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兇手》失蹤的孩兒(一)
度藍樺整個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都踏馬傻了。
死而復生固然令人激,但怎麼轉眼就了潛在犯罪分子?
別跟扯什麼「霸道總裁上我」之流的劇,那些作者純粹法盲……
落差過於巨大,以至於度藍樺很想掙扎著爬起來,繼續完前未竟的自殺事業。
「嬤嬤,」蓮葉急得直跺腳,「恁老好歹把話說明白啊!姑娘別急,那不是沒得手嘛!」
啥玩意兒?有企圖也不行啊。
度藍樺直勾勾地過去,黑黢黢的眼睛裏沉的嚇人,「現在,立刻,馬上,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不然大家抱團死。」
李嬤嬤:「……」
蓮葉:「……」
在求生本能的催下,兩人很快接力說完了各種細節:
當初肖明妻孝一年過後去京城外散心,癡心不改的度小姐就設了個局,想直接來個生米煮飯。要不怎麼說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多虧度老爺及時趕到,阻止兒作死。
可世上沒有不風的牆,沒過幾天,京城已經有風言風語傳起來,至於真相究竟如何,本沒幾個人在意。
肖明出寒門,品方正又不結黨,得罪的人不,但凡名聲稍有損傷,莫說仕途再進一步,外頭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就能跳起來把他生吃了。
度老爺也知道自家理虧,可也不得不著頭皮登門……
「他可真夠倒霉的。」度藍樺由衷慨道。度老爺也是,上輩子得造什麼孽才能養出這麼個兒?
肖明雖年名,但畢竟出寒門,又只是七品續弦,如果原主秀外慧中倒也能說一句匹配……但沒有如果。
娶妻娶賢,換誰遇到這種事不糟心啊!
李嬤嬤和蓮葉沒想到能從自家姑娘裏聽到這話,欣之餘卻也心疼,「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如今你們已是夫妻,日子還長著呢!只要姑娘浪子回頭,石頭人也能捂熱了。」
度藍樺聽得直搖頭,心道對你們來說或許來日可期,肖明肯定不這麼想:無期徒刑好好改造還能減刑的,他這直接就是剝奪權利終還不得保釋啊……
太踏馬絕了。
李嬤嬤和蓮葉還要再勸,卻聽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你們讓我慢慢琢磨琢磨。對了,這幾天就別去打擾他了。」
從今天肖明的表現和李嬤嬤們的講述來看,此人固然有著政客的明和果決,卻也難掩溫寬厚,單純從這一點來說,原主度小姐的眼是真的不錯。不然換個略狠辣些的,們主僕幾個早就死了不知多回。
就拿原主今天尋死來說吧,別說忍著噁心過來探了,只要他封鎖後院止出,什麼人磨不死?到時候隨便找個水土不服之類的理由糊弄,天高皇帝遠,哪怕度老爺再疼惜兒還能怎樣?
度藍樺在心裏暗自劃算,欠原度小姐,而度小姐又欠肖明……這借還魂的恩固然要報,可難度實在太大了點兒。
罷了,慢慢籌劃吧……
於是接下來一連十天,度藍樺都在後院乖乖養病,就連李嬤嬤們開小廚房做飯滋補也是從後門悄然來去,半點子都沒惹。
然後肖明張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潑婦定在憋大招。
「老爺,或許夫人真的改好了呢?」管家周伯試探著道,「人都說鬼門關上走一遭,多有大徹大悟者,您看最近夫人不也好的嗎?」
肖明了眉心,難掩疲憊地了他一眼,幽幽道:「這話你自己說著都沒底氣。」
周伯語塞,撓了撓頭,索勸道:「老爺連日來也忙得狠了,夫人肯安分守己還不好?何必多費心神,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明沉默半晌,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也罷。」
他出寒門沒有依仗,幾年下來也只得管家周伯和隨從阿武兩個心腹,平山縣衙那以兩個捕頭為首的三班衙役見他年青,並不十分恭敬,總要想個法子殺儆猴才好……
說曹曹到,一個衙役小跑著進來傳話,「大人,有人報案,說兒失蹤了。」
這是肖明上任以來的第一個案子,他頓時神一振,「把人帶進來!」
來的是一對二十來歲的夫婦,男的張勇,的姓王,家住本縣雙溪村。那張勇好歹還能撐著回話,王娘子卻只是哭,肖明數次問話都被打斷,最後竟過分激厥了過去。
肖明立即吩咐人將抬到後頭偏廳歇息,又打發人出去請大夫,自己則先找張勇問話。
另一邊,幾個衙役剛把王娘子送到偏廳,出門就見了聞訊趕來的度藍樺,忙請安問好,「夫人好。」
度藍樺先確認了下肖明沒跟過來,「我聽說有人來報案?」
遠離京城之後,兩人之間的爛賬無人知曉,之前撞牆后負責診治的也是度家帶過來的供奉宋大夫,對外宣稱水土不服,所以衙門眾人並不知道這對夫婦貌合神離,聞言忙答道:
「擾到夫人了,有對夫婦的兒失蹤了,當娘的哭昏過去,大人吩咐卑職去請大夫呢。」
度藍樺就笑道:「老爺也是急糊塗了,何必捨近求遠?我娘家帶的人裏頭就有大夫,就請他來。」
誰都願意懶,那幾個衙役面面相覷,明顯意,「這?」
度藍樺笑笑,「就這麼辦吧,你們大人在忙,先別去擾他,回頭我親自同他說。」
聽這麼說,那幾名衙役便都應了。
度藍樺忙讓蓮葉打發小丫頭去請宋大夫,自己則徑直進了偏廳,先觀察了王娘子的著:半舊的棉布裳,頭上只一支木簪、一朵邊緣微微起的紫絹花,全上下的首飾只有一對陳舊的素銀耳塞,面上沒有任何妝品,雙手因為常年做活糙異常,顯然家境非常一般,基本可以排除罪犯圖財的可能。
不多時,宋大夫來了,先給王娘子把脈,「子骨本就虧損,又過分悲痛,扎一針就醒了。」
度藍樺鬆了口氣,「有勞。」
宋大夫打開隨針囊,聞言詫異地瞧了一眼,旋即很欣地笑起來,「姑娘果然長大了,老爺夫人以後也該放心了。」
他子緣淺,夫人逝后就沒有再娶,某種程度上把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丫頭視為孫,所以才願意捨棄京城繁華,一把年紀還跟著來到這個偏僻的小縣城。
度小姐格刁蠻,他也十分頭疼,誰知前些日子鬧了一場之後,竟大徹大悟起來,不主讀書習字,還親自寫了家書,雖然字跡十分難看……如今看來,果然是因禍得福。
度藍樺尷尬地扯了扯角,「以前是我不懂事,大家費心了。」
終究借了這位度小姐的活下去,替還債也算公平。
宋大夫捋了捋雪白的鬍鬚,滿意地點點頭,「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姑娘這樣就很好。」
蓮葉就在旁邊笑道:「姑娘如今了親,以後該夫人了。」
宋大夫一怔,「是呢,了二十年,也該慢慢改過來了。」說罷,一針刺下,王娘子悠悠轉醒。
重新醒來的王娘子面對陌生的環境還有些懵,剛要開口就被度藍樺塞過來一杯熱水,「別怕,你已在衙門了,慢慢說。」
蓮葉就在旁邊小聲解釋說:「這位是肖大人的夫人,度夫人。」
微微發燙的在掌心蔓延,溫聲細語令王娘子奇跡般地平靜下來,本能地喝了幾口熱水,這才哆嗦著開了口,「民婦,民婦的兒不見了,求大人和夫人做主啊!」
王娘子幾年前嫁給隔壁村的張勇為妻,進門三年後才生了兒妞妞,今年五歲。公公是個木匠,平時爺倆就給人打打傢什麼的,日子倒也過得去。昨天爺倆去別人家裏做活,按規矩留在主人家吃午飯,晌午便只有王娘子和婆婆、妞妞在家。
因天氣燥熱,妞妞吃過飯後總去門口大柳樹底下玩水,今天也不例外,婆媳倆並不在意。
誰知大半個時辰過後,張勇爺倆回來,順問了句,「妞妞哪兒去了?」
王娘子一愣,突然覺得不好,衝出去一看,孩子沒了。
「街上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平日懶怠起來,門都不必關的,串門子更是常有的事,一開始也沒太擔心。誰知問過常去的幾家之後,竟都沒見過。膽子小,從不遠去,可我們今天連後山也找了,仍是沒有,這才著了急。」王娘子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原度小姐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稀鬆,正經書都沒讀幾本,一手筆字好似狗爬,度藍樺自己兒時倒是報過書法班,不過也只是門水平,過去幾天一邊養病一邊瘋狂練習,此刻寫起來依舊十分痛苦。
看著眼紙上那一團團墨疙瘩,不斷安自己「外在不重要」,又詢問細節,「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妞妞大約是什麼時辰?發現不見了又是什麼時辰?長相有什麼特徵,或者上有沒有傷疤、胎記之類,失蹤時穿著什麼服?」
「昨兒飯後不久午時過半的梆子就響了,公公他們回來時已近申時……妞妞大大的眼睛,單眼皮,圓臉,前年摔倒后右膝蓋上留了好大一個疤,倒是沒有胎記。今兒早上民婦給梳的雙丫髻,纏著紅頭繩,穿一石榴紅的襦,上頭綉著小貓撲蝶。」王娘子淌眼抹淚地說,「夫人,妞妞才五歲啊,求您幫幫民婦啊!」
「我會儘力的。」度藍樺在心中飛快換算起來,午時過半就是正午十二點,申時是三點到五點之間,也就是說妞妞是在十二點到三點之間失蹤的。
選在這個時間段作案的,會是什麼人呢?
據王娘子說,婆婆一家人都很老實本分,平時從不跟人臉紅,並沒有什麼仇人,實在想不出誰有嫌疑。
度藍樺沉片刻,決定去現場看看。
兒失蹤后的每分每秒都很重要,拖的時間越長,找回的幾率就越小。
眼下將近戌時三刻,相當於現代的晚上八點四十五左右,距離妞妞失蹤可能已經過去將近33個小時,搜救的黃金72小時消耗近半……不能再等了。
那頭肖明問完了張勇,又遣人來請王娘子,得知度藍樺來過後刷的黑了臉,「胡鬧!」
平日任如何折騰都能忍,但此事人命關天,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被強迫留下的蓮葉著頭皮上前,抖著手將度藍樺寫的筆錄遞上去,「老爺,啊,不,大人,夫人說不是胡鬧,只事態急,還是齊頭並進的好……」
度藍樺自然不會什麼簪花小楷,繁字筆畫又多,一個字足有一寸見方,一張紙下來也寫不了多,原本三五張紙就能完的筆錄,是消耗了幾十張,拿在手中沉甸甸一摞。
還有理了!不解釋還好,一聽這早有準備的話,肖明越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大老遠就看見了那堆驚天駭地的丑字,眼皮子狠狠跳了幾下,才要張罵人,卻在無意中看清容后頓住了,「拿上來。」
肖明越看越心驚,倒不全是因為字跡丑得目驚心,這份文書格式與他往日見的截然不同,但條理清晰,細節俱在,竟十分得用!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抬頭看向蓮葉,「是寫的?」
雖然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除了度藍樺之外,還會有誰的書法這樣不堪目。
他兒子六歲時寫的字都比這個強些!
蓮葉僵點頭,「是。」
雖然早有斷論,但聽到明確的答覆后肖明還是倍詫異:那人竟有如此本事?
「去哪兒了?」
見他火氣消減,蓮葉的底氣也壯了點,「回老爺,夫人說時間迫,先去現場看看。」
見肖明皺眉,蓮葉大著膽子道:「夫人真的改好了,」
不等說完,肖明就氣道:「此時城門已關,難不飛出去?不是胡鬧是什麼!」
蓮葉一驚:「……」
肖明沉片刻,將那份筆錄飛快地對著張勇夫婦念了一遍,「可有誤?」
夫妻倆點頭不迭,「不不,分毫不差!」
肖明點點頭,命主簿照著妞妞外貌那張抄寫,在城中各張尋人,又將剩餘筆錄捲起放袖中,「來人,備轎!」
「大人,」見他竟要出門,當即有人上前道:「大人,天已晚,不如明日再」
說話的正是兩名捕頭之一的秦正,為人猾,最投機取巧拉幫結夥。他見丟的只是個普通百姓家裏的丫頭,便知不會有什麼油水,早就沒了幹勁,而且他還約了天香樓的窯姐兒吃酒呢……
肖明看著這隻殺儆猴里的,冷冷道:「難道罪犯也跟你講究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在公門,說話做事豈能如此草率!」
原本秦正看他年輕,又一派斯文,以為是個好拿的酸儒,誰知人家沒犯錯,自己卻被當眾給了個沒臉,不覺憤加,正想再說點什麼彌補時,卻聽新任縣太爺輕飄飄丟出來一道晴天霹靂:
「既然秦捕頭經不得勞累,就家去歇著吧,以後也不必再來了。」
秦正腦子裏嗡的一聲,不敢相信地抬頭去,「大人?!」
三班衙役不是,只是「吏」,任免提拔只在頂頭上司一句話。
肖明置若罔聞,面無表環顧四周,「他的副手是誰?」
被他目掃到的眾人突然打了個哆嗦,心頭一凌,紛紛低下頭去,將那些小心思收了幾分。唯有被點到名的捕快李孟德忙不迭出列,強住心頭狂喜,恭敬道:「是卑職。」
肖明掃了他一眼,直接抬腳往外走,青袍在夜幕中滾起如墨波浪,「自今日起,你就是捕頭了。」
眾衙役聞言,瘋狂換視線,再看向秦正時,已多了幾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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