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角也不住地上揚。

小川看不懂兩人的眉來眼去，他夾了塊小炒放到車承宇的碗裏，“老大，多吃點，你這段時間瘦得厲害。”

車承宇笑笑，順便也給他加了一塊，“嗯，你也吃。”

小川直來直去，“老大，我不吃。”

車承宇耐心地把小炒換小青菜，“好好好，那你吃青菜。”

小川嘿嘿一笑，出一口白牙，“謝謝老大。”

車承宇：“傻。”

喬海星看著兩人的互覺得……好甜！

小川吃飯很快，沒多一會兒就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問車承宇：“老大，你最近怎麽都不聯係我？”

他的聲線有點細，這話問出來聽著就有點撒的意味。

喬海星一嗆。

忽然想起大學的時候對床的室友，那是個小妹，隻要男朋友超過三個小時不聯係，就會打電話過去，追著問，你最近怎麽都不聯係我？你是不是不我了？

喬海星簡直不堪其擾，順帶，對這句話也是記憶深刻。

看著剛帥氣的大叔，再看看秀氣心的小川……

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喬海星低著頭默默飯，一邊豎起耳朵聽。

車承宇：“最近有點忙。”

喬海星：嗯，一般男人都用這種借口。

小川沒說話。

喬海星：完蛋了，小川哥哥肯定生氣了。

之前小川試探過車承宇重新創業的事，他總是敷衍過去，小川想當麵問個清楚。

小川輕輕歎了口氣，語氣鄭重地問：“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喬海星：什麽況，是遇上分手現場了嗎？剛剛氣氛還很好的呢，難不是最後的甜？

悄悄抬起眼睛看這倆人。

車承宇輕輕點了一下的腦袋，“吃完了嗎？吃完了去洗碗。”

喬海星馬上站起來，狗道：“好好好，我去洗我去洗！”

可不能耽誤了大叔的正事。

**

喬海星最近沒去上班，常常和車承宇一起進進出出，兩人買菜做飯，好不熱鬧。

斌子在前臺經常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心裏不產生了些疑問。

這天，斌子閑來無事和包淮八卦，“淮哥，你說這倆人是不是發展出了什麽超出革命友誼的？”

包淮一掌回答了他，“你可歇歇吧，看誰都有問題，我看你最不正常了。”

斌子沒說話，但他覺得一定不對勁。

這天，他趁喬海星一個人的時候悄聲把了過來，“海星，來來來。”

喬海星見他神兮兮的，笑瞇瞇地問：“怎麽了？”

“問你個事啊，”斌子猶豫著要怎麽開口，想了想，衝101的方向揚了揚下問：“你……大叔，是不是有況了呀？”

喬海星用手捂住了，湊近斌子，小聲問：“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第十二章

斌子興極了，喬海星這樣問就等於默認了啊，他睜大了眼睛問：“是真的？”

喬海星沒想到大叔和小川哥哥的事居然被斌子發現了，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哎，小點聲。”這種事怎麽能隨便張揚？！

斌子立刻意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懂我懂。”

不得了不得了，小丫頭原來是想玩地下。

雖然斌子也發現了問題，但喬海星對此還是不太相信，那天以後旁敲側擊地想從車承宇裏得到什麽信息。

前兩天，問車承宇：“大叔，這幾天小川哥和你聯係了嗎？”

今天又問：“大叔，小川哥什麽時候再來啊？”

車承宇心裏有一點不爽，態度冷淡地問：“怎麽？你很想他？”

喬海星使勁擺手，大叔這態度儼然是怕別人搶了他的人，忙否認道：“沒沒沒，不敢想不敢想……”

車承宇瞇著眼睛看，喬海星如芒在背，幸好一陣手機鈴聲救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剛剛還嬉皮笑臉的表盡數收斂了起來，像隻撞見貓的老鼠。

喬海星咬了咬，衝車承宇笑笑說：“我……去接個電話。”說罷拿著手機回了房間。

車承宇看著的背影皺起了眉，以前接打電話從來不會背著他的。

喬海星回了房間，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接起電話，“舅舅。”

舅舅開門見山：“海星啊，你到北京都兩個月了，發沒發工資呀？”

喬海星攥著腳，小聲說：“外婆這個季度的藥錢我不是給你打過了嗎？”

舅舅不高興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合著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就是問你藥錢呢？”

喬海星沉默著沒有回答，不知道除了錢，還有什麽值得舅舅親自打電話過問的，至的工作不是，以前的學習和生活也都不是。

電話那邊傳來嘁嘁喳喳的聲，隻聽舅舅哼了一聲說：“你跟說吧，這小沒良心的……”

舅媽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你個小丫頭片子翅膀了是不是，敢這麽和長輩說話了……”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喬海星不敢反抗。

這位舅媽是個厲害角，喬海星從小見到跟別人吵了無數次架，沒有一次輸過。人也尖酸刻薄，於算計，在街坊四鄰中的名聲很是不好，大家對是能躲則躲，能避就避。

舅媽緩了緩說：“喬海星你也不想一想，自從你媽沒了以後是誰照顧你的，是你外婆！現在讓你在外婆上花幾個錢你看給你難的！你以為你打那麽幾個錢能花一輩子嗎？你外婆除了吃藥難道不用生活了？不吃了，也不穿了？”

喬海星衝著屋頂使勁眨了眨眼睛說：“我沒有不講良心，我惦記著外婆的……”

舅媽：“行了，你別跟我這哭哭啼啼的了，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我也不說你了，反正現在家裏也沒幾個錢了，要實在不行你外婆的藥就停一停吧！”

喬海星：“千萬別，舅媽我求求你了，我明天就去打錢。我……我能和外婆說說話嗎？”

舅媽：“你外婆睡了，說什麽話，電話費不要錢啊！”

舅媽掛了電話，喬海星陷了長時間的沉默。

喬海星九歲那年，媽媽被查出了淋癌，不久後就離開了。爸爸很快娶了第二任妻子，把丟給了外婆。是外婆一手把帶大的。

前幾年外婆得了糖尿病，一直靠藥維持著。

喬海星省吃儉用，就是希能攢出更多的錢給外婆。

想讓外婆活著，這世上也隻有外婆還著喬海星了。

喬海星第二天一早就去銀行往舅舅的卡裏打了一筆錢。

回到公寓，煮了兩碗麵，車承宇出來一起吃。

小姑娘今天蔫蔫的，像顆了水的豆芽菜。

車承宇敲了敲麵前的桌子，問：“你怎麽了？”

喬海星搖搖頭，低頭專心吃麵條。

車承宇沒再問。

吃完飯的時候喬海星住他，“大叔，你的電腦能上網嗎？我想……借用你的電腦投簡曆。”

車承宇輕輕笑了下，原來是這件事，他點點頭，“能上網，我洗了碗就給你拿。”

喬海星坐在車承宇的房間裏，看他把電腦拿出來。のの

喬海星：“我就在這裏投吧，你看著我，我隻投簡曆，不會翻你電腦裏的東西。”

車承宇很隨意，“我沒什麽東西可翻的。”

喬海星看了他一會兒，小聲說：“不是男的都有嗎？小電影什麽的……”

車承宇慢慢彎下腰，湊近喬海星的臉，低聲問：“你確定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喬海星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溫熱的呼吸灑在的額頭上，不安地眨了眨眼睛，認慫地撇開視線。

車承宇淺笑兩聲，心十分愉悅地站直。

喬海星撇撇，忽然想起了小川哥哥。

那……大叔看的小電影……是不是和別人看的不太一樣啊……

**

喬海星投簡曆的方式可以概括“普遍撒網，全網培養”。

登錄網站，寫好簡曆之後大致篩選了一下行業，開始勾上全選海投。

大概十多分鍾之後就投好了，一回頭就看見車承宇一臉凝重地看著。

喬海星：“怎麽了？”

車承宇：“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網站的開發人員，”他慢慢走過來，彎腰拿起鼠標，“這有那麽多的功能你為什麽視而不見呢，你看這篩選薪資的、篩選企業規模的、篩選崗位職能的，這裏還有公司介紹、職位描述還有公司的其他職位介紹。”

喬海星懵懵地湊過來看了一眼，“我一直是這樣投簡曆的啊。”

車承宇歎了口氣，“小姑娘，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你怎麽對待它，它就怎麽對待你的。你隻有用心了，才能找到理想的工作。”

喬海星有些愧地低下了頭，覺得車承宇有道理，於是開始認認真真地點開車承宇剛剛說的那些地方。

車承宇彎著腰站在旁邊，仔細地跟分析哪些公司看起來比較靠譜，哪些公司一看就是吹噓的分比較多；哪些崗位適合新人，哪些崗位投了也沒有機會麵試……

喬海星聚會神地聽他講，第一次知道原來投個簡曆還有這麽多學問。

這些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也沒有師哥師姐分過，一直都像一個著石頭過河的小孩，隻能自己慢慢索。

車承宇的出現仿佛給夜行的船隻亮起了一盞燈塔。

“大叔，”喬海星他，“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呀？”

車承宇頓了一下，慢慢直起腰，半晌，淡淡回道：“遊戲。”

喬海星眼睛一亮，“哇，好酷啊！是網絡遊戲嗎？”

車承宇似乎不願多說：“忘了，”他停了停，“這幾天會接到很多麵試電話，記得別關機。”

喬海星回了房間，車承宇的電腦沒關，他握著鼠標，猶豫著點開了桌麵上的一個圖標。

不多時，一個遊戲加載窗口彈了出來，車承宇點擊登錄按鈕，畫麵跳轉到了登錄頁麵。

這是一款以西方魔幻大陸為背景的暗黑風格網遊，場景十分宏大，人製作得栩栩如生，鼠標過人的臉頰，的睫還會輕輕一下。

車承宇輕輕勾了勾角，好像確實酷的。

他選了一個弓箭手的角進遊戲，弓箭手背著一把銅製弓箭，箭尾在黑暗的場景中劃出一道寶藍的拖尾，絢麗又神。

忽然，一條傷的龍撲到弓箭手腳下，正要彎腰查探，畫麵起來，音響裏悠悠傳來一句古老而悠遠的聲音：“歡迎回到大陸！”

這聲音帶著無數回憶一齊湧車承宇的記憶。

他有些煩躁地扔了鼠標，他站起，點了一支煙，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