會被紅蓮教的人困在這裏了。」
宋清辭:「惡人自有天收。」
葉姝有點驚訝了,大魔頭為了偽裝得真,居然詛咒自己天譴。魔頭不愧是魔頭,不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怪不得他所的段位沒人可以企及,絕對因為大家都是喜歡放過自己的小可。
葉姝和宋清辭挖好竹筍之後,就拎著筐往回走。
赤腳雙俠胡風、李秀珠夫妻迎面走過來。
「見過宋公子,在下胡風,這位是在下的妻子李秀珠。」胡風跟宋清辭打招呼道。
宋清辭微微點頭回禮。
胡風這時候看了一眼葉姝,眼裏難以掩藏的流出不喜,他轉即微笑著對宋清辭道:「因見宋公子是知書達理之人,我們夫婦便有兩個問題想跟宋公子請教,不知宋公子可否賞臉,與我們淺聊幾句?」
「好。」宋清辭應承之後,就在赤腳雙俠的邀請下,走在前面,李秀珠跟其後。
胡風隨即再用警告的眼神瞪著葉姝。
「胡大俠是眼睛不舒服麼,還是瞧我長得太好看?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麼,上一個這麼瞪我的人,是華山派弟子孫剛正,剛死。」葉姝很不喜這種無禮的瞪眼看行為。
胡風氣得冷笑起來,警告葉姝:「葉堡主最好善良些,別再禍害無辜之人。他就是個書生,文文弱弱的,你何必耍他。」
葉姝訝異:「我耍他?」明明是他耍我,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每個人都是父母養大的孩子,你何必如此狠毒。」胡風嘆息不已。
「給我滾。」葉姝不聽胡風的叨叨,作勢要抄起腰間的劍。
胡風立刻撤退,轉去追宋清辭,他抓著宋清辭的胳膊,就跟躲瘟神一般拉他快點走。
葉姝把劍收回劍鞘,提著籃子繼續往回走,在快到自己住的時候,迎面又見兩名子。二人都穿著峨眉派的服,們看見后,飛快轉往回跑,大喊『妖回來了』。
有雜的腳步朝這邊來,葉姝隨後看見了一大群人急沖沖地奔向自己,很像商場搞限時特價搶購的場面,上百人蜂擁而上,人頭攢,十分擁。
慕容逸、張松和莫雨竹則在這群人的最前面打頭陣。
葉姝瞧這些人來意不善,直接丟了手裏的籃子,先用餘打量四周的環境,確定逃跑的路線。
這時候,莊飛帶著屬下們越牆飛趕來,舉劍保護在葉姝周圍。
莊飛側首告訴葉姝:「這些人剛才把院子圍住了,非說是姑娘殺了紅蓮教的教主。怎麼可能是姑娘,紅蓮教教主亡的時候,姑娘還在房中睡覺,我可以證明。但我跟他們解釋了好幾遍了,沒一個人信。」
「不意外。」葉姝聽說是這事兒,立刻淡定了,命令莊飛等人在自己後候命即可。
既然場面搞這麼大,肯定不會空口說白話。
「你們找到了什麼證據?」葉姝直接問。
「自己乾的好事,還來問我們。」張松對葉姝敵意最大,立刻命自己的師弟直接去通知紅蓮教的聖姑楚月,「告訴案子破了,讓痛快來殺兇手,把這個妖就地死最好不過。」
「既然這麼肯定兇手是我,想必已經證據確鑿了,那你還急什麼,把事擺明了說清楚,讓我心服口服啊。難不你做賊心虛,急於誣陷別人來逃自己的嫌疑?」葉姝反問張松。
「好,妖,今天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張松示意慕容逸快把證據晾出來。
慕容逸便把手裏托著的帕子打開。帕子裏面包裹兩塊四角鋒利的流星鏢,其中一個的一角還粘著跡。
「我們查驗過紅蓮教主的,它死於這種飛鏢,上面淬著劇毒見封。」張松非常自信地大聲跟葉姝宣告完,就請慕容逸繼續。
「我在你們院的后牆發現了一枚這種飛鏢。」慕容逸指著那枚沒有沾跡的流星鏢,告訴葉姝,那一枚就是他在住附近發現的,「紅蓮教主在被刺殺時,護衛毫無察覺,便說明兇手輕功極好。這法華寺所住的香客之中,輕功好的人除了石護法,便當屬葉堡主了。證據確鑿,葉堡主還有何話辯解?」
葉姝沒想到被『冤枉是兇手』的劇,竟然蝴蝶到了自己上。這有什麼好方的,除了兇手自己,在場人中就只有最清楚誰才是真正殺死紅蓮教的兇手。本來不想管他們這些江湖恩怨仇,可偏偏有人看不慣閑著。那就不能怪手下無了。
葉姝冷笑一聲,把手背在後,悠閑地踱步,打量這一群聲討的人,「你們這多雙眼睛去查巫紅蓮的,結果就查出我是兇手來?我萬萬沒想到,你們都是瞎子。」
眾人聽葉姝說話這麼囂張,立刻不滿了,紛紛罵可惡,殺人死不承認不說,還有臉罵別人。大家一起起鬨,附和張松之前的話,支持把妖給紅蓮教死。
「諸位,我若證明我是清白的,那你們此刻這般誣陷我的賬,該怎麼算呢?」葉姝突然高聲喊,令場面立刻靜了下來。
大家互相看著,哈哈笑起來。
「這種時候了,妖居然還耍賴。」
「死到臨頭了,還裝呢!」
「我們要是誣陷你了,自當賠罪。」慕容逸率先出口承諾道。
張松隨即揚起下,嗤笑地附和:「對,你若能明明白白地把我們說服了,證明你真的無辜,我們這些人都跪下來給你磕頭賠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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