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煬帝的正確姿勢》第23章 覺還新鮮的

賀盾一宿沒睡也不想睡, 現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新帝宇文闡上的紫氣比宇文赟的還要淡薄, 賀盾只是跟隨百朝見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 以后小皇帝的吃穿住行一舉一都在楊堅的監控之下,想靠近是很困難的。

好在這段日子不算長, 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盛夏的長安炎熱干燥,又加上睡眠不好,洗干凈以后臉就特別容易干,手上也會開裂,了水生疼, 賀盾回了房,見潤的脂膏還放在洗臉的架子上, 挖了一點手上臉上都抹了一遍, 回頭見陛下正蹙眉看著, 臉上表和知道是小宦那時如出一轍:蹙著眉目古怪,嫌棄了。

賀盾覺得自己現在是皮厚了,心里有點歉意,又有點想笑,心說楊堅馬上要恢復理佛, 楊家也有家寺,當了尼, 立馬可以坦白, 也就幾個月的景, 現在就容許逗一逗陛下罷, 哈。

反正有敷的老爺爺先例在前,賀盾也不怕被穿,抹完咧笑了笑,舉著手湊到陛下鼻子下面,樂呵呵問道,“阿,你聞聞香不香,哈,香不香,阿

楊廣,“”香不香他沒聞出來,不過他真是要花不力氣才能接阿月是個小宦的事實,還有這些小宦古怪的喜好和舉

好罷,他不能要求太多,只念佛求阿月別學那些怪異的宦,有一日穿起子的婀婀娜娜就行,雖說以阿月的長相形,穿起裝來,可能會非常好看

子模樣的阿月

楊廣微微走神,心里又很快搖搖頭,將這等荒誕的想象趕出了腦海,拍開阿月湊過來的爪子,低頭落子下棋,再不看他了。

這是真嫌棄呀,其實這種潤的脂膏味道淡得幾乎聞不到,賀盾自己聞了聞,在陛下對面坐下來,接了白子陪他下棋,一邊下棋一邊開始說宮里發生的事。

說到鄭譯賀盾就有些躊躇,只道,“鄭譯膽子是當真大。”尤其是曾經使兇殺人,殺的還是老同學的兒子,現在宇文赟將將駕崩,又當斷則斷,立馬與柳裘劉昉等人商定,請楊堅朝主政,這份心智謀,再加上才華橫溢的音樂家人設,品德若是好一點,莫要滿肚子壞水,就是個實打實的人才了。

“他可是敢乘著皇帝巡幸出游,把建造皇宮的木材拉回家給自己蓋宅邸的人。”楊廣閑閑散散地落著子,笑言了一句,他手上的黑子似乎就是隨手一放,信馬由韁卻讓賀盾手忙腳,“阿,莫著急,等我思量思量”

楊廣也不催他,只接著說鄭譯的事,“這次他膽子不大也不行,姐夫提拔他們上位,就是看中他們基淺,無家族勢力可以依仗,當年鏟除武帝舊臣,他們出功出力羅織罪名,樹敵不,五王也是他們提議趕出去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當真讓皇室宗親輔政掌權,頭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賀盾棋藝不怎麼樣,補缺口補得費力,掛心的倒不是朝堂政事,見陛下說得閑散,完全沒將鄭譯以后會變楊堅的肱骨之臣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倒是舒了口氣,后又覺得自己擔心多余,史書 上就記載陛下自小冷靜自持,又聰慧至此,約莫是不太會為這些事不開心的。

楊廣沒錯過對面人如釋重負輕輕呼著氣的表,略略一想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心里微微一,只這沒什麼好掛心的,阿月是多心了。

父親收買鄭譯的事他早先便知道了,再者還有大姐的事在前,父親與殺仇人來往,也就不是什麼想不通的事了。

大姐子恭順卻正直,現在同意父親擔任輔政大臣,是擔心新帝年大權旁落,但竊朝篡位就不一樣了,父親說服大姐下詔,只怕瞞了不事,至改朝換代這件事,大姐若是知曉,是絕不會同意的。

萬人之上,畢竟還在一人之下。

父親苦心經營,謀劃多年,謀的不是輔政大臣,介時必然父反目。

大姐是長,溫恭順,在家時亦孝順父母友兄弟,很得父親喜,但父親自考慮篡權奪位時起,大姐如何想,以后又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已經無足輕重了。

至于鄭譯,別說他楊廣沒出事,便是當真出事,這種時候,父親會如何選當真難說。

楊廣手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棋子,倒是看了眼對面正冥思苦想的人,微微抿了抿,他談不上高不高興,介不介意,但有個人會替你擔心,在意你介不介意,開不開心這覺還新鮮的,楊廣想,他喜歡這樣。

楊廣見對面的人全神貫注看著棋盤,心里微,倒是想知道倘若方才他當真傷心失落了,阿月要怎麼辦

琴棋書畫沒一樣拿得出手,小胳膊小的能做什麼讓他開心,楊廣想著有些失笑,搖搖頭,倒也拿出兩分耐心,與這小臭棋簍子下棋了,隨口還指點一二,“你下這就徹底輸了,放這里。”

下棋是個燒腦的活計,尤其對這樣長期睡眠不足的人。

賀盾正有些腦袋發昏,聽陛下這麼一說,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忙哦哦悔了一把棋,激道,“謝謝阿。”

楊廣哈哈樂了一聲,賀盾忙坐直了些,打起神,接著說宮里的事,“鄭譯原本是打算讓父親當大冢宰,劉昉當小冢宰管政朝事,他自己當大司馬掌外務軍政,但父親沒有應,最后父親做了大丞相假黃鉞,總領政軍事,封鄭譯劉昉為丞相府長史和司馬,宇文贊居上,任職右大丞相,趙王之先前不是被封為千金公主麼,現在也要準備遠嫁突厥了,詔令五王回長安送親。”

楊廣指尖一,又是一笑,“父親英明,這樣一來,就離鄭譯劉昉的掣肘掌控了。”至于右大丞相宇文贊,名頭聽著大,但并無實權,父親大概是為了遮掩用心,故意抬了一個皇室宗親上來掩人耳目,那千金公主,突厥二月求娶,這時候打算將新嫁娘送過去,一來是同突厥保持友好關系免生事端,二來只怕為的是五王,五王進長安,此番怕是有來無回。

理了五王楊廣將朝堂各方勢力在心里過了一遍,大周掌權的八柱國十二大將軍大半的勢力都在父親這邊,父親只要再說服于冀、李穆兩位門閥將軍,便是立馬便改朝換代又如何。

宇文赟剪除羽翼,開罪了這兩家,是給隋國公府掃清障礙,送福祉來了。

父親改朝換代,取而代之,已然是順理章的事。

楊廣心跳微微有些快,又很快回過神,強迫自己將這些雜念趕出腦袋去,慢慢鎮定下來,看了眼面前的人,心說這些猜度,就是不能對阿月說的那一部分了。

萬般念頭也不過一瞬間,楊廣接著道,“鄭譯劉昉財,父親定是送了不,這才砸得他們不說話了。”

陛下在朝政上當真是一點即通,賀盾忍不住贊道,“阿你真厲害,不過這主意是李德林李大人出的。”

楊廣嗯了一聲,賀盾聽他的話又落了一子,見他渾不在意,想了想便輕聲道,“阿,你覺得父親厲害不”

楊廣看了賀盾一眼,“那是自然。”

畢竟是年人,再早也藏不了對父親的孺慕之,賀盾莞爾,溫聲道,“那阿你看父親這麼厲害,遇到事,尤其是大事,就算自己有主意,也還是會找幕僚商量一通”

這話里有未盡之意,是要像上次一般開始長篇大論說教了麼。

楊廣有些失笑,心復雜,便只似笑非笑看著他,不發話了。

賀盾現在是仗著陛下對好,有恃無恐,便大大方方道,“那,阿,我的意思是你非常聰明,天資聰慧不說,還勤刻苦,但阿,人生在世,總有些時候有些事是自己看不到顧忌不到的”

“我的意思是阿你以后要是居高位,就跟父親一樣,多聽聽屬下人的意見,不要老是覺得他們不如你,就不屑一顧,畢竟三個臭皮匠,也能抵個諸葛亮不是,照不照做是一回事,但總要多聽聽旁人的意見和想法,這樣才能保證做出的決定出錯,或者說,盡量不出一些無法挽回的大錯。”比如說三征高麗,高麗是該打,但太急了些,他不聽勸,盲目自信,對自己后方大本營的真實況出現了錯誤的估量,因此自陣腳,才大敗而歸。

楊廣把玩著手里的棋子未發話,對面的人說得認真,循循善,分明一副老夫子的模樣,這話聽起來也特別奇怪,口吻,語氣神態,跟上次山里與他說的那段臨別贈言很相似。

上次他顧及旁人的所思所想,顧及蕓蕓眾生的命,讓他莫要仗著權勢嘲笑戲弄旁人,現在勸他兼聽則明,不能固執己見一意孤行

言語一樣簡單易懂,但一樣讓人云里霧里不清頭腦。

簡直就像個教訓學生的老夫子,或者說像跟在宇文赟后喋喋不休的太子侍讀之儀

楊廣微微瞇了瞇眼睛,暫且將這些話牢牢記在心里,只在棋盤上敲了敲道,“說些什麼七八糟的,你腦子也不全聽我指揮,這與方才我自己與自己下棋有什麼分別”他現在弄不清楚阿月是怎麼回事,但總有一日能弄明白的。

賀盾見陛下避而不應,知道他這些年來面上雖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但里孤傲無比,又自視甚高,很難聽進別人的意見去,這大概是有一部分天才的特和共,放在旁人上恃才傲點沒什麼,但問題是現在這個天才以后是一個國家的王,他有才華有抱負有遠見,但太過目中無人,對百姓沒有一點惜之心,一不小心就把這天下攪合得天翻地覆,自己也沒落個好下場。

賀盾也沒空為自己糟糕的棋藝汗,只坐直了些,朝楊廣道,“那阿,藍田那邊旱災,災嚴重,張子信爺爺算出會有日食,我和醫舍的人一起去賑災,我去與父親說,到時候阿你跟我一起罷。”陛下生淡漠,就只把百姓當做耕種奴馭打仗的機,這一點實在是太要不得了,乘著現在年紀小,姑且試試,能矯正過來一點算一點,哪怕生點惻之心也行。

這又扯到哪里去了,楊廣失笑,將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甕里,見對面的人一臉殷盼,想著藍田離長安不遠,便暫且先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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