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惡》第9節
怎麽吃得飽?
香香把筷子遞給他,還遞了個勺。他吃了一口,覺得味道還行,就不理一邊的老郭了。
香香也不能讓周卓等人幹看著,給他們也都端了一碗,幾個人埋頭吃早飯。終於有時間去找郭陳氏和郭。
一家人也不招呼客人了,聚在一起。香香知道時間有限,慕容厲行軍習慣了,吃東西快得要命。匆匆地說:“爹、娘,我跟他去晉了,隻要一安頓下來,我就送信給你們。不要惹怒他,不要反對。”
郭田還要說話,香香說:“爹,一切我都明白的。”
郭田歎了口氣,終於不再說什麽。郭陳氏拉住香香,抹了一把眼睛,說:“娘去給你收拾,總不能兩手空空地過去。”
香香點頭,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應該是不能的……
郭陳氏轉回家,郭拉著香香:“姐,他是誰?”
香香說:“他是巽王慕容厲。”
郭眼睛裏都放著:“哇哦!他就是慕容厲!聽說他超厲害的!”香香離愁淡了些許,說:“不要胡說。”
郭哪裏按捺得住:“姐,他以後就是我姐夫了?!”
香香頓時滿麵通紅,隨即喝道:“別胡說!”
郭蹦蹦跳跳地跑回廚房,慕容厲還吃著早飯,他站在旁邊,眼看看,然後問:“你真的是巽王爺?”
慕容厲抬眼,見是個小孩。旁邊韓續怕他咬人,趕說:“是郭姑娘的弟弟,郭。”
慕容厲點頭:“我是。”
郭眼裏簡直要冒出星星:“真的是你!我居然能見到真的你!”慕容厲冷哼,你以前見的老子都是紙糊的嗎?郭卻歡天喜地地繞著慕容厲打量,“聽說西靖人聽見你的名字就後退了三十裏,是不是真的?”
慕容厲不喜歡別人在他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跟他說話,微微皺眉。韓續已經說:“小子,閉!”
郭狗似地在他邊轉來轉去,良久說:“你要做我姐夫了嗎?”
“姐夫?”慕容厲似乎聽到什麽有趣的話,竟然破天荒沒發怒,“嗯。算是吧。”
郭眼睛裏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姐夫,我能不能跟著你去打仗?”
慕容厲索擱了筷子,問:“你想當兵?”
郭兩隻眼睛都寫滿了期待:“嗯!我想跟著你們一起殺西靖人!”
慕容厲看他幾眼,說:“太小了,等你長大點。”
郭臉上簡直開出了花:“多大?姐夫,我要長多大?”
慕容厲平舉右手:“這麽高吧。”
郭恨不得立刻就拔苗助長:“姐夫,等我長到這麽高了,到哪裏找你?”
慕容厲說:“晉。”
郭像模像樣地跪下拜了一拜,興高采烈,臉上表是掩飾不住的快樂:“那就一言為定了,我可先跪過你了。你是我姐夫,你可不許騙我!”
慕容厲覺得有意思,說:“一言為定。”
小子,你覺得好玩?西靖人聽見老子名字後撤三十裏,是因為老子火攻建名城,整個建名十二萬人死於大火。
你覺得好玩?希多年以後,你真的站在城門口,看城中大火焚天,老呼喊奔逃的時候,仍然覺得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西靖和大燕的關係,就是中日戰爭期間的日本和中國。西靖人好戰,喜侵略。
☆、破繭
第十章:破繭
郭正在跪婖呢,郭田過來把他趕開。然後二話不說跪在慕容厲麵前,既然事已定局,他決意要帶走香香,當然還是作妾好過作通房丫頭了。
郭田是個明白人,在慕容厲麵前低一低頭如果能換得兒更好的生活,他哀求幾句不算什麽。
慕容厲也在看他,他磕了個頭:“王爺……”想問您方才說的求娶香香作妾還算麽,想了半天,還是不好開口。
香香進來,見爹爹這樣跪著,頓時就淚盈盈了。慕容厲也不覺得老丈人跪自己麵前有什麽不妥,他說:“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談下聘的事了?”
郭田鬆了一口氣,知道他到底還是願意給兒一個名份。頓時恭敬地說:“回王爺,納……納妾的規矩不多。小人家裏雖然不富裕,但總算也不愁食。隻盼……”
話未完,慕容厲不耐煩了:“本王納妾,與你家富不富裕何幹?”
郭田還要再說話,香香低聲說:“納妾並無約定俗的禮製,王爺隨意下聘,再以小轎過來接人就好。”
說完,也是紅了臉。慕容厲點頭:“本王奉命前來令支剿匪,軍士俱在,不能久留。明日本王會遣人前來下聘,後日即迎進門。”
郭田聞言,還是有些激的,磕頭道:“謝王爺大恩。”
慕容厲起走,香香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上。他看了香香一眼,說:“後日本王過來接人。”
香香知道這是允許在家住兩日,頓時眉目間俱帶了些喜:“謝王爺。”
巽王親自到郭家豆腐坊,郭田可謂是出了名。店裏所有的食客俱都私下議論這事兒,目跟見了糖的蒼蠅,一個勁兒地往香香上盯。
郭還在纏著香香問東問西:“姐,你嫁給姐夫了,是不是就要住進巽王府去了?”
他小孩子,也不知道低聲。隻是興高采烈地問。這話一出,周圍食客哄地一聲炸開了鍋。就有識的街坊大聲道:“老郭,巽王爺要娶你們家香香兒?”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聲音冒了出來。有人打趣道:“怪不得先是隨軍出城,又要退掉馬家的婚事,敢是撿了高枝兒了。行啊老郭!咱們這小小的令支縣,居然也飛出金凰了!”
郭田一張臉通紅:“胡說什麽,跟馬家退婚那是無奈。”
對方倒也沒有惡意,笑地道:“是啊,當時香香兒也是被這巽王爺給送回來的。嘖嘖,真是天賜的一段姻緣。”
一時間,各種賀喜。
消息傳得快,沒過一會兒,就有州和府上門,也都送了賀禮來,全都是直接給香香的。郭田這一輩子,雖然坦,但小民出生。幾時又被這些州、府這樣看重過?
頓時這磊落漢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正手忙腳地迎了這些老爺店喝茶,就見韓續和周卓帶了兩個小兵,扛了一口木箱子過來。
大家頓時靜下來,韓續跟周卓也沒下過聘,兩個武夫漢子懂什麽?隻是道:“郭先生,這是王爺給香香小姐的聘禮。”
郭田趕迎上去,大夥兒無不過來瞧個熱鬧。見狀多有些失。王爺下聘,按理也不會太寒酸,沒想到隻送了一口箱子。
不過他出門在外,想來也是一切從簡了。
郭田猶豫了一下,郭畢竟是小,好奇心重,手就去開那箱子。好家夥,那箱子竟然也沒鎖,蓋子一掀就開了。
然後諸人就見裏麵整整一箱,實打實的金銀珠寶。珍珠、祖母綠、玉、紅瑪瑙,林林總總,晃得人眼花繚。
這要是真換銀子,三五萬兩總是有的!┆思┆兔┆在┆線┆閱┆讀┆
郭田也有些心了,這王爺,真是……
香香卻是知道的,他準是直接將剿匪所獲的錢財搬了一箱出來……
州府們圍著箱子嘖嘖嘖了一通,然後有人低聲道:“這位王爺……”他怎麽不看上我家兒呢!
郭田應付了諸人一通,等到州皆去了,令支縣的縣令又過來。郭陳氏收拾了香香的服到店裏,就見裏麵人頭湧。
吃了一驚,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幾大步跑進去,見是許多陌生人正圍著郭田。個個都十分客氣,場麵倒是非常融洽。
郭陳氏鬆了口氣,找到跟郭呆在一起的香香。香香將迎娶的事說了,也了些喜,抱著兒連連道:“這就好了,這就好了。好歹有個名份。雖然是妾,但是……但是那樣的門第,還能指什麽不。”
香香被自己母親抱著,心也安穩了不。郭田被眾人簇擁著,多日來因為兒的事而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母親臉上也掛上了笑容,籠罩在郭家上頭的雲,突然散盡,出了燦爛的。
香香低下頭,原來韓續說的真的是對的。他手裏有曾經想都想不到的一切,隻要他稍微一點開恩,就能解決、爹娘的所有問題。
這樣一箱珠寶,恐怕郭家人不吃不喝,一輩子也絕掙不到這個數。可他隨隨便便手一指,就抬將出來,納一個妾。
旁人自當以為他對寵看重,然而他真的寵他嗎?
等到賀喜的人都散了,郭家豆腐坊才安靜下來。今天家裏當然沒有做豆腐,郭田跟郭陳氏拉著香香在桌前坐下,好半天,郭陳氏才說:“後天就要嫁人了,以後你就是巽王爺的人了。不管以前如何,為人|妻子的責任必須盡到。”
香香點頭,郭陳氏指點相夫教子的事。香香低頭聽著,外麵有鞭炮聲響,有兵在大聲喊話——巽王爺後日納妾,於長街擺流水宴,來者有份。
大家又是一陣歡呼。
及至下午,又有人上門。郭田開門,發現竟然是於慶。他後還跟著於老太太,兩個人見到郭田,都是滿臉堆笑:“郭大哥,聽說香香要出嫁了,我們送點東西過來。”於老太太最是會說話,一副慈祥模樣,“香香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自己兒也沒什麽區別。要出嫁,這也是我於家的一點心意。”
郭田看見們,本就是臉一沉。聽到這話也沒給什麽好臉:“謝謝,但是不必了。我家香香兒出嫁,一應自有王爺準備,你拿回去吧。”
於老太太舉著包裹的手停在半空,頓時有些尷尬。
郭田是很想不念舊惡的,但是對於傷害自己兒的人,他無法原諒。
如果不是香香嫁給了這樣的門第,他們怕香香記恨,豈會上門?!
於老太太知道郭田仍生氣,隻好笑著對香香道:“香香,昔日的事,是大娘對不住你。你是個好孩子,不要恨大娘。慶兒其實也不想這麽做,但我們……再說了,如果不是慶兒及時放手,你也攤不上這麽好的一門親事……”
郭田一聽就火大了:“這麽說來,香香還得謝謝你們了?”
於老太太知道說錯了話,仍是堆起笑:“我是說這人的姻緣,本來就是命定的事兒。你這種貴人,天生便進不了小戶人家的門。我們於家福薄。”
郭田哼了一聲,香香隻得道:“於大娘,您的心意我們領了,東西拿回去吧。”
於老太太見實在是沒辦法,人連門也沒讓進。隻好訕訕轉,於慶看了香香一眼,言又止。最後仍跟著母親走了。
兩人走出不多時,於老太太就怒了:“什麽東西,真以為飛上枝頭就是凰了?人家王爺什麽大家閨秀、名門千金沒見過?娶也不過圖個樂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於慶有些尷尬,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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