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闕》第9節
所有的穿戴了。
再說正在值的下人有什麼好打扮?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還如何伺候主人?說起這點,司漪對繼母滿心眼鄙視,也就這種沒眼界的田舍翁之,才會讓家裡的奴婢打扮的花枝招展,說出去都是貽笑大方。當然司漪不會當著繼母的麵,把這些話說出來。除了,卞氏有哪點比得上阿母?司漪目清冷,沒關係,還有阿兄,還有大娘子,司漪藉著取巾帕的機會,將一張紙條塞進了荷包中。
“大娘子,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拉我們出來,難道你一人富貴了,就不管不顧自己妹妹了嗎?真是沒良心的東西!”卞氏喋喋不休的罵著司漪。
“高二郎君來了。”司漪簡單的說。
“什麼?”卞氏愣了愣。
“母親不會不知道,高仲翼高二君吧?”司漪角微挑的著卞氏。
“高仲翼——”卞氏重複了一遍,突然臉大變的驚道,“高嚴!”
“還有那個高二君,可以讓陸大人親自接待泡茶的?”司漪嘲諷道。
卞氏哆嗦道,“這陸大人膽子真大。”居然敢招待這種煞星,這下再也不怪繼把們拉出來,要是知道高二君就是高嚴,說不定跑的還要更快些。
高嚴,字仲翼,是中護軍高威的嫡次子,據說此人風姿出眾,皎若明珠,號稱大宋二十年來,是唯一能和“玉璧”陸元澈媲的翩翩郎君。按說高嚴能得如此譽,又是陸元澈的門生,理應大宋上流貴無盡慕,可就是這一翩翩郎君,其名聲可有小兒止啼的功效!高仲翼出生於五月初五端午節,原本就是一個惡日而生的毒子,而更讓人驚恐的是,他居然還是一個鬼生子!
其母宋氏在還沒有生下他,就已經難產而亡了,因是惡日而亡,又是暴斃。高家並沒有大肆舉辦喪禮,隻匆匆找來棺木,就將宋氏抬去了高家祖墳,卻沒有想到,就在釘死棺木,正準備將棺材放墓之中時候,棺木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眾人在驚懼中,打開了棺木,發現已經出生的高嚴!
若不是當時高威的姑母,也就是如今的高太皇太後發話,高嚴本不可能活下來,可即便如此,高威還是從此厭棄了嫡次子,直到高嚴在八歲那年得了陸元澈的青睞,收做門生親自教導後,高嚴才漸漸出現在建康上流社會。如果說之前眾人隻是驚懼高嚴的世的話,那麼高嚴在今春同羌族的一場大戰,斬殺五萬羌族士兵,將這五萬士兵的人頭砌了一道城牆的“威名”,足以奠定他“煞神”之稱。
司漪懶得回答,高嚴的字,還是陸大人取的呢。“有嚴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國。”如今他這番作為,也不枉費了陸大人給他取字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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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除了春秋戰國時期,之後就很有媵妾了,但是媵還有陪嫁的意思,比如說媵婢(陪嫁的婢);媵從(陪嫁的子);媵臣(古時隨嫁的臣僕);媵從(隨嫁的臣僕);媵(古婚禮中男雙方的侍從)。這裡所謂的媵妾,就是跟著主人一起陪嫁的小妾,因為是良家子出生,又是跟夫人一起嫁過去的,所以要比尋常的陪嫁奴婢份的小妾地位高一點。
第一卷:玉階堂前第8章品茶
昨夜的一場大雪,將花園裡那些緞花打的失去了原本的艷,而沉香閣外的綠萼越發晶瑩朗澈,暗香隨著霜染的曙,漂浮在薄霧中,古韻雅致的琴聲在庭院中流淌。
陸琉盤膝坐在團上,雙目似合非合,一手隨著琴聲在膝上輕輕敲擊,旁茶釜中的泉水“咕咕”作響,“阿嚴是何時回來的?”
“前天剛回。”陸琉下方,跪坐的青年,見茶釜中水沸了,而先生毫未,便提起茶釜,將沸水注壺中,作沉穩,注水時,水聲不疾不徐,沒有往外濺半滴水。
“這幾年在外麵長進了不。”陸琉睜開眼睛,著許久未見的徒弟。
“都是先生教的好。”高嚴放下茶釜,謙遜道。他今天穿了一襲淡青的深,頭束一方巾,晨的霞映在他若玉琢的臉上,似有寶流轉,映照人,讓人本無法相信,如此容止端雅的年,在外會有這麼嚇人的名聲。
“長進了,也學會矯造作了。”陸琉斜了他一眼,又閉目聽起琴彈琴。
高嚴聞言苦笑一聲,見先生聽得專注,也不敢打擾先生的雅興,悅耳的琴音聲聲耳,亭外幾百株綠萼雲蒸霞蔚,周圍氤氳著天然的梅香、沉香,高嚴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果然還是先生會。
“你在劉毅也待了兩年了,此番回來,又立了戰功,可有何打算?”陸琉問。
“過年後,劉將軍就會提拔我當他的校尉。”高嚴道。
陸琉眉頭一挑,“你不想去候遠當司馬?難道還想接著繼續打羯族?誌氣倒是不小。”他之前遇上高威的時候,高威還同自己說過,想把這個兒子調去候遠當司馬。
候遠、劉毅,皆是朝廷冊封的四征將軍之一,唯一的區別的候遠為征東將軍,統領青、兗、徐、揚四州,屯駐揚州;而劉毅為征北將軍,統領幽、冀、並三州,屯駐薊州。揚州雖地江北,可比起吳郡、餘杭等江南富庶之地毫不遜,且毗鄰建康,把握著大宋最後一道屏障——長江天險,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去征東將軍府。
相比之下薊州就要清苦許多,且薊州靠近羯族,大宋同羯族說已經小打了十來次,大戰隨時一即發!對那些寒門之子來說,薊州無疑是靠軍功晉升的好地方,但對高嚴來說,卻不是很必要。高嚴的父親高威是中護軍,實打實的一人之下的權臣,有這麼一個父親,高嚴今生仕途注定一帆風順。尤其是他這次又立了戰功回來,調回候威當個司馬,不用再打仗,也能平步青雲。上戰場,畢竟刀劍無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總不能讓父親庇護一輩子。”高嚴說。
“你有這個誌向也好,男兒在世,總要做番事業才不枉此生。”陸琉讚許道,見他沒想依靠家族福蔭一輩子,心中大是欣。
他指著茶案旁的茶釜說,“泡茶,水二沸為宜,但此盞水並非用來泡茶,而是用來沖洗茶,還是等三沸之後從爐上取下更好。”陸琉頓了頓,繼續道,“凡事不可之過急,也不可盡絕,須留三分餘地才好。年輕狂是可以,但也不可太鋒芒。”陸琉了解羌人的危害,他並不是反對高嚴殺羌人,但他不贊同高嚴如此張揚的行事,這孩子從小格就偏激,若是現在不加以阻止,將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大事來。
“是。”高嚴認真的聽著先生的教誨。
陸琉嘆了一口氣,當初父親也同自己說過相同的話,隻可惜自己沒聽進去。
高嚴見先生神抑鬱,低頭想了想,“先生可是在為城外飢人憂心?”他剛回建康,就聽說了先生同崔陵在大殿上的那場爭吵。
“阿嚴可知蜀地前日地了。”陸琉說,這也是昨夜會有騎士騎馬城的緣故。
“略有所聞。”
“冬日地,日後雖無瘟疫之患,但定有大災,再說蜀地路險,目前地之,朝中員尚未呢。”陸琉搖頭嘆氣,“位素餐”。
高嚴正寬先生,卻見先生突地朝亭外微笑,他順勢去,就見一眉目如畫的正沿著遊廊朝他們緩步走來,高嚴下意識的起,眸一彎,如水的波紋從眼中漾開,“皎皎——”
“阿兄。”陸希含笑朝他見禮。.思.兔.在.線.閱.讀.
“阿妹不用多禮。”高嚴回了半禮。
“皎皎你來了更好。”陸琉笑著招手讓兒過來,“這次就你來給你阿兄泡茶吧,說起來你們兄妹也有一年多沒見了。”
“唯。”陸希應諾,說話間,將剛煮沸的熱水澆在帶來了水晶茶上。而茶釜中新煮的泉水,已沸如魚目,微微有聲,將後炭投,笑著抬頭問高嚴,“阿兄準備在建康待多久?”
“許是要三月後才離京。”高嚴估著說,他已經近兩年沒回京了,這次回來後又不準備再回揚州了,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離開了。
“那阿兄沒走之前,別莊的桃花可能就開了呢!耶耶,等桃花開了,我們和阿兄一起去別莊賞花好不好?”陸希提議道,是希耶耶能出去散散心,耶耶疼不假,可有些話他就算在憋著,也不會和自己說,但對著阿兄就不同了,陸希暗嘆一聲,誰讓自己不是兒子呢。
“傻丫頭,你阿兄剛回來,忙公事都來不及,哪有時間陪你胡鬧?”陸琉失笑搖頭。
“有空。”高嚴忙道,“我這次回來也沒什麼大事,怎麼會沒空陪先生賞花呢?”
“不會佔用太多時間的,連上阿兄和耶耶的沐休,頂多也就一天半時間。”陸希說。
聽著兒、徒兒的鼓,陸琉也有些心,“等過了元旦後再說。”
“好。”陸希見父親鬆口,就知道他答應了,此時茶釜中的清泉,邊緣如湧泉連珠,陸希提起茶釜,將泉水注剔的水晶壺,等水滿七分滿後就停下。
陸琉見狀對高嚴笑道,“阿嚴,今天讓你見一次景!”
“景?”高嚴一愣,目落在正在泡茶的陸希上。
陸希一笑,把茶荷中茶葉用茶導撥壺中,銀白翠的茶葉如雪般紛紛揚揚的飄落,瞬時壺中白雲翻滾,雪花翻飛,蜷曲的茶葉在熱水中,徐徐舒展,澄澈的甘泉漸染綠意,清雅的幽香隨著氤氳的水汽散開。
饒高嚴對茶事並不太上心,也對景讚嘆不已,“果真絕妙,也幸好有這副水晶茶,才得見這番景。”
“不錯,這套水晶茶已經閒置了十多年了,如今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了。”陸琉慨的笑道,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水,又分了兩盞給高嚴、陸希,兩人自坐墊上起,跪於陸琉麵前,雙手高舉過頭頂接過陸琉遞來的茶盞。
這套茶本來是蕭令儀為了泡花茶專門讓人打造的,水晶不稀罕,但上等清、不帶一瑕疵,還要夠打造一副茶的水晶,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找到了水晶,要找製作水晶茶的工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蕭令儀為了湊齊這套水晶茶,頗是花了一番心思。可惜做後,一次都沒用過,一直擺放在陸琉的書房裡。後來陸琉見陸希喜,就把這套茶送給兒了。
高嚴舉起茶盞淺酌了一口,淡淡的茶香沁人心扉,難怪皎皎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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