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第27章

要找到邵景淮并不容易,白以橙突然發現這城市那麼大,沒有了那些命運捉弄的偶遇,本找不到他。

先前在醫院簡單理了一下的右腳腳踝做痛,不礙著走路,可走的多了也會難。白以橙不去管腳傷,先是跑到了時代,已經關門的時代大廈沒有一燈火。抬頭看向邵景淮平時所在的樓層,也沒有看到燈,心里知道他不會在這。

可是除了這,也不知自己該去哪找他。很多事的豁然開朗,想找他傾訴,也必須要找他傾訴,還有一定要問他一句,為什麼不否認不解釋。

白以橙在時代大廈前面的廣場坐了很久,想起上一次也在這見過邵景淮,想起他們之間的你不說我不語,相互打著啞謎。

想著想著,白以橙就笑了,眼淚像晶瑩的玻璃珠掉落下來,沾了卷翹的睫了一下眼睛,忽然聽到一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就像那一晚在餐廳等他,而他姍姍來遲。

邵景淮深皺著眉頭出現在白以橙面前,他猶豫的腳步在抬頭的那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看著,夜之中通紅的眼睛,削瘦的下,看上去是那麼惹人憐。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以橙從臺階上起來,拖著有點痛的右腳一步一步走到邵景淮面前,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麼我問你那麼多次,你都不說?那天出現的人是你弟弟,你一定也早知道了,為什麼不解釋?”

“有解釋的必要嗎?”白以橙已經知道那是個誤會,雖然有點出乎意料,可邵景淮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

“為什麼沒有必要?我因為這件事,因為你,日日夜夜都著心靈上的折磨,如果你早點解釋——”

“所以你也認定我是見死不救、眼睜睜著看你深陷險境的那種人,你沒有想錯,我就是那種人。如果那天是我,我可能也是這樣不施以援手。”

“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對我了解有多,就能對我是什麼樣的人而下結論?很早之前我就勸過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邵景淮句句帶刺,得白以橙滿傷痕,可仍不愿放棄。

“我沒有自以為是,如果你對我沒有好,那天你不會出現在我店門口,不會幫我打發那個人走。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每句話那樣,你又怎麼會在酒店親我,更不會現在走到我面前跟我重復爭論這些問題。你為什麼不承認,難道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什麼勇氣?明知道不能在一起還要偏偏在一起的那就勇氣?”

“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是上帝嗎?你是觀音如來佛嗎?你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如果你通通沒有,那就只能證明你是一個膽小鬼,一個連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認的膽小鬼!”

“白以橙!”

“怎麼,你急了?是被我說到痛了吧?”

被無揭穿的邵景淮忽然覺得自己像被掉一切偽裝,白以橙說的沒有錯,他是膽小鬼,他是被到了痛。他往后退了一步,盡可能用嘲笑的語氣說:“你這樣的自以為是真讓人想笑。”

“那你笑啊,有本事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白以橙真的是被憋的太久了,這段時間把那幾乎要滿溢的意封存在空間狹小的心臟里,不能說,不能發泄。知道的,應的到,邵景淮對是有的,真的是那麼相信的。

被白以橙這麼一說,邵景淮還真想笑一個給看看,可惜這麼多年了,他早就不會笑了。他想用逃避來躲開白以橙的咄咄人,但白以橙卻沒有那麼輕易地讓他走。

拉住轉的他,語氣突然變得卑憐:“我們……不是還有現在嗎?未來那麼遠,沒有努力試過,又怎麼知道一定不可能。”

邵景淮的嗓子一陣苦,氣場完全弱下來的白以橙他的心作痛。

“你知道跟我在一起,要承痛苦嗎?你肯定承不了的,所以還是趁早——”

邵景淮的話并沒有說完,白以橙就已經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他被迫低下的頭,一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閃爍著不名的微氣息就環繞在他鼻尖,微微的,他能覺到在害怕。

下一刻,承不住重量的右腳撐不住了,白以橙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點沒站穩。可就在這時,邵景淮手摟住了的腰,給了支撐的力量,他低下頭深深地吻著

終于得到回應的白以橙,閉著眼睛,眼角微微潤。

他們不知吻了多久,齒相依,所有積攢的意都在這一刻袒在對方面前。他們都是帶刺的刺猬,可是盡管有刺,他們都還是愿意擁抱彼此。

在邵景淮的吻里,白以橙再次到了缺氧的覺,呼吸不過來,心跳加速控制不了,好像整個世界的氧氣都不夠用。最后邵景淮松開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已經呼吸不了了。

邵景淮的眉眼,在這夜之中特別好看。跟很久之前第一次見他時一樣,讓怦然心。他低聲詢問,最后一次確認:“跟我在一起,你要承很多你不能承的東西,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固執己見嗎?”

白以橙仰著頭看他,沒有言語,只是用潤的眼睛告訴他,愿意。

怎麼能不愿意,這麼多年終于到一個讓的人,哪怕是海角天涯,也要隨他去。

邵景淮心里一酸,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他不過是妥協了,妥協在自己日益強烈的里,妥協在那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有的好里,妥協在的那句“我們不是還有現在嗎”。

是啊,他們還有現在。如果以后那些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話,那他就只有盡全力地去保護

,他承認。

夜深,林恩站在窗臺邊吹風,蘇奈拿了一件長袖外套過來給披上。

也許這事做的不厚道,但是林恩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白以橙,而能投靠的人也只有蘇奈。

當年林恩執意要嫁給白和睿的時候,的家里人沒有一個是同意的。林恩是教師家庭出,父母、祖父母都是老師,讀書人總歸是清高的,他們不愿自己的獨生嫁給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就算對方家里再有錢有背景,也不行。

現在林恩和白和睿之間出了問題,也不敢就這樣回家去見父母。

“外面風涼,進去吧。”蘇奈勸道。

林恩回頭看著,問:“奈奈,你生下貝貝,后悔過嗎?”

“你和以橙怎麼了,都問我這個問題。沒有后悔,人生很多事,都沒有后悔的機會的。那你現在是后悔了嗎?是不是后悔嫁給白和睿?”

“……我不知道。”

林恩確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在白和睿說出那些殘忍的話的時候,的心很痛。被不信任,甚至是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

這些年來都盡力做到最好了,可是最后還是這樣的結果,什麼都沒得到,反而落了一個“不貞”的罪名。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人否認。

“小恩,你現在不要想那麼多,也許我們應該和以橙好好談談。應該會幫你想辦法的。”

“白和睿是哥,最親的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白和睿,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以橙。白和睿當著他爺爺的面否定我,我真的很難過。”

“你沒有做的事,問心無愧就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你還是早孕期,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會流產的。”

“孩子的爸爸都不要他了,估計沒有了,也不會有人傷心吧?”

“小恩!”蘇奈發現林恩的心真的很低落,或許這幾年本來就了些委屈,加上今天的事,讓有些轉不過彎來。耐心勸:“可是你會傷心啊,難道連你都不想要這個孩子嗎?貝貝出生的時候沒有爸爸,沒有外公外婆爺爺,只有我一個。可是現在長這麼大了,我現在最慶幸的事,就是當初堅持生下。”

“奈奈,我不是你,你有以橙幫你養孩子,可是我是他哥不要的人,不會幫我。”林恩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現在的本不敢把希寄托在任何人上。

“你那麼不相信嗎?”

“不是,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其實說實在的,那一年的車禍林恩多多還是有些怨過白以橙。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麼善良的,白和睿可以不計較,因為白以橙是他的妹妹,但是林恩就不一樣了。本來是品學兼優的尖子生,因為這一場車禍,失去了一切。在病床上躺了差不多半年,半年,足以改變人的一生。

起碼林恩從車禍那一刻開始,的人生就開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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