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皺起眉，有些煩悶的說：“這件事很復雜，學校這邊還要開會討論……”

姚還沒說話，旁聽的學生們就有忍不住了的：“證據在那兒，勢態明顯，還有什麼需要討論的？即便真的需要，那也該當事人在場，拿出證據當面對質吧？！”

“就是！”周圍片附和聲。

姚聽得笑了，說：“這也是我的回答。老師，您再考慮下吧。”

電話掛斷，向周圍的學生們衷心道：“謝謝你們，謝謝！”

輔導員對著通話結束的手機頁面看了會兒，手指抖著點了煙，到半之后他猛地按掉了，長嘆口氣，打電話給上級領導請示。

要是這會兒姚在宿舍，在教室，又或者是在任何個非公開的場合，學校肯定會拿畢業證跟學歷說事，但現在就蹲在學校門口對面，這些話反而不好說出口了。

都是面人，得要臉啊。

臨近午十二點，太也有些曬，姚仍舊在太底下坐著，學生們也仍舊在旁邊陪著。

原站在姚旁邊，手里邊拿著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扇，有下沒下的扇著。

姚覺得自己都快被曬化了，抬手扇扇風，嘟囔著說：“能幫我扇兩下嗎？好熱啊。”

原看眼，說：“明明沒有風，但是你的頭發在左右飄，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人類，你真覺得沒問題？”

“……”姚郁悶道：“走開，你失去我了。”

在這兒氣哼哼的時候，路邊駛過來輛轎車，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車上下來，看了刷墻兄弟倆掛的橫幅幾眼，慢慢走到了姚跟前。

“姚，”他和藹的問：“你相信世界上有公平公正嗎？”

姚先是怔，然后看著這張在教學樓走廊上懸掛著照片的臉，說：“我相信。”

“公平公正和不公平不公正是相對的，就像有黑就會有白樣。既然我覺得遭遇了不公平和不公正，那在這個概念上，公平公正就是存在的。”

神堅定，說：“我相信它們存在！”

老人聽得目，有些懷的看著，說：“好孩子，跟我來吧。”

老人走在前邊，姚走在后邊，學生們發出陣勝利的歡呼聲，歡欣鼓舞的起往學校里邊走。

姚的頭發很長，披散下來時嫌熱，就隨手用皮筋綁起來了，從后邊往前看像是從飽滿的烏云。

原看著伴隨著人流進去，被簇擁在當，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點，然后又松開了。

人類好像有種特殊的本領，再惡劣的環境之下都能苦作樂。

姚往前走了段距離，才發現原沒有跟上來，下意識扭頭往后看，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沒走。

視線及到起，原臉上顯出點寡淡的笑容，看型是在跟說：“恭喜恭喜。”

姚看懂了，回想起自己所經歷的抗爭過程，不面得意，那張漂亮的臉蛋好像瞬間就鮮活起來了。

原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些，很快跟了上去。

……

姚在這所學校里呆了將近四年，這還是頭次跟這麼多校領導近距離接，認識的、不認識的幾乎要把會議室填滿。

今上午趾高氣揚的政教主任也人模人樣的坐在邊，挨著的就是被姚舉報的那兩個老師，三個人臉都沉沉的，見來了，皮笑不笑的扯下角。

輔導員在系里邊牛叉哄哄，到了這兒就是個弟弟，卑微的坐在角落里，不時的跟旁邊大佬點頭哈腰，十分恭敬。

姚也不拿正眼看那幾個聚在起的癟三，進去給其余人鞠了個躬，禮貌的說：“各位老師好，我是本校的大四學生姚，因為我的原因，可能打擾到諸位今天下午的工作了，我在這兒先向你們道歉。”

把帶到這兒來的老人就是校長，落座之后，他神嚴肅的說：“幾個當事人都在這兒，姚，把事的原委當場說遍，是非曲直，咱們也好有個定論。”

姚說了聲“好”，就從自己大時候被迫給李姓老師返還千貧困金的事說起，從事經過到之后保留證據，十分清晰明了。

再之后的黨名額就更簡單了，績是擺在那兒的，班級投票的結果還能在班級群里查詢到，但結果卻花落別家，明擺著的黑幕。

姚把自己打印出來的證據拿出來，送到了校長手邊：“匯款記錄在這兒，通話容我也打印出來了，后邊是我大三那年的績和班級投票結果，幾位當事人都在這兒，如果有疑問，現場就可以問。”

校長接過來慢慢的翻看遍，臉逐漸沉了下去，看到最后他沒說話，而是把那幾頁證據遞給了右手邊的人。

在場的領導班子挨著看了遍，到最后又送到了幾個老師手里邊，貪污貧困金的李姓老師臉蒼白，艱難的了額頭上的冷汗，說：“這，這是污蔑……”

“你說我污蔑，那就拿出證據來，咱們看證據說話，”姚看著他那張大餅似的油臉，說：“我把證據拿出來了，你呢？”

李姓老師結結的說：“我對通話記錄和通話容沒有印象了，這都是你偽造的！我，我對這件事無所知！”

“我可以偽造通話記錄，也可以偽造通話容，但錄音是真的吧？怎麼，你連自己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

姚早有準備，當即反駁說：“就算別的都可以作假，但是有件事定不可以——錢我打過去了，銀行那邊肯定就收款記錄，我們去查查那張銀行卡是誰開的，錢轉到哪里去了，這不就清二楚了？”

李姓老師當場就閉麥了。

“喲，您怎麼不說話了？啞了？還是詞窮了？”

姚笑容滿面的問：“你要是不服氣，我們這就到銀行去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真是行的端做得正，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李姓老師碩大的腦門子就跟水龍頭似的，源源不絕的往外冒汗。

各式各樣的目投了過來，他心虛了，也怕了，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會議席里邊的表叔，他眼珠子里邊明晃晃的寫著“求救”兩個字。

他那兒抬頭，姚就瞅見了，順著他視線往里看，就瞧見了個腦瓜子锃亮的地海：“喲，這是哪位啊？您傳說的表叔？我聽人說李老師其實是沒資格進學校的，只是家里邊有人，走關系才送進來的，嘖嘖。”

地海原本還準備說話，聽這麼說，當即就閉了。

姚還擱那兒假惺惺的說：“都是傳言啊，不能當真的，要是假的的話，您二位別往心里去。”

地海被膈應了下，僵的笑笑，沒搭腔。

校長推了推眼鏡，看著李姓老師，說：“李永春，你還有什麼好辯駁的嗎？”

李永春蒼白著張臉，說：“校長，我，我只是時糊涂，才做了錯事，我知道錯了……”

“你不是時糊涂，而是貪得無厭，喪盡天良！”

姚聽得心里冒火，想也不想就懟了回去：“我在大學四年，你向我要了四年錢，我就不信了，難道你就朝我個人過手？！我之前的學生，你敢說你問心無愧？！時糊涂時糊涂，你踏馬最糊涂了四年，你當這是眨眼？你坑害過多個學生，你自己心里沒點數？現在證據擺在面前，又說什麼時糊涂，簡直是可笑！”

李永春無言以對，姚心里邊那把火卻越來越旺：“你知道貧困金是用來干什麼的嗎？你知道千塊對大的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我要發多久傳單才能賺千塊嗎？這種錢你都貪，你不怕出門被車撞死啊！”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腦滿腸，著鮮，你從學生上吸了多？”

指李永春那行頭，說：“看看你這西裝，不便宜吧？還有那表，看就是牌子……”

原提醒說：“勞力士，二百多萬。”

“臥槽你馬勒戈壁的你居然還有勞力士？！還二百多萬？！！！”

姚當場裂開了，面容扭曲著，邊炸邊口吐芬芳：“你個大學老師哪來這麼多錢？！你要是能自己掙到，那你踏馬的貪污千塊的貧困金干什麼？給你媽買棺材？！你要是自己掙不到，純貪污賺了這麼多錢，你個王蛋不怕天降巨雷整整齊齊的劈死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