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跑到門口，從貓眼裏看。

劉哥抓著謝爸的領，惡狠狠的樣子，雖然他沒有謝爸高，但他看著很壯實。

“謝立軍，你總算給我們逮著了，你跑啊，躲啊，回來幹嘛呢？”

旁邊戴著眼鏡的男人說：“他媽的，把我們錢賠完了跑路了，害我們哥倆好找啊，足足找了你三個多月。”

劉哥舉起拳頭，“媽的，老子越說越來氣……”

“哎。”謝爸把他的手擋著，“別手啊，我拿錢回來了。”

眼鏡男驚訝道：“啊？真……真的？”

劉哥吼道：“錢呢？敢玩我們要你好看。”

謝爸說：“我跑外地去就是去掙錢還你們，賠錢我也不想的，賠了我也認了，就這些，給，先還給你們。”

眼鏡男接過來數了數，“就這點？這哪夠。”

謝爸平淡地說：“還欠的我會陸續還給你們。”

劉哥又抬起謝爸的領，“你知道欠我們多麽？就這點你還得夠？”

“我們的錢也是一點點挨下來的，你要想拖下去，沒門跟你說。”眼鏡男急紅了臉。

“我知道。那麽多錢你們現在一下我拿我也拿不出來，要賴賬我早跑了不回了。”

“沒錢還，沒錢還把這房賣了！”劉哥怒吼。

“不行！”謝爸猛地推開劉哥的手，“這房子能賣幾個錢，賣了還差。要我賣房子的錢，剩下的你們別想了，打死我都沒有。不賣房子我有個地方住，每個月還可以還你們一筆錢。”

劉哥先被謝爸推開還有些急眼，聽了他的話之後沉默地想了想。

“劉哥，怎麽算？”眼鏡男問道。

“……行，我先信了你。之後每個月這個時候把錢打我們賬上，隻多不。”劉哥說。

謝喬寧揪著手，抿著，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到懊惱和慚愧。

辭去了何子惠那裏的工作，開始跟著張總監到跑活，開始打著一些散工。

別說路放了，同宿舍的人也時常見不到。

李飛和馬佳傑找路放吃那餐單酒，一直因為謝喬寧對不上時間，沒有吃到，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路放開始時天天給發短信，沒時間看，都是過了很晚才回，或者忘了回。

後來他忽然沒了消息，給他發短信他也不回。

謝喬寧太忙了，忙得口氣都覺得累。

路放每天都在飆車，打遊戲，踢球。

他們的生活突然沒有了集。

就像蔣媛說的，一個在生活，一個在生存。

都呼吸著一片天，卻截然不同。

某天，江河回到宿舍看見路放還在沒打采地打遊戲。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踢了下路放的椅子。

路放戴著耳機，盯著遊戲界麵頭都沒抬。

江河把他的耳機摘下來，扔到桌上，“你還能不能行？”

路放兩眼無神地橫著江河，“做什麽？”

江河回到自己的位子，說：“去找。”

路放咬牙切齒，“我找那個死人幹什麽？”

江河笑了下，他都沒說是誰，打開電腦，似真似假地提議道：“不然讓馬傑他姐給你介紹個妹子。”

路放涼涼地撇了他一眼。

江河手底下忙活，看著電腦說：“收拾幹淨了去天河廣場。”

“不去。”路放什麽都沒問就回絕了，掏了跟煙出來，翹著著。

“隨你。”江河淡淡地說，“昨天我在天河廣場看見在發傳單。”

“咳咳。”路放沒留神被煙子嗆到了，他低罵一聲，把煙掐熄了，在網上搜索今天的天氣。

他待在宿舍打了幾天遊戲，自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溫度了。

他匆匆跑到洗手間洗涑，江河瞥了他一眼，擺頭笑了笑。

路放剛出宿舍，一陣寒風襲來，他被刺激的打了個寒。

著口袋才發現托車鑰匙沒帶，他懶得上樓拿，索打的過去了。

盡管寒冷，但天河廣場的人流還是很多。

路放在這些人流中穿梭著，尋找著發傳單的影。

人來人往的廣場上，謝喬寧就是能在這麽多人中，一眼就看到路放。

拖著厚重的子走過去，擋在他麵前，看著許久未見的麵容，有些晃神。

路放往旁邊移開，要從邊過去。

謝喬寧跟著他移了一步，還是擋在他麵前，看著他急躁的樣子暗自一笑。

“讓一讓，謝謝。”路放語氣還算客氣。

謝喬寧擺擺手，遞給他一張傳單。

路放隨手接過，看都沒看一眼，急著從旁邊過去。

謝喬寧開手，擋住他。

路放皺眉，低罵一聲，後退一步瞪著麵前的卡通人偶。

沒過兩秒，他變了神，上下看了看，忽然笑了下。

“要不要幫你發？”路放著手說。

謝喬寧愣了愣，有些詫異。

確認似的拿了一大疊傳單在他麵前晃了晃，放在他手上。

路放轉頭三五七張的發給邊路過的人，謝喬寧看的一愣一愣的。

轉眼，傳單已經在他手裏見底了。

謝喬寧一邊注視著他，一邊發著手裏剩下的一點傳單。

☆、第二十三章

“還不下來等著過年？”

聽著路放揶揄的語氣，謝喬寧就知道他是認出來了。

“怎麽認出我的？”問。

路放哼了聲，“除了你，誰會穿這在我麵前晃。”

謝喬寧抿笑了下，拿下頭套，把汗的頭發到腦後，問：“你怎麽來這了？”

“隨便逛逛。”

謝喬寧勾，滿眼的不信。

路放看著，有些心疼地抹著臉上的汗水，聲問：“何子惠那裏為什麽辭了？”

“你不是讓我換個輕鬆點的工作麽。”

路放擰眉，“那也沒讓你大冬天在路邊發傳單啊。”

謝喬寧安地笑笑，“不冷，我熱出汗了都。”

“別做了，我知道有個公司收文員兼職，你去試試。”

“我現在有張總監那份工作，很好了。”謝喬寧緩緩地說。

“好個屁。”路放斥聲說，“時不時的跑去外地，連個人影我都見不到，短信也不回，宿舍也不住。”

“你知道的，我爸回來了，我得回去住幾天。”“謝喬寧解釋道，“短信我給你回了，你沒理我。”

路放冷眼看著，“一條沒回你就不會發了？”

謝喬寧平靜地說：“你不是在懲罰我麽。”

路放撇開眼，冷笑，“我他媽哪是在懲罰你，我是在懲罰我自己。”

謝喬寧垂眼，莫名地有些難過，風過脖子，吹進汗的子裏，一陣涼意。

吸了吸凍紅的鼻子。

路過下大，煩躁地說：“把這鬼服快了。”

謝喬寧了人偶服，不打了個噴嚏，正著鼻子，上套上了他的大。

他的肩膀寬，他收手，大把整個脖子圍住了。

“還冷不冷？”

“不冷。你呢？”

路放瞥了一眼，“飯吃了沒？”

不等回答，他接著說：“肯定沒吃，帶你去吃飯。”

“你等等。”謝喬寧說著把人偶抱起來跑走了。

過了一兩分鍾，空著手回來說：“我吃了飯了，我們回去吧。”

路放審視著。

“現在八點多了，還沒吃飯我撐不住這麽久。”謝喬寧拖著他的手，拉著他走，“走吧，等會你就該覺得冷了。”

路放冷著臉看了眼兩人拉在一起的手，跟著走了。

“你的車停在哪？”

“沒開，去打的。”

謝喬寧側首，“不，我們走回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路放看了一會，揚頭，同意了。

天河廣場到他們學校有三站路，搭公一般隻需要六七分鍾。

兩人在小道上悠閑地走著，空氣很寂靜。

謝喬寧走在他後一小步，仰頭看著他。

路放垂眼，微微扭了下頭。

“明天我不上班。”謝喬寧說。

路放側首一臉傲然的樣子看著，不做聲。

謝喬寧一笑，“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問我上不上班麽。”

“明天和我宿舍的吃餐飯。”

路放語氣平淡地說完，盯著謝喬寧看，不每一個細微的表。

謝喬寧先是愣了下，隨後角微微浮，抬眼看著路放，“好啊。”

路放站定了子，笑容漸漸浮現。

在這個寒風蕭瑟的夜晚，兩個單薄的子周圍，溫暖如春。

“冷麽？”謝喬寧把大張開，靠近他問道。

路放低頭，從大裏麵摟著的腰，“這樣就不冷了。”

謝喬寧在他懷裏，仰頭，下抵在他的上，輕輕地問：“也上我們宿舍？”

“好。”

第二天，謝立軍早早地從家裏出去了，謝喬寧把屋裏打掃了一遍，看著時間出了門。

在巷子裏走的時候就想著搭公去時間剛好，還沒出巷口，就看見路放站在角落裏煙。

謝喬寧走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後者不聲地把煙頭彈開。

“等多久了？”謝喬寧問。

路放頭偏了偏，“就幾個小時。”

謝喬寧嗤了聲，“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路放掩了掩敞開的領，拽著謝喬寧，“走吧，就你問題多。”

路放的手冰涼涼的，謝喬寧另一隻手也捂了上去，問：“你手怎麽這麽涼？很冷麽？”

“不冷。”

謝喬寧撇，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他的車。

“你車呢？”問。

“沒開，太冷了。”

謝喬寧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了他的手，瞥著他單薄的裏，小聲呢喃：“怕冷還跟姑娘似的俏。”

餐廳是馬佳傑定的，在天河廣場三樓。

他們到包間的時候，裏麵已經熱熱鬧鬧的了。

“呦嗬。”馬佳傑站起來說，“主角到了啊。”

“老喬。”梁加加指著旁邊的兩個位子。

一個大圓桌，留了最裏麵的兩個位置給他們，謝喬寧從梁加加這邊走過去，坐在位子上。

“遲來的午宴哪。”李飛向路放遞了個眼神。

“菜點了沒有？”路放從另一邊走過去，路過江河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馬佳傑一副要調侃路放的樣子，沒理會他的話，捶了下他的肩，“兄弟前陣子還萎靡不振的，現在……嗯哼，枯木逢春啊，恭喜呀。”

路放撇了眼馬佳傑賊賤的樣子，似笑非笑地說：“怎麽？你是想隨份子錢麽？”

“嘿嘿。”馬佳傑幹笑來了兩聲，老實了。

看著他吃癟的樣，梁加加和趙曉田笑出了聲。

“點菜了麽？”謝喬寧問旁的梁加加，後者說：“還沒，等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