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食家》第 25 章

「他又不想吃飯了麼?」葉姝繼續追問趙凌。

趙凌這才了眼珠兒,把目直接向葉姝端的飯菜上。趙凌立刻把托盤接過來,然後用呆板的眼神回看葉姝,意思很明顯:你可以走了。

葉姝默默轉,悻悻而去,順便在心裏把大魔頭了千百遍。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

大魔頭這人就是不貴,所以才給臉不要臉!

葉姝不滿地嗤了兩聲,甩袖子下樓。

封禮禾剛從外頭剛買了一把糖人回來,大部分都已經分給葉姝的屬下們了,手裏只剩下四個最好看的樣式。看見葉姝后,他馬上把手裏最好看的遞給

葉姝被糖人的圖案吸引住了。一名頭戴蝴蝶的小孩,有鼻子有眼,連羅上的繡花都有,做得非常緻。

「這可真好看。」葉姝舉起欣賞細節,已然把剛才的不快拋在腦後。

「對,真好看。」封禮禾失神地著葉姝笑起來最可的臉。

莊飛這時候下樓,瞟見封禮禾瞧葉姝的眼神,咬了下后槽牙。馬上堆起笑臉,急忙湊過來問封禮禾有沒有的糖人,封禮禾這才回神,忙把手裏餘下的糖人遞一個給莊飛。

莊飛盯著封禮禾,對著糖人咔嚓咔嚓幾口下去,瞬間就把糖人吃乾淨了。而比起吃糖人的,莊飛盯著封禮禾的那雙眼更會吃人。

封禮禾被莊飛這陣仗弄愣了,問怎麼吃得那麼快。

葉姝也奇怪,「對呀,多漂亮的糖人,你怎麼不好好看看再吃?」

「看什麼看,能有什麼好看,」莊飛揚起下,正對著封禮禾,故意停頓一下,才補充後半句,「再漂亮也無非是糖做的罷了,進肚裏都一樣。」

葉姝納悶地打量莊飛:「怎麼說話呢,一大早就脾氣不好,誰招惹你了?」

「莊飛歉意地跟葉姝賠罪,然後特意去等了一眼封禮禾,方蹬蹬下樓去。

「被我給慣壞了,封大哥請勿見怪。」

封禮禾被莊飛針對之後,有點心虛,他尷尬地鼻子訕笑,然後指著樓上,告訴葉姝,他去把剩下的糖人送給宋清辭和他的小廝。

「好,那你小心點。」葉姝說完就轉下樓了。

小心點?他不過就是給書生送個糖人罷了,小心什麼?

封禮禾心裏稍微疑了下,轉念想葉姑娘也是江湖人,可能囑咐小心地話對人說習慣了,順說錯了吧。

封禮禾熱地拿著糖人走到宋清辭房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門突然就開了,對上趙凌的呆臉。

「我家公子吃不了這個,太。」趙凌看見封禮禾手裏的東西,立刻明白他的意圖,沒地陳述道。

「那也有你的份兒,你吃麼?」

封禮禾舉著糖人到趙凌跟前,順便往屋裏看,發現宋清辭正在用早飯。

桌上的菜樣樣緻,而且他竟一樣都不出名兒來。這客棧里的好酒好菜,大家這兩日都嘗過了,封禮禾非常確定沒有宋清辭吃的這幾樣。所以很容易就推敲出,這些飯菜都是葉姑娘為他而做。

封禮禾竟突然有些羨慕宋清辭的『食不下咽』了,如果他也這樣,葉姑娘是不是也會特意做這些味給他?

羨慕歸羨慕,但封禮禾覺得自己應該知足,能偶爾吃到一次葉姑娘做的菜就已經很幸福了,不能給葉姑娘增加負擔。

趙凌拿了一個糖人,跟封禮禾道謝。

這時候宋清辭用完飯,才起與封禮禾淡淡地打招呼。

封禮禾看桌上的菜只吃了一半,忙問他是不是吃完了。

宋清辭應承。

「那我幫你收拾。」封禮禾說罷,就馬上把桌上的剩菜都收拾了,端著回自己的房間。

宋清辭微蹙眉頭。

趙凌的眼裏則立刻騰起蕭殺之氣,他暗暗握拳頭,很想去暴揍這個居然敢吃他家宮主剩飯臭不要臉的傢伙。只等自家宮主吱一聲,他立刻上!

宋清辭最後一句話沒說,慢慢踱步至窗邊,安靜地看著窗外。他房間這扇窗剛好面著的大街。

此時葉姝正拿著糖人,和莊飛在街對面的柳樹下說笑。倆人隨後劃起拳來,葉姝似乎輸了,莊飛張就要去咬葉姝手裏的糖人。葉姝馬上把糖人藏在後,躲著莊飛。

「姑娘耍賴!」莊飛委屈地喊。

「就耍賴了怎樣?玩之前也沒說不能耍賴。」葉姝狡辯道。

莊飛哼了一聲,一下|子,警告葉姝:「既然姑娘這麼說,那休怪屬下使用非常手段了。」

莊飛迅速突襲,快速變換各種姿勢地去搶糖人。但不管怎麼折騰,葉姝都能輕鬆靈活地化解,穩妥地保護好手裏的糖人。

莊飛發現自己連葉姝的一個角都不到,急得只好乾跺腳。

宋清辭辨出葉姝躲人的招式中有九靈劍法的影子,半垂下眼眸,輕笑了一聲。隨後他才冷著臉轉,帶著趙凌匆匆下樓。二人走得客棧後門,騎馬而去,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封禮禾在房間里痛快地吃完味的剩菜后,就下樓了。他看著葉姝和莊飛在玩鬧,就趴在大堂的窗邊,邊看葉姝邊自顧自笑得開心。

一輛豪華馬車從路上駛過,馬車跑出四五丈遠后,突然停下來,從車下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急忙往回走,遠遠去打量封禮禾,確定真是他后,立刻上前對其行禮作揖。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封大俠。」金萬兩高興道。

封禮禾認出是金萬兩,哈哈笑著稱是,「哎呀,我怎麼忘了,金兄就住在廬州,廬州首富!」

金萬兩不太好意思地擺手,讓封禮禾千萬別這樣稱呼他,「不才只是運氣好罷了,才會做生意賺了點錢。萬萬不敢忘本,每年都會捐糧施粥舍葯給百姓們。」

「誒,金兄太客氣了,天下的富人若都能和你一樣樂善好施,那便是窮苦百姓們的福氣。」

金萬兩問封禮禾此來廬州所為何事,若不嫌棄,他想邀封禮禾去他府上住。他家再怎麼說也比這客棧舒服。

封禮禾看眼那邊的葉姝,立刻搖頭推辭,「我一人,住哪兒都一樣,就不叨擾金兄了。」

「也罷,那封大俠如果有什麼事,或缺什麼,或需要幫忙,請千萬不要客氣,儘管來府上找在下。又或者隨便找一家帶金記招牌的鋪子,讓他們給我傳話也行。」金萬兩再次給封禮禾行禮,恩封禮禾當年的救命之恩。

封禮禾豪爽地笑著,讓金萬兩不必掛懷,當年不過是他的舉手之勞。

……

莊飛看到封禮禾跟金萬兩說話后,就用肩膀輕撞了一下葉姝,示意往封禮禾那頭看。

人吧。」

看到封禮禾后,葉姝就忍不住警告莊飛,以後不許在外人面前說話無禮。

莊飛連連應承賠罪,猶豫了會兒,抿著問葉姝:「但姑娘真沒看出來?」

「看出什麼?」葉姝反問。

「封大俠喜歡姑娘。」莊飛忍不住,便直接說出真相。

「他喜歡我?」葉姝覺得好笑不已,問莊飛可有證據。

「這還用證據麼,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瞧他看姑娘那眼神兒就知道,直勾勾的,就像一頭了三年的狼終於看見了。」莊飛嫌棄地撇道。

葉姝托著下回憶了這些日子和封禮禾相的細節,之前不想,也便沒注意。而今經莊飛這樣一提醒,好像是哪裏有點不對。

「他會這麼快就喜歡上我?」葉姝還是持質疑態度,有點不信。

莊飛:「姑娘和他都相天了,這還算快?多男人在街上看一眼就喜歡上了,直接把人擄回家了,這種事在咱們凌雲堡很常見,姑娘又不是沒見過。」

葉姝聽說強搶民這種事兒居然在凌雲堡屢見不鮮,既詫異又氣憤,竟如此不尊重最見不慣男人仗勢欺負人這種事,為凌雲堡的堡主,很有必要將此歪風邪氣徹底清除!

葉姝在心裏『意氣發』之後,意識到自己有點『堡主責任上』了。

天天被莊飛等人堡主堡主著,搞得現在已經完全自我代這個份了。

「葉姑娘,剛聽我廬州的朋友說,城西那邊有幾家鋪子的東西好吃,咱們要不要去嘗嘗?」封禮禾和金萬兩道別後,就笑著走過來詢問葉姝。

葉姝使眼打發走莊飛,讓封禮禾跟到客棧後巷說話。這地方前後沒人,看起來僻靜。

「封大俠喜歡我麼?」葉姝開門見山地問。

封禮禾本來臉上還保持著愉悅的笑容,忽聽葉姝的話后,他愣了,再笑不出來了,非常張,額頭上的冷汗以可見的速度冒出。

葉姝仔細打量封禮禾的這副反應,便相信莊飛的判斷了。

「我們覺得我們不合適。」葉姝說得十分乾脆利落,不想耽誤人家時間。

封禮禾正猶豫如何回應葉姝,忽聽葉姝直接拒絕了自己,腦袋彷彿挨了一記悶,頭暈乎乎,兩耳嗡嗡,覺要沒了意識,四周的一切景象都在扭曲,彷彿離他很遙遠。

「葉姑娘誤會了。」封禮禾努力找回一清醒,耗盡全力氣才把自己的臉偽裝起來,故作輕鬆地笑。

「誤會?」葉姝疑地看封禮禾。

「出於私心,我窘於將此話說出口。葉姑娘的樣貌像極了我去世的妹妹,每每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就想多疼你一些。」

封禮禾看出來了,葉姝有決絕拒絕自己的意思。他是很想追問原因,但又怕真把原因問出來了,他和葉姝之間太尷尬,從此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封禮禾不得不選擇撒謊,他從不喜說謊,而今話說出口后,連封禮禾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撒謊了。

封禮禾說罷便低頭掩藏自己即將綳不住的緒,拱手給葉姝作揖。

「讓葉姑娘誤會了,是封某的過錯!」

「你妹妹去世了?」葉姝確認問。

封禮禾點頭,生怕葉姝不信,又補嘆一口氣。

書中倒是沒有代過封禮禾的背景世,但封禮禾是真正的正派大俠,向來言行一致,所以葉姝毫沒有懷疑封禮禾的話。

「該我抱歉才對,聽信他人之言,以為封大哥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不介意封大哥把我當做親妹妹的替,我能多個兄長照顧求之不得。」葉姝馬上和他道歉,「請封大哥見諒,其實我剛才這麼乾脆直白地說,是不想白費了封大哥的好意。我上的麻煩太多,在解決這些麻煩之前,無心兒長。」

封禮禾聽到這個理由后,暗的眼底頓時燃起亮,剛才蒙在他心底沉鬱的霾散了大半。原來是因為怕連累自己,原來他還有希。他願意等!多久都願意!

封禮禾激道:「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不必客氣。」

「好!」葉姝笑著道謝。

封禮禾趕忙先回客棧了。因為緒還完全沉浸在剛才發生的事件中,還需要調整,所以封禮禾匆匆從客棧後門折返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北面的馬棚里站著兩個人。

趙凌目默默送走封禮禾后,就看見葉姝也從後門進來了,本能抓腰間的劍,詢問地看向宋清辭。

宋清辭一直注視著葉姝,暫且沒有任何反應。

葉姝一進門,就敏銳地察覺到馬棚的宋清辭和趙凌,疑地問他們:「幹嘛呢?」

「喂馬。」宋清辭道。

趙凌:「……」

他立刻鬆開握劍的手,馬上轉去抓了些草料,往馬槽里放。

「客棧的小二自然會來喂馬,哪用得著你們親自手。」葉姝閉眼打了個哈欠,蔫蔫地跟他們道,「昨晚沒睡好,今天又起得早,好睏啊,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葉姝說完,就邁著大步快速回到客棧。匆匆上樓時,回頭確認一下封禮禾和趙凌沒有跟來,才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第一眼就看見馬棚的地上有一雙腳,是什麼人躺在那,不知是死是活。幸虧反應機靈,沒出什麼破綻。

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勞了大魔頭親自出馬?

葉姝回屋后,靠在對著後院的那扇窗旁邊,往外瞧。

趙凌牽著馬從後門走了,馬上馱著一個棕麻袋,看大小裏面很可能裝著剛才那個人。

葉姝疑之際,聽到敲門聲,忙跑到門口,過門分辨出是宋清辭站在外面。

葉姝機靈地把頭上的髮飾都摘掉,再抓了一下頭髮,弄些,讓自己看起來像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然後才去開門。

「宋公子?」葉姝匆忙地用手理了理頭髮,「有事?」

「今早的事,抱歉。」宋清辭開口就賠罪。

「啊,沒事。」葉姝有些惶恐,「不過宋公子好端端地為何突然把門關上?我還以為宋公子不稀罕我做的飯。」

「葉姑娘聲音反常,嚇到宋某了。」宋清辭清晰地闡述完理由,便斯文地從袖子裏拿出一珍珠珊瑚金釵,遞給葉姝,「賠罪禮,剛去街上買的。」

葉姝心裏腹誹不已,本不是特意出門買金釵給。他剛才明明和趙凌一起做壞事去了,就算買金釵,也只是順便買而已。

誰稀罕。

「原來公子剛才特意去街上給我買東西了,我說你們怎麼無緣無故跑去喂馬了呢,」葉姝驚喜之餘,又表現出惶恐之,猶豫著不接金釵,「不過,既然是我的聲音嚇到公子了,哪有讓公子給買東西賠罪的道理,該我賠罪才是。我那個今天早上嗓子不舒服,說話聲音就變得有點尖細。公子別誤會哈,我那會兒對誰說話都那個腔調。」

「不會誤會,」宋清辭道,「剛才聽到了。」

「啊?」

「你無心兒長。」宋清辭機械陳述道。

葉姝尷尬不已。

宋清辭耐心不足,把手裏的金釵再往前送了一下,「快收下,當我多謝你這些日子的辛苦照料。你這次若不要,以後難再有了。」

大魔頭先做了總結的致謝,然後說:

你這次若不要,以後難再有了。

你這次若不要,以後難再有了。

你這次若不要,以後難再有了。

……

葉姝在腦海里不自覺地重複著后一句話,因為太激了!

大魔頭在和道別!

大魔頭在用一釵作臨別贈禮,和道別了!

喜大普奔!

多日累狗的,終於熬到了大魔頭離開的一天。人間沒有什麼不值得,一切都值得。

「那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回贈給公子,我就把我最好的祝願給公子,願公子一路平安,以後吃得好睡得好,萬事不愁。」葉姝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嗓音里都忍不住帶著小雀躍。

「一路平安?」宋清辭語調平淡地反問,眼平淡地看他。

「對啊,公子要走了,我真的好捨不得啊。這些天和宋公子的相,真不錯的。」葉姝怕自己歡喜的緒表態度,趕忙了下鼻子,作出一副依依不捨狀,嘆了口氣。

「誰說我要走了,」宋清辭糾正葉姝,「你誤會了。」

「誤會?可是公子剛才明明對我贈禮道別了,說以後很難再有機會送我東西。」

「你若這次不收,確實沒有下次。」宋清辭雙眸深邃地看著葉姝,糾正的誤會,「因我不喜別人拒絕我。」

大魔頭的意思,只是他單方面不會再繼續贈送禮而已,跟離別沒關係。

不!這不是真的!

葉姝剛燃起希的心,被摔得稀碎稀碎。

他是不是故意的?本來都已經死心了,想走一步算一步,熬到揚州就行了。結果他現在非說些有的沒的讓誤會。剛有點飄,他就狠狠地給按在地上,而且是按、頭、

好氣啊,好想弄死他。

葉姝心思滿滿,怨念極深地看向宋清辭,剛好和他四目相對。

在宋清辭幽深且有強烈審視意味的目下,葉姝立刻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要冷靜,不能崩,千萬不能使子,被大魔頭髮現緒異常。好不容易通過努力做飯,換來如今跟大魔頭暫且和諧相的狀態。別在緒上犯傻,一失足千古恨。

冷靜,冷靜。

反正快到揚州了,大魔頭聲稱他家在揚州,到那時候他就沒理由繼續和混在一起了,不過就多忍幾天而已,那麼多天都忍過去了。

「既是我的誤會,那就太好了,我還以為公子臨時有事,要提前跟我道別,心裏正覺得十分不舍呢。」葉姝可憐地了下鼻子,先表達失緒,再表達驚喜緒。果然是一位超級會演戲的好廚子。

「葉姑娘若如此不舍,我們可以不分別。」宋清辭若有所思道,「回頭到了揚州,允我先回家說一聲,我便可陪姑娘回凌雲堡。」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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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意外傷出了,艱難的一天。因為狀態不佳,明天的更新時間暫時不承諾了,但保證會更新,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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