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五十章 老太太整蘇青
看熱鬧的見容云鶴出現,頓時紛紛散開了去,似是有些懼怕他!
而容云鶴卻不甚在意,此時他的目正放在云千夢的上,只覺這子的聲音甚是耳,而更引人注意的便是子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帶著一神!
尤其在眾人紛紛避開自己時,面前的子卻毫不猶豫的踏進天福樓的大門,僅憑這一點,便讓容云鶴不得不刮目相看!
“慕春,還不松手?”而云千夢上前并未立即與容云鶴談,反倒是讓丫鬟松手!
只是慕春的手已是霸占了大半個紙盒,此時哪肯就此罷休,便嘟著雙低聲道“小姐,是這小廝搶咱們的!奴婢已經在這站了兩個時辰了,卻不見他前來排隊……”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平日里的規矩都是怎麼學的?”可云千夢本就不聽的解釋,面紗下一道冷閃過,慕春便乖乖的放開了手!
那小廝立即喜滋滋的把紙盒抱在懷中,看向慕春的眼中滿是得意!
而慕春被當眾責備,卻并未表現出委屈的神,反倒是乖巧的退到云千夢的后,神間轉變之大,竟讓那小廝一時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容云鶴把一切看在眼中,冰冷的眸子中浮現出一抹異,隨之踩著穩健的步子走下樓,走到那小廝后時,用平淡卻不容反駁的聲音道“把糕點還給這位小姐!”
肆兒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還出手用力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甩了甩圓圓的腦袋,依舊不死心的問道“公子,這,這是奴才先過來排隊的!”
只見容云鶴漂亮的丹眼中瞬間出一抹冷,嚇得肆兒立即把手中的點心塞進慕春的懷中,隨后便氣鼓鼓的退到容云鶴的后不再言語!
慕春看著懷中突然多出來的點心,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看著前的云千夢,等著發話!
云千夢卻不再推辭,朝著容云鶴福了福謝道“多謝!”便領著慕春走出天福樓!
此時相府馬車準時到達天福樓的門口,米嬤嬤扶著云千夢登上馬車,這才囑咐車夫小心架勢……
容云鶴看著門口的馬車離開,認出那馬車的車壁上所刻的‘云’字,心下了然!
正要轉帶著肆兒離開,腦中竟不浮現出半月前在皇宮的那場偶遇,冷漠的眼中竟浮上一抹詫異,心中不反問:難道是?
肆兒則是心中有氣的跟在容云鶴的后,他就是鬧不明白,為何他家格孤僻的公子,今日會把到手的糕點讓給那兇的小丫頭?
那可是公子為容府老夫人準備的點心,老夫人年紀大了,胃口不大好,卻獨獨偏這天福樓的翡翠綠豆糕!
今日公子恰巧沒事,便向老夫人說明此事,可現如今空手而歸,豈不是讓老夫人失?
肆兒越想越不服氣,整張臉蛋都皺了一團……
恰巧容云鶴回頭,便把他的神表全部看進了眼中,頓時搖了搖頭,這肆兒竟連相府的一個小丫頭都不如!
兩人一同上了容府的馬車,容云鶴端坐其中閉目養神,肆兒則是瞧瞧的掀開車簾,眼饞的盯著外面的市集景!
“肆兒,你還不知錯麼?”這時,閉目的容云鶴開口了,依舊是平淡的語氣,卻夾雜著讓人敬畏的嚴肅,嚇得肆兒手一抖,車簾‘嘩啦’一聲從指尖掉了下來!
肆兒自知他家爺定是知道自己耍的小聰明,立即雙膝跪地,認錯道“爺,是奴才貪玩去街口看了雜耍,本想著待那綠豆糕出鍋便趕回來,卻不想今日賣的如此好!肆兒知錯,請爺責罰!”
容云鶴卻依舊閉著雙目,任由肆兒跪在面前,車一片寂靜……
肆兒此時心中不住打著小鼓,他家爺因為頭發的原因,從生下來便不眾人的待見,但卻對自己這個自小跟著他的奴才如兄弟!
只是自個兒今日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謊,讓爺蒙,怕是惹得爺生氣,要把自己趕出府了!
如此一想,肆兒的額頭不冒出冷汗,卻由深知容云鶴的個,此時自己求饒恐怕下場更慘,便只能垂首跪在他的面前!
直到馬車停在容府的大門口,容云鶴這才睜開雙目,只是眸太過冷淡,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緒波,卻讓肆兒嚇得了子!
“從今日起,罰三月月銀!若有下次,你便出府吧!”出口的話如清風拂面,卻讓肆兒既驚又嚇,連連的點了點頭,趕跟著容云鶴走進府……
而相府的馬車,慕春則是有些歡喜的抱著紙盒,吸吸小鼻子,使勁的聞了聞紙盒散發出的陣陣香味,圓圓的大眼崇拜的看著云千夢,開心道“還是小姐厲害!那小廝著實可惡,明明就是晚到的,竟死皮賴臉的說他先來的!奴婢可是排了兩個時辰的隊,怎麼就不見他的人影呢?”
云千夢見寶貝的抱著那盒翡翠綠豆糕,又瞧小丫頭滿面的憤慨,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纖長的手指點了點慕春的腦袋,有些寵溺道“你呀,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都已經讓給你了,你還不依不饒的!”
被云千夢如此調笑,米嬤嬤也跟著笑了起來,慕春則是雙頰微微發紅,想起自己竟當街與男子搶奪食,一時間只覺真是丟人現眼!
不過,又想起方才出現的那名白發男子,慕春下心中的懊惱,有些疑“小姐,剛才出現的那名公子,恐怕是容家的嫡公子吧!沒想到他長的竟如此俊,只可惜那一頭的白發……”
說完,小丫頭頗有些憾的搖了搖頭,頗有些惋惜的意味!
云千夢見談及容云鶴,便開口問道“可惜?”
不等慕春開口,米嬤嬤便說道“據說這容家嫡孫爺出生時便是滿頭白發!那容家老爺見正妻竟生出這等孽障,當時差點讓人把容爺給溺死!幸而老夫人趕到,這才保住了容爺的命,還對外宣稱容爺這是天資聰穎,老天怕他英年早逝,這才留下了憾!只是,那容老爺自此便不待見正妻,對于這個兒子更是視而不見,獨寵家里頭的周姨娘!”
云千夢聽著米嬤嬤的解釋,心下不好笑,似乎這古代的男子都偏寵姨娘,果真是妻不如妾啊!
況且,這白發并非不能醫治,而且就算在現代,也有年白發一說,指的也是一些聰明的孩子!
但這古代的人愚昧不堪,稍有異象便認為是妖魔作怪,倒是可憐那容爺被大環境所連累!
如聽故事般,云千夢見米嬤嬤起了興頭,便符合著說道“如此說來,那容爺豈不是很可憐?”
聽聞云千夢的慨,米嬤嬤卻使勁搖了搖頭,隨即正道“容爺雖得不到容老爺的疼,但容老夫人和宮里頭的容賢太妃娘娘卻是十分的寵他!聽聞那太妃娘娘可是把容爺當作親兒,時不時便把他接進宮中敘舊!憑著這一點,容老爺和那周姨娘便是再看不慣正妻母子,卻也是無可奈何!”
閑聊間,馬車已是到了相府門口!
慕春跳下馬車,然后扶著云千夢緩緩走下來坐進轎中……
“先去百順堂!”放下轎簾的同時,云千夢低聲吩咐道,米嬤嬤點了點頭,讓人把轎子往百順堂的方向抬去,自己則是抱著紫檀木盒往綺羅園走去!
原以為此時已經用過午膳,眾人都已回去休息,卻不想待云千夢踏進百順堂的院子時,蘇青正被罰站在正屋前,而那王嬤嬤則是跪在的邊,對著里面的老太太哭喊求饒道“老太太,您行行好吧!我們姨娘懷有孕,子弱,可不住罰站啊!奴婢愿意代替姨娘罰,老太太,您出來看看姨娘吧,姨娘真是快不行了……”
云千夢看著面前的陣仗,還真沒看出蘇青有哪里不適的樣子,倒是王嬤嬤的大喊大讓人心煩,尤其那張不算年輕的臉上流滿眼淚鼻涕,一時讓人只覺惡心!
蘇青聽到腳步聲轉過臉來,見云千夢面平靜的立于一旁看著自己的笑話,冰冷的眼中不浮現一恨意,而王嬤嬤卻是腆著臉皮的爬起來跑到云千夢的邊,討好道“大小姐,老太太可是最心疼您了!您看我們姨娘現如今懷著相爺的兒子,可經不住長時間的站立啊!還請您向老太太求個請,否則相爺的子嗣出了事,可不就是大小姐的錯?”
云千夢好笑的聽著王嬤嬤對自己的威脅,攔住一旁想沖出來與之理論的慕春,淡然道“我是什麼份?你個刁奴,居然敢讓我屈尊降貴的為一個姨娘求,你是老糊涂了還是犯渾,要不要我稟明了老太太,連著你和你的主子一起趕出相府?”
此言一出,王嬤嬤的哭聲如斷線的風箏嘎然停止,而蘇青的臉更是被云千夢氣的鐵青,原本還想借著云千夢殘害云玄之子嗣的名頭,讓老太太把怒火從自個的上轉移開,卻不想這云千夢竟生得一張利,半點虧都吃不得!
云千夢見這主仆二人面如彩虹般不斷翻轉,又想起夏嬤嬤所的苦,心中冷笑,被別人說了幾句就不了了,這對于那些被們殘害的人來說,這點小事連利息都收不回來!
而自己也只不過隨便說說,豈會真讓老太太把蘇青趕出相府!
況且此時懷有孕,難保云玄之不會在外面重筑新居讓蘇青居住,屆時,自己想要討回所有的一切,只怕沒有在相府容易!
自己倒是愿意留著蘇青,好生的‘待’!
正在雙方對峙時,柳姨娘笑著從暖閣出來,見到云千夢,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熱忱了,立即走上前,恭敬的朝云千夢福了福,隨后笑道“老太太說似乎聽到大小姐的聲音了,差奴婢出來看看!奴婢本還不信,這一看,果真是大小姐!老太太和您可真是祖孫深啊!”
云千夢見柳含玉今日如此開心,又見蘇青面帶慍,便知柳含玉為何高興!
淡淡的掃了眼蘇青,云千夢細細的詢問道“老太太可用過午膳了?”
“用過了!不過,自從大小姐早兒出門后,老太太便惦記著那翡翠綠豆糕呢!”說笑間,柳姨娘陪著云千夢走進屋,在踏進暖閣前,柳含玉拉住云千夢,悄聲在耳邊說著“老太太想把二老爺家的小姐接過來,可蘇姨娘不同意,便被罰站了!”
云千夢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接過慕春手上捧著的紙盒踏進暖閣!
“孫見過祖母!”此時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手中拿著一塊繡好的棕絹帕細細的看著!
見云千夢進來,便放下絹帕,對招了招手,讓云千夢走近自己,直到到的小手微涼后,這才佯怒道“這麼冷的天,下次讓下人們去買便是!你可是相府金貴的大小姐,可不能弄壞了子!”
聞言,云千夢面上浮出的神,立即窩進老太太的懷中,心懷恩道“祖母這是說的哪里話?孝敬祖母是孫應做的!再說,現在已經開春,外面也不似冬日那麼寒冷了!只要祖母開心,孫做什麼都是心甘愿的!”
說著,便雙手奉上那還熱騰騰的翡翠綠豆糕,打開紙盒,只覺一清香撲鼻而來,老太太眼中更現喜!
“祖母,您嘗嘗,可是與以前的味道相同!”云千夢接過丫頭遞過來的帕子干凈手,這才小心翼翼的起一塊晶瑩剔的綠豆糕放到老太太的邊聲道!
老太太也不推辭,就著云千夢的手小小的咬了一口,細嚼慢咽后才吞進肚中,隨后滿意道“和以往的一模一樣!你嬸娘原先也在家中請了廚子專門做這個!可是不知怎麼,就是做不出這味道來!今日還是拖了夢兒的福,祖母才能一飽口福!”
云千夢卻是謙虛一笑,把手中的糕點給老太太邊的芮嬤嬤,自己又親自為老太太倒了杯熱茶,笑道“祖母不知,這還是嬸娘提醒夢兒的呢!說來嬸娘可真是有心了,生怕祖母住的不習慣,還特意囑咐孫呢!”
見云千夢并不居功自傲,反而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在兒媳婦上,這讓老太太對這個孫越看越是滿意!
而云千夢卻是執起老太太剛才看的那方絹帕,看著上面繡著一顆壽桃,繡工湛,竟讓人直覺的這是一顆新鮮的桃子,便笑著夸贊道“誰這麼好的手藝?竟把這壽桃繡的如此真?”
老太太聞言,跟著笑了,手指著柳姨娘說道“是云嫣丫頭繡的!說是怕我不夠用,連夜趕出來的!”
柳姨娘見云千夢突然問起絹帕的事,心中咯噔一聲,雙手有些張的了手中的帕,扯出一抹笑容,趕解釋道“奴婢昨兒個想著,大小姐如此孝敬老太太,三小姐作為妹妹更應該以大小姐以楷模學著點,便在剛才把絹帕送了過來!只是些孩兒會的,不能與大小姐相比!”
柳姨娘如此說來并無錯!
要知道,天福樓的翡翠綠豆糕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買的!
店家會看買家出示的腰牌,不是嫡出的名門子弟,萬是不能買到!
因此說,云嫣的絹帕與云千夢的糕點,確實沒有可比!
只是云千夢臉上卻不見毫的不滿,反而是細細的詳端那帕半響,隨后贊道“姨娘過謙了!妹妹針法細膩,用又符合祖母的年紀,可謂是用心良苦!這等孝心,與我并無二異!況且,瞧三妹妹手藝如此湛,我還想請三妹妹教我刺繡呢!”
此言一出,老太太眼中噙滿笑意,柳姨娘則是松了一口氣!
這時,院中又傳來王嬤嬤的喊聲,那已經略顯沙啞的聲音落耳中尤為刺耳,頓時掃了老太太的興,有些不悅道“若是府中人人都像夢兒這般懂事,我也就沒什麼可心了!可偏偏弄了這麼一個喪門星回來,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
說著,老太太便有些氣息不穩,撐著桌面的手狠狠的拍了下……
云千夢迅速放下手中拿過的絹帕,探出纖手輕著老太太的前,為順著氣,目中卻帶著不解道“孫方才進來時,便見蘇姨娘站在院中!祖母,蘇姨娘畢竟懷有父親的骨,還是讓回去休息吧!萬一出了事,不是有損您和父親的母子之麼?”
老太太一聽云千夢的勸解,原本平復下來的緒再一次被挑起,只見猛地坐直上,面難看道“那狐子還想破壞我們的母子之嗎?別以為懷著孕便可以沒規沒距的!真以為別人怕,連我也怕了了?一個姨娘,還想翻了天不?就算那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承認,族譜更別想進!”
老太太指著窗口便訓斥起來,洪亮的嗓門讓屋里屋外所有人都聽的真真切切的,一時間王嬤嬤的聲音弱了下去,而那蘇青形竟搖晃了一下,面更加的難看!
云千夢不用出去便知蘇青此時定是被氣的咬牙切齒,只是這點痛對于已逝的云夫人而言,只怕是連一頭發都比不上!
只見云千夢憂心的看了老太太一眼,隨后端起已經不太燙的茶盞遞給老太太,心道“祖母喝口茶消消氣!您若真看不慣蘇姨娘,便免了的晨昏請安,讓呆在風荷園!這樣父親也不會有微詞,反倒會認為祖母您姨娘呢!”
老太太喝了幾口茶,平息了下怒氣,這才語重心長道“丫頭,你的心腸也未免太好了!今兒個對我都如此不敬,你如此好說話,還不被騎到頭上?這早晚請安一時是不能免得!想當初你母親懷著你時,也是日日前來請安,沒有一日落下的!這規矩豈能壞在一個姨娘的手中!況且,的份怎麼能跟正妻相比?今日若不是無禮頂撞,我也不會如此待!”
說著,老太太重重的嘆了口氣……
云千夢見老太太終于把話繞道重點上,便問道“不知到底是何事,惹得祖母如此不快?”
老太太見云千夢如此懂事,便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夢兒,你們姊妹三人自小一起長大,便是彼此的伴,也不會顯得孤獨!可你那易兒妹妹,上頭就兩個哥哥,下面也沒有弟弟妹妹,如今哥哥們來了相府,獨留一人,難免孤單!祖母想著不如把易易接過來,與你們做伴豈不很好?可那黑心的竟說孩兒還是養在自個父母邊好,就是不允許易易過來!你說,祖母能不心寒嗎?”
云千夢低垂著雙眸,認真聽著老太太所說的每一個字,長如蝶翼的睫遮住了的目,竟讓老太太也琢磨不的想法!
直到老太太說完所有的話,云千夢這才揚起絕的臉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中閃著笑意,角上揚,開心道“祖母,這可是好事!夢兒也十分喜歡易易,接過來做伴是最好不過的!只是,這事祖母大可直接與父親說,為何要通過蘇姨娘?”
老太太見云千夢爽快的答應,心中一喜!
可又聽提到蘇青,不冷哼一聲,沉聲道“還不是想著你父親寵,的話可比我中用多了!讓與你父親提這事,可倒好,一口便回絕了!這是想弄得家宅不寧啊,這等毒婦,留著有何用?”
自此,云千夢便明白,老太太只不過是借題發揮,想把以前從蘇青這的的侮辱全都討回來!
而這個方法卻又不能讓云玄之心生厭惡,便直接拿親做擋箭牌!
不過,恐怕接云易易來相府一事,也是老太太早就算計好的,畢竟,楚飛揚這樣的男子,在西楚國的確很難再找出第二個!
而且經過老太太這麼一鬧,云玄之那邊定早就得到消息,只怕晚膳后便會說起此事!
這次云玄之本就是因為想表現孝心才接老太太回來,若此刻駁回老太太的提議,那可是大大不孝的!
蘇青方才的舉,便及了云玄之的底線,恐怕將會被云玄之冷淡一段時間!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老太太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口氣憋著十幾年,今天終于收到點利息了!
而蘇青這麼一被冷淡,府中又有幾位年輕貌的新姨娘,將來的日子會如何,只怕不用想也知道!
想到不用自己出手便收拾了蘇青,云千夢心一時大好,推開茶蓋輕吹了吹里面的熱氣,舒心的喝了一口,只等晚上的好戲!
果真,不到晚膳時分,云玄之便踩著極重的步子走進百順堂!
只是,當他看到在院子中罰站了整整一下午,面蒼白,搖搖墜的蘇青后,那極怒的眸子中一時閃過心疼,立即走上前,把蘇青抱在懷
中,聲道“怎麼會這樣?”
蘇青眼中滿是委屈,強忍的淚適時的落在云玄之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一時灼熱了云玄之的心,讓他滿腔的怒火頓時煙消云散,又瞧蘇青兩眼翻白,似有暈厥的跡象,立即打橫抱起大步出百順堂!
老太太早已聽到下人來報,說老爺已經進院,正打算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卻不想下人又進來說云玄之抱著蘇青已經離開,頓時氣的老太太雙發抖,恨不能摔了面前的茶盞解氣!
而云千夢早已料到蘇青會來這麼一手,反倒是氣定神閑的喝著面前的茶水,算著云玄之折回來的時辰!
暖閣一片安靜,有些沉的可怕,柳姨娘看著老太太怒的面以及云千夢置事外的淡定,找了個借口退了出來,這才深深的松了口氣,吩咐下人們先去準備晚膳!
一個時辰后,天已完全黑暗了,相府各個角落掛起了燈籠,云玄之卻還是沒有回來,這讓老太太的怒氣已經頻臨發的邊緣!
云千夢見狀,趕安道“祖母莫氣!或許蘇姨娘真是了胎氣!要不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聽罷,老太太心煩的罷罷手,狠聲道“若有本事,就真生病!要我去見,做夢!”
云千夢見老太太態度如此堅決,面上顯出難,微嘆口氣,走到老太太旁,兩只小手輕輕的捶著老太太的肩頭,聲分析道“祖母,父親擔心自個的孩子,這并未有錯!若您不去,豈不是讓父親認為這一切都是您故意的?屆時,母子關系豈能好?況且,父親這次也是出于孝心才心心念念的想接您回府,若您不去,豈不證實了外面關于相府母子不和的傳聞?而且,這接妹妹前來一事,還是需要父親點頭的!”
云千夢如此說,只不過是給老太太一個臺階下,若們母子鬧的太僵,得意的不過是蘇青,云千夢是斷不能讓蘇青得逞的!
而老太太也是聰明人,知道云玄之至今沒有爵位便是因為一個‘孝’字,若自己此刻妨礙了兒子的前程,怕也會影響兩個孫子的仕途!
如此一想,即便老太太再不愿意見到蘇青,也只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云千夢見狀,立即對站在暖閣外伺候的柳姨娘吩咐道“把那棗銀粥、蓬溪姜糕都裝上一點!”
老太太見云千夢做事如此周全,不由得有些狐疑,只是云千夢卻讓丫頭們把食盒給芮嬤嬤,老太太的臉上終于有了些笑意,祖孫二人相伴著往風荷園走去!
而風荷園,云玄之看著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蘇青,不朝著王嬤嬤發怒道“都是死人嗎?姨娘懷有孕,怎麼能讓在寒風里站一整個下午!”
王嬤嬤見云玄之此刻如此的關心蘇青,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是落地,甚至不顧膝蓋的疼痛,重新跪在云玄之的面前,哀求道“相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姨娘吧!今兒個老太太因為姨娘說錯一句話,便罰姨娘站了一個下午,這長此以往,我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恐怕……”
說道最后,王嬤嬤的聲音越來越小,似是十分懼怕被人聽了去……
云玄之見說道一半竟停了下來,心中一個著急,吼道“誰敢?青兒若是出了事,你們通通都給我去陪葬!”
老太太與云千夢剛到風荷園的門口,便聽到這句話,氣的老太太面一沉,只是云千夢卻是淡笑的扶了一把,隨即輕聲道“父親這是在教訓奴才呢!咱們只管探病!”
聞言,老太太下心中的不快,眼中的怒意頓消,以一副溫和的模樣走進正屋……
云玄之還想再問下去,可卻見老太太領著大眾人走了進來,便暫時停了口,轉而快步走向老太太,親自扶著走進暖閣“大冷天的,怎麼敢勞煩母親親自前來!”
老太太目凌厲的掃了地上的王嬤嬤一眼,隨即才朗聲道“聽說蘇姨娘是在我的院子里暈倒的!此刻又懷著咱們云家的骨,自然是大意不得!”
老太太開口便說明自己對蘇青的關心,尤其對那未出世孩子的惜,更讓王嬤嬤抹淚的手微微一頓,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向老太太,卻見神泰然,完全不似下午的兇悍!
云玄之的表也是一怔,明顯沒有想到老太太竟會因為關心蘇青而來!
而此時,芮嬤嬤早已麻利的讓丫頭們把食盒拎上來,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粥和點心一一擺放在小桌上!
云玄之看著那冒著熱氣的粥,一時間竟有些慚愧,更是用心的扶著老太太坐好,滿含激道“讓母親費心了!只是,這些事,讓王嬤嬤去做便可,府里斷不會了姨娘的吃食!讓母親為姨娘準備這些,兒子汗!”
見云玄之的確是滿面慚愧,老太太卻沒有責備,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語重心長道“你是娘的兒子,娘自然不會讓你難做!況且,蘇姨娘懷著孕,難道你要為娘看著自己的孫兒吃苦不?”
云玄之見老太太與自己掏心窩子說話,便用力點了點頭!
可床上裝睡的蘇青卻是聽不下去了,錦被下的雙手死死的了拳,恨不能掀開被子大聲與老太太理論一番!
今日明明就是老太太故意拿話套自己,然后自己便被罰站了整個下午!
直到云玄之前去百順堂,暖閣連個丫頭都不曾出來關心自己,可此刻老太太怕自己告狀,竟不要臉的跑過來,假惺惺的充好人!
真是好算計,既要維持良好的母子關系,又要變著法的抹黑自己,老太太這一手玩得可真夠溜的!
蘇青此時只覺自己氣的打,只是既然已經暈厥,便只能生生的下口無法抑制的怒火,只是睡上卻不能維持原狀,睫不有些輕……
柳含玉此時正立于老太太的后,對于老太太與云玄之的對話,自是沒有什麼資格的,便把注意力放在蘇青的上!
本就有些懷疑蘇青暈厥的真實,此時果真讓柳含玉抓到蘇青面部的異樣,立即低低的‘呀’了一聲!
云玄之正與老太太敘母子之,此時被柳含玉打斷,頓時有些不悅,低聲呵斥道“怎麼回事?沒看到我與老太太說話嗎?”
而柳含玉則是知錯的模樣,再次看了眼蘇青,這才低聲道“奴婢知錯,請老爺息怒!”
只不過云千夢與老太太已是注意到了柳含玉方才的眼神,便聽見老太太吩咐道“柳姨娘去看看蘇姨娘吧,若是沒事,咱們也該回去了!屋中人太多也不好,別影響了蘇姨娘休息!”
柳含玉朝著云玄之與老太太福了福,便悄聲走向床邊,王嬤嬤見狀,剛想出聲提醒蘇青,可一想蘇青此時正在昏睡中,自己若出聲,不就說明蘇青是騙人的嗎?
如此一想,王嬤嬤只覺自己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提著整顆心,張的盯著柳含玉漸漸接近床邊!
老太太則是遞給芮嬤嬤一個神,只見芮嬤嬤立即走到王嬤嬤的面前,擋住了的視線!
蘇青此時只覺有一不懷好意的氣息往自己床邊襲來,心知自己不能再裝睡,便吃力的眨了眨雙眼,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柳含玉剛想出手,卻見蘇青‘恰巧’醒了過來,心中一陣失,臉上卻堆滿笑容,喜道“蘇姨娘醒了!”
說著,便親自上前,親切的扶著蘇青坐了起來,笑著對云玄之報喜“相爺,姨娘醒了!”
王嬤嬤聽到柳含玉如此說,懸著的心放了一半下來,這時才發現后背竟已全部……
而柳含玉的話卻并未讓云玄之出欣喜之,反而是目古怪的看了蘇青一眼,心中滿是狐疑!
老太太則是詳端了蘇青的面,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起道“既然醒了,便把那桌上的粥吃了吧,可不能委屈了肚中的孩子!見你神不好,以后也不用起早請安,好生養著吧!咱們也回吧!”
云玄之聽著老太太的吩咐,又想著蘇青如此及時的蘇醒,心中頓時明了,面微沉,卻對老太太恭敬道“一切都是兒子的錯!累得老太太跑來!”
聽出云玄之話中真心的歉意,老太太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是達到,便笑著罷罷手,大度道“你是我兒,哪來那麼多的規矩!只不過,蘇姨娘畢竟是有子的,你夜宿風荷園也不方便,一會讓柳姨娘給你安排了去,早些歇息吧!”
說著,便搭著云千夢的手走出暖閣,而柳含玉則是走到云玄之的面前,低聲道“老爺,奴婢先伺候老太太和大小姐用晚膳,晚些時候再來伺候您!”
聞言,云玄之一陣皺眉,關心道“老太太和夢兒還未用晚膳?”
柳含玉淡淡的點了下頭,便也跟著走出風荷園!
暖閣一時間陷寂靜中,云玄之立于門口,目直盯著靠在床頭的蘇青,只見一頭烏發此時垂在肩頭,襯得一張的小臉更加的慘白!
只是,這樣一個子,剛才竟然用裝暈來騙取自己的同!
而自己年邁的母親卻是著肚子前來看一個姨娘,讓云玄之心中一痛,便冷聲道“規矩不能廢!否則家法如同虛設!蘇姨娘以后每日晨昏定要誠心去老太太那邊請安,切莫再弄虛作假!”
說完,云玄之滿眼失的踏出風荷園!
蘇青不想自己一整個下午的苦計竟被那老太太給破,一時恨得抓過上的錦被使勁的丟在地上,嚇得王嬤嬤趕上前,重新拿過趕的被子蓋在的上,寬道“夫人小心自個的子!您若是此時氣病了,豈不稱了哪些人的心?況且,二小姐此時還在祠堂等著您呢!”
一席話,讓蘇青頓時冷靜了下來,只是剛才云玄之并未發火,而是極其冷靜冷漠的對說出那番話,讓蘇青心中一時間不安了起來!
畢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蘇青自是十分了解云玄之的個的!
當他發怒是,不見得會對人產生隔閡!
但若他冷言冷語時,卻只能說明他對人產生了不信任!
這些年,蘇青之所以在相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清了云玄之的個!
只是,老太太來了這麼一手,竟讓云玄之對自己冷淡了起來,這讓蘇青始料不及的,甚至有些后悔當時為了陷害云千夢,而讓云玄之把老太太接回相府!
不過,更讓蘇青氣惱的便是,第二天一早,云玄之便派劉護衛出城,讓他把云易易接回相府!
得到消息的蘇青面鐵青,卻介于眼前的形勢不得不笑著對云玄之說此舉甚好!
老太太見兒子如今如此向著自己,看向蘇青的眼中盡是得意,不過心中對云千夢卻是越發的依賴,只覺昨晚聽了云千夢的建議果真是正確的!
柳姨娘深知那云易易是老太太心尖上的人,便與云千夢商量,是不是把百順堂旁邊的秋碧居給整理了出來,讓云易易居住!
云千夢深看柳含玉一眼,心知是怕云易易一來,云嫣更沒有地位,便笑著讓自己看著辦!
柳姨娘見云千夢如此自己,心中對的忠誠度更高!
而此時云千夢已是在丫頭們的行禮中走進老太太的暖閣,見老太太拿著幾匹綢緞比對這,便笑道“祖母做什麼呢?”
芮嬤嬤見云千夢前來,笑著走上前,接過下來的素披風,笑著回道“老太太怕四小姐沒有好裳丟了相府的臉面,便拿出自己的己,想給四小姐做幾件新裳!”
聞言,云千夢眼中浮現不贊同的神,搶過老太太手中的緞子給芮嬤嬤,有些生氣道“祖母是這相府的主母,竟拿出己,豈不讓人笑話?不明所以的外人定會說相府刻薄堂叔的孩子呢!祖母快別如此,別說是父親不讓,就是夢兒也不肯!一會柳姨娘過來,便讓把江南織布坊的老板請過來,為妹妹多做幾件裳!至于首飾,便等四妹妹過來后,夢兒親自帶去挑選!”
一席話,既心又暖心,別說老太太,就是芮嬤嬤也對這大小姐的待人事稱贊道“老太太,您看,還是咱們大小姐明事理!您還是依了大小姐吧,可別辜負了的一片孝心!”
老太太見云千夢面上卻有微怒,又見芮嬤嬤勸說,便遂了云千夢的愿!
只是,在大孫的面前為小孫打算,只怕云千夢表面大方,心吃醋!
老太太便細細的打量了云千夢,只覺上一襲綠春,上套著一件銀暗紋薄襖,素凈卻又不失份,只是那挽起的發上卻只CHA著一象牙蘭花簪,兩鬢間僅點綴了兩支珍珠釵便再無他,這讓老太太心中頓時不滿,覺得兒家這樣實在是太過素凈,便命芮嬤嬤把自己木箱中的一只玉匣子拿出來,從中挑了一支孔雀金步搖CHA在云千夢的發間,這才滿意道“這才像相府的大小姐!”
云千夢深知老太太這是怕自己想歪了,便立即起,面帶惶恐道“孫怎能收祖母如此貴重的禮!”
說著,便要把金步搖從發間取下……
可老太太卻阻止了的作,拉著云千夢重新坐下,淺笑道“這些年,祖母也沒送你什麼!如今你孝敬祖母、護妹妹,當得這獎賞!”
云千夢見執意如此,便又起,行禮恩“千夢謝祖母賞賜!”
老太太滿意的點頭,祖孫二人坐著閑聊,說起不久之后的壽宴,老太太饒有興趣道“這麼多年不見老太君,不知的樣貌有何改變!想當初,你外祖母可是京都有名的呢!”
云千夢見老太太終于忍不住開始問輔國公府的事,便斂去眼底的冷意,笑道“外祖母子骨健朗,這些年都是大舅母在管理府中事,外祖母也是真正的過著含飴弄孫的日子!只不過,外祖母終究是有些上了年紀,心中十分懷念以前的時,尤其想念祖母您,說你們既是閨又是親家,自是不能與旁人相提并論的!”
見云千夢說的話如此中聽,老太太有的連眼角的皺紋都笑了出來,指著云千夢對芮嬤嬤夸贊道“這丫頭,真得我心,瞧瞧這小甜的!”
芮嬤嬤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老太太的話往下說“是啊!大小姐如此孝順,是老太太的福氣!”
老太太最聽奉承的話,如今被人捧的如此之高,心中早有些飄飄然,只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知道此刻該問些其他東西了,只見親昵的拉過云千夢的手,正道“祖母這麼些年不在京都,對很多京的調自然是全然不知!我記得你大舅母家的大表哥早已行了弱冠之禮了吧!”
云千夢看著自己雙手被包在老太太的雙掌中,的雙微微揚起,眼中帶著一笑容道“大表哥今年已是十九年歲,想不到祖母的記如此之好,竟記得這些小事!”
聞言,老太太眼中浮現不贊同的神,看著云千夢嚴肅道“傻丫頭,這可不是小事!這大家族中的子,在外人眼中可都是香饃饃,哪家公子弱冠、哪家小姐及笄,外人可都記得比他們自個還要清楚,就想著如何把他們搶回家呢!尤其你外祖母家,現在的陛下雖不是太后親生,但兩人的母子之竟比親生的還要好,這也給輔國公府帶來了繁榮!可想而知,這嫡子嫡孫定會皇恩浩,仕途定會一帆風順的!這對于我們相府,也是百益而無一害啊!”
聞言,云千夢心中劃過一冷笑,自己這祖母,不但在云玄之那邊為兩個孫子鋪路,甚至把算盤打到了輔國公府的頭上!
只不過,云玄墨雖是右相的親弟,但他終究沒有功名在,這讓云易珩兄弟在出上便比貴族子弟低了一個臺階!
恐怕這也是老太太心急的原因之一吧!
只不過,若沒有真才實學,這仕途也不會走的太遠!
曲長卿雖是含著金湯匙出的貴公子,但他卻是個文武全才,自小便進軍營磨練,十五歲時參加武試,一舉奪得了當年的探花,因此才名正言順的做到兵部侍郎的位置!
而外界對于這位輔國公府孫爺的評價也是相當的高,紛紛贊揚他不靠家族庇佑,靠著雙手打開了自己的仕途!
只不過老太太卻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心只想著用人脈關系讓孫子的路走得順暢!
不過,云千夢卻不能直截了當的回絕了老太太,免得讓老太太失了面子,又讓自己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敵人!
只見甜甜一笑,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賴在老太太邊撒道“祖母,您說的這些,夢兒不興趣啦!這家國大事,哪是咱們兒家說了算的?再說,夢兒瞧著兩位堂哥可都是聰明伶俐的,將來就算不靠別人,也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老太太見確實無心談論此事,心道來日方長,有些事的確急不來,此刻只消自己好好的待谷老太君的這個外孫,將來輔國公府還不得看在這里面的分上幫忙嗎?
如此一想,老太太也不揪著這事不放,著云千夢的臉頰嘆道“易兒若是像你這麼大方得,我就放心了!可那孩子自小在小地方長大,怕是不能適應京都小姐的圈子!”
見老太太眼中盡是擔憂,云千夢知定想帶云易易參加壽宴!
只是,以云易易的份地位,確實沒有資格踏進輔國公府,便只能依靠自己!
此時云千夢坐正子,寬道“孫倒是覺得四妹妹是個帶的出去的!若祖母不信,這次壽宴,便讓四妹妹跟著!”
老太太等了半天,終于見云千夢松口,自是十分歡喜,當下又賞了些從蘇城帶來的點心,讓云千夢帶回去賞給院子里的丫頭吃!
這時,外間伺候的嬤嬤恭敬的走了進來,稟報蘇姨娘來了!
云千夢遞了個眼給米嬤嬤,只見米嬤嬤挑開門簾的一角,出聲道“蘇姨娘請進!”
蘇青站在外間,見有人請進去,自是認為這是老太太的意思,便扶著腰小心翼翼的踩著步子走進暖閣!
老太太見那一副滴滴不得的模樣,上的氣頓時往頭頂沖去,好心頓時煙消云散,看著外面的線,顯然是已過辰時、接近巳時,一個姨娘給老太太請早安,居然磨蹭到將近中午才來,可見老太太又要找蘇青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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