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兇手》(捉蟲)那年冬天那些事兒

又等了會兒,肖明父子披著同一款式的斗篷踏雪而來。

最近肖明也心頗佳,雖然著急上火的,上也起了好幾個大泡,人都累瘦一圈,但神堪稱

經了這次的事,他算是在皇上跟前正式掛了名,只要接下來兩年好好乾,把種地的事再弄出點眉目,三年一屆起飛絕對不是夢。

生父和繼母心好,肖知謹小朋友也跟著嗨皮,雖然里掉的三顆牙還都沒長出來,但每天也都咧著傻樂呵,一點兒瞧不見以前害的模樣了。

「母親!」他顛兒顛兒地跑過來給度藍樺行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母親給的子真是舒服極了,又又合腳,也不怕走著走著掉下去,我日日都穿。」

度藍樺他凍得紅彤彤的臉,「喜歡就好,穿壞了再給你新的,快坐下烤烤火吧。」

經過善堂門口挨凍那一回后,肖明回來就真的開始鍛煉。他不自己練,還拉著兒子一起,每天早晚都在院子里小跑一圈,再打個八段錦什麼的。

有一回度藍樺蹲在門口看熱鬧,發現爺倆差不多隔一會兒就要彎腰拽一拽,本以為是什麼特殊的拉作,結果問過之後才知道是子掉了……

這時候也沒個鬆帶什麼的,手工製的布子沒有任何彈口只能用繩子系住。為防止流通不暢引發截肢的慘烈後果,還不能系太。平時不做劇烈運倒也罷了,可一旦起來,再牛的人也阻擋不住一心墮落的子。

在危機四伏的陌生環境下,度藍樺士一項堅持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的優良作風,首先保障己方生存所需。所以自己一直都穿系統商城購買的現代運,自然沒遇到類似的問題,也就忘了別人,聽那爺倆解釋后頗有種「何不食糜」的墮落。

正好最近發了筆小財,手頭寬裕,考慮到自己能獲取積分也有肖明的功勞,就非常慷慨地給爺倆送了份大禮:

每人三雙運,簡直地。

當初確定合作關係時,肖明就已經察覺度藍樺,不過既然都需要對方的存在,那麼也沒必要刨究底不是嗎?所以如今對時不時拿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早已適應良好。如果度藍樺不給,他也從不主討要什麼;但若對方主給,他也不會假惺惺的推辭。

就好比這子,他接起來簡直比肖知謹還快。

「多謝費心。」他跟在肖知謹後面走過來,對度藍樺道。

自從換了子之後,他的腳底就再沒起過泡。事雖小,難為心細如髮。

「沒什麼,」度藍樺就很佩服他能控制住好奇心這一點,不然的日子也不會這麼好過,「事理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肖明出手烤了烤,覺到寒意漸漸退散后舒服地吐了口氣,「善堂那邊,你得空再去瞧瞧,我這頭還要準備二月縣試的事,實在不開。」

他查到了兩個以前被賣掉的孩子的下落,不過去年就已經死了。

周奎和那姓林的人完全在把善堂的孩兒當/培養,被賣掉的孩兒要麼轉手進了青樓,要麼就送給富商和員做玩,想也知道不會有好下場。

杜典史確實很狡猾,他在每年重置人口冊子時,都會吩咐周奎提前將長得好看的孩兒留出來,本不給上冊。也就是說,從法律層面來說,好多孩子本就不存在!

這樣的明人即便日後被賣或是死了,也永遠無人知曉。

度藍樺點點頭,「沒問題,你不說我也打算過兩天去。」

新換上的大管事早年是個大夫,平時就幫人看病送葯的,民間風評很好。不過因為大家剛在杜典史上栽了跟頭,現在對「風評很好」四個字很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總覺得不敢全信。

人都到齊了,也該開飯了。

炭火已經燒起來,鐵板上瘦相間的片烤到邊緣微焦,亮,瘦的蜷,晶瑩的油脂順著滴到下面的炭火上,噗嗤炸裂開來,濃郁的香氣在熱力烘烤下瘋狂翻滾。

腌制好的辣白菜裹上烤到微微泛黃的大蒜薄片,再加兩塊烤,啊嗚張大口一併咀嚼。辣白菜的醬料里加了梨子和糖,有淡淡的甜味,蔬菜和果香的清爽很好地中和了烤的油膩,回味無窮……

宋大夫吃了一口,花白的鬍鬚都沾了油漬,「頭一回這樣吃,味道很奇特,但是很不賴。」

雁白鳴吃飯的時候也摟著骨骼模型,又要搶,又要小心別滴上油,忙得不可開

度藍樺看得眼睛疼,「你就放在旁邊能怎麼樣?」

雁白鳴咯吱咯吱吞下去一口烤,緩緩轉脖子,將警惕的視線投向宋大夫。

宋大夫臊紅了一張老臉,吹鬍子瞪眼道:「……難不老夫還能明搶?」

度藍樺:「……」

還別說,不久之前您不就這麼幹了嗎?怎麼,未遂就能矢口否認?

面對和雁白鳴譴責的目,宋大夫選擇強行轉移話題,轉過臉去問肖明,「我聽說那杜典史藏了好多銀子還不花?他圖什麼呢?」

這也是縈繞在絕大多數人心頭的疑:人拚命掙錢不就為了嗎,可那老兩口偏要摟著銀山窮,這都什麼癖好!

說起這事兒,肖明也有些無語,「說是忍不住。」

眾人面面相覷,還能這樣?

肖知謹年紀還小,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只是專心致志地跟烤搏鬥。奈何牙齒掉了三顆,戰鬥力銳減,又要當心別把其他的牙齒扯下來,吃得十分費勁。

肖明幫著兒子夾了一塊好嚼的,緩緩道:「杜典史也不是一上任就這般貪腐,也曾正經過。只是據他說,早年曾有人願意幫他活,順利的話能去知州衙門任職,但對方開價要五百兩。」

「五百兩?」眾人異口同聲道,整齊猶如大合唱。

論及多,貌似也不算太多,但對每年只有三十兩賬的杜典史來說,不亞於天文數字,就算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

「所以他了刺激,」度藍樺恍然大悟,「以後就開始拚命摟錢?」

肖明點點頭,「說是這麼說的,不過都是陳年往事,事實究竟如何也無從考證。不過,」他盯著不斷躍的火苗看了會兒,忽然嗤笑一聲,過分平靜的神看上去有點冷酷,「犯了錯就是犯了錯,無論可憐還是可恨都不是被原諒的理由。」

「肖大人看得很徹啊,」度藍樺戲謔道,「當浮一大白。」

說著,就變戲法似的從出來一個玲瓏剔的扁瓶玻璃瓶。

肖明:「……」

約覺得這場景有點悉,忽然頭痛!

***********

原本的「平山縣三巨頭」一口氣折了倆,不得要換新人來填補,臘月十七,朝廷指派的新人來了。

皇上也才不過而立之年,本就是銳意進取的時候,自然也更傾向於有幹勁的年輕人。正好這回倒臺的基本都是四十往上的吏,他覺得晦氣,便選了兩個三十上下的年輕舉人,一個姓劉,一個姓馬。

度藍樺也見了,雖然眼下看不出本,但瞧著倒像老實的。

左右前車之鑒還擺在那兒,杜典史等人的墳頭草還沒長起來呢,短時間也不怕他們作妖。

除夕將至,度藍樺收到了京城來的家書,度老闆夫婦在信中狠狠誇讚了的眼,又反覆提醒務必戒驕戒躁,不要因為皇上隨口誇獎而失了分寸。尤其是度太太,還教育一定要進一步抓丈夫的心,必須趕懷個孩子,免得來日只有繼子大放彩……

度藍樺只掃了一眼就沒了興趣,「燒了吧。」

羅里吧嗦寫了幾頁紙,竟沒一句對兒的真實關切,什麼玩意兒。

李嬤嬤愣了下,還是乖乖拿去燒了。

若放在以前,肯定是要勸幾句的。人嘛,嫁人後一靠夫家,二就要靠娘家,怎麼能跟娘家生分了?可經過上回的敲打后,李嬤嬤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看不這位從小大的姑娘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曾經的小姑娘已經長到這般地步,通氣勢對上縣太爺都毫不遜的。看明白之後,也就不敢再倚老賣老說教了……

經此一役,度夫人名聲大噪,不僅平山縣上下,就連附近州府也都對另眼相待,尤其宮中賞賜下來之後,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帖子,都是附近州縣的太太們請去赴宴的。

但度藍樺一回也沒去。

肖明既有能力又有野心,恐怕要不幾年就能陞,他們在平山縣的日子都是有數的,何必花費心思勾連?既無趣,又容易被人拉下水,何苦來哉?

左右趕在這會兒遞帖子的也不過見風使舵之輩,不值得往。

倒是趕在年前又去了善堂,陪同的還有夏夫人。

說來好笑,原本敵意最大的就是想拿自己當槍使的夏夫人,誰知搞到最後,這兩口子反倒是最清白的。

眼見杜典史和張主簿先後倒臺,夏巡檢夫婦也嚇得不得了,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還連夜過來表忠心來著。

度藍樺深覺好笑,胡詐了一回,沒想到夏夫人心理素質那麼差,直接說了實話:

原本也曾約聽到風聲,想去分杯羹來著,誰知……人家本不帶玩!

本來朝廷就有重文輕武的風氣,夏巡檢不過地方小小武,一來跟張主簿等人沒有共同語言,二來人家也是真心瞧不上,一來二去的,反倒因禍得福。

度藍樺直接給逗樂了,見夏夫人一反往日張揚作風,老實的鵪鶉也似,便提點道:「這次的事你們就吃個教訓,別整天搞七搞八歪心眼,不然早晚要死。夏巡檢還年輕,皇上也不糊塗,只要真心肯干,總有往上升的機會。」

夏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激不已道:「多謝夫人提點,我和我們老爺都知道錯了。」

說著,又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包銀子,兒道:「您瞧,今兒老爺特意囑咐我帶銀子過來,看夫人您什麼時候再想做善事,也算我一個,好歹替家人積德。」

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偏這回兒慌得什麼似的,直接把度藍樺看笑了。

「行吧,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兒就去。」

重新被帶著玩的夏夫人笑得像極了哈士奇。

換了管事後,善堂也煥然一新:老人和孩子們居住的房屋被徹底清掃,部分冬天風、夏天雨的屋子也被修補,原本坑窪的地面也填平了,乍一看,簡直像換了個院子似的。

度藍樺這次再來,老人和孩子們的笑容就真誠多了,又爭先恐後向磕頭,訴說激之

新管事王銘,原本是個大夫,後來因上山採藥誤踩捕夾,左從膝蓋以下被截斷。善堂管事的職務不錯,也沒什麼繁重活計,且他細心溫,又有醫,省了頭疼腦熱四請人的煩惱。

「託大人和夫人的福,」王銘笑道,「如今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又額外得了五十畝地,來年寬裕了,草民還能教導這些孩子們讀書識字。」

「你有心了,」度藍樺也跟著鬆了口氣,「也不求人人都能考上狀元,好歹能看明白,也省的日後被人矇騙還不知道。」

百姓識字率並不高,每年都有不被糊弄著簽了合同的,若大家識字,這樣的案子就會很多。

「夫人說的是。」王銘也是這麼想的。

幾人正說著,忽然從院子盡頭的屋子裡傳來尖利的罵,「你們都是混賬,不過眼紅我得了好前程罷了!自己沒本事還要阻攔旁人,你們不得好死!」

夏夫人怒道:「什麼人,這樣放肆!」

王銘嘆道:「是被救回來的孩兒之一,七丫的,對周奎的話深信不疑,一心要去找什麼如意郎君,我們怎麼解釋都不中用。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聽,放出來還打罵,我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只能先將關起來。」

夏夫人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

度藍樺冷笑道:「這事兒給我辦。」

抓捕當日就聽孫青山說過此事,本來覺得這麼多天過去了,七丫肯定早已看清真相,沒想到竟如此執迷不悟?

王銘對不吃的七丫也是真沒法子,「慚愧,這點事草民都辦不好,倒要勞煩夫人。」

度藍樺徑直到了那屋子跟前,對阿德道:「你去把人拖出來。」

阿德毫不遲疑地上前,果然打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尖,最後都破音了。

七丫再如何兇悍也不過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兒,阿德拎跟抓小似的。

在半空中瘋狂掙扎著,看見度藍樺后直接啐了一口,面目猙獰道:「是你,都是你,老人,你們都是一夥的,你憑什麼壞我好事!」

「放肆!」夏夫人然大怒,「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我看你是作死呢!」

「跟廢什麼話,」更惡毒更不知好歹的渣滓度藍樺都見過,此時並不往心裡去,直接上去就往七丫臉上甩了兩個掌,「清醒了嗎?」

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七丫完全被打懵了。

自從被帶回來后,哪怕再如何辱罵、撕咬,從沒有人手指頭,原本見這位夫人氣度高華,誰知竟上來就手?

王銘張了張,忙拄著拐杖上前,「夫人,這?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也有天生壞種,對付這種不知好歹的,只有。」度藍樺冷冷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七丫,彷彿在看一塊腐爛的臭,「你覺得是我們壞了你的好事?」

七丫捂著臉,惡狠狠地瞪著,眼底好像能扎出刀子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度藍樺點點頭,「人往高走水往低流,我也不是什麼魔鬼,自然不能阻你前程。阿德,把丟出去。」

「夫人?!」王銘驚訝道。

「你!」七丫目瞪口呆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敢!」

度藍樺譏笑道:「我乃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嫌別人妨礙了你嗎,走吧,去啊,去找你的好姻緣啊。」

臨近年底,實在忙得很,本沒有閒逸緻用聖母般的無私懷慢慢化,還是來直接的吧。

「你,你不能這麼干!」七丫失聲尖起來,驚慌道,「天這樣冷,你是要凍死我嗎?你不能這麼干!」

「我能。」度藍樺丟給一個甜微笑。

說完,阿德不顧七丫的拚命掙扎和尖,大步流星來到善堂大門前,乾脆利落地把人丟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度藍樺微笑著看向王銘和夏夫人,「瞧,解決了。」

王銘:「……」

夏夫人捂住口:「……」

天吶,夫人,夫人殺伐決斷的樣子可真好看……

剛還將善堂視為牢籠的七丫此刻已經崩潰,在外面瘋狂拍門,很快引來巡街衙役。阿德又隔著牆頭喊了一回,然後衙役們也都迅速離去,臨走前還對七丫投以鄙夷的目

呸,看著都快該說人家的年紀了,竟還這樣不知好歹!早知如此,就不該禍害朝廷的銀子把養到這麼大。

見王銘面不忍,度藍樺便道:「王大夫,你要知道,並非所有人都生來善良,七丫已經13歲,心已定,若只溫聲語是掰不過來的。須得好生吃吃苦頭,知道什麼好歹。」

之前周奎在時,為保生計,助紂為尚有可原;可如今案子已然蓋棺定論,竟還不知悔改,沒有一點對人的恩,著實可惡。

度藍樺並不指這麼大的孩子能幡然悔悟,或許其實七丫自己心深什麼都明白,只是……壞慣了,不願承認,所以才對真正關心的人百般折磨。

王銘沉默良久,苦笑道:「教了,看來是我太過弱。」

夏夫人也道:「別小看孩子,早年我還聽說有孩子放火燒死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你若不立起來,保不齊來日反倒要被孩子拿住了,豈不辜負大人和夫人對你的信任?」

王銘猛地一震,「是了,多謝兩位夫人提點。」

度藍樺道:「凍兩刻鐘再說,若是認錯求饒,就先讓進來;若來日再犯,你也不必與多費口舌,打開門讓自己走。」

哪怕曾對善堂有過什麼貢獻呢,度藍樺也不至於如此不能容忍,偏七丫得了便宜還賣乖,活像誰欠的似的,憑什麼?

「夫人!」遠幾個孩子眼看著這邊好久了,你推我我推你,都想上前卻又不敢,最後還是打頭的那個男孩子大著膽子喊了聲。

度藍樺一瞧就笑了,「是你呀,過來吧。」

正是當初一見自己就跑的小男孩兒,趙平,後來周奎落網,也是他第一個站出來檢舉,說某年某月某日聽周管事喝醉了酒說夢話時,彷彿有幾十畝地放在別人名下。

肖明便讓人去查,結果還真就在周奎妻舅的名下發現了五十畝來源不明的田。

正好善堂里的孩子們也沒個出路,他就直接將田地放在善堂下,即便來日沒什麼一技之長,好歹侍弄土地也不至於死。

見度藍樺還像以前一樣和氣,幾個孩子不由歡呼一聲,小鳥一樣雀躍著跑來,黑紅的小臉上滿是張和忐忑。

「夫人才剛可置了七丫呢,」夏夫人忽然道,「你們不怕?」

「七丫壞了!」幾個孩子爭先恐後道,「早就該這樣了!」

「對,還打爺爺們。」

夏夫人沖王銘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如何?連孩子都比你看得清楚。

王銘愣了下,慢慢明白過來。

善心並非壞事,但若不問緣由不看對象髮善心,那就不是好事了。

就像七丫,他只覺得七丫年紀還小,不忍心苛責,卻忘了善堂中其他老人和孩子也是活生生的人,自己縱容七丫作惡,卻又怎麼對得起大家?

度藍樺見孩子們像是有似的,便笑道:「什麼事兒?」

一群蘿蔔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到臨頭卻又膽怯起來,只是嘿嘿發笑。

趙平撓了撓頭,把藏在背後的東西拿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送給夫人的。」

是一個小泥人。

說實話,很醜,別說是不是度藍樺的模樣,如果不是腦袋上按了一坨髮辮,簡直都認不出男

但度藍樺卻覺得可極了。

欣喜地接過,翻來覆去地看,「你們做的?這可真不錯。」

喜歡,孩子們都開心得不得了,膽子也放開了,嘰嘰喳喳說著最近善堂的變化,又問什麼時候再來。

度藍樺沒有毫不耐,認真聽,認真答,並許諾只要肖明不調走,逢年過節都來。

趙平眨了眨黑黢黢的大眼睛,好像有點失,又懷著一點僥倖地問:「那,那肖大人會調走嗎,會不要我們嗎?」

此言一出,剛還歡笑著的孩子們也都張起來,屏息凝神地等著度藍樺的答案。

肖大人來了之後他們才有好日子過,萬一將來哪天走了,會不會又重新跌回地獄里去?

度藍樺遲疑了下,決定說實話,「這事兒要看皇上呢。」

見一片小腦袋如同割麥穗一樣齊刷刷低下去,夏夫人又是慨又是好笑,不由出言道:「傻孩子,若肖大人真去了旁的地方,也是去陞救別的人去了,他和夫人一心為你們,你們不也應該替他們高興?」

幾個孩子慢慢琢磨了下,覺得有些道理。

「那,那若有機會,夫人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夏夫人對度藍樺笑道:「可見是了,都是有良心的,這還沒走呢,就兒想著來日了。」

度藍樺失笑,挨著那些茸茸的小腦瓜,「就算我們沒空,難道以後你們長大了,就不想去看我們嗎?」

「是呀!」趙平的眼睛刷地亮了,好像有小火苗燃燒起來,「我以後也要讀書,也要做,做像肖大人這樣的好!」

「那,那我也要!」

「我也是!」

這些孩子可能並不知道讀書做真正意味著什麼,但短短幾句話的工夫,度藍樺發現他們的氣神已經不一樣了,一雙雙曾宛如死水的眼睛里重新綻放出彩,那是對未來的

他們曾經還沒來得及就提前品嘗到了人間疾苦,後來又憑空遭世上最大的惡意,不過渾渾噩噩地活著,宛如行

但是現在,他們見到了,接到了來自外界的善意,彷彿終於知道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的萌芽已經種下,或許會很艱難,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和關,終有一日會長為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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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到了!連續兩天萬更!快誇獎我!可給我牛叉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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