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實娘無語了，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皇家人吧？

「當初張家先祖為何不要軍權，並定了五代不仕的祖訓？你以為是他們膽子小？你是不是經歷了這回的事，就覺得方閑還不錯？為什麼？人又不是只活一輩子！張家三代之後，無論是君王還是同僚，真的冤讎兩清，到了第五代，真的就是輕裝上陣。」長公主輕嘆了一聲。

「那是張家功勞太大，當時軍中無一不以他為尊，人家不要張家軍，也沒有什麼軍符，老張帥站出來，就是天下兵馬。」沉二娘給長公主一白眼。

「明白，你們各領一支，相互制衡，太祖這麼做也聰明的，只要你們不連一線，他們就沒什麼可怕的。」實娘看看兒子開始打哈欠了，拉鈴進了洪嬤嬤，讓抱棗核去吃，棗核這會子就不鬧了，乖乖的跟著去了。實娘發酸的手臂，「所以抱孩子也是力活。」

「親生的。」長公主斥了一下。

「唉，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還不是把我養大了。這跟是不是親生的真沒關係，只跟我有沒有耐心有關係。明顯的，我對孩子沒什麼耐心，不如老實點承認。」實娘又躺下了，「唉，真舒服啊！」

長公主和二娘子無語了，這話真沒法接，實娘抬眼，「娘，你知道我是四皇子的兒，你怎麼想的？」

「沒想法，能想什麼？我還能扔了你？」長公主給一個白眼，看看，「讓人煮了燕窩，你喝了再睡。」

實娘大笑了起來，抱著長公主在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沉二娘也笑了，想想，自己也沒什麼好問的了，起時，給了實娘一下，自己才離開了。

很快棗核吃飽了，被放到了邊上的搖籃里。很快就窩了一團，小胖臉一鼓一鼓的。

實娘還是爬起看了一眼，看兒子沒事，又躺下了，窩在長公主的榻上，好像又快睡著了。

「覺得太累了？」長公主也躺下了，讓實娘靠著。

「嗯，這回事了，我要不要跟著舅舅說，放下兵部的事？」

「隨你。」長公主閉著眼，輕輕的拍著，就像小時候哄睡覺一樣。

「為什麼殺？」實娘閉著眼，輕輕的問道。

「我以為你不會問。」長公主笑了。

「你希我問，還是不希我問？」

「應該希你問，你從小就問題很多，等著大家不在了，就躲在被窩裏問我。」長公主就笑了起來，那時小小的實娘，瞪著大眼睛，樣子可極了。

「您沒回答我。」實娘側看著母親，有點怕，怕母親在顧左而言右，實際就是不想回答。

「一直知道四哥沒死，我跟四哥不，所以詐死能騙過我，但一定騙不過枕邊人。」

「所以比我親娘蠢得多。」實娘想想看，自己生母衝破那個局時，其實就是看清了四皇子的本質，也很清楚，若活著，和孩子一生都擺不了那個人，於是孤注一擲了。

而四娘子真的四皇子吧，就是真，所以為了幫助四皇子，自己毀了面容，然後一直待在因緣庵里。然後的作用就要放在這時，由幫著四皇子困。

所以長公主知道了，只能弔死了。這不僅僅是因為四娘子的欺騙，而是，這是麻煩的起點。

「是啊，四哥不蠢，他放棄你母親，就是知道你母親太聰明。不，四哥還是蠢，若是他出宮，和你母親親，他一生做的蠢事，一定沒有那麼多。」長公主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那您就沒我了！」實娘瞅著長公主。

「也有你，那時我就是你親姑母。」長公主翻了一個白眼。

實娘抱著長公主大笑起來，「所以該換個一個角度，我們應該更好，因為我們真的有緣關係。」

長公主了一下，可不是什麼緣至上的人。談緣，皇子們緣更近，多看一眼都嫌煩。

實娘窩進了長公主的懷裏，「娘，我這一段時間，會常常想起我親娘。之前很，我說是追尋的死因，可是更多是為了背後的桉子，而不是因為這個人。」

「很。」長公主想想，那個樹下死去的子，聽到了孩子哭聲，莊勇要給看，搖頭了，沒說話，只是熱切的看著長公主。看到長公主抱起了孩子，才鬆了一口氣。讓寶相寺做了法事，也帶著實娘去看了，請人裝殮時，有認真的看過，那時，呂娘子恢復了清麗的面容，是位極的小婦人。

「呂顯說過。」實娘想不出母親的樣子，不過，呂顯曾經說過，他能認定的人不多，呂娘子算一個，不帶親人的濾鏡，他是真的覺得。想想，「其實這些年，就屬四娘教的雜，但也真的有用。教我做焰火，教我攝魂，還有雜七雜八的，包括說的人骨。雖說這個，舅舅和張謙都不喜歡。」

「有問過我，我同意的。」長公主輕輕嘆息了一聲，「當時大家其實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但堅持了，我也就同意了。我不覺得錯了，以侍人，還是以侍已？這是當初問我的話。一生，為了的，毀了自己的容貌，可是還是希你能悅已而容。我很喜歡這句話，你該為了自己而麗。你不是為了任何人，你就是。」

「也後悔吧？其實知道，做不了皇后，毀去容貌，是的最後一搏。萬一那個人功了，也不再是霍卿卿了。」實娘躺著看著帳頂，輕輕的說道。

「所以你別學四哥，太涼薄。他出宮時，能不知道貴妃會死？可是假惺惺的說什麼不忍離遠了，其實他怕離遠了，來不及爭奪皇位。還有對你娘和四娘，他其實都對不起吧！用你娘的嫁妝，去行謀逆之事，回頭真的查出來，呂家怎麼辦？四娘也是，把帶進宮，是知道爭奪無，然後以四娘過橋，帶著四娘遠遁，然後行暗殺之實，這樣，我死了，他也就開了嫌疑？所以連你祖母都瞧不起他。」

「我也瞧不起他！」實娘點頭。

「我在說，你對張謙要好一點！」長公主無語了，說了半天，實在說實娘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