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隋煬帝的正確姿勢》第25章 你方才聽到什麼

李穆的決議牽議, 至關重要,楊堅也不耽擱, 立馬著心腹柳裘、李穆第十子李渾一同趕往并州, 向李穆陳

只楊堅還未等回消息, 長安城的先一步發了。

五王和在京諸王聯系,企圖捍衛宇文氏政權,只楊堅早有準備,先后以謀害執政罪, 分別誅殺畢王賢、趙王、越王,接著又如法炮制,清理了王純, 代王達,滕王逌, 這一場爭斗和屠殺,以楊堅的勝利而告終, 前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徹底消滅了所有有政治經驗的親王貴胄。

接著尉遲迥、司馬消難、王謙三人以匡扶皇室為號,三方聯起兵,聲勢浩大地反叛暴,各州各郡紛紛響應。

期間李穆派兒子李渾押解尉遲迥的使臣和信件都城, 對楊堅表示效忠, 于冀順勢派兒子長安拜見楊堅, 上表勸進, 楊堅如法炮制, 拉攏各方北周元老,一同對抗尉遲迥,在朝的將相,多半為生計,競相孝節于楊堅,使得尉遲迥失去以勤王為號召的旗幟,反倒為周室的叛臣。

六月十日,楊堅指派徐州總管韋孝寬為行軍元帥,討伐尉遲迥。

六月二十六日,任命老將梁睿為行軍元帥,討伐王謙。

七月十六日,命令楊素征討宇文胄。

七月二十五日,以王誼為行軍元帥,討伐司馬消難。

各地兵馬齊,軍報一份接著一份地快馬送長安城,氣氛繃,楊堅等人忙得腳不沾地,楊廣隨在楊堅側聽政,沒什麼閑暇空余的時間,縱是回了房,多半也是守在輿圖前,梳理軍政務,賀盾在旁邊聽著,楊廣跟著宇文憲王軌兩位大將軍學習兵法將近兩年多,又天資聰慧舉一反三,原先只是于朝堂之事,現在連帶兵打仗,分析戰局戰況,自己也有一定的預判和見解了。

實踐時事練習是迅速長最好的方式,尉遲迥暴一起,賀盾明顯到了陛下上的變化,尤其知曉大概的歷史實事脈絡,有時候聽著陛下的預估和判斷一一應驗,心里的覺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學一門,通一門,楊廣的預判若與軍報不一致,他也會冷靜地追究原因,如此大半年下來,連宇文憲與王軌時不時都要夸贊他兩句。

賀盾與楊廣在書房說話,案幾上鋪開一張巨大詳細的輿圖,是楊廣伙同賀盾從楊堅那抄錄回來的,上面了些小紙條,標注了此地的員勢力,還有與之對抗的將領,麻麻,事無巨細。

賀盾看得頭暈,只道,“阿,你看反叛的規模越來越大了,滎州刺史宇文胄,申州刺史李惠,東楚州,東潼州刺史曹孝達,衛、趙、黎、冀、滄、齊整個山東、河北地區,基本都反叛了,我聽今晨軍報,豫州,襄州,荊州三總管前幾日率眾落反,焚燒村驛,攻打朝廷郡縣,聲勢浩大勢如破竹,日進百里,今日朝堂上都一鍋粥了。”

賀盾倒不是擔心楊堅平不了叛,只是看著長安張的局勢心生慨,后世學者多半為北周打抱不平,最經典的要數清代一位學者,說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以婦翁之親,值周宣帝早殂,結鄭譯等,矯詔輔政,遂安坐攘帝位

總之各有各的說辭,基本都是謾罵楊堅欺孤兒寡母得天下,走了狗屎運撿便宜當上了皇帝的。

這是隋唐乃至后世千年人的普遍看法,賀盾這幾月在旁邊看著,邊看邊記,卻覺古來篡權奪位的人多不甚數,大隋篡周還是推社會發展進步的積極政治變革,但上背負罵名被后世人恥笑說樂了幾千年,可真是倒霉頂了。

賀盾杵著下看著輿圖出神,楊廣溫聲道,“放心罷,不了,這些人表面聲勢浩大,但都是各自打算,為了割據勢力,不惜勾結北齊余孽高寶寧通敵突厥,尉遲迥與陳朝勾結許諾事割讓江淮之地,已經徹底淪為臣賊子”

“司馬消難王謙之輩亦是如此,沒有匡扶濟世的目標,更別說比得上父親勵圖治了,一來這幾人得不到百姓世人的支持,二來他們各有目的,幾方勢力戰線又拉得太長,分布各地,部也難以達到真正的團結一致,父親便可逐個擊破,打垮尉遲迥這一個大頭,其他的小打小鬧烏合之眾,就好對付得多。”

賀盾將要口而出的夸贊回了肚子里,知道陛下并不是需要出主意,便也只是安靜的聽著。

楊廣在書房里踱步,閑庭信步,“更何況父親這邊人才濟濟,韋孝寬文韜武略料敵如神不說,梁士彥、元諧、宇文忻、宇文述、崔弘度、楊素、李詢等人,都是宿將英才,戰功赫赫,當真正面打起來,尉遲迥再是老當益壯廉頗再世,在韋孝寬手里,也難吃到好。”

“還是父親早有謀劃,否則定要手忙腳的。”楊廣在輿圖前坐下來,說得語氣篤定神奕奕。

楊堅當然厲害,當初元諧曾跟楊堅說過,隋公你無援黨,就如同水間一堵墻,大危矣,隋公你好自為之

這話可是一語道破當時艱難的境況,但楊堅料敵先機,一上臺便控制住長安城,拉攏李、于、竇、韋、梁、宇文、楊、王等關隴河東大士族,牢牢掌握住要害之地,變水中一堵墻為中流砥柱,讓尉遲迥王謙再如何錦鯉江中翻,也越不過這道龍門去。

當時許多人都以為楊堅要完蛋,因此遲遲不來投靠,哪里像現在這般,隨著反叛勢力一步步被鎮,捷報頻頻,國公府的門欄都要給踩爛了。

賀盾將那句阿你真厲害了回去,收了手里的本子,認真道,“可是阿,再厲害的人都會出錯,你看當時叛四起,父親派梁士彥,宇文忻、崔弘度等人到軍中支持韋孝寬將軍,這些將士原先地位勢力與父親不相上下,尉遲迥又以高厚祿相,便生了觀之意,父親疑心一起,就打算臨陣換將,還差點讓鄭譯劉昉上了前線”

賀盾見陛下在認真聽,便來了點神頭,言語也順暢了許多,接著道,“阿你知道的,鄭譯劉昉在宮中翻云覆雨是把好手,但確實不是帶兵打仗的料,可父親因為他們是親信,就盲目用他們,好在他們有自知之明,推得飛快”

“這本是萬幸之事,可事后父親不但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心生不愉,最后還是李德林大人一通勸說,父親這才幡然醒悟,歇了臨陣換將的心思,指派了昭玄大哥和于仲文趕往前線傳達圣意,他兩人深諳人心,又有將帥之才,有威,能服眾,這才迅速穩定了軍心,連破尉遲迥,直鄴城。”

賀盾說得認真專注,楊廣將這段話在心里過了幾遍,明白阿月這是在提醒他,讓他不要一意孤行兼聽則明的意思

又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楊廣看著面前說得鄭重的人,心里微,知道他是認真為自己好,神不由也緩和下來,的臉頰問,“阿月,哥哥可是做了些什麼你認為特別不對,又勸不住的事你上次說了以后,哥哥還反省了不時日,只是哥哥日思夜想,實在不知道到底哪里行為有失了。”

環境決定格,陛下是自小無人教授這些,想要什麼都是靠自己奪,自己搶,并且功了,便是登基繼位以后,他想做的事也一樣樣做了,這樣無所不能的功給他極大的自負和自信,自此越發的目中無人,好大喜功,膨脹了,才出了后面不可收拾的致命一擊。

不過這要怎麼說。

賀盾糾結地看了俊目含笑的陛下一眼,回道,“比如說自稱哥哥這件事,阿,跟你說了多次,我比你大兩歲,你偏就不聽”

楊廣聽得哈哈直笑,覺得阿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十分可樂,便將人攬進懷里,樂得膛震,“這個我認了,哪一天阿月你能證明你比我年紀大,我便稱呼你一次哥哥又如何”

讓陛下好好稱呼一次麼

賀盾也咧樂了一聲,糾正道,“不是稱呼哥哥,是該稱呼什麼稱呼什麼。”因為不能預估陛下知道娃是什麼反應,賀盾決定給他過完生日再坦白份,這樣到時候陛下不是稱呼姐姐,就是要稱呼菩薩了。

這是要稱呼他為二大人,或者月大人麼

楊廣樂出了聲,“好,還有麼”

賀盾想著那形,自己樂了一回,腦子里細數了一遍,覺得沒有別的事了,便搖頭道,“暫時沒有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但是要是遇上朝堂政事,阿你以后做了什麼的,可就不能任,由著自己的子來了。”

賀盾說得苦口婆心,楊廣凝視了他一會兒,暗自記下了,看阿月這一臉鄭重的模樣又有些心里發,便手臂,整個人都了上去,直接把人得倒在了地上,摟著人舒舒服服閉上眼睛,懶洋洋笑道,“阿月雖然你不許哥哥給你取戲稱,但哥哥還是很想說,阿月你真像個老頭子吶,絮絮叨叨不完的心,哈哈”

就算絮絮叨叨也不是老頭子,該是老太婆了。

翻過這個年去,會發生很多事,送陛下一個像樣他又會特別喜歡的生日禮不容易,心里有個想法,但當真要送,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所在的年代已經不太講究這些,但賀盾看了不書,知道生辰禮髓就在于神驚喜四字,因此打算瞞著府里的人先準備好,好在這段時間陛下很忙,除卻跟在楊堅邊聽政議事,還要習武,繁重的課業把休息的時間都掉了不,倒給騰出不的空閑來。

楊廣忙,賀盾也忙,除了跟著戰事發展的過程、將一些將軍的事跡如數記錄下來之外,其余的時間都花在準備禮上了,原先就經常出府,現在又有職在,早出晚歸就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朝堂政事在平穩地往前推進,楊堅一面平叛,一面革除宣帝時期的苛政軻刑,恢復佛道二教,廢除當年宇文泰留下的鮮卑姓制,一律恢復汗姓,提拔漢人員,漢人的地位進一步提高。

楊堅的這些政策,讓朝臣、百姓、士人們看到了恢復清明政治的希,對于振人心,穩固時局,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尉遲迥司馬消難王謙的三方叛,看起來轟轟烈烈,但勢力最大的尉遲迥從起兵到兵敗自殺,前后不過六十幾天的時間,這期間楊堅表現出了一個政治領袖該有的戰略遠見和冷靜沉著,尉遲迥的起兵不但沒能挽救王朝的覆滅,反倒為楊堅錘煉了一批忠心可靠的文臣武將,加速了楊堅篡權改政的步伐。

隨著三方叛平定,各方戰場節節取勝,楊堅聲日益隆盛,文武百紛呈忠心,司武上士盧賁、石州總管虞慶則、使崔仲方,梁睿等人紛紛上表勸進,大勢已,楊堅進封為隋王,改朝換代便只剩下挑選良辰吉日的活了。

這些事就該由太史令出面,賀盾和來和作為方認可的神,就了不二人選,來和云游四方,賀盾便被拉出來頂崗了,可一則不善言辭,說也說不出什麼道道,二則歷史上確實記載了這麼一個士,李德林與高熲來問,賀盾便照著歷史的軌跡推薦了天文學家庾季才。

庾季才確實有才干,又豁達,喜好結朋友,縱是后輩也經常一起玩樂,頗有一顆赤子之心,原本便很得武帝重用,賀盾推舉了他,對幾方人來說,都是皆大歡喜。

大天文學家也不嫌賀盾年紀小,又經賀盾引薦結識張子信,三人便了忘年之

庾季才當日便贈送了賀盾一整套他親手撰寫的靈臺苑地形志垂像志,總共有五百卷,其中包括后世失的兩百卷,算是傾囊相,倒把賀盾慚愧得不行,也不能為他們做什麼,好在這些年有所進,隨時看顧著些老爺爺們的,算是聊表謝意了。

庾季才推算好日子,上呈楊堅,群臣皆無外話,李德林為宇文闡草擬了禪讓詔書,二月十三這一天,朝燦燦,霞萬道,長安城里喜氣洋洋,慶祝新王朝的誕生,楊堅禮于臨殿,同時于南郊設祭壇,遣使柴燎告天,自己則領著楊氏一族,祭祖告廟,大隋便正式建立了。

楊勇被立為太子是必然的事。

冊立太子那一日他們所有人都在,楊勇雖是極力制,但架不住年輕氣盛又天逢喜事,出了宮門在一眾貴公子們的恭喜聲中,意氣風發地邀約著去莊園玩樂了。

楊勇特意等著楊廣一道去,其余幾個弟弟不是年歲太小就是調皮搗蛋鬼,楊勇也不好帶著他們玩樂,只像往常興致高昂的時候一樣,一把攬過自己的二弟,俊臉上滿面春風,“阿,走,這次咱們不去酒樓,去桂之家的莊園,那莊園如今芽新發,梅花玉蘭如數開放,漂亮得很,阿一起去看看,這次非得要把你灌醉了不可。”

楊勇現在是太子,又是這等風頭正旺豪爽意的時候,拒絕是不能的,賀盾正想蹭著一起去,那邊敷的老爺爺朝這邊來使喚了,說是皇帝找,賀盾只好憂憂愁愁地叮囑了兩句喝酒早點回來,小跑著跟老宮人去了。

楊勇攬著楊廣,倒是笑話了一句,“阿,你別說,阿月生得可真好,你們倆同寢同食,說是分桃斷袖,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楊廣笑道,“大哥莫要說,咱們快走罷。”

楊堅現在但凡遇到點需要占卜問神的事都要找賀盾,這次招來和高熲,是要商量歷法服的事,楊堅問了,賀盾直接推薦了崔仲方。

楊堅又問紫氣的事,賀盾便也老實答了,紫氣蓬比周武帝還盛,楊堅聽罷開懷大笑,高熲李德林看著賀盾皆是搖頭失笑,可只有賀盾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

兩人都是喜歡的偉大君王,但按照歷史評價來說,功績上還是有差別的。

西方人曾對東方天朝的君主集權制皇帝做過一個排位,位列第一的是秦始皇,楊堅排名第二,其次是楊廣。

三位皇帝都對歷史進程有重要意義,楊堅上的紫氣比宇文邕更濃郁,仔細推敲是有些道理的,只賀盾這時候也顧不得慨,心里記掛楊廣,實在是如坐針氈。

楊廣心里這會兒該是油煎一樣難,偏生楊勇寬厚,在弟弟妹妹上沒什麼心眼,神經能比手臂那麼,拉著楊廣一起去喝酒,可別出事才好。

賀盾說完就告退了,與楊廣還是住一個院子,邊的人還是銘心,也不敢去山莊找人惹人注意,只在皇子院里坐著度秒如年,等了快兩個時辰,這才見銘心扶著一酒氣的人回來。

賀盾忙接過人,低聲朝銘心問,“銘心,可還好”

銘心被問得不到頭腦,回道,“好的呀,那些公子侯爵們,見主上份變了,一個勁的上前敬酒恭喜,太子很高興,主上也高興的,就是喝了不酒,上了馬車就沒了靜,想來是睡過一會兒了。”

賀盾應了,楊廣整個人都挪來了肩頭上,賀盾扶住他,銘心松快了下肩膀,舒了口氣道,“那阿月,主上就先給你,我去備水給主上沐浴。”

見著了悉的人,聞見了悉的氣息,楊廣心神松了松,他就沒醉,在馬車上不說話是不想說話,現在這樣不想使力,單單就是想靠著他而已。

他們進宮也沒幾日,宮仆人都還沒安排妥當,賀盾半抱半扶地扶著楊廣進了房間,點了燭火,又去端了盆熱水,潤巾給他臉,“阿,好點沒。”

楊廣沒應,只低聲道,“阿月,這時候風口浪尖,你說大哥出去喝什麼酒,聚什麼會,那般招搖過市,奢華無度,阿月阿月”

賀盾給他了手,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楊廣笑了一聲,腦子很清醒,就這樣斜靠在床榻上看著豆丁大的人一手費力的扶著他不讓他歪下去,一手拿巾帕給他臉,累得頭上都出了層薄汗,燭火微黃,看起來暖洋洋的。

楊廣有些失神,有些酒醉后的微醺,“阿月,我想當太子,想當皇帝”

他聲音不大,卻因臥房里極其安靜,顯得清晰明了。

楊廣意識一清,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秉著呼吸問,“阿月,你方才聽到了什麼。”

賀盾被他嚇了一跳,忙去撿滾在地上的巾帕,“好了好了,房間里沒有人,阿,快躺好,你這樣猛起猛坐的,待會兒頭要暈了。”

這便是聽到了。

楊廣一陣頭暈目眩,看著面前的人,心直直沉到了谷底,混沌的酒意徹底清醒過來,待他反應過來,手已經不自覺握在袖間的匕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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