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養大》v三更

花溪推開門,門是關的,想著在冷宮沒別人,所以沒讓他跑來跑去鎖起來,也方便半夜起來看他。

果然,用上了。

門咯吱一聲,裡頭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刻意不想讓知道一樣。

花溪拿著燈籠進去,繞過屏風和一些多餘的傢,掀開簾子瞧了瞧,古扉背對著,假裝在睡覺似的,一

花溪放下簾子,把蠟燭傾斜,滴了幾滴蠟在桌子上,固定好蠟燭后又重新掀開簾子,掛在兩邊的鉤子上。

推了推被子,空出一個位來,坐了上去,問,「要抱一抱嗎?」

把他當孩子,他比你小了很多,按照前世的年齡算,大概兩的樣子,所以有什麼關係呢?

花溪靜靜等了一會兒,床上沒什麼反應,以為是的錯覺,小屁孩並沒有難過。

要走,剛撐起子,冷不防一道影兜頭罩來,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衝進懷裡。

那種抑的哭聲重新出現,古扉哭的很傷心,「母妃是不是不要我了?」

花溪一愣,原來他知道了?

也是,他三番五次的問母妃去哪了,每次都被找話題岔開,後來乾脆帶他進空間,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表面玩的很開心,似乎什麼都忘了一樣,實際上還記在心裡,不想讓擔心?

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懂事了嗎?

「沒有不要你,只是換一種方式保護你。」古扉很聰明,已經意識到了,瞞是瞞不住的,不如告訴他真相。

說實話,講出來的那一刻,花溪輕鬆了許多。

保守著這個,自己力也很大,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古扉說,古扉能自己猜到,最好不過。

等於解決了一件擱在心裡頭的大事。

「貴妃娘娘心地善良,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所以你要堅強知道嗎?」花溪拍了拍他的背。

古扉抓裳,將臉埋的更深,「我很堅強,我沒有哭……」

是眼淚自己往外流的,不是他想哭。

花溪他的腦袋,「別擔心,我答應了貴妃娘娘,會一直陪著你的。」

私底下答應的,必須要告訴古扉,否則怕古扉也有尋死的念頭。

已經失去了娘娘和碧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古扉去。

說有人陪著,古扉會有顧慮,他有伴了,也不會覺得孤苦伶仃隨母妃去。

「你不是一個人。」

古扉哇哇大哭,放開了似的,眼淚鼻涕糊了

花溪沒管,只安一樣一直拍著他的背。

許久許久,古扉才泣著小聲道:「我想見母妃。」

花溪沒有同意,「天太晚了,明天吧。」

不知道井水奏效了沒有,怕時間太短,不管用,不想讓古扉看到不完的貴妃娘娘和碧

在古扉眼裡,們應該是連死都麗的人。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花溪抱了他,「送娘娘和嬤嬤最後一程。」

古扉輕輕的『嗯』了一聲,他哭累了,泣聲慢慢變小,最後完全消失,已經在花溪懷裡漸漸睡了過去。

花溪保持這個姿勢很長時間,直到確定古扉不會中途醒來,才想著把古扉放回床上,但是古扉抱抱的很,睡夢裡眉頭擰著,手上使了勁拉著裳。

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是大人,忍一晚上無妨。

*

古扉做了一個夢,夢見母妃和碧嬤嬤手牽手,站在暗的橋上,責怪他。

「你怎麼沒跟上?」

嬤嬤說,「一個人在上面很苦,跟我們一起下去吧。」

他心裡覺得奇怪,不是一個人啊,他還有……

還有誰來著?

突然忘記了。

心裡有個想法,覺得誰在等他,似乎又沒有,猶豫了片刻,他道,「母妃要答應我一件事。」

母妃微微矮下子,帶著笑意問,「什麼事?」

「以後再也不丟下我。」幾乎有些不假思索的將心裡的想法道了出來。

母妃眼角彎彎,笑意更深,「母妃答應你,從今往後絕對不丟下你。」

白皙纖細的手在他面前,「咱們一起等等其他人,你的姥爺姥爺,舅舅舅媽還有好幾個表哥表妹很快就會來,到時候咱們一大家子團聚。」

古扉眨眨眼,「是不是會很熱鬧呀?」

「是呀。」母妃他的腦袋,「很多人呢,扉兒再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古扉張張,「那是不是也有……」

也有……

也有誰來著?

總覺得是他十分重要的人,但是是誰呢?

既然是十分重要的人,為什麼會忘記呢?

他拚命的想,拚命的想,還是想不起來。

母妃晃了晃倆人拉在一起的手,催促他,「我們去橋上等。」

古扉點點頭沒有意見。

他抬腳踩在樓梯上,每走一步,後的臺階就會掉下去一節。

他嚇了一跳,問母妃,「為什麼後面沒路了?」

母妃笑瞇瞇道,「因為這是一條不歸路啊,踏上了就沒有回頭的路。」

古扉突然頓住,「那不是以後就見不著……」

見不著誰來著?

他又忘記了。

約約記得,那個人在他跌倒的時候,朝他出手。

他難過的時候哄他開心。

他哭的時候抱著他。

他把裳弄髒了,前哭的了一片,也沒說什麼。

『我答應了貴妃娘娘,會一直陪著你的。』

彷彿有個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話。

『你不是一個人。』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

『明天我跟你一起。』

彷彿就在耳邊一樣。

『送娘娘和嬤嬤最後一程。』

是啦,他想起來了,母妃和嬤嬤已經死了,花溪答應他明天帶他一起去送母后和嬤嬤最後一程來著。

所以這個母妃和嬤嬤是……

他抬頭看去,母妃正與嬤嬤說話,似乎注意到他,微微回頭『瞥』來。

沒有眼睛,所以這個『瞥』就顯得很是奇怪。

「怎麼了?」

也沒有,說話聲音古怪異常。

古扉嚇到了,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沒留神腳下,一步踩空,他只來得及慘一聲,人已經跌下了萬丈深淵。

一片冰冷,什麼都看不到,只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喊他。

古扉……

那聲音夾雜了許許多多的東西,聽的不那麼真切。

『古扉。』

又是一聲,比方才有力了些。

「古扉!」

古扉陡然坐起,大口大口的息。

「做噩夢了?」花溪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帕子給他汗。

古扉呼吸未定,心有餘悸的口,懷裡像揣著什麼一樣,跳的厲害。

抬眼看去,天還沒亮,屋裡點了蠟燭,亮起昏黃的芒,花溪本來有些清淡的眉眼被偏暗的火照得了些,沒那麼涼薄。

習慣了獨來獨往,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一樣,自然的,也沒什麼能讓容的,這導致格有些淡。

宛如一杯水似的,無無味。

「夢到母妃和嬤嬤了。」古扉手抓在床單上。

「這是好事啊。」到半夜時花溪熬不住,還是把他放在了床上,剛放下就聽到他說胡話,喊『母妃』和『嬤嬤』『沒有後路』之類的,面慘白慘白,額間不斷有汗冒出來。

意識到不對,於是把他醒。

古扉搖搖頭,「母妃……沒有臉……」

冷風吹來,屋裡的燭火搖搖墜,彷彿下一刻就會滅掉一樣。

他微微低下腦袋,很怕花溪說『是不是這樣?』然後把臉上的皮撕開,變一個無臉怪。

但是沒有,花溪只是握住他的手,他眼前一晃的功夫,四周變得明亮起來。

花溪坐在背的地方問他,「這樣還怕不怕?」

古扉看了看四周,在黑暗裡待久的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開始適應這裡的環境。

他看到一個屋頂,用草搭建的,主梁下掛了幾塊,和一個籃子。

角落裡堆放了很多被子和七八糟的東西,窗外是藍天白雲和菜地。

「花溪,」他來過這裡,也是花溪帶的,但是當時顧著興,忘記問,「你是神仙嗎?」

花溪失笑,「不是。」

古扉不信,「那你為什麼可以使用仙?」

他聽母妃講過,只有神仙才能從一個地方,變到另一個地方。

或者是他倆還在原地,但是花溪把附近的東西變了現在這樣,不是神仙是什麼?

「這不是仙。」花溪騙他,「這。」

空間可以帶他來,但是不能告訴他是什麼,怕他跟別人講。

小孩子本來就沒什麼心機,被人套一句,搞不好就套出來了。

花溪還年輕,暫時沒有想死的心思。

「這些都是假的,幻覺而已,是一種催眠,它在你的腦海里存在,不是真的。」繼續忽悠。

古扉一臉迷茫,「催眠?」

「對。」面不改心不跳,「實際上你是睡著的,這是你的夢。」

古扉呆了呆,許久出失的表,「原來是夢啊。」

「雖然是夢,但是跟真的一樣。」也不想他太失落,「去玩吧。」

古扉一雙眼亮了亮,「可以嗎?」

花溪點點頭他才沖了出去。

「不要踩壞了東西。」

還不忘提醒他。

老遠聽到古扉答應了一聲,才掀開被子去睡,哄了古扉好幾個時辰,早就困了。

花溪這一覺睡的不□□心,耳邊總聽到叮叮噹噹,和走來走去的聲音。

古扉發現了新鮮玩意兒,比如說昨兒的青菜花下,結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東西,他忍不住想跟花溪分,跑到屋裡發現花溪睡著了。

又一個人跑出來,沒多久在池塘邊發現了個,用東西捅了捅,裡面跑出來一隻螃蟹。

他是見過螃蟹的,先是驚了一下,立馬想告訴花溪,跑到屋裡一看,花溪睡著了。

沒辦法,只好一個人繼續找好玩的東西,很快被地上的小芽吸引了去注意力。

他記得他昨天剛種下的來著,今兒居然就長出了芽?

好神奇!

古扉當即邁著小短朝木屋而去,到了門口下鞋子,剛走進去瞧見地上睡得正香的花溪。

怎麼還沒醒?

也太能睡了吧?

以為等等就會醒來,他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坐到被子邊,等啊等,花溪還是沒有醒。

腳有些冷,他往被子里

手似乎也有些冷,他也塞進了被子里。

上也開始冷了,他穿的又單薄,瞧了瞧一旁的花溪,不客氣的躺了進去。

他不是自己要進來的,是太冷了。

待會花溪要是問起來,他就這樣回答。

抱著這樣的想法,古扉抱了被子,閉上眼,很快睡了過去。

*

花溪是被什麼重重的東西醒的,起來一看,是古扉的胳膊,他的也橫腰間。

睡覺很不老實。

花溪把他的手腳拿下來,好好的掖進被子里,古扉沒醒。

自己了個懶腰,收拾收拾起床。

已經睡夠了,現在很神,瞧了瞧床頭的沙,略估計睡了有十幾個小時的樣子,外面過了大半個時辰。

怕荒廢時間,花溪特意買了個兩個沙,記錄空間和空間外的時間。

幾次嘗試,已經十分肯定,大概是一和二十的比例。

沙很好用,它完差不多是六個時辰,十二個小時。

一天弄兩次就是二十四小時,太長的記錄不來,花溪最多只記十二小時。

兩個沙,空間里完,外面才了一個杠。

沙的底部有幾條杠,一個時辰一條,到哪就是幾個時辰,很好認。

外面天還沒亮,但是月亮已經沒了,瞧著屬於四五更的狀態,有些灰濛濛。

花溪提著燈籠像個幽靈似的,去了娘娘的屋子,掀開被子一看,娘娘面上的斑果然下去了些。

重新蓋上被子,花溪坐在一邊,與娘娘說話,「娘娘,六殿下今兒被您嚇著了。」

知道是古扉的心理作用,因為答應了貴妃娘娘要一起去,結果他沒去,所以心裡產生了負擔,覺得是自己失約。

至於沒有臉的事,應該是不敢面對貴妃娘娘,或者不想跟著貴妃娘娘一起去,所以給自己找的借口。

母妃太可怕了,我不要去。

這樣的想法。

不過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念頭,花溪還是覺得有必要絮叨絮叨。

畢竟人死後其實是有生磁場的,解釋的通俗點,說是鬼也,畢竟它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說法不一樣而已,一個是科學,一個是鬼怪。

沒那麼玄乎,但是有,所以就要重視。

「娘娘調皮了,怎麼說也是自己兒子,別再嚇他了。」花溪像嘮家常一樣,「六殿下很乖很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請娘娘放心。」

這話說過一次,現在只是又強調了一遍。

「也放下吧。」

花溪突然有些慶幸,坑挖在後院的角落,否則還要重新挖。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古扉還是孩子,他的生磁場弱,娘娘和嬤嬤兩個人的強,會被倆影響,所以不能離的太近。

明天要給古扉換個房間,或者在隔壁,用的生磁場,護古扉的。

媽不太容易。

花溪出了屋子,去了自己隔壁選房間,似乎的房間離後院也很近,沒法子,只好換。

給古扉換在西廂房第一個房間,第二個,隔開了古扉和娘娘之間,如果真的有磁場,應該會先到這邊,也是有磁場的,的磁場會幹擾娘娘。

花溪稍稍清理了一下,把大傢搬出去,讓屋的,晚上沒有蠟燭怕古扉起夜摔著。

床上也收拾了一把,該,該洗的洗,完了用干巾再一遍,簾子全部拆下來,準備細細再用。

差不多后開始鋪床,最後才進空間,古扉已經醒了,坐在被子上哭,瞧見抱怨道,「你去哪了?」

花溪在外面只待了最多十分鐘而已,在空間是三個多小時。

古扉醒來看不到,嚇到了?

他膽子很小。

花溪很好奇,他是怎麼長為後世暴君的?

好像是在被欺凌,打罵之後變了小狼崽子一樣,記得回憶里出現過。

被打罵的時候先是挨著,慢慢回罵一兩句,然後還手,最後眼裡儘是兇狠的神

在原文里,似乎還不止一個人欺負他,很多人,在冷宮裡,到一片荒涼,那些人是誰?

看來以後睡覺要杠著門。

還有那個猥他的人,還沒出現,開始以為是自己,後來看他的反應才曉得不是,還有別人占他便宜,吃他豆腐。

這個人是誰?是男是都不知道。

要小心的地方太多了。

「去給你收拾屋子了,以後你要住我隔壁,這樣你有什麼靜,我能聽到。」花溪帶了他的小棉襖和小棉,鋪在床上,讓他自己穿。

古扉癟癟,「我不會穿。」

花溪坐他旁邊,「我以前也不會,後來學會了,你不會還不如我吧?」

古扉瞪大了眼,「我肯定比你強!」

邊說邊拿了棉襖往上套。

「抓住袖子,要不然袖子會跑,跑了不舒服。」花溪在旁邊指導。

古扉把手掏出來重新穿,偶爾他實在搞不定的時候花溪也會幫把手,畢竟是第一次自己來,要給他慢慢適應的時間。

棉襖穿好,襖委實套不上,花溪看他笨拙的往上死拉拽,但是好幾次都失敗了,還沒有經歷過打磨的人急的聲音裡帶了委屈,「花溪,我穿不上。」

「不要著急。」花溪十分有耐心,「慢慢來。」

起了作用,古扉冷靜下來,腦子裡想起原來嬤嬤給他穿裳時的畫面。

先套足塞進足里,綁上繩然後套棉,果然,好穿了許多。

穿好花溪檢查了一下,沒跑,給古扉繫上腰帶,小襖扣子扣上,他下來穿鞋。

鞋子是虎頭小棉鞋,鞋底很厚,因為冬天了,到都是雪,普通的棉鞋容易,這種不會。

說起來他連替換的鞋子都沒有,娘娘肯定沒想過,他居然會活,所以什麼都沒準備。

布和棉花花溪都有,缺了鞋底,加上不會做,如果可以的話,想給古扉一雙沒有鞋底的室鞋,讓他不要去院里就好。

總之這雙鞋能不穿就不穿,避免磨損。

穿鞋很容易,不用幫忙,古扉自己蹲下來,提上鞋跟,然後就跟著花溪一起出了空間。

外面還是黑的,趁著天還沒亮,倆人去后廚做飯,做的很簡單,抓兩把米熬稀飯,然後兩碗蛋羹,每個碗里兩個蛋。

固然古扉重要,這副子也重要,是不會為了古扉,委屈自己,讓古扉兩個蛋,自己一個,如此長久的話,古扉會覺得自己高一等。

雖然按照這個時代來說確實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倆人在冷宮裡相依為命,花溪更希他把當同伴,而不是下人。

平等,需要的是。

有什麼,倆人共同分,沒有你多我之分。

做飯的時候古扉很懂事的燒柴,花溪在和面,準備蒸饅頭,做中午的飯。

面要醒的,最醒一個時辰,所以現在開始手,到了中午直接切開上鍋蒸就好。

小孩子沒什麼耐心,燒柴燒到一半想跑,花溪看他頻繁朝娘娘屋裡,知道他的心思,阻止了。

待會陪他一起去,他一個人去,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東西簡單,這種大鐵鍋熱的又快,不過十幾分鐘而已,花溪這邊面剛和好,飯已經可以吃了。

小屁孩冒著燙,匆匆喝完蛋羹,喊他再喝一碗米湯他也不喝,拉著的手,面凝重的朝娘娘那屋走去。

早晚要見的,這次花溪沒有阻攔,帶著他去了娘娘窗戶口。

他太小了,踩著凳子才能爬進爬出,現在沒凳子,花溪抱他進去的,自己隨後也跟了進來,與古扉十指相扣,朝裡屋走去。

已經是清晨,天逐漸大亮,但是屋裡門關著,窗戶離的又遠,很暗,花溪覺到握住的手

回握過去,「別怕,那是你的母妃。」

古扉頜首,意識到這樣花溪看不到,又『嗯』了一聲,「我沒怕。」

暖意從花溪手上傳來,給了他些許力量,所以不怕。

從花溪出頭,小心翼翼往床上看去。

那裡蓋了被子,隆起一個人形,一節潔白的手腕了出來,上面戴著翡翠鐲子。

那鐲子他識得,是母妃的嫁妝,他從未見母妃離過

他們約定好一起去的時候,母妃曾經將鐲子摘了下來,準備留給花溪。

他告訴了母妃,花溪背他過來的,花溪可好了,還給他上藥,母妃也覺得花溪很好,所以想把值錢的都給花溪。

他們去了地下就用不著了,不如給需要的人。

嬤嬤也留了,還誇了花溪了呢。

說花溪漂亮,心地善良,好人應該有好報,所以把耳環和碎銀子都拿了出來。

他只有一塊玉,母妃給的,他和九弟弟一人一塊,他很珍惜,平時自己都不捨得多幾下,但是如果給花溪的話,他願意。

現在他那塊玉在上,母妃的鐲子也在。

「母妃,」他捧著母妃的手,「花溪沒要我們的東西。」

母妃的手很大,展開能包住他兩個。

「所以我們不死了好不好?」

那手冰涼刺骨,僵異常。

「我們活著,把東西換吃的,喝的,裳,被子,大家一起用好不好?」

細細看去,手背下有點點紫紅的斑。

「花溪是大笨蛋,不會講故事,也不會哄我睡覺。」

母妃的手太涼了,一定會凍著的,他張張,哈氣給母妃暖手。

「你醒來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那手凍的他的手也涼了,他,以前母妃雖然偏疼九弟弟,但是他纏著的話,該有的待遇一個都沒呢,母妃被他煩的沒法子了,也會這樣給他手,完手上暖暖的。

「母妃比花溪更會哄我睡覺。」

他想起什麼,加了一句,「還有碧嬤嬤,你們都疼我一個人。」

沒有作用,母妃的手還是涼的。

「不要九弟弟了,就我一個,我比九弟弟乖,我會自己穿裳,我還會自己燒灶,九弟弟不會。」

他咬咬牙,將那手塞進自己懷裡,用溫暖。

「花溪帶我種菜了,種菜會很開心的,我們一起種嘛。」

母妃的手實在是涼,凍的他一哆嗦,但是他沒有退,反而更往裡頭塞了塞。

「你,我,花溪,嬤嬤。」

好冷啊,母妃以前給他暖手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我們大家一起呀。」

臉上有什麼東西落,溫熱溫熱,滴落在床單上,登時黑了一塊。

「母妃,你看,床單變得好奇怪呀。」

越來越多的掉下來,砸在上面,開出一朵朵花兒。

「我好厲害,這是我弄的。」

他想去數床單上的黑點,剛鬆開手,『啪』的一聲,母妃的手從他懷裡掉了出來,磕在床沿上。

上面的玉響起叮噹的聲音,母妃腕上也多了一道紅痕。

「母妃!」

他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像開了壩似的,不斷湧出來,床單上的黑點也越來越多。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那些神奇的黑點是他的眼淚。

「嗚嗚……」

他雙手攪著,想去扶母妃的手,又不敢,怕弄壞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那裡。

肩上突然一重,似乎是什麼擱在上面。

他彷彿找到了方向一樣,陡然轉撞進花溪懷裡。

「花溪,」他有很多話要對花溪說,「母妃的手暖不熱了。」

花溪一言不發抱著他,聽他抱怨母妃沒有起來,母妃變了,母妃以前聽見他哭都會很無奈的哄他。

母妃是大壞蛋,母妃丟下他了,母妃說話不算話,母妃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母妃了。

母妃再不醒來他就不喜歡了,他要告訴別人,母妃是壞母妃,母妃欺負他小,母妃騙他。

很多很多,多到花溪記不住,他一直說,一直說,聲音開始清脆中帶著哭腔,後來嘶啞到說不出話,張開,裡面沒有聲音。

嚨里流了,起初花溪沒有注意,發現他的咳嗽聲不對勁,干啞,咳不出來一樣,才留神到。

貴妃娘娘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又是個重的人。

花溪接了一杯空間里的水,送到他邊,他搖搖頭不喝。

哭是很累人的,花溪覺他越來越沒勁,面蒼白,無力的懷裡。

花溪他的腦袋,「太快出來了,會曬到貴妃娘娘和嬤嬤,我們讓貴妃娘娘和嬤嬤土為安吧。」

古扉沒什麼神的點了點頭。

花溪手放在被子上,心念一,床上的娘娘和嬤嬤,連同被子席子一起被收進空間。

花溪抱著古扉出了房間,到後院后讓古扉在上面等一個人下去。

古扉宛如喝醉了酒一樣,腦袋小琢米似的點了點。

花溪顧不上他了,先下去安置娘娘和嬤嬤。

坑挖的不夠大,席子微微拱起,把邊角一一摁下去,被子鋪好,最後給娘娘和嬤嬤理了理裳。

手一揚,無數梅花輕飄飄飛在空中,又慢悠悠落在被子上。

花溪踩著原來挖的小從坑裡爬上來,半蹲在古扉邊,單手拉著古扉,將他搖搖墜的子靠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點在坑裡,登時有土撒下來。

怕衝力砸到娘娘和碧,一次只挪來一點點,如此幾百次后,坑底終於高了些,花溪開始挪大片的。

不知道是挪的次數太多,還是怎麼回事,覺頭有些暈。

到底還年輕,素質還不錯,花溪又堅持了一會兒,將整個坑填平才蒼白著臉,小土堆,表有些欣

「娘娘,」看了看古扉,「我只是個子,肩膀不寬,但是護他應該夠了。」

眼又暈了暈,花溪扶著地面,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旁的古扉反倒先一步倒了下來。

花溪手去他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他又發燒了。

應該說發燒一直沒好過,大喜大悲哭傷了嗓子和子,又小,弱,倒也正常。

花溪送他進空間,洗了把手後過來給他臉,又喂他一些井水,自己也喝了點。

喝完跟他一起出了空間,回外面的房間睡覺。冷宮日子難熬,能過一天就過一天。

待在空間里等於這天白過了。

太累,沒能力送古扉去隔壁,最後倆人都躺在的床上。

花溪強忍著困意將沙放在桌前,蓋好被子后不過片刻人便睡了去。

再醒來天還是亮著的,以為時間沒過去多久,瞧了瞧沙發現早已經完。

沙六個時辰一次,等於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這裡應該是黑夜,還是白天就意味著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是第二天。

大年初一就這麼過去了嗎?

花溪掀開被子,剛要起,額間突然掉了塊巾。

還是的,一面被溫暖熱,一半是涼的。

睡前可沒有放巾在自己額頭上,也沒有放的必要,只有發燒才放,所以不是,那會是誰?

花溪想起什麼,陡然反應過來,朝旁邊看去。

沒人。

???

去哪了?

花溪掀開被子下床,穿了鞋從房間走出來,先去隔壁看了看,沒人,又去古扉原來的房間瞧一瞧,還是沒人。

如果不出意外,比如被人綁去之類的,他應該會去找貴妃娘娘吧?

花溪去了後院,娘娘和碧的墳前,還是沒瞧見人。

所以到底去哪了?

花溪正準備去問問門前的老嬤嬤,有沒有瞧見古扉出去,沒等轉,突然聽到后廚有點靜?

腳步一頓,改道去了后廚,越是走近,那種有人切菜剁東西的聲音越發明顯。

花溪探出頭看去,古扉背對著,手裡拿著刀,在切麵糰子,但他手法不好,也沒有抹麵,面老是粘在刀上。

可能覺得切快些就不會粘了,於是像剁紅薯土豆一樣,用了很大的力氣陡然劈在面上。

開是開了,但還是粘。

醒過的面是面,又不小心醒了一天一夜,得虧現在冬天沒有壞,要不然會更

古扉太矮,是踩著凳子上去的,他後是點了火,燒到一半,直往外冒煙的鍋。

煙太大,嗆的古扉咳嗽了好幾聲,他嗓子應該還沒好,聲音帶著干啞。

花溪聽著都覺得難

「你在幹什麼?」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古扉回頭,瞧見一喜,「你終於醒了?」

他比花溪醒的早,醒來花溪還躺著,他喊了幾聲花溪都沒醒。

覺得花溪可能生病了,於是用額頭去量花溪的額頭,不知道是他的額頭燙,還是花溪的,總之覺花溪應該是發燒了,所以在額前蓋了巾。

又擔心,爬下床,學著的樣子做飯,他熬了稀飯,熬完意識到忘記蒸饅頭,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去切饅頭。

面花溪和好了,他只需要切開就好,顯然做飯比他想象中還難,麵糰子粘的到都是。

手上,臉上,案板上,刀上,切出的糰子也沒人家好看,歪歪扭扭的,偶爾那麼幾個被他扯的凸出許多,醜死了。

「花溪!」他放下刀,下了矮凳朝花溪撲來,「你生病了。」

他語氣有些自豪,「我在照顧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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