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由》第4節
又問:“你在哪站下呀?”
喬海星隻笑笑沒說話。
隔了一會兒,小胡子拿出手機問:“能加個微信嗎?”
喬海星仍然笑,搖了搖頭說:“還是不了吧。”
小胡子沒再說話,到了換乘站就下車了。
第四章
喬海星到公司的時候大概八點二十多,在公司樓下的地鐵站旁買了一個茶葉蛋和一杯南瓜粥。
上個月發工資的時候老板說是工資結算日之後職的,所還不能領工資。
今天是十號,又到了發工資的日子。
喬海星有種即將重生的覺。
極其憧憬人生第一次發工資的時刻,把手機時刻放在口袋裏,時不時地一下,就等著銀行短信的到來,甚至連自己要發的朋友圈都想好了。
可是盼著,盼著,天就黑了,工資還是沒有發下來。
臨下班的時候老板來了,召集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老板姓戴,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有點駝背,走路生風,一看就是幹過大事的人。
喬海星最佩服他的就是皮子功夫,剛職的時候老板拉著談了兩個多小時,給羅列了一整套的公司規劃,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有種馬上要和馬爸爸肩並肩、跟蓋茨吃早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錯覺。
大家在會議室裏找位子坐好,老板拍拍手說:“和大家說個事啊,上個月的工資呢可能要晚幾天再發……”
下麵的員工一陣哀嚎。
老板立刻製止:“哎,我還沒說完呢。公司最近在談一個大客戶,八十萬,談了就有八十萬的賬!不如此,以後建立了長期合作,公司每年的利潤將不可估量。其他公司的業務也會鋪天蓋地地找上門來,到時候我們再招一批員工,你們就是公司的元老,你們負責幹什麽?你們隻負責躺著收錢就好啦!”
他環視了大家一眼,一臉“你們怎麽還不鼓掌”的表。
被拖延工資的員工們像一批霜打的茄子。
老板一聲歎息,指了指在座的人,“你們吶,就看見那幾個小錢,那和公司的未來一比簡直是雨呀!你們是元老,要和公司共進退,年輕人不要看眼前這點利益,要往前看,往遠看!”
他清了一下嗓,接著說:“鑒於大家最近工作都很認真也都很辛苦,我決定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給你們每個人漲百分之十的工資!”
霜打的茄子們一聽立刻直起了腰板。
百分之十哎!
這樣的拖延工資請多來幾次!
於是大家求生很強地鼓起了掌。
老板高興了,揚著頭繼續說:“另外,為了補償大家,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快十一點,趕在地鐵末班車前散了夥。
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喧囂的城市開始變得寧靜。小廚房的燈泡年久老化,用殘存的氣力投下幽暗而微弱的線。
喬海星打著哈氣去洗漱,沒走兩步腳下一絆,摔了個趔趄。
了腳踝,確認沒有扭傷,然後順勢蹲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
地上雜無章地盤著幾捆電線和網線,手了一下,沾了滿手的灰。
這房間隻有和大叔住,這些東西不是的,那肯定就是大叔的。
可他一個無家可歸的中老年人,要這些東西能有什麽用?
唯一的解釋就是——大叔去撿垃圾了!
一個拾荒老人的形象在喬海星腦海裏冉冉升起。
太可憐了叭!
喬海星倒吸了一口氣。
真是個辛酸又勵誌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喬海星又遇見了小胡子,地鐵上他到了邊站著。
喬海星默默轉過去,隻當不認識。
接下來的幾天,喬海星提前了十分鍾上班,就再也沒遇見過那個小胡子。
周末這天晚上,包淮的兒子包一來了,小家夥剛上一年級,圓滾滾的很可,但就是不怎麽學習。
喬海星幫他輔導功課,他是三分鍾一尿尿、五分鍾一喝水。
好不容易尿也尿了,水也喝了,這會兒又說沒有鉛筆了。
喬海星無奈,隻能出去幫他買鉛筆。
小超市在隔壁不遠的地方,天已經黑了,喬海星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在公寓樓下晃了一下,走近的時候又不見了。
近視眼患者沒太在意,回到公寓接著幫包一複習功課。
包一是個很聰明的小孩,接能力很強,喬海星活潑開朗又有耐心,兩個人很快發展了好朋友。
分開的時候包一抱著喬海星的胳膊不撒手,吵著要和小喬姐姐一起睡,最後還是包淮把他生生扯下來的。
喬海星洗完澡鑽進被子準備睡覺,忽然聽見窗戶外麵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坐直仔細聽了一下,外麵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哥,這特麽到底哪個是倉庫的窗戶啊?……媽的,差點走錯了……”
沒多一會兒,響聲沒了,說話聲也沒了,喬海星卻睡不著了。
想起晚上看見的那個黑影,猜測八是要遭小了,而小的目標是……大叔的房間,以前的倉庫。
喬海星回憶了一下大叔的材,又想了想那個人影的,試圖比較一下如果兩人真的打起來哪個打贏的勝算比較大。
然後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那大叔本就該睡了好嗎?
一個睡著的和一個醒著的,哪個能打贏?!
喬海星迅速爬出被子,躡手躡腳開了門,順著車承宇的房門往裏看。
想先確認一下,如果裏麵真有什麽況,再行也不遲。
車承宇上了個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見小姑娘整個人都在他的門上。
他輕輕拍了一下的肩膀。
喬海星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看見是車承宇,閉著眼睛靠在牆邊順氣。
“你幹什麽呢?”車承宇問。
喬海星踮起腳捂住他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車承宇瞇著眼看。
喬海星近他的耳邊小聲說:“有小。”
他皺了皺眉,拉住門把準備進去。
喬海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喂,你不怕他有武嗎?”頓了一下,出兩手指說:“比如,槍。”
車承宇不懂這姑娘的腦子裏都是些什麽。
但他權衡了一下,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太適合抓賊。
的確是有些衝了,況且小行竊帶個刀什麽的還是有可能的。
他看著喬海星,“謝謝你來提醒我,你先回去吧?”
喬海星瞪圓了眼睛,“我走了你怎麽辦啊?”
車承宇緩緩吐出兩個字:“報警。”
喬海星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除非人贓俱獲,不然報警也沒用,”聳聳肩,繼續道:“刺激了小說不定他還會回來報複。”
車承宇以前的生活平安富足,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也沒什麽應對的經驗。他輕輕歎了口氣,問:“你想怎麽‘人贓俱獲’?”
喬海星黑亮的眼睛看著他,手一拉,兩人蹲在了房門口。
聲音小小的,“你不用怕,一會兒你找個地方藏好,小給我就行了。”
車承宇:“……”
漆黑的夜將兩人籠罩在一起,他們呼吸纏,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幾分鍾過去了,房間裏仍舊一片安靜。就在車承宇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房間裏的窗戶忽然一點一點被拉開了。
車承宇和喬海星對視了一眼,不知為什麽,他竟然在這姑娘的眼睛裏看到了莫名的興。
下一秒窗外跳進來一個人,而喬海星也一把拉開了房間的門衝了過去。
“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車承宇拉了一下,抓了個空。
那小顯然沒料到這裏還有“埋伏”,他第一反應轉頭準備從窗子爬出去。
喬海星哪裏能讓他逃了,雙手抓起他背後的服使勁往下一拽,那小被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喬海星單膝在那小的背上,利落地把他的雙手掰到了後,疼得那小“啊啊”直。
他一邊掙紮一邊低聲咒罵,可始終逃不出喬海星的束縛。
車承宇現在有點兒明白這姑娘為什麽興了,大概是來活筋骨的。
他打開房間的燈,上前按住小,把自己的手機扔給喬海星說:“報警吧。”
喬海星接過手機,忽然覺得頭頂被人一扯,與此同時就聽車承宇喊了一聲:“小心!”
這時候再小心已經來不及了,仰起頭往後一看,發現窗臺上又跳進來一個人,那人塊頭很大,正惡狠狠地拽著的頭發。
喬海星鄙視他,一個大老爺們打架居然還拽人頭發!
下意識用腳去踹他,被他靈巧地躲過了。
那人一手拽著喬海星的頭發,一手出一把小刀抵在的脖子上,低聲吼道:“把人給我放了。”
車承宇立刻沉聲安道:“好!我不抓他也不報警,把刀放下你們倆馬上可以走。”
小二號還在砍價:“你先把他放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車承宇上,喬海星趁機回頭就是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小二號手上一疼,瘋了一樣揮刀砍一氣。
喬海星起初還能應付,可時間一長男力的差異就顯現出來了。
車承宇找準時機一把拉過喬海星護在後。
二號一直沒占到便宜,此時已經打紅了眼,舉刀就撲了過來。
車承宇稍稍往後撤了小半步,然後屈起長狠狠一腳踹在二號的口上。
這一腳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二號馬上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車承宇利落地把他揪起來,一手撿起喬海星掉在地上的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得快,問了幾句話然後把兩個小帶走了。
鬧了這麽一出,包淮和幾個租戶都起來了,大家圍在公寓前臺問東問西,幾個一樓的租戶吵著要換房間。
包淮隻得承諾會盡快給一樓按上防盜圍欄,大家又七八舌說了幾句,才打著哈氣回了各自的房間。
這一晚上喬海星先是消耗腦力然後是消耗力,累得夠嗆,警察一走就回了房間直地躺在床上。
就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敲門,睡眼朦朧地過去開了門。
車承宇剛從外麵回來,帶了一的寒氣,他手裏提了一個袋子,遞到麵前。
喬海星愣愣地接過,隻見裏麵裝著消炎藥、綁帶、棉簽還有碘酒。
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車承宇的聲音仍然低沉,指了指的右手說:“不是傷了嗎。”
第五章
喬海星順著車承宇的視線了一下右手,在手腕外側發現一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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