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困渡》第67章 第67章

國慶假期的最后一天,聞宴祁陪蘇晚青去做了第一次產檢,的早孕反應不算特別明顯,除了偶爾會頭暈,食增加以外,沒什麼特殊的覺。

秉著食多餐的原則,聞宴祁不放心在公司解決得那頓午餐,跟邢姨商量了一下,給漲了三倍的工資,直接讓開始住家,中午那頓飯做好送到公司去。

頭一個月,聞宴祁每天晚上六點半都準時回來,周末也非必要絕不出去,每天在家不是給邢姨打下手,就是靠在床頭捧著書看,《懷胎知識百科全書》、《科學待產指南》、《陪老婆懷孕》......

全是從李泉那兒淘來的。

懷孕的事兒蘇晚青沒特意瞞過,但也沒大張旗鼓地通知親朋好友,聞宴祁那邊也只有李泉知道,原因無他,李泉的老婆剛生產不過三四個月,經驗都是現的。

孕九周的時候在醫院建檔,算是有了重大意義,中午回去,兩人還想商量一下挑個什麼機會,跟親友說一聲,話剛說到一半,門鈴響了。

邢姨出去買菜了不在,蘇晚青催促聞宴祁去開門,他還在那兒慢悠悠地摳葉酸片,把水杯塞手里,才淡聲道:“誰能不請自來,還不知道家門碼?”

蘇晚青愣了下,快速把藥片就著溫水吃下去,然后背對著他:“那你快幫我把扣上。”

“不用。”聞宴祁把藥放回床頭柜的屜里,語氣輕快,“他不會上來的。”

蘇晚青還沒搞懂他笑什麼,他就端著空杯子走了。

下了樓,門鈴聲一道接著一道,期間還伴隨著手機的震,聞宴祁先是繞進廚房,把空杯子放進水槽里,然后才手去開門。

翟緒按門鈴得不到回應,剛想改拍門,下一秒,門開了一條,聞宴祁站在里面,也沒他想象中穿著睡,睡眼惺忪的樣子。

“干嘛呢?不接電話。”翟緒握著門把手就打算往里拉,沒拉,又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聞宴祁單手兜,平直無緒的目在他上逡巡兩秒,落在他指尖剛點燃的的那支煙上:“完再進來。”

翟緒像是沒聽懂似的:“什麼完?”

聞宴祁下稍抬,眼睛瞥向他的手,翟緒垂眼看,還不是這兩口子大半天不開門,他掏手機打電話的時候不小心把煙盒帶出來,掉地上一,本著落地五秒還能吃的原則,拿起來拍拍灰就噙在了邊。

“你這消失的一個月去泰國啦?”翟緒鄙夷地盯著他,“這麼矯,你別做男人了你。”

他說完繼續拉,可門還是紋

“真不讓我進去?”翟緒想到什麼,“蘇晚青不在家?你這屋里藏人了?”

看他這副死活都不開竅的樣子,聞宴祁那點兒想顯擺的心思也淡了幾分,握著門把的手了回去,雙手兜看著他:“要麼你完再進來,要麼我出去跟你說,我老婆聞不了煙味。”

翟緒聽到這話:“你老婆又得蕁麻疹了?”

“......”聽不到一句好的,聞宴祁作勢就要關門。

“唉別別別。”翟緒又出手來攔,“到底什麼事兒啊,你就不能直說嗎?”

聞宴祁看著他求知若的眼神,嘖了聲:“直說怕你接不了這個刺激。”

“什麼刺激?”翟緒傻笑,“我最喜歡刺激了,說!”

“那行。”聞宴祁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讓你進來是因為你要當叔叔了。”

翟緒愣了一下,漸漸反應過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著聲音,猶疑地問:“......什麼意思?”

聞宴祁拍了拍他的肩,嗅到煙味又驀地回手,隨意笑笑,“為了你小侄,以后就來吧。”

翟緒知道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幾乎全世界都知道了。

當天晚上,沉寂了該有一年之久的婚禮籌備群重新活躍起來,翟緒在里面不斷刷屏,沈梳音隨其后,非讓蘇晚青拍張照片給,蘇晚青只能解釋,才兩個多月,還沒怎麼顯懷呢。

眾人吆喝著明天結伴來看,又聊了好一會兒,楊沅沅的私信發了過來,淚眼婆娑的幾個表包之后,說:【我覺我還是小孩子,你卻要當媽媽了。】

蘇晚青:【你比我小一歲,確實還是小孩子呀。】

楊沅沅:【屁,我都26了,昨天我爸還打電話過來,說要我過年回家相親呢。】

蘇晚青啞然失笑:【你沒跟他說你有男朋友了?】

楊沅沅:【......我不敢。】

年前談了,是同公司的一個男孩,比小三歲,往得時候那男生本科剛畢業,兩人在一起大半年,始終就沒公開過,這事兒楊沅沅只和蘇晚青說了,包括不公開的顧慮,無非是覺得這不大不小的年齡差,覺得不會長久。

楊沅沅:【像我這種年齡適婚的,談了真的不能隨便跟家里說,你這邊還沒想怎麼樣呢,家里人要是知道,肯定上趕著催婚嫁流程了,想想都煩。】

蘇晚青雖然沒會過催婚的煩惱,但這種事兒也不難想,在老一輩人的眼里,年紀小也是在婚市場中的優勢之一,年紀大了,這優勢就會慢慢轉化劣勢,你跟他們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八還會覺得你讀書讀傻了,要麼就是在外面工作幾年,學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幾句,楊沅沅又發來一個貓咪哭泣的表包:【不說我了,你怎麼樣?懷孕是什麼滋味,難不難?】

確認懷孕后這一個多月以來,大約是因為還沒顯懷,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蘇晚青只吐了一個星期,后面慢慢沒什麼反應了,聞宴祁就去問了醫生,得到可以適度運的建議,就開始帶著鍛煉。

每天早晚兩次,天氣好就在小區里慢跑,不好的話就在健房,蘇晚青之前運不多,本來食就增加了,開始鍛煉后更是容易。聞宴祁倒是沒大驚小怪地不讓吃這吃那,完全遵守醫囑吃多餐,在客廳和臥室都開辟了零食柜,保證得時候隨時都能吃到。

應付完楊沅沅和沈梳音的小窗聊天,臨睡前,蘇晚青躺在床上,拉著聞宴祁聊了許久,暢想著孩子生出來會是什麼樣。

醫生建議三個月后才開始涂防妊娠紋油,可聞宴祁早早買了回來,每晚都給涂,涂完肚子還翻面去涂后腰,自打得過蕁麻疹之后,他手法是越來越好了,手上作沒停,隨意說著:“孩像你,男孩像我。”

“不是。”蘇晚青轉過面對他,“我是說其他方面,比如......”

房間里只留了落地燈,聞宴祁穿著黑圓領衛,整個人顯得沉靜,看“比如”了半天沒說出話,兀自勾笑了聲:“沒有假設的話,我希他會是一個自由的小孩。”

“他可能會是個男孩,也可能會是個孩,但無論如何,我想讓他知道人生是不設限的萬種可能,我希他是無拘無束的。”

換一句話說,別無所謂,格無所謂,總之,他希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在這個世界上最多的是不被束縛的快樂,即便那可能只是個無法實現的烏托邦,他也會盡力搭就。

蘇晚青聽得莫名,怔了好幾秒:“你會是一個好爸爸的。”

聞宴祁垂眸淺笑,客氣地跟互相恭維:“你也會是一個好媽媽。”

蘇晚青躺下了,還平坦的小腹:“人家也會是一個好寶寶。”

畢竟那麼省心,幾乎沒讓過什麼罪。

蘇晚青沉浸在類似于幸存者偏差的僥幸中,覺得懷孕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辛苦,直到七八月的時候,越來越大的肚子常常在夜里氣悶醒來,才知道沒有僥幸,孕育小生命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反復幾次后,緒上有了些小問題。

某次晚夜,睜開眼睛,房間里留了盞小夜燈,線昏黃,周圍一片靜謐,還能聽見畔均勻的呼吸聲,不知怎麼,蘇晚青平躺在床上,眼淚流進了鬢角。

默默地哭了會兒,掀開被子想去衛生間,腳還沒夠到鞋子,旁也有了靜。

聞宴祁坐起來,似乎是沒適應亮,嗓音帶著剛醒的含混:“老婆。”

蘇晚青低著頭:“我上廁所。”

說完就穿上鞋走進了衛生間。

出來時順便看到門過來的明亮線,想著聞宴祁應該是醒了,去洗水臺前洗了把臉,干后才推門出去。

聞宴祁站在床邊,背對著,已經換好了衛,沙發靠背上搭著兩件外套,看樣子是他剛從帽間拿出來的。

“這麼晚了......”蘇晚青停在衛生間門口,語氣詫異,“你要去哪兒?”

聞宴祁轉過,剛睡醒,眉上的劉海有些蓬松,他也沒說話,走到沙發前拿上那件暗紅的沖鋒,走過來披到上:“睡不著我陪你出去走走。”

蘇晚青沒反應過來:“去哪兒走?”

里面只穿了件單薄睡,聞宴祁直接把外套拉鏈拉上,抬眼看,已是全然的清醒,聲音也亮了:“現在四點半,帶你去北山,還能趕上看日出?或者你想去哪兒,在小區里隨便逛逛也行。”

蘇晚青扣住他的手,沒說話。

兩人對視了幾秒,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凌晨,聞宴祁將把頭發別到耳后,漆黑長睫垂下來,看了一會兒,然后抬手抱懷:“你哭沒哭過,我聞都能聞出來。”

蘇晚青把頭埋進他懷里,聽到這話笑出了聲:“要不說你怎麼是狗呢。”

煞風景是有點兒,但心總算是好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夏天。

瑞思的產假有五個月,蘇晚青提前三周申請,聞宴祁也開始休假,兩人報了個產前培訓班,在百匯商場頂樓,那一層全是母嬰店,也是湊巧,隔壁是一家培訓機構,前年和瑞思有過合作。

那天的小班結束,蘇晚青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店門口的電視上滾播放著廣告,容也算簡單,一位媽媽輔導孩子語文作業,從媽媽、妹妹、爸爸以及我之中選擇不是一類的,大約是別區分的,可孩子選了媽媽,媽媽問為什麼,小姑娘理直氣壯地說:“我和爸爸妹妹都是一個姓,你不是,你是外人。”

后面就是孩子上了培訓班,媽媽甩手不管多麼輕松,跟之前的心氣氛形了多麼鮮明的對比之類的。

聞宴祁拿了保溫杯出來,就看見蘇晚青眉頭皺地站在那里,肚子不算大的,大約是因為一直堅持在運,孕晚期也只胖了18斤左右,穿了件寶林綠的連擺很寬,小腹看起來只是微微攏起,可要想站得久,還是習慣單手托著。

聞宴祁走過去,把保溫杯的吸管彈了出來,遞到邊,目移向剛剛一直在看的屏幕。

蘇晚青喝完水,發現他也在看,隨意吐槽了一句:“真的有媽媽看到這種廣告會心?怪不得他們品牌的廣告預算越來越了。”

聞宴祁收回視線,把保溫杯蓋了回去:“等我們的孩子生出來,讓他跟你姓。”

這個話題一直沒討論過,但乍然聽到,蘇晚青還是有些意外,挑眉看他:“你愿意?”

“我不在意這些,就算是在意,也站不住腳。”聞宴祁低頭看的肚子,“孩子是媽媽生的,爸爸就哆嗦了一下,講道理也該知道誰付出的更多。”

“什麼哆嗦不哆嗦的......”蘇晚青打了他一下,“剛剛還說胎教呢。”

聞宴祁角彎起幾分:“他又聽不懂。”

六月底,蘇晚青住進了醫院,生產過程還算順利,六斤八兩的一個小姑娘,當護士把孩子抱給看的時候,蘇晚青還跟做夢似的,有點兒不敢相信。

直到上寶寶的小手,垂眸看了眼,米粒般大小的指甲跟塑料片似的,才綻開笑容,看向床邊的聞宴祁:“好像個小玩偶哦。”

聞宴祁一直沒說話,等到護士把孩子抱走,他舉起蘇晚青的手,近了邊,嗓音還啞著:“老婆,我們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雖然生產一切順利,可他全程陪產,看著從抓著床單小聲哼唧到后面,眼淚像不值錢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哭得聲音都嘶啞了,當時聞宴祁站在床邊,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懊悔和恐慌。

那一刻他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漫長余生里,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事,他再也不想讓人經歷第二遍。

窗外,仿佛帶著驅散霾的力量,整間房都是亮堂堂的,蘇晚青瞇了瞇眼,睫上還有水勾起角應道:“好。”

......

孩子剛出生的那個月,查琴之從欽縣趕了過來,還住在湖山區的小別墅,每天天亮就來左岸水榭,家里有五個人,邢姨做飯,查琴之和月嫂負責照顧小寶寶,聞宴祁照顧順便學習怎麼抱孩子、換服尿布之類的......

只有蘇晚青一個人,每天懶散地躺在床上,不是曬太就是看電視。

查琴之背著聞宴祁說過一次,寶寶取名蘇堇禾,很不理解:“跟你的姓就算了,孩子你多也管管,一米八幾一個大男人,天天只能圍著孩子轉,時間長了免不得會心生怨言。”

是喜歡大包大攬的子,蘇晚青也不想跟爭論,聞宴祁喜歡孩子喜歡得,所有事都是心甘愿做得,昨晚醒來想喝水,剛坐起來就在搖籃邊看到一個搖晃的人影,大半夜不睡覺跑去看,蘇晚青問他看什麼,他回頭說夢到孩子哭了。

想起來他當時恍惚的表,蘇晚青笑了聲:“他人呢?”

“書房吧。”

蘇晚青拿著手機起,看到查琴之上還掛著圍,勸解道:“媽,你歇會兒吧,讓你來是看看孩子的,不需要你干活。”

“早上又有人送了幾套小服過來,”查琴之也起,“我洗完再歇。”

蘇晚青腳步頓住,回頭看:“誰送的?”

查琴之搖搖頭:“一個的,四十多歲的樣子,戴這個烏漆嘛黑的墨鏡,把服放下就走了,里面還有個小金鎖,我拿給小聞看了,他給收起來了。”

蘇晚青若有所思地去了書房,怕寶寶睡了,沒敲門,把門開了一條,探頭進去,聞宴祁懷里抱著孩子,面前的書桌上擱著一份報表,正在爭分奪秒地看著。

電腦有輻,這段時間公司里的項目文案和報表,都是李泉整理紙質版送過來的。

聞宴祁看到,眉梢輕挑,用口型說了句:“過來。”

蘇晚青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看了會兒,寶寶睡著了,乎乎的小臉靠在爸爸的肩上,嘟嘟,睫雖然稀疏,但勝在又長又直,皮褪去了黃,雕玉琢的特別可

“這是我生得嗎?”蘇晚青著聲音,得意地彎起角,“怎麼那麼好看。”

聞宴祁沒說話,只是仰起頭,蘇晚青看清他的意圖,彎下腰,上了他的,蜻蜓點水的一個吻過去,他耳畔:“你生得,像你。”

蘇晚青輕笑了聲,想去拉椅子坐到他旁邊,椅子一角不小心撞到了桌,聲音不大,寶寶了一下,聞宴祁輕輕拍了幾下,聲音很輕:“媽咪不是故意的,寶寶原諒媽咪吧。”

聞宴祁穿著白短袖和灰,明明單看年紀也不大,可手臂里托抱著一個小娃娃,大約這世上所有的不和諧都是因為沒看習慣,蘇晚青之前還想象不到他抱孩子的樣子,如今天天看著他前掛著的小掛件,竟也和諧得很。

蘇晚青不敢再拖椅子,坐遠了幾分,覺得眼前這一幕特別好,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放下手機,寶寶就又睡著了,聞宴祁歪著頭看著聲音:“我上午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兒。”

“什麼?”

“球球。”聞宴祁側頭,煞有介事地研究了幾秒,“的臉,好像個球。”

“......”蘇晚青的嫌棄都寫在了臉上,“你現在下樓去溜溜,看見五只寵狗,有三只都這個名字。”

聞宴祁聽后揚起眉梢:“翟緒也這麼說。”

最后,兩人各退一步,商量了一個不那麼像狗的小名,小包子,倒是也襯聞宴祁的心意,反正用來形容那張乎乎的小臉蛋也是恰如其分。

回了房間,蘇晚青用剛剛拍得照片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里,拉上的窗簾還是了些,聞宴祁背對著坐在椅子上,稍微有些凌的頭發上,有幾縷發落了,而他清雋眉眼低垂,正在看懷抱中睡的小寶寶。

兩分鐘后,態上多了一個小紅點,有人點贊了,不看也知道是誰,那是條僅一人可見的朋友圈,打開梅清的對話框,什麼話都沒說,就看見昵稱變了“對方正在輸中”,兩分鐘后還是沒有新消息過來,蘇晚青放下了手機。

能做得不多,再多,也不合適了。

-

小包子一百天的時候,翟緒嚷嚷著在家辦個百日宴,蘇晚青將近四個月沒上班,正閑得發霉,于是就同意了。

請了兩位廚師,來得幾乎還是當初參加婚禮的那幾位朋友,說了不用送東西,可依舊沒人空著手來,都說想沾沾喜氣,楊沅沅帶了小金鐲子,翟緒兄妹倆買了塊羊脂白玉,梁蔚輕給寶寶準備了能穿到三歲的服,蘇量依比較特別,帶了把電吉他過來。

“斯曼的啊,可值錢了,反正我那樂隊也解散了,送你兒吧,五歲就能抱得起來了。”

蘇晚青啞然失笑,剛想道謝,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往旁邊看,翟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是沒朝向他們,可耳朵就差豎起來聽了。

“別搭理他。”蘇量依嗤了聲。

那吉他是翟緒送的,確切來說是上星期剛送,多吉利,送的時候那樂隊剛剛解散了,蘇量依覺得跟這吉他八字不合,想還給翟緒他非不收,還跟說不要可以扔掉。

二三十萬不是小錢,斯曼也確實難得,蘇量依舍不得丟,正趕上今天這個日子,在群里看了一圈兒,能想出來的東西全被別人送了,索就把吉他送了過來。

翟緒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蘇量依裝沒看見,問蘇晚青:“我戒煙了,能抱抱你家姑娘不?”

蘇晚青笑了聲:“那你可能要去排隊。”

自從人到齊,蘇晚青自己就沒抱過孩子,楊沅沅和沈梳音搶著抱,蘇量依走過去,等了會兒沒機會接手,干脆拿出手機,錄了段小視頻。

雖然出月子后們也沒來過,但幾個月的小孩一天一個樣,幾天沒見就長開一點點,一百天的進步就是會笑了,沈梳音搗鼓著的小相機,捕捉了好幾張小包子咧笑的照片。

蘇晚青站旁邊看了會兒,沒瞧見聞宴祁,又往廚房看,他正在水槽邊洗水果,梁蔚輕站旁邊,兩人像是在聊著什麼,沒一會兒,梁蔚輕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目睹著梁蔚輕從廚房出來,蘇晚青悄悄溜了進去。

邢姨在背后備菜,聞宴祁在洗車厘子,一顆顆飽滿果子在他冷白的手指里浮浮沉沉,蘇晚青低頭看了會兒,問他:“你剛剛跟老梁說了什麼?”

聞宴祁起眼皮:“你問這個干嘛?”

蘇晚青神兮兮:“我剛剛聽說了一個驚天大。”

聞宴祁直的頸項著倨傲,目的臉上緩緩下移,最后停在某角勾起幾分,戲謔地笑:“多大?”

“有你的大嗎?”

蘇晚青屬實沒聽明白,怔了幾秒后反應過來,看了眼背后忙碌的邢姨,見沒注意到這里,才赧地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經點?”

自從懷孕以后,兩人就沒再同房過,孕中期和出月子以后有過幾次邊緣的聊以藉,男人不夠盡興,就演變上占便宜,沒人的時候他話說得一套接著一套,仿佛看臉紅有什麼神快,能顱**似的。

聞宴祁笑了聲:“行,正經一點,什麼?”

“就是那個......”蘇晚青攪著手,“梳音剛剛把我拉上樓,跟我說了一件事,然后求我幫忙,還讓我順便求求你也幫忙。”

有什麼忙是我們倆能幫上的?”

翟緒就這一個妹妹,上雖然厲害,生活里是真的疼,從小到大都是有求必應的,更別說還有梁蔚輕,這個沒有緣關系的假哥哥,有時候翟緒吃飛醋,都覺得他倆更像親兄妹,沈梳音對他沒什麼好臉,對梁蔚輕那可是小天使一樣乖巧可

聞宴祁低頭洗水果,半晌只聽見水聲,抬起頭,看到蘇晚青憋悶的臉,仿佛有什麼難言之

“什麼事,你先說。”

“就是......”蘇晚青言又止了一會兒,但想起剛剛沈梳音雙手合十求的模樣,還是開口了,“梳音說打算過生日的時候跟老梁告白。”

剛聽到這事兒時也震驚了好久,印象里這兩人一直是以兄妹份相的,蘇晚青孕晚期包括生產后這幾個月沒怎麼跟沈梳音聊過天,問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年初,沈梳音參加了校園十佳歌手的比賽,在朋友圈說了這事兒,決賽當天梁蔚輕去看了。

“就這麼簡單?”蘇晚青有些難以置信,“他專門去看你的?”

沈梳音搖搖頭:“那天下午他去開發區辦事,晚上回去的時候經過我們學校,順便去看看的。”

那就更無法理解了,蘇晚青問:“你確定嗎?”

沈梳音捂著自己的口,認真地說:“當我下臺的時候,看到他捧著一束花笑著朝我走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跳加速,突然比剛剛在臺上還張。”

這事兒聽起來太匪夷所思,小姑娘大一上學期傷后再也沒談過,這是時隔兩年后第一次跟聊自己的問題,蘇晚青沒好意思潑冷水,下了樓就來找聞宴祁支招了。

“你了解老梁,我跟他也不算,就只知道他喜歡過趙薈西,這幾年也沒見他跟誰往過,他是不是就喜歡那種不搭理人的高冷姐啊?你覺得他會喜歡梳音這種小姑娘嗎?”

聞宴祁聽到這話,沉默了好幾秒,才關上水龍頭:“這事兒沒門。”

翟緒要是知道了,別說十年兄弟沒得做,他能提刀把梁蔚輕砍了。

他塞了顆車厘子到蘇晚青里:“老梁自己知道嗎?”

蘇晚青鼓鼓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幫不了,你也別幫。”聞宴祁幫,眼睫垂下來,目平直無緒,“翟緒不會同意的。”

才二十一歲的小姑娘,可梁蔚輕今年已經過完三十歲的生日了,別說翟緒了,梁蔚輕自己就不可能答應,他倆剛認識的時候,沈梳音還在上小學,梁蔚輕也算是看著長大的。

聞宴祁幾句話把的想法堵死了,蘇晚青憂心忡忡地轉看,沈梳音還在興高采烈地拍照,毫沒意識到自己選了條多難走的路。

好在還年輕,年輕時的熱都很短暫。

聞宴祁察覺到驟然低落的緒,想起什麼,聲音漾著淺淺的笑意:“你知道剛剛老梁跟我說什麼嗎?”

“什麼?”

“他說兒樣樣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聞宴祁頓了幾秒,“長大后談,帶回來一個黃小子跟你說那是男朋友。”

蘇晚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怎麼辦?”

聞宴祁聳了聳肩:“能怎麼辦?教保護好自己,剩下的,讓自己去驗。”

蘇晚青捻起盤子里洗好的一顆車厘子,禮尚往來地塞到他里:“你最好是。”

這三個多月的觀察,聞宴祁就是個十足的兒奴,晚上起夜去看孩子的次數比還多,明明產前上了培訓班,都聽老師說了不要讓孩子養抱著哄睡的習慣,可每晚臨睡前不抱著哄一會兒,他自己就像沒著沒落似的,睡不著。

現在就是小包子,除了哭和笑什麼也不會。”聞宴祁站姿懶散,為自己辯解道,“等長大后就知道了,爸爸是的,但同時,也是自由的。”

......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吃完后眾人蹲坐在客廳沙發前的地毯上聊天,到了小包子進食的時間,蘇晚青抱著孩子上樓,楊沅沅像是有話說,跟著一起上去了。

果不其然,門一關上就帶來了一個的消息:男朋友跟求婚了。

蘇晚青聽笑了:“什麼時候,你答應了嗎?”

“在電影院求得,人太多,我怕他下不來臺,就答應了。”楊沅沅嘆息一聲,走到床尾坐下,“他這周末還要帶我去見他媽,我有點害怕。”

蘇晚青知道害怕什麼,笑著寬:“大三抱金磚,你又沒比他大多,怕什麼啊?”

“我知道,就是......”楊沅沅撓了撓臉,“我覺得他還不夠,你說求婚那麼大的事兒,他都沒暗示我一下,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我要真不答應他,他還能真在那兒長跪不起啊。”

“我估計他還真能。”

蘇晚青生孩子之前見過那個男朋友一次,完全長在楊沅沅的審點上,一米86,寬肩窄,留個寸頭,還是的單眼皮,楊沅沅讀研那會兒天天想著談,心心念念的理想型就是這種小狼狗型的男友。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蘇晚青也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喜歡楊沅沅,有一回剪了個狗啃式劉海,自覺丑得沒臉出門見人,那男生還專門在網上自學,熬了兩個通宵給勾了頂帽子。

雖然款式不咋地,還風,但至是真心實意地對好的。

“我之前覺得跟他就是玩玩,沒想過以后,可他現在求婚了,我覺自己到了一個必須要決定的時刻,往前就是結婚,往后就是分手。”楊沅沅苦惱地嘆了口氣,“說實話,我覺得他都沒想好結婚代表了什麼,估計就是腦子一熱求得婚。”

蘇晚青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充當傾聽者的角,聽絮絮叨叨地聊了會兒,楊沅沅列舉著對方的優缺點,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討論床上功夫的問題時,問蘇晚青:“我覺他厲害的,但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不知道其他男人是個什麼水準。”

說完就惋惜地看向蘇晚青:“要是跟他結婚,那我這輩子也沒機會知道了。”

蘇晚青輕輕晃著搖籃,試圖捂住小包子的耳朵,慢聲細語地說:“寶寶長大后不要學沅沅小姨哦。”

楊沅沅:“......”

兩人在房間里待了半個多小時,臨走前,楊沅沅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遞給:“給,我都幫你洗好了。”

蘇晚青打開袋子,只看到零星的幾塊黑布,隨口問:“這什麼?”

/趣/。”楊沅沅語氣十分平靜,宛如當年把避孕套塞進包里時一樣,意味深長地看著,“一年沒做過了吧,看看,小臉蠟黃蠟黃的。”

蘇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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