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球室，白以橙一個人悶在里面打壁球發泄，蘇奈和林恩站在外面，實在沒懂到底怎麼了。

林恩買了兩瓶水，一瓶遞給蘇奈，一瓶留給一會要出來的白以橙。

“以橙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

“不知道，下午那會突然回店里，有點神經兮兮的，又哭又笑。”

“又哭又笑？”

“夸張說法，別張。但是確實很奇怪啊，說的話我也聽不懂。好像說什麼一開始就錯了，錯了又還想回頭。”

蘇奈沒有見過白以橙糾結的模樣，畢竟白以橙做事從來都是干凈利索的，很難會猶豫。林恩聽了，有點猜測：“上次跟我說看上了一個男人，會不會跟他有關？”

“邵景淮？”蘇奈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個名字，細細想來，又覺得猜不，“以橙追男人的方式與眾不同，我也不清楚和那個人之間到底什麼況。”

林恩這才知道白以橙看上的那個男人邵景淮，問蘇奈：“昨晚以橙出事后，陪去醫院的，是他嗎？”

蘇奈喝水的作稍有停頓，裝作自然地咽下那口礦泉水，搖了搖頭：“不是。那是以橙的一個客戶，偶然經過吧。”

“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就是那個以橙喜歡的男人。看來我和哥都猜錯了。”林恩沒注意到蘇奈的不適，反而有些概，“如果現在以橙真的是為所困而在這發泄，那麼應該就是真的心了。以前和南熏分手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蘇奈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林恩的話。曾經的白以橙南熏有多深，那分手的時候就有多狠。那樣轟烈之后，又重新找回了七六，或許是一件好事。可惜蘇奈卻約的，有了自己擔心的事。

“這段時間以橙出了這麼多事，現在就希早點找到宋敏雅，好讓出一口氣。”林恩說道，現在警方在找宋敏雅，他們白家也在派人找。宋敏雅不出現還好，萬一先被白和睿找到了，下場一定很難看。

其實不止是警方和白家，傅遇津這邊也在找宋敏雅，但是宋敏雅突然就跟蒸發了一樣，毫無消息。

郊外廢舊的一間工廠，夜的降臨讓四周都森森的。冷調的月打在糙的地面上，伴隨著逐漸臨近的腳步，灰塵揚起，紛紛灑灑。

被綁著跪在地上的人抖著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人，恐懼寫滿了眼睛。著嗓音問面前的人：“你……你是誰……”

離宋敏雅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邵景淮停住腳步，似是怕弄臟了自己的腳，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敏雅。

邵景淮記得自己見過宋敏雅一次，在咖啡廳，他無故替承了那一杯滾燙的咖啡。現在的跟那時一樣，一雙狐眼惹人惡心。

邵景淮勾了一下角，沖后面站著的幾個大漢擺了一下手，然后留下一句話便轉離去。

“好好替你做的事吃點苦頭。”

他說話的語調不不慢，但在這個空的廠房里回響不停，明明不嚴厲，卻偏偏宋敏雅從頭到腳的害怕。

在邵景淮轉離去的同時，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朝宋敏雅走了過來，后是什麼場景，邵景淮一點都不關心。

外面的月真好，約能聽到廠房傳出的求饒聲，邵景淮嫌吵，往外又走了幾步。他知道現在全世界都在找宋敏雅，但是憑邵家的實力，宋敏雅還是先落到了他的手里。他說不出當得知白以橙差點被侵／犯時的心，即便白以橙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始終不能容忍有宋敏雅這樣的人存在。

月之下，邵景淮突然想起下午見到的白以橙，好像有點消瘦了，憔悴，沒有神。他派人去找宋敏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有事，也知道正好出現的傅遇津，也知道他送去了醫院，很遲才離開。

說實話，邵景淮的心是復雜的，在這復雜之中，他嘗到了一難以言喻的酸味。

白以橙也說他沒有心，第一個說他沒有心的是傅寧溪。

邵景淮幾乎現在都還記得傅寧溪哭著罵他沒有心時的模樣，如果那時他能有一點點的，或許之后的事都不會再發生。

可惜沒有如果，人最不能對抗的，就是命運。現在他為白以橙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幫找到宋敏雅，在移警方前，替好好出一口惡氣，僅此而已。就當作——對他厚的回禮，自此再無瓜葛。

一個大漢從廠房里出來，找到獨自一人看月的邵景淮，說道：“已經理完畢。”

“警告不要說話，把送出去，親眼看到被警方找到后你們再離開。”

“是。”

代完，邵景淮頭也不回地走掉，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大漢聽從邵景淮的命令，先是威脅警告被打了一頓的宋敏雅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然后再地把送到外面，待警方發現后才算完任務。

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白和睿接到警察的電話，匆匆趕到公安局。

宋敏雅被拷著手銬關押在審訊室，本來風萬種的一張臉如今滿是瘀傷，一看到坐著椅進來的白和睿，兩只眼睛就紅了。

“喲，白家的瘸子來了，怎麼，白以橙沒有來？”宋敏雅的冷嘲熱諷頓時白和睿皺了眉頭。

白和睿的雙眼閃過一道冰冷的，狠狠地盯著現在都還的宋敏雅：“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的。教唆強／最高可與強／同罪，下輩子，就在牢里待著吧。”

“我本沒有教唆！為什麼你們非要置我于死地！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也說出去，綁架打人也是違法的。”

“你之前報警的故意傷人，警方已經查清楚是你的債主做的，這樣的臟水別潑到我妹妹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幾個小時前你還找人綁了我，還我不要說出去——”

“那個人沒有打死你，真是善良。”

白和睿轉椅要往外走，宋敏雅就跟發了瘋一樣大喊：“現在我是栽了，但是我不會認輸！你以為我會你威脅嗎？！你怎麼綁我打我的，我會一五一十地招供！白和睿，你就等著坐牢吧，你這個沒用的瘸子！”

白和睿的手指地抓著椅，指尖都快摳出來。宋敏雅中了他最痛恨的一點，他盡量地保持冷靜，沒有回頭地說道：“你要相信白家的律師，在我坐牢前，你會先坐個三年五載。等你出來，我會繼續奉陪。”

在外面等候的林恩見白和睿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相信宋敏雅一定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上前去幫白和睿推椅，卻被白和睿冷聲拒絕。

“不要我，我自己可以。”

“和睿……”

“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我是一個沒有用的瘸子？”

“宋敏雅說了難聽的話嗎？”

“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我只是一個瘸子。”

深夜的白家，林恩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聽著從后院傳來的瓷破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響亮地讓又習慣，又害怕。吃了助于安眠的藥而睡的老爺子從來都不知深夜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只有林恩聽的清楚。

很久之后，后院沒有了聲音。林恩又在客廳坐了很久，確定白和睿已經回房休息了，才走到后院收拾盆栽的碎片。

那些都是白和睿平時心的花，一點一滴澆灌起來的，最后不過是揚手一揮，即刻碎渣。而，總是在天亮之前替他收拾好一切，再等天亮，去花鳥市場買回來同樣的盆栽，放回原。

可是林恩知道，白和睿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白和睿了，他已經回不到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