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從瓶山開始》第十章 重返
“諸位小心,這霧氣有毒!”
李長清為武俠世界的先天高手,五敏銳近妖,早在陳玉樓喊撤之前,便嗅到了空氣中一辛辣晦之氣。
忙用袖子遮住面部,飛電一般向后退去。
眾人見狀,知不妙,紛紛閉眼向后退去。
紅姑娘與陳玉樓一個輕似燕,一個腳下功夫湛,還勉強能看見李長清的背影。
只剩啞昆侖勒和羅老歪,一個本就不善奔跑,還背著向導侗蠻子,一個是養尊優的軍閥頭子,遠遠落在了后面。
逃命之際,自都難保,自然也顧不上他人。
羅老歪腳慢,加上事發突然,跑到半道岔了氣,呼哧呼哧地著,就像拉風箱一般,只覺肺里火辣辣的疼。
回頭一看,只見那火般的紅霧已經涌上澗頂,大量的霧氣四溢開來。
由于周遭地形平坦沒有毫阻攔,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四方蔓延,轉眼間已近在咫尺。
此時,生死只在一瞬間,那紅霧離羅老歪只有不過半步的距離,他甚至能清楚地到,渾在外的皮上傳來的灼燒般的刺痛。
“我的媽呀...”
羅老歪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咬了牙關,屁像被點著了一般,拼了老命向前竄去。
一個縱躍,竟讓他奇跡般的蹦出去兩三米,連滾帶爬地滾下山坡。
良久,依稀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抬頭,發現空中紅霧已經散去,這才松了一口大氣,知道自己又撿回了一條命。
“羅帥!羅帥!”
遠遠地,陳玉樓看到了渾狼狽地趴在一灌木里的羅老歪,也是松了口氣,急忙上前把他扶起,苦笑道:
“沒事吧,羅帥?”
“呸,呸...”
羅老歪灰頭土臉地朝地上狠啐幾口,了腰間別著的槍,又了下,把一咧,罵道:
“曹他的,這狗日的毒煙,真他娘的歹毒,還好老子跑得快!”
他本就面目猙獰,經此一遭,更顯得如羅剎惡鬼一般,看上去甚是恐怖。
陳玉樓見他除了滾下來時服被樹枝劃破外別無他恙,頓時安心不,笑道:
“方才那紅霧來的著實兇猛,令人防不勝防,陳某跑出一半,回頭不見你的影,以為兇多吉,現在看來,還是你羅帥福大命大!”
羅老歪剛剛死里逃生,心中驚魂未定,此時聽見陳玉樓夸自己,臉上頓時浮現出自得之。
不過此時回想起來,剛才距離死神不過千鈞一發,也是脊背發涼,心中后怕不已。
陳玉樓又安他一陣,兩人來到半山腰與李長清三人匯合。
“險哉,這瓶山里果真有些名堂,咱們之前在高崖上看到的虹氣,本不是什麼寶氣,而是山澗里蟄藏的毒蟲吐納的妖蜃!”
李長清見多識廣,剛才的一幕讓他想起了原著中的描述,沉聲道:
“陳兄說的沒錯,這瓶山古時曾修筑了不給皇帝煉丹的宮殿,留了許多丹鼎藥石,加上深澗中常年不見,最適合毒蟒、蜈蚣、蝎子之類的毒潛養。”
“先前向導山上有巨蟒盤踞之言,也不無道理。”
“若誠如李兄所說,這瓶山中的毒可不好對付啊!”
陳玉樓聞言悚然一驚,嘆道:
“那些毒蟲毒蟒蟄伏在通往元墓地宮的必經之路上,整日甲螯,吞丹噬藥,不知多年月,其毒之烈不敢想象!我等想去那地宮取寶,必會與它們狹路相逢,免不了死傷慘重啊!”
“以我的猜測,這些毒白天蟄伏在深澗兩壁的窟里,待到日頭一偏,割之際,就會從里爬出來吐毒!因此,要盜瓶山墓,非是白天不可!”
紅姑娘和啞昆侖勒對視一眼,皆面沉如水。
適才若是在山巔稍耽擱片刻,此時恐怕已經尸骨無存了。
“曹他的,豬攔子著實扎手,陳總把頭,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羅老歪對山澗里的毒霧最是深刻,聽完兩人的話,苦著一張臉,神激地揮舞著手中的槍,道:
“難道要就此作罷不?!”
所謂豬攔子,是倒斗行當里的切口,專指有毒的古墓,也稱“烏窖”,即豬圈。
古時豬欄多在糞窖旁,兩下氣味混合,十分難聞,人人避之不及。
倒斗的稱烏窖,乃遠避之意,這種暗語在清末民初之后已不多見。
陳玉樓最煩危難之際有人出搖軍心之言,聽罷狠狠瞪了羅老歪一眼。
這年頭,防毒的手段還很落后,任是卸嶺道眾如何不懼刀兵水火,也怕毒瘴毒煙,更何況本不知道是什麼毒吐毒,這荒山野嶺的,一旦中毒,就是神仙也難救!
不過,陳玉樓心思靈敏,機巧多變,從不干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眼睛一轉,已有了主意。
“此次瓶山倒斗,陳某志在必得,我輩豪杰志士,勿要說些喪氣話!只是,毒霧兇烈,還需先回嶺山義莊,再行計議!”
羅老歪看出了陳玉樓肯定想到了辦法,當即喜出外地追問:
“憑你陳總把頭的聰明才智,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嘿嘿,不知總把頭想出了什麼絕佳的主意,能否講與兄弟聽聽?”
“哼哼...”
陳玉樓神一笑,搖頭晃腦地道一句“山人自有妙計”,便率領兩個手下向山下走去。
李長清略一思索,就猜出了對方的想法,卻也不點破,悠然自若的跟了上去。
只剩羅老歪一人在風中凌,愣在原地,滿臉迷茫。
......
五人連夜回到了老熊嶺義莊,胡墊了肚子,來不及休息,手忙腳地收拾出一間廂房。
從前堂搬來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大剌剌坐了,點上煤油燈,謀起如何盜取瓶山深澗中的大墓來。
陳玉樓率先開口,說現在已經確定了瓶山元墓就在深澗下,那事就簡單不,只需解決攔在路上的毒蟲,便可直搗地宮。
李長清咂咂,知道事遠沒這麼簡單。
原著中那元將主墓室可不在澗下!
他雖然想不起來的位置,但依稀記得那墓室最后是隨著山塌才被暴出來,卸嶺和羅老歪的部隊也是因之損失慘重。
他雖有心說出來,但苦于沒有證據,恐不能服眾。
畢竟他只是個會一點武功的道士,哪里懂得倒斗?
況且,他既來到這鬼吹燈的詭裔世界,完任務之余,也想見識一番書中描繪的壯闊離奇的地下宮府,否則未免太過憾。
等到花瑪拐帶著山地寶回來,李長清便可借助藥力,迅速恢復到巔峰。
有他在,這一次的瓶山盜寶想必會比原著里輕松許多,不會出現太重的傷亡。
他對自己的手還是有信心的。
只要有劍在手,真氣充足,毫不夸張的說,就瓶山中那條原著里兇悍難當的六翅蜈蚣,隨隨便便就能捉回來泡酒。
先天之威,恐怖如斯!
......
“陳總把頭,現在回來了,把你心里面的高招妙計說出來,兄弟們開開眼吧?”
羅老歪端起杯中的茶漱了漱口,沖陳玉樓討好一笑,出一排森白的大牙。
此言一出,四下一靜。
紅姑娘和啞昆侖勒雖然沒說話,但也向了首領,期待陳玉樓講出什麼金口妙言。
陳玉樓見眾人一臉期待,微微直了腰板,抿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道:
“之前我在山巔上,用‘聞’字訣尋到了地宮所在,只可惜被毒瘴所阻不能直,那深澗說也得裂開兩三百年了,其中不知積攢了多邪祟毒蟲,我輩豪雄雖是不懼,也不能白白送死,非要頭鐵的與其正面鋒!”
說著,他放下了茶碗。
“因此,要盜瓶山古墓,就必須另辟蹊徑,設法繞過深澗,直搗古墓地宮!”
“好在那元墓極大,幾乎挖空了整座瓶山,山腹中至有三五城郭般的空間,并且相互有甬道貫通連接,下次再去,想找到墓門應不是問題!”
“只要人手炸藥足夠,就一定能出藏在地下的墓門,從正面破元墓!”
李長清聞言眉頭一皺,突然有種不妙的預,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妙啊,陳總把頭,果然是高招!”
羅老歪聽完陳玉樓的一席話,只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
臉上蜈蚣般的疤痕都舒展開來,不由豎起大拇指對陳玉樓贊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羅帥別急,陳某還未講完。”
陳玉樓呵呵一笑,手打斷了他的馬屁,繼續道:
“不過,只此一招還太過簡單直接,風險太大。”
“我觀那瓶山山與地面夾角之,有一水潭,按陳某的想法,或可再派另一撥人從此打,另外尋找進古墓的口!”
“好好好!還是陳總把頭想得周到!”
羅老歪眼睛亮的嚇人,很快啊,啪地一拍桌子,大笑道:
“如此一來,咱們兵分兩路,一隊人馬攜火藥土炮從山上炸開墓門正面進去,另一隊人馬從山下水潭打進去!”
“兩隊人馬互相配合,互為犄角,前頭后庭兩開花,何愁不能搬空元墓地宮里如山的寶貨!”
“陳某就是這個意思。”
陳玉樓儒雅隨和的臉上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后沉一會,道:
“不過,從山下尋找墓道用火藥太過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山崩,只能借助械小心翼翼地挖掘,而我卸嶺盜眾代代相傳的都是重,用來做這些細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因此,依陳某看來,此事還需等搬山道人相助!”
“何況,我與搬山道人的魁首早有約定在先,要一齊盜發瓶山元墓,若是我等只顧自己手,等搬山來時已將地宮搬空,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啊這...”
羅老歪打心眼里不想讓搬山道人這般沽名釣譽之徒,對他的發財大計橫一手,面一下子沉下去。
按道上的規矩,不管他們尋藥還是尋珠,多也要分給他們一些明,意思意思。
想他羅大帥手下足有幾萬人槍,那是何等威風!
以這等的實力,要挖開一座古墓,竟需要苦等幾個名不見經傳的道人相助?
這萬一傳揚出去,讓他屠人閻王羅司令的臉往哪擱?
羅老歪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盤。
他知道此番不帶那伙土道人是不行了,想了想,對陳玉樓道:
“陳總把頭,常言道,好事怕耽擱,咱們兄弟如今既然已經探明了古墓的大概,合該趁早手,以防有變!”
“誰知道那搬山道人什麼時候能到,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咱們堂堂卸嶺魁首加上軍隊司令,手下弟兄無數,難道還要對一座小小的墳塋畏手畏腳嗎?”
羅老歪冷笑道:
“哼,依我老羅看,不如等隊伍一到就手,提前解決了這古墓!”
他大手一揮。
“如此宣揚出去,才不往我輩偌大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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