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喬了。哈哈哈哈哈……哎，我說到哪了？二十四秒是不是……”

車承宇聽著在下麵絮絮叨叨地說著，角也忍不住地跟著上揚。

他把燈泡按好，從椅子上邁下來，問：“你一個孩子自己換燈泡？”

喬海星先是一愣，隨後嘻嘻一笑，出一口淨白如貝的牙齒，“對啊，我不會換燈泡，還會通水管，接燃氣……我什麽都會，超厲害的。”

車承宇看了一眼，轉過去拉電閘，喬海星隻聽他說：“以後在這裏這些你都不需要做，我來。”

喬海星的笑容僵在臉上，心口像被水漫過一樣，暖暖的，又些有酸脹。無意識地攥著角。

車承宇拉開電閘說：“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他回房間裏拿出兩個小盒子，在折疊桌上打開，一盒是烤鴨，一盒是餅和配菜。

那烤鴨的皮金燦燦的，盒子一打開一香味撲麵而來。

喬海星驚了。

據所知，一隻全聚德烤鴨要兩、三百，就算是其他牌子也都不會便宜到哪去。

買這一盒烤鴨他要撿多電線啊！

大叔還拿來給吃。

這哪是吃烤鴨呀，這簡直就是在吸他的！

車承宇哪裏知道腦袋裏的這些彎彎繞，見不，他戴上手套卷了一份鴨給。

“這是小川送來的，我一個人吃不完，留著也是浪費了。”車承宇解釋道，“正好賠你之前那份生煎。”

生煎的事在喬海星這裏早就已經翻篇了，說到底也不是他的錯。不過既然是小川哥哥送溫暖來的，那就安心多了。

喬海星笑瞇瞇地接過。

車承宇坐在旁邊看著。

吃飯的樣子不算太斯文，卻莫名讓人很有食。

喬海星咬了半截餅問他：“哎，你怎麽不吃呢？”

把手裏的餅放下，戴上手套說：“我也給你卷一個，卷個大個兒的。”

把餅攤開，抹了一層醬，然後夾了好多塊鴨在上麵，最後還很有儀式地放上兩個黃瓜和小蔥。

喬海星費了很大勁兒才把餅疊起來，餅皮被鴨撐得鼓了好幾個小包，看起來稽的。

把餅遞給車承宇，又拿起自己的那半截，到車承宇麵前，“來，幹杯！”

車承宇似乎心很好，十分配合地問：“慶祝什麽？”

喬海星四下張一圈，的眼睛水盈盈的，彎了兩個小月牙，“就……慶祝101喜提新燈泡！”

車承宇笑出聲，用手裏的餅輕輕撞了一下的。

兩人很快把一盒烤鴨吃完了，喬海星把垃圾收了，又開了窗子放了放空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喬海星覺得大叔變得不再那麽冷漠了，他不再整天悶在屋子裏，經常會出來和聊聊天。

生活還在繼續，唯一變化的就是北京越來越冷的天氣。

喬海星的手頭上可供支配的錢越來越了，為了熬到發工資毅然決然地停掉了自己的早飯和晚飯。

這幾天天氣很冷，喬海星覺得胃病有複發的趨勢，按照經驗，每次發作的時候就多喝一點熱水，慢慢也能熬過去。

終於熬到周五下班，喬海星迷迷糊糊地回到公寓，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關了燈鑽進了被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喬海星被凍醒了，全無力，鼻子也塞住了，找出溫計量了一下，確定自己是發燒了。

與此同時，胃疼也開始發作。

到小廚房燒了一壺熱水，又把房間裏的空調開到最大。

然後渾渾噩噩地又睡了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原因，這次熱水毫沒有緩解胃疼，反而愈加嚴重了。

喬海星把自己裹在被子裏，不住地發抖。強撐著意識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經驗告訴，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更嚴重的。

“喬海星你神一點！”拍了拍自己的臉，踉踉蹌蹌地穿好服，準備去醫院打針。

趁著時間還早，還能趕上公，不然打車又要好多錢了。

車承宇剛剛掛斷和小川的通話。

小川不會兜圈子，以為自己藏得很深，但話裏話外都在試探他要不要重新出來創業。

車承宇假裝沒聽懂。

他有些煩躁地點起一煙，隻聽門外“咚”地一聲響。

他沒什麽心看熱鬧，默默了幾口煙，卻始終沒辦法靜下心來。

他歎了口氣，把煙掐滅在紙盒裏，出了房間。

喬海星穿著那件大紅的羽絨服和米白的睡，倒在了小廚房裏。

車承宇楞了一下，然後快步走上前去：“喬海星，醒醒！”

小姑娘臉頰緋紅，沒有一點，皺著眉，雙手捂著肚子。

車承宇用手背了一下的額頭，很燙。

他來不及多想，披上羽絨服，把抱在懷裏直奔醫院去了。

醫生給喬海星掛了水，小小的一團窩在病床上。

夜裏掛水的人不多，病房裏隻有喬海星一個，車承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剛剛醫生說發燒、胃炎還低糖，把他狠狠地罵了一頓。

車承宇了眉心，搬到那家公寓後，好像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之前是抓賊，現在是送病人進醫院，他都快人民的楷模、城市的英雄了。

然而，意外地，他似乎並不反。

這些仿佛一進了他黑暗腐朽的生活。

喬海星睡得不□□穩，兩隻小手抓著被子，蒼白的輕輕了。

車承宇湊近，隻聽小姑娘用小貓一樣的聲音輕輕著“媽媽”。

天快亮的時候喬海星醒了，了額頭，覺得四肢酸疼。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病房裏，然後一轉頭就看見窩在椅子裏的車承宇。

“大叔？”輕輕了一聲。

車承宇的睡眠很淺，聽見聲音就醒了。

他坐直稍稍清醒了一下，然後問：“你怎麽樣？”

喬海星虛弱地咧咧，“好多了。”有些遲鈍地問：“你送我來醫院的？”

車承宇“嗯”了一聲。

喬海星：“打車來的？”

車承宇：“……”

他站起來穿上羽絨服徑直出了房間。

喬海星吐了吐舌頭，仰著腦袋看著天花板，算計著病這一場需要的花銷。

沒過多久，車承宇又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個打包盒。

他把打包盒放在小桌子上，拆開袋子，是一碗小米粥，“醫生說你胃炎，不能吃刺激的東西，喝點粥墊墊胃吧。”

喬海星費力地準備起來，車承宇頓了一下，攬著的上把扶了起來。

喝完粥，喬海星死活要出院，車承宇不便過多阻止，幫辦理了手續。

結果，喬海星是下床和穿鞋就用了十多分鍾。

車承宇無奈，屈膝蹲在麵前，拍拍肩膀說：“上來吧，背你。”

喬海星裝模作樣地推辭：“這樣……不太好吧。”

車承宇淡淡道：“昨晚我抱你來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公主抱。”

喬海星了鼻子，順從地爬上了他的背。

大叔的背很寬，很有安全。

喬海星慢慢閉上了眼睛，恍惚間想起小的時候。

每天吃完晚飯爸爸都會帶下樓玩，天黑了，玩累了，爸爸就會背起回家，他走得每一步都很穩，小海星常常在爸爸的背上就睡著了……

到公寓的時候包淮和斌子都在前臺，看見兩人進來都瞪圓了眼睛。

包淮追上兩人問：“這是怎麽了？”

斌子也抻著脖子看。

喬海星有點不太好意思，拍拍車承宇的肩膀說：“大叔，放我下來吧，我能走。”

車承宇慢慢蹲下，把放了下來。▃思▃兔▃網▃

喬海星跟包淮說：“我有點發燒，大叔送我去醫院的。”

包淮“哦”了一聲，忙說：“那你這周別給補課了，好好休息吧。”

喬海星馬上反對：“那可不行，要期末考試了，這段時間很關鍵。”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旁邊的車承宇了一句：“我去吧。”

既然不反，就再做一次城市英雄吧。

喬海星和包淮一齊看向他，眼神裏有驚訝，也有疑問。

車承宇輕咳一聲說：“我普林斯頓大學研究生畢業，應該……還能應付。”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普林斯頓大學的拾荒老人了解一下

第七章

車承宇給包一補了兩天的課，據說效果不錯，至不喝水了也不尿尿了。

補完課之後包一給喬海星發了好幾條消息，什麽“我就別傷害我”、“遠離車叔叔，給孩子一片蔚藍的天”……

喬海星隻給他回了一條：蒼天饒過誰！

周六清早，包淮早早把包一接來了，包一到公寓之後直奔101大門。

喬海星把他讓進來，包一抱著的胳膊親昵了好一會兒。

“我爸爸說你生病了，快讓我看看。”包一用小手捧著喬海星的臉左看看又看看，然後拍拍的頭頂說：“我們小喬都瘦了。”

喬海星強忍著笑點頭，“小喬很可憐的，還打了針。”

包一眼睛一閃，說：“小喬真勇敢，那今天我請你吃好吃的。”說罷他就跑出去了。

喬海星跟在他後，看見包一撲在包淮上，撒著問：“爸爸，我可以請小喬姐姐參加我的生日會嗎？”

子狂魔包淮一口答應。

喬海星有些意外，“今天是生日？”

包淮：“其實是昨天，昨天他在他媽媽那，今天我給他過。我在南麵的私房菜定了個包房，晚上你也過來吧。”

喬海星“哦”了一聲，又好奇地問：“都有誰呀？”

包淮：“嗨，沒幾個人，就我和斌子，還有斌子朋友，你也來吧，人多熱鬧。”

喬海星笑瞇瞇地打趣道：“那好呀，那我今天不吃飯了。”

想了想，試探著問：“淮哥能不能多加一個人啊？就……我那鄰居。”

喬海星時刻謹記，孤寡老人需要關。

包淮一聽，立刻說：“沒問題啊。”他比了一個大拇指說：“高材生，厲害！”

喬海星捂著笑，拉著包一去補課。

晚上的時候，喬海星去車承宇，他的房門關著，了幾聲仍然沒人回答。

斌子說看見他中午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喬海星讓包淮他們先去飯店，自己留下來等他。

二十多分鍾後，車承宇回來了，懷裏抱著兩個黑的鐵箱子，有點像電腦主機，但又不是，黑黑的，蒙著一層灰。

又去撿垃圾了？？

喬海星在心裏暗歎一聲。

車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