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雁聯繫節目組表示打算來看看也就是昨晚的事，沈瓊寧今早剛接到臺里的消息，正打算自己先醞釀消化一下，然後再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明，結果沒想到喬雁如此行力表，昨天剛跟節目組通過氣，今天便飛快地調好了檔期，一個人輕裝簡從，低調地直接到了遊戲公司樓下。

接到喬雁電話的時候沈瓊寧剛解決掉中午飯，和陸遠書剛提起喬雁的事沒一會兒，結果居然真人就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餐盒還在手裡端著，一時簡直難以形容自己的心理影面積。工作人員見神不太對，有幾個好事的過來問況，結果有一個炸一個，個個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和喬雁有過直接集的江燁今天沒跟進在喬雪這邊，現在趕過來太過刻意，時間上應該也不怎麼來得及。下午的錄製還沒有開始，現場一時稍微顯得有點混，沈瓊寧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下來，幾句話稍微安下眾人的緒，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親自下樓去迎。

沈瓊寧在電視臺工作也已經有數年，按說平常接的大小明星也不，但還真是機緣巧合地沒見過這個畢業於母校的大明星師妹。這兩年喬雁拿了影后風頭最盛的時候不在這座城市，之前的幾年做新聞，喬雁拍戲，彼此也沒什麼集。

是以沈瓊寧今早做功課到現在，還是只聽聞這位影後為人世都相當妥帖和氣，但娛樂圈的傳聞也就那麼回事，就算有親妹妹喬雪作為佐證，這位喬影后的為人究竟如何，沒見過真人之前，照樣誰也說不準。

「喬雁你們之前誰接過？流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們下了樓，走進這座公司的會議室，喬雁的份不好天化日站在公司樓底下等著他們，遊戲公司火速挪了這間辦公室給臨時歇腳，沈瓊寧帶著幾個人向會議室那邊走，下意識向左右問了一句，他們這些幕後人員接的人反而多，說不定真的有接過的能給個準話。

結果工作人員的評價沒聽到，倒是陸遠書在旁邊開口：「人還好的，正常流就行，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沈瓊寧百忙之中意外地轉頭看了一眼，「陸老師你怎麼跟過來了？」

「過來幫你個小忙。」會議室的門近在眼前，陸遠書看了一眼，率先推開了門。

喬雁的視線隨著門開的作溫和地看了過來，陸遠書迎上的視線，客氣地朝頷首：「好久不見了。」

而喬雁見到他居然也不怎麼意外，自然而然地朝陸遠書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陸師兄好久不見。」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和地回答，「貿然來打擾你們，實在不好意思。」

「臥槽……」蕭鶴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靠近沈瓊寧震驚訝然地跟耳語，「沈哥這是你敵嗎，檔次有點高啊！你正面剛不剛得過人家啊，用不用我……」

沈瓊寧乾脆利落地給了他一個手肘，面不改地走上前去，和喬雁客氣地握手：「喬雁你好，我是《第一步》的節目導演沈瓊寧，喬雪在這個節目里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是我們的問題，不好意思，我們會儘快理。」

「沈導演你好。」喬雁握住沈瓊寧的手，是越看越覺得漂亮的類型，第一眼看上去溫溫的像是一泓湖水，離得近了卻覺出點不容忽視的沉靜與鋒銳來，們維持著指節相的姿勢，相互對視中帶著同樣得的微笑，卻有些鋒的意味。

「這個節目的出發點很好。」喬雁平靜地說，探究地看向沈瓊寧，「但是在節目中出現的種種問題，會不會對幾個學生本產生出一些本來可以避免的、不好的影響？」

「會。」沈瓊寧坦誠地點點頭，毫不避諱如實相告，稍稍彎下腰，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禮貌距離，的角因思索而稍稍抿起，開口時語速也算不上快，但莫名顯得可靠又踏實，讓人下意識便覺得放心。

「《第一步》作為一檔在熒屏上放送播出的真人秀節目，勢必要經觀眾的挑剔與檢驗，同時也影響著幾個學生邁出的這個第一步的路線和方向。但五個學生也都是自願參加了這檔節目，我對節目中出現的一些意外與不好的連鎖效應深抱歉，但他們的第一步既然已經邁了出去，我們要做的就是觀察、記錄、反思與校正——這是我們的目的，也是我們的職責。」

「人生新階段第一步，總要面臨這樣那樣的問題，就算不是這樣的，其他的也規避不了。」沈瓊寧莞爾，眉眼舒展一個從容的弧線，「不過說到底，面對或許要比規避來得要好一些？」

喬雁看了一會兒，偏了偏頭，也出一個會心的笑意，算是默認了沈瓊寧的說法。會議室的氣氛因為這樣的笑容而驟然輕鬆下來，眾人落座后聊了一會兒才發現喬雁和陸遠書果然是舊識，而且遠不止一般的認識。

「我上大學那會兒陸師兄在本校讀研，當過兩年我的輔導員……我知道喬雪的輔導員也是陸師兄，按理說其實應該足夠放心了，不過關心則，不親自見面確認一下喬雪現在的狀態，總覺得不太踏實……雖然這些年也算順風順水，然而越是沒經歷過這些，越是怕不住，不是不相信，而是自己害怕。」

「不過現在倒是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向沈瓊寧的方向微笑著示意了一下，沈瓊寧有點意外地坐直，喬雁對眨了眨眼，信任放心的態度顯而易見：「沈導演對於這個節目的態度和想法，我很認可。」

「寵若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已經臨近下午開機繼續拍攝的時間，他們坐在會議室里進行著最後的談。沈瓊寧接這樣的讚也顯得波瀾不驚，倒是在客氣的回禮之後頓了頓，突然開口詢問，「那喬雁，下午拍攝時，能請你還是留在這裡嗎？」

這句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喬雁表現得好說話是一回事，但是人家特意來探班要求人家不出鏡又是另一回事，不說喬雁的時間與損耗，就是《第一步》節目本顯然也失去了一個巨大的噱頭，第三期本來就因為攝像的問題節目剪輯有些補齊不上，而把喬雁抬出來這種幾乎等同於救場的行為，眼下又被沈瓊寧主放棄。

是怎麼想的？！

喬雁卻彷彿明白沈瓊寧的意思，思索一下后開口詢問：「很影響嗎？」

「我覺得非常影響，對喬雪有影響，對其他學生和公眾輿論也有影響。」沈瓊寧點頭承認，誠懇地說，「而這種影響……」

「是我所不希在這個節目里見到的。」

做新聞出，一些想法已經是固定了的，這種關於公平的看法與做節目的堅持臺里不會認同，旁人也未必懂得，憑一腔孤勇其實未必堅持不下去，然而現在有一點被理解的可能，的確也會想由衷地表達出來。

而喬雁也真的沒有再多問什麼，如說的那樣，給予了足夠的肯定與支持。專程空了時間過來，結果全消磨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里，一個人看著電腦上拍攝的即時錄像，安靜地待了一個下午。

沈瓊寧對此發自心的激，好歹這期節目除了心思各異的攝像和虎視眈眈的備胎導演，還有人和事，值得抱著不能辜負的心態，為之鬥下去。

等到送走喬雁之後，也就到了節目組的下班之間，這一天的經歷實在太過富，神高度繃之下，每個人在終於能放鬆下來的時候，都比往日里來得更加疲憊。他們和網游公司的職員們共同下班，沈瓊寧著懶腰疲憊地了脖子，一抬頭髮現陸遠書還沒走，正倚在旁邊的辦公桌旁看著。

「怎麼了？」沈瓊寧低頭打量了眼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於是流氓屬附，斜挑著眉回看過去，「看我幹什麼，覺得我長得好看啊？」

陸遠書想了一下，而後點點頭：「嗯。」

沈瓊寧憋屈：……這和劇本說的不一樣啊！臺詞能不能愉快地繼續對下去了！

不過陸遠書看上去也沒有無聊到下了班還不回家專程留下來調戲兩句，兩人有點尷尬地對視兩秒，陸遠書率先移開視線，不是特別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他說：「其實有件事想要徵詢你的意見。」

幹什麼，這人想幹什麼？沈瓊寧警惕地看他一眼，權衡了一下，覺得以對陸遠書的了解來看，這人應該做不出什麼喪盡天良豈有此理的事，於是猶豫了一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什麼事？你先說。」

「我假設你知道我沒跟其他人說過我們已經離婚的事？」陸遠書看著，沈瓊寧確實在剛回來沒多久時，就從火鍋店老闆娘那裡側面得知了這件事，雖然並沒有跟陸遠書流過這件事，不過以陸遠書對的了解，自然明白的態度到底搖在哪兒。沈瓊寧一哂，也不做瞞，直接簡潔乾脆地點了點頭。

「所以？」不多接話，只發出一聲簡單的詢問。

「所以其實我也沒跟我媽說過這件事，因為我這個暑假不能回去，所以說好了接過來。」陸遠書說到這裡頓了頓，沈瓊寧心裡驟然升騰起不好的預。還沒等一秒組織好語言截住陸遠書的話頭，陸遠書已經先一步，將問題問出了口。

他說：「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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