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婚》第十六章 浮生流轉

——沈哥罩著你。

頭天沈瓊寧剛拍著王鍍的肩膀把這句話說出口,第二天果然就被去主編室從頭批評到腳。現世報來得快,flag立不得啊,沈瓊寧抹了把臉沉痛地想,老老實實地坐在主編室的沙發上反思人生,主編在面前走來走去,指著滿臉的恨鐵不鋼。

「沈瓊寧,你能耐啊?」主編看著的眼神簡直要吃了,看著開開合合數次,氣得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先說那句話。

「你剛畢業時我尋思著小姑娘有才華有衝勁是好事,看好你,提拔你,結果呢?你當年從新聞部摔東西走人時我沒放棄你,結果現在你回來又是這樣子,你這倔脾氣跟誰學的,啊?當了這麼多年的社會人,爬滾打世事艱難還要學一輩子啊你?!」

昨天上午剛給第一步派去的新班底,下午便被氣回來好幾個,沈瓊寧這邊貢獻了兩個,蕭鶴那邊貢獻了更多,他心直口快,又帶著些跟沈瓊寧混久了的桀驁不馴與不拘束,不對幾個攝像師質疑,還覺得非要上來給喬雪上妝的化妝師簡直莫名其妙,兩人你來我往幾句,蕭鶴往喬雪前邊一站,人高馬大的,化妝師連喬雪服邊都沒沾著。

當事人蕭鶴甚至不覺得自己辦了什麼錯事,將近下班時沈瓊寧跟他聯繫,才把這件事當做笑料講了出來。沈瓊寧心裏咯噔一下,心道不好,這是要罪加一等了,保不準這次要被連下三道貶謫聖旨被踢到南天門去,不過對著蕭鶴卻也只是罵了他兩句魯莽,心裏知道自己也差不多半斤八兩,第二天乖乖到了總編室坦白領罪,爭取寬大理。

那幾個攝像加上化妝師果然昨天下午便來總編室鬧了一次告了個狀,臺里對這群祖宗的存在心知肚明,要說錯,那肯定是這幫人哪裏做的不對,但要說罰,百分之百隻能落到沈瓊寧頭上。現實就是這樣,要不是有總編在這兒把事一下,說不定今天還沒見到電視臺的辦公樓時,年終獎就鐵定與今年無緣了。

朝華電視臺現在的總編,科班出行多年,是個在業十分德高重的前輩,在任期間把朝華電視臺經營了國第一的電視平臺,親手書寫了這個電視臺最為輝的那一段歷史。

沈瓊寧合他的眼緣,來電枱面試時就是在總編手底下過關的,這幾年雙方果然都沒辜負那一點看好,這些日子沈瓊寧在臺里起起落落下來,其他人基本上也知道是總編在保的人,算是有那麼點靠山,不然一個剛外派回來的節目導演,早被拆分到各個節目里充數去了,哪還能和別人較上勁。

沈瓊寧被罵慘了也不還口,低頭屏息默不作聲,主編也算知道的脾氣和為人,前兩天兩人還就這個問題起過爭執,要說主編對這樣的況心裏完全沒數倒也不可能。於是說了一通之後,主編的氣也順了不,剛想開口說兩句緩和氣氛的,卻見沈瓊寧又悄悄抬起頭來小心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嘀嘀咕咕地回他。

「那我還能怎麼辦,由著他們來我這兒放肆度假啊。」

「還頂?!」主編對其怒目而視,沈瓊寧與其梗著脖子對視,過了幾秒,兩人忽而齊齊嘆了口氣,兩句話幾乎同步說出口。

主編說:「你這子多也得改改,不然怎麼在/制里繼續往前走?」

沈瓊寧說:「主編,我是不是不大適合這一行啊。」

「這話哪能講。」主編一愣,抬頭看了眼左右才回過頭去不贊同地看,「當初的雄心壯志哪兒去了,這點挫折就扛不住了?」

「也不是。」沈瓊寧有些發怔地想了一會兒,最終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就是覺得……我這人可能判斷力真的有點問題。很多事都是努力了很久,到頭來才發現最開始就不合適。」

說著說著就無聲地提起肩膀又放下,靠近沙發里抬起頭,看向天花板上方的忽明忽暗的束,一時說不上是喜是悲。

「我大概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為了好好想想,下了班去喝了幾杯酒。

都說酒是療傷聖葯,能麻痹人心裏苦悶的味。沈瓊寧酒量好,幾瓶下去本不在話下,但一個人喝酒總歸是寂寞的,醉的也快,沈瓊寧撐著最後的神智,迷迷糊糊地給蕭鶴打了個電話,代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而後便支撐不住的一頭栽倒,沉沉睡了過去。

這是個挨著兩天假期的周五,幾個學生的實習單位都放了假,他們這些工作人員也能跟著忙裏閒輕鬆兩天。沈瓊寧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直到被重驟然注臉,才不不願地哼了一聲,手過去想要把障礙推開。

而後在到一手的時候,徹底清醒了。

睜開眼的時候大片大片的闖了進來,盡數灑在雙人床上,明亮又溫暖。土黃的小柯基隨著作從臉上挪開,此時正歡快地在被子上蹦躂,兩隻大耳朵去,努力地晃著尾,顯得十分開心。

看小柯基這高興壞了的樣子與被子上狗的數量,可以斷定陸遠書平常肯定不讓柯基上床——大概這短也上不來。沈瓊寧手抱過茸茸的短狗,柯基眼睛亮晶晶地看。沈瓊寧撓了撓它的下,一手掀開被子,小心地往裏面看了一眼。

夏天的服不多,除了外套和子之外,剩下的所有服都還按部就班地穿在上。很好,不用思考一覺醒來躺在前夫家裏發生什麼事的狗問題了,沈瓊寧淡定的合上被子,在床上坐著思考了一會兒,回在床頭柜上手機。

昨天半夢半醒間果然是打錯電話了,從最近聯繫人里找蕭鶴的電話打,可能不小心按到了最近工作原因時常需要通話的陸遠書。這人其實還厚道的,沒有不管死活,把拖回來讓睡了床,還給手機充滿了電——沈瓊寧按滅手機抱著球球下床,拉開門時已經打定了主意。

總得正式道聲謝才行。

然而陸遠書卻沒給這個機會,沈瓊寧出了臥室后在房間里溜溜達達地走了一圈,家裏沒人,不知道這個人在沒課的周末又去了哪。他昨晚果然睡的是沙發,疊好的被子放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收起。沈瓊寧先去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而後著宿醉后開始作痛的頭給陸遠書發短訊。

「謝你昨晚收留啊陸老師,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事您說話。」

陸遠書那邊大概是有什麼事在忙,隔了好一會兒才連回了兩條短訊過來。

「不客氣,不是朋友也不至於了仇,好歹現在還是合作夥伴關係,也不能就讓你在茶店醉死過去。」

「……以後還是別在茶店喝酒了,人家不主營調酒,你昨天要的尾酒快把店主難為瘋了,給你用果酒加雪碧調了一款,一整晚良心都在譴責。」

彷彿隔著屏幕都能看出陸遠書極力剋制但本剋制不住的吐槽*,沈瓊寧掩面,心想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電視臺附近下班路上本就沒酒吧,本來打算喝幾杯就回家睡覺的,特意繞路去夜店那不是裝x嗎。然而陸遠書說得也有道理,覺無言以對,於是憋了一會兒只能幹地回:

「那我等會兒路過時就去看看,安一下店主驚的心靈。要沒什麼事兒的話,陸老師我先走了?」

這樣睡完就走聽上去有些無無義,然而難道我還留這兒順便給他做頓飯留在鍋里嗎。沈瓊寧理清了自己的邏輯,並且深以為然,打算等到回復就拎包走人,陸遠書這次的短訊回得倒是很快,一句話就把沈瓊寧重新按回了沙發里。

「以為家裏有人,我沒帶鑰匙。你還有別的事?」

沈瓊寧:「……」

陸老師你心大啊?

話都說到這兒了,自然不好再說自己有事馬上要走。沈瓊寧回了句沒有便把手機扔到了一邊,著額角在屋裏四轉轉。

雖然已經有兩年時間沒在這兒住過,但一切擺設都還是悉的樣子,陸遠書作為一個單,家裏著實可以稱得上一句乾淨。沈瓊寧無所事事地發了會兒呆,窗外實在太好,想了一會兒,乾脆把自己昨天睡過的被子抱出來攤開在臺上,曬起了被子。

陸遠書結束工作匆匆趕回來的時候,人沒見著,倒是聽見了臺上啪啦啪啦拍被子的聲音。沈瓊寧聽到門口有響,從臺溜達到廚房門那邊探出頭:「回來了?」

陸遠書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垂下眼應了一聲,站在玄關換了拖鞋,下外套掛在架上,鬆開襯衫的扣子朝屋裏走。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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