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兇手》人為財亡(二)

之前負責勘察現場的就是孫青山,此次重勘,度藍樺就又點了他的名,韓東和阿德作為的私人隨從,自然也要跟著。

若放在現代,這點活兩個人一臺車也就夠了。落後的科技和通訊所欠缺的,只能用人手填補。

誰知聽說現在就要出發去白雲寺,素來爽快利落的孫青山和韓東都出複雜的神

「夫人,」孫青山看了看已過正中的日頭,「雖說不下雪了,騎馬往返也快,但冬日天黑得早,只怕回來要走夜路了。」

韓東也道:「是啊夫人,倒不如明兒趕早去。」

度藍樺並不在意,「左右都帶著火把,慢慢走也就是了,我找老肖要了手令,夜間也可城。實在趕不及,就去白雲寺借住一宿。」

查案講究的是爭分奪秒,越早發現線索就能越快揭真相,以前遇到重大案件,大傢伙熬夜幹活的時候多著呢。

幾人被「老肖」的稱呼鎮了下,表有片刻失控。

「倒不是借宿不借宿……」一直都很穩重老的孫青山還是第一次顯得這樣糾結。他猶豫片刻,試探著問:「夫人可知白雲寺所在的山什麼?」

度藍樺被他問住了,「說起來,我聽大家白雲寺啊、山路啊的了……」

之前沒注意,現在孫青山這麼一問,好像確實不大對勁。

白雲寺名氣不小,它所在的山頭不可能連個名字都沒有,但為什麼迄今為止都沒有一個人提及?

「汪河一死,天譴、報應的流言便四起,」韓東接道,「其實並非衙役們多事,實在是有緣故的。」

度藍樺被他們接龍似的賣關子搞糊塗了,無奈道:「有話就直說,不然就乾脆別說,這說一半藏一半算什麼?再這麼拖下去,咱們今兒就真不用出門了。」

孫青山和韓東對視一眼,只好實話實說,「那座山亡山。」

「王山?」阿德是京城來的,對這方面尤其敏,當即唏噓道,「誰起的名兒?還有野心的。」

什麼地方啊就敢稱王稱霸的,這要放在現在,都夠砍頭了!以前的君主真是心寬廣。

「……是死亡的亡山。」韓東無奈道,並覺得這人可能有點缺心眼,便將亡山和白雲寺的來由說了一遍。

在不知多朝代之前,亡山正橫亙當時的後方和戰場之間,為保障前線糧草供給,朝廷命數萬民夫日夜趕工,不計一切代價開路,這才有了那條規模和技水平都遠超平縣山級別的山路。

後來戰火進一步擴張,亡山一帶也淪為戰場,前後發生過數次死傷慘烈的戰爭,橫遍野。從那之後,山上的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猶如一座死山。

韓東道:「聽說亡山原本山,因一位子日夜眺郎所在的方向而得名,後來生機斷絕,就漸漸被改為亡山。」

孫青山接道:「亡山每到日落後都會有奇怪的聲響傳來,嗚嗚咽咽宛如鬼哭,還有人曾看見過鬼火和飄忽的鬼影呢,都說是陣亡將士的亡魂作祟,怨氣衝天。後來一位得道高僧雲遊到此,直言煞氣太重,就主持修建了一座寺廟,取「雲出東方浩浩然」之意,起名白雲寺,以鎮兇煞。以前也曾經有走夜路的人莫名消失,天黑后再沒人敢去的。就前陣子下懸崖搜索,大傢伙也是太出來後上山,不等日落便歸的。」

亡山已經有好多年沒出事,偏這回汪河栽了,大家聯想起以往的故事,都說是他做的腌臢事兒連鬼都看不下去,所以直接把人到閻王殿去了。

「真的假的?」阿德狐疑道。對外地人而言,一時半會真的很難理解當地人那種固的恐懼和敬畏。

度藍樺也恍然道:「難怪,我還以為僅僅是安全起見呢……」

雖然自己就經歷了匪夷所思的穿越,但並不信鬼神之說。

鬼火不過就是人死後骨骼中的磷遇空氣自然現象,有陳年舊的地方就很常見,如果能以單純科學的心態對待,酷似螢火蟲的鬼火現象還的。至於鬼影,那更是無稽之談,人在極度恐懼下很容易胡思想,再有了先為主的觀念,孤一人趕夜路時幻想被鬼怪追逐不是很正常的嗎?

「千真萬確!」韓東肯定道,「也就是肖大人不知此事,不然恐怕也不會同意您現在去。」

那可未必,度藍樺心道,別看老肖文文弱弱的,其實骨子裏又又倔,膽子還大得很,連這種來歷謎的都能接良好,哪裏肯輕易被鬼神之說阻攔?

正所謂鄉隨俗,見孫青山和韓東如此鄭重其事,度藍樺也不好隨意否定本地人的傳統,可讓放著線索不查而白白浪費半天,那是萬萬做不到。

「那行吧,」決定各讓一步,「晚上幹什麼都不方便,山裏也危險,天黑之後,咱們就去白雲寺,有佛祖庇佑,總不至於擔心了吧?」

主意已定,且又是去白雲寺借宿,孫青山和韓東便也沒再堅持。

一行四人騎快馬出城,很快就到了亡山腳下,此時太也才剛剛偏西,度藍樺空看了眼懷錶,差不多是下午一點半。

這兩天風雪已停,雖然還是冷,但天氣晴朗,白茫茫的太照在上倒也有幾分暖意,比起臘月間的寒風刺骨已經好了許多。

畢竟上元節都過了,正月也快完了,等出了正月,春天就要來了。

出發前剛聽了孫青山和韓東流「科普」的緣故,度藍樺不自覺地對亡山多了幾分關注,進山前還特意遠遠眺了一回。

就見好大一座黑黢黢的禿山,從上到下綴著許多白積雪,與冷的黑脊線形一種近乎刺眼的對比。山上看不到任何植被,北方常見的青松或是枯樹一概沒有,果然有點死氣沉沉的意思。

「夫人?」阿德見停住不走,便近前詢問。

「沒事兒,進山!」度藍樺緩緩吐了口氣,小輕輕往馬腹上一磕,「早去早回!駕!」

哪怕兇手是妖魔鬼怪,也要親手將它們從閻羅殿裏拖出來!

親自到了現場之後,度藍樺才真正意識到本地人口中的「山路寬闊並不難行」所代表的含義:

這條山路足有三、四丈寬,合後世的十米左右,堪比平山縣城次級幹道,足夠兩輛軍用馬車往來、并行,是真正意義上的古代雙車道馬路。而更窄一點的民用馬車則可以同時並排三架之多,考慮到亡山的日常車流量,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堵車的一天。

最令人拍案絕的是,為了防止馬車疾馳過程中打失控,這條山路的設計師還天才般的給出外高低的細微弧度差異,既可以讓馬車在彎道頻出的盤旋山路上保持較高速度,又能將重心穩定在側,進而減失控和側翻的可能。

反覆確認不是偶然之後,度藍樺再一次被古人的智慧折服:

這不就是人工綜合調節了各種力的作用嗎?

那麼問題來了:這條路各方面數據都堪稱完,更寬闊到足夠一架民用馬車前滾翻還有餘,那汪河的馬車又是怎麼掉下去的?

「夫人,」孫青山指著前面道,「那就是馬車墜崖之前的最後痕跡了。」

最近一個月都在斷斷續續的下雪,中間偶有天晴,稍稍曬化便又馬上被凍住,因此雖然事發距今已經將近二十天,但當日馬車失控時在道路上留下的痕跡仍清晰可見。

「夫人當心路。」見度藍樺不等馬兒停穩就往下跳,阿德和韓東忙一左一右虛虛扶著,生怕跌了。

度藍樺穩穩站住了,擺擺手,「沒事兒。」

沿著一路查看,發現整段痕跡大約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原本馬車是沿著道路側正常行駛,可不知為何車轍突然凌,中間有近百米的S行痕跡反覆。幾乎可以想像出馬車失控時車夫是如何驚慌,又是如何竭盡全力地馭馬,試圖讓馬車重新回到正軌的場面。

然而車夫的努力是徒勞的,馬車最終側翻,劃出長長一道痕跡后墜山崖……

「車子殘骸檢查過了嗎?」度藍樺問。

「看過了,」孫青山點頭,「雖然已經摔碎了,但卑職查看過容易手腳的地方,倒是沒什麼可疑之。」

「馬匹的首呢,驗過了嗎?」馬車失控未必只是車子的問題。

「人和馬都摔爛了,是否有外傷倒不好判斷,不過卑職已經派人去請經驗富的醫,想來很快就有消息了。」孫青山是積年的老捕頭了,流程都悉的很,兒不必誰特別囑咐。

度藍樺嗯了聲,活下手腳,開始細細觀察和丈量起那些痕跡,尤其是轉折點的數據來。

馬車沿著什麼方向來,從什麼地方開始失控,失控后多久撞上山壁,反覆幾次,山壁上是否有相對應的磕況……所有的都沒放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凍僵的雙手,重新核對過筆記本上的數據后,又畫了個案發現場地形圖。

最後看了一眼現場,翻上馬,「走吧,去白雲寺問問。」

方才孫青山等人沒有打擾,直到這會兒才問道:「您懷疑是白雲寺那頭有問題?」

度藍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還不好說,多看看總沒壞。」

如今看來,本案的關鍵就在於:馬車為何失控?

來的路上還好好的,可偏回去時出了事故,最大的可能有兩種:從寺廟出發前就被人了手腳,或是返程途中突然發生意外。

但這四周荒野無人,亡山更是連鳥都沒有,又會有什麼意外呢?

所以白雲寺是一定要去的。

正好現在天已晚,亡山的可見度眼可見地下降,黑回去確實不太方便。

為了更好地復原事發時的場景,度藍樺刻意控制了速度,沿著山路又跑了相當一會兒才到了白雲寺門口,掏出懷錶計時:半小時。

冬日出門拜佛的人本就不多,案發後肖明又下令封山,如今白雲寺可謂前所未有的門庭冷落。

從夜幕中遠遠去,裏面有幾已經上了燈,橙紅的火分散在一片尖角飛檐若現,淡淡的檀香味合著僧們低低的晚課聲在晚風中浮,整個場面既莊嚴又詭異。

阿德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夫人,這地兒是不是真的有古怪?天上連顆星星都瞧不見……」

度藍樺皺眉,「別著急嚇自己。再胡說八道,下回我就不帶你了。」

參與查案的人著急先就封建迷信還能行?

如今自家夫人混得如魚得水,邊又圍著不可靠的人,阿德也怕真的冷落自己,當即脖子,不再多言,拿著肖明的手令上去敲門,說來奉命調查馬車墜崖一案。小沙彌確認過後很配合地帶他們去找方丈,又有另外幾個小和尚過來牽馬。

度藍樺心頭一,「平時有香客來,馬車安排在什麼地方?」

小和尚道:「就在東邊馬廄那兒。」

「先帶我去看看。」

馬廄並不遠,設置也很簡單,只一溜兒食槽,兩側呈魚骨形分佈著許多拴馬石。馬廄外面搭了兩排棚子,設了簡單的木頭條凳,可供香客們隨行的馬夫、小廝等歇息等候。

小和尚點了火把,指著其中一道:「當日來的香客並不多,一共只有四輛馬車,汪施主家的馬車就停在那裏。」

亡山的威名在外,無人敢趕夜路,要想搶到頭香的話就要提前一天出發,在寺外枯守一夜以示虔誠,又冷又累,一般很有人放著好好的年不過跑來吃這個苦。偏汪海一家堅持了許多年,出手又大方,白雲寺上下印象都非常深刻。

度藍樺過去看了看,食槽和地面都打掃過,看上去非常乾淨,「你們這兒都天天打掃的麼?」

「是的,」小和尚點頭,正道,「方丈乾淨,說不能辱沒白雲寺的名聲,都吩咐我們闔寺上下日日清掃的。」

這麼說,就算當日曾有線索也被清理掉了,度藍樺又問:「當日是誰上料,可曾發現什麼異常?都有誰來過?」

小和尚也不過才十來歲年紀,眉宇間還帶著稚氣,見衙門的人似乎有懷疑白雲寺的意思,又是怕又是急,忍不住申辯道:「夫人明鑒,白雲寺上下日日吃齋念佛,連螞蟻都不忍心傷害,怎會殺人?此事絕對與白雲寺無關!」

阿德笑道:「別急啊,例行公事罷了,但凡接過的都要問,咱們夫人也不是那種胡斷案的,清者自清。」

孫青山和韓東都笑起來,「也難怪,還是個孩子呢。」

「貧僧不是孩子了!」小和尚氣大,嘟囔了一句,又努力膛。

這下,連度藍樺都憋不住了,「嗯,你是大人,行了,帶我去找方丈吧。」

小和尚悶悶不樂地在前頭帶路,度藍樺沖孫青山和韓東使了個眼低聲音道:「你們去四瞧瞧,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再問問當日都有什麼人出過馬廄。」

孫青山嘖了聲,著手為難道:「這個,佛家聖地,卑職這麼干不大好吧……」

那你眼珠子倒是別這麼亮啊!度藍樺正道:「咱們為求真相而來,佛祖普度眾生,肯定也會支持的。」

人的心深都有點找刺激的傾向,尤其又是在從小到大聽過不知多遍的白雲寺辦事……聽這麼一說,孫青山和韓東上的幾乎都要藏不住了,眨眼功夫跑得沒影兒,也不知一開始死活不想來的是誰。

稍後到了方丈所在的屋子,小和尚一轉才發現一行四人只剩下倆,立即猜到什麼,有點氣鼓鼓的,可同時也擔心是否真的有同門做出了不好的事

天大地大大不過朝廷,度藍樺也不解釋,略整理下冠便推門而

方丈已經在裏面等著了,聽說他已經六十多歲,但大約心寬胖想得開的緣故,看上去竟頗年輕,行說話也中氣十足。

「夫人深夜前來,可是查汪施主遇難一事麼?」

他開門見山,度藍樺也不繞彎子,去他對面坐下,「不錯,聽說當日是您親自接待的,還與汪河單獨聊了很久。」

方丈點點頭,很和氣道:「汪施主逢年過節都會捐贈許多香油錢,白雲寺上下都十分激,老衲沒什麼可以回報的,也只好陪他說說話,好他及早看破紅塵。」

翻譯過來就是:金主爸爸怠慢不得,所以老和尚親自陪聊。

雖然號稱六清凈,超世俗之外,但每日食住行,哪樣卻又不是來自紅塵?

說到底,人活於世,總免不了沾染煙火。

度藍樺又問:「那方便告知下都聊了什麼嗎?」

慈眉善目的方丈悠悠嘆息,行了個佛家禮,念一句「阿彌陀佛」。

度藍樺一看這種標準神的反應就不眉心狂跳,生怕他張口閉口「即是空」之類的廢話。

結果方丈上來一句:「還不是孩子的事兒。」

度藍樺:「……」

阿德:「……噗!」

度藍樺啼笑皆非道:「您倒是個實在人。」

方丈換上一副拉家常的模樣,整個就很放鬆。他指了指北風漸漸嗚咽起來的外面,「夫人這個時候過來,恐怕也不是來聽老衲說禪的。」

度藍樺鬆了口氣,笑道:「我算明白為何白雲寺香火如此鼎盛了。」

該端著的時候端著,不該端著的時候也能放下段,太實用了。

以前從沒進過寺廟,以為有名的大和尚都是高深范兒,沒想到這位還接地氣。這要放在流量時代,想來也是位網紅式的人

既然對方這樣,問話也就隨意很多,順便提了句題外話,「汪河早年的傳聞,方丈聽過嗎?」

相傳白雲寺乃得道高僧所建,在整個府城都小有名氣,按理說格調高的,好奇他們對汪河這種事實意義上的惡人是什麼態度。

方丈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稍顯渾濁的眼睛裏竟泛起一點狡黠,「只要是誠心獻給佛祖的,哪裏有三六九等之分?佛法有雲,眾生平等,又有誰一生無過呢?」

度藍樺差點給逗樂了,不覺肅然起敬,「教了。」

方丈笑而不語,又往小火爐夾了兩塊炭,給三人重新換了熱茶,抄著袖子道:「汪施主夫妻倆兒緣淺,多年來求而不得,老衲曾多次勸說,只道世上許多事本就是天註定,若是命中沒有,強求也無用。倒不如就此斬斷塵緣,了卻紅塵,自此六清凈,再無煩憂。唉,奈何汪施主生意上是個明人,這上頭卻總是看不開。」

度藍樺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濺出來燙了一哆嗦,「……確實。」

汪河人品如何暫且不論,憑誰辛辛苦苦鬥了一輩子的,本想留給子孫後代,可您這上來就勸人家放棄一切出家,換了誰也看不開吧!

火爐中猛地開一個火花,啪的一聲將度藍樺從思緒中拉回,「當天他緒怎麼樣,您見沒見他和誰談過?走的時候有沒有比較反常的地方?」

「其餘幾位香客與他們並不親近。」方丈略回憶了下,搖搖頭,「還是像往常一樣愁眉不展。和誰談麼,老衲只待在院子裏,倒是沒瞧見。汪施主夫婦搶了頭香后又略跟老衲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走了。」

搶了頭香后就走了……

度藍樺在腦海中把這句話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終於覺察到從剛才開始哪裏不對,再開口語氣也急切許多,「您是說他們很快就下山了?是當天那批香客中第幾個走的?」

方丈愣了下,「他們搶的頭香,找老衲說話也是頭一個,自然也應該是頭一個走的吧。」

「那他們會不會在其他殿逗留,或是去別的地方賞花賞雪之類的停留?」度藍樺語速飛快地追問道。

「正月十五之前其他大殿都不開的,」方丈很肯定的說,「至於賞花賞雪,想必夫人來時也瞧見了,亡山上寸草不生,禿禿的,既無花草也無鳥,哪裏有什麼東西可賞?」

「這就對了。」度藍樺腦海中嗡的一聲。

之前在山路上勘察現場時約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後來跟小和尚去了馬廄聊天後,這種覺進一步加深,只是一直不能確定究竟是哪裏對不上。

直到剛才,方丈很確定地說汪河夫婦是第一個離開的,這前後三塊碎片才終於重疊,顯示出不協調的地方。

在大年初一之前,平山縣就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雪,地上的積雪加泥漿很容易留下痕跡,所以案發現場的車轍才保留得那麼好。而接下去幾天百姓們都忙著四拜年,迎接上元節,風雪加的天氣也不會來白雲寺,自然沒有後來的馬車碾

再之後案發,肖明立即派人封山……但恰恰就是車轍保留得太好了,所以才不對。

按照方丈所言,如果汪河夫婦第一個離去,就算後來的三輛馬車見死不救不報案,也必然會破壞前面馬車留下的痕跡。但現場的車禍痕跡完好無損!

這就證明,汪家的馬車當日是最後一個離去的!

所以問題的關鍵來了:

分明是頭一個離去的,為什麼偏了最後一個下山?中間的時間差怎麼來的?

是被什麼絆住了腳,還是……真的有鬼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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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天開始恢復早上九點更新哈!今天最後幾個小時還是在夾子上啦,保險起見更新字數一點哈哈哈。正常況下日更,如果有意外況不能更新,能提前預知的會在上一章作話中說,不能預知的,會在當天文案和評論區提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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