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古煞之巫葬》008 牢房殮房(求收藏,推薦票!)
麻縣是云疆的一個邊陲小鎮,平時除了趕鄉街子的時候會熱鬧些,像今天這般人山人海的場面并不多見。
街道上站滿了擁的人群,依舊津津樂道著剛才發生的事,一個個眉飛舞,毫沒有散去的打算。
維持治安的警員們遭了殃,為了盡快疏散人群,喊的是臉紅脖,小汗不斷,甚至有幾名警員都失了聲,嗓鴨脖吼一氣,卻依舊湮滅在了吵雜的聲流中
另一邊,曹滿眼觀鼻,鼻觀心,心靜如水,面對趙所長劈頭蓋臉的訓斥,心中不起一波瀾。
不是曹滿有佛,心理素質高,而是沒法子的事。
大一級死人,認慫是最好的辦法。
怒懟回去?
除非自己的英雄膽夠壯,但別忘了,英雄的下場,大都了烈士,曹滿不想當烈士,何況他自認為沒有什麼英雄膽,狗熊膽倒有一個。
等罵得差不離了,曹滿哈口小氣,看來這頓狂風暴雨,終于該雨過天晴了。
趙所長就這點好,人老氣力衰,火氣來得快,去得也不慢,否則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換上一副討好的臉,曹滿臉笑著,“趙所長,您先消消氣,老丈人那邊給我就行了。”
“給你?”趙所長狗眼一翻,“就你這離譜的辦事能力,早上帶隊出去,快黃昏了才回來,還鬧得滿城風雨,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是,屬下辦事不利,讓您費心了。”曹滿點頭哈腰。
曹滿認慫,趙所長的臉緩和了下來,“別忘了,此案事關重大,遇害那人可是你的小舅子,常鄉紳的幺兒,他的脾氣你最清楚,子一來,我這警所的天花板還要不要了?”
“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妥的。”
“好,那就給你了,記住,千萬不能馬虎,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現在你去把段虎帶進去”
代幾聲,趙所長把目投向了段虎,下一刻,老臉不自然的搭兩下。
三車上,段虎張仰頭,姿態舒坦的睡了個沒心沒肺。
呼嚕,咻!
呼嚕,啾!
好氣人哦!
趙所長臉沉,這是抓犯人還是請大爺來了?
自己窩里斗,狗咬狗了個兇,對方呢?夢周公,大夢千秋睡了個香,尼瑪,這究竟為的是啥?
“來人,還不把這家伙給我拉進去!”
趙所長怒了,是真的怒了,憑他的份地位,腳趾頭,能讓警所晃三晃,蹦噠一下,片瓦不存。
手下當即慌張了起來,也怪剛才那場窩里斗實在是太過彩,隨行的倆警員看了個聚會神,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手忙腳的又推又搡,好一會兒,段虎睡眼惺忪的撐了個懶腰,睜眼就是一頓起床氣。
“不長眼的王八蛋,沒看見虎爺正睡得香甜嗎?”
倆警員
曹滿
黑臉,大爺,你是真大爺!
趙所長怒甩臉,“段虎,你這個殺人犯,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容你在此放肆!等喝了斷頭酒,老子讓你睡個夠!”
段虎眼睛,喲!老人。
記得年輕那會兒他沒著進警所玩,偏巧每次都能遇見這老頭,只是那會兒趙所長還健碩,不像現在,老胳膊老的老樣。
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啊!
“我當誰呢?原來是趙所長,嘖嘖這才幾天的時間,咋了個老疙瘩?”
曹滿,噗!
黑臉,你太會說了,道出了曹爺的心聲。
倆警員,噗!
黑臉,你牛,牛的牛!
趙所長,抖!
好個黑崽子,人黑臭,老子是老疙瘩的話,你呢?
黑疙瘩!
“王八羔子,十多年了你還是死不改!段虎我可告訴你,你犯得可是殺人案,人命關天,這回非槍斃不可!”趙所長怒道。
“槍斃我?算了吧,就你們這群草包窩囊廢,打土匪不見得利索,斗自己人卻耀武揚威的,帶種的話打土匪去啊?”段虎一副看不起的回道。
“你”
趙所長怒目橫眉,“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還不把他給我帶進去!”
安全起見,曹滿命人把手銬鐵鏈都鎖在了段虎上,這才押著他進了警所。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段虎昂首,步伐穩健的朝里走著,“曹滿,多年了,你們這破警所怎麼還這麼窮酸?不,比原來更破了。”
“你懂的個屁!還不給老子閉!”曹滿推推搡搡著。
剛到審訊室門口,從里面咋咋呼呼沖出好些人來,人沒看清楚,一陣接一陣的哭喊聲罵聲迎面而來,吵得段虎耳子都疼。
為首的是個老頭,戴著瓜皮地主帽,穿元寶地主服,皺皮皺臉三角眼,眼泡又紅又腫,胖乎乎老,一臉皺褶子。
如果段虎沒猜錯的話,老頭應該是常福的爹,常貴。
“有點意思。”段虎暗笑一聲。
常家老宅木梁朽,一枝紅杏出墻來,指不定常福他娘把常貴給綠了,否則父子倆咋一點兒都不像呢?
目掃了掃常貴的旁站著的常家婆娘黨,有二太太、三太太、四姨太、五姨太
段虎一陣無語。
就常貴這老疙瘩,還能一夜一次老狼嗎?一夜七次抱尿壺還差不多。
這些個老娘們,一個個如狼似虎,恐怕老常家的墻頭不是一枝紅杏探出頭,而是一片紅花似海,璀璨奪目。
“段虎,你這個挨千刀的兔崽子,我家福兒哪里得罪你了?你非挖了他的雙眼,活活殘忍的殺死他不可?你還我福兒的命來!”
常貴哆嗦著佝僂的軀,罵不解恨,老頭直接沖上來就想揪住段虎一頓捶打。
段虎,“呵!”
子輕輕一挪,讓過瘋狗般的常貴后,接著一靠。
樂子大發了,老頭人虛腳飄,頓時一屁坐在了地上,哼哧兩聲,雙眼一翻白,整個兒背過了氣去。
這一下可把在場的人都給嚇壞了,也顧不上指責段虎,圍著老頭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背的拍背,口的口,好一番折騰,總算把老頭的這口氣給緩了過來。
清醒后的常貴若篩糠,手指抖的指著段虎,張著大半晌沒崩出個屁,顧著牛吁吁。
眼看常貴的臉越來越難看,大伙一見不是辦法,七手八腳的架著老頭往回就走,生怕老頭氣出個什麼好歹。
不一會兒在場的人就走了個七七八八,就只剩下了曹滿幾人。
“頭兒,你說今天還審不審段虎呢?”這時,旁一名手下看看天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審個屁!你們兩個把段虎押進牢房給我看了,等明兒個一早我再提審犯人。”
罵咧幾句,曹滿頭也不回的出了警所,到門口一看,老巨猾的趙所長比兔子他爹溜得還快,早已不見了蹤影。
“人老猴老,我呸!”曹滿騎上邊三,一陣“突突”聲后,顛著一板豬揚塵而去。
牢房就在警所的最里面,是一排水泥構造的屋子,窗戶上都用拇指細的鐵條固定死,不過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鐵條已經銹跡斑斑,墻壁也變得斑駁不堪,有些還布滿了裂紋。
看著悉的牢房,段虎到了一懷念,這地方曾經他可是常客,幾乎每個牢房都留過他的
黃湯!
那時的段虎年輕氣盛,路見不平一聲吼,話不投機老拳干,不在乎過程,只在乎輸贏。
每次進了牢房,解掏龍,先暢快了再說,有那不服的獄友,干,干服為止。
段虎倒是過癮了,可苦了他老子段德,教書先生進警局,愧對先人,有辱祖宗。
每一次贖出段虎后,段德解腰帶,一頓跳腳米線下去,段虎紋不,直到段德打累了,段虎往上一背,送老子回家。
每每段德唉聲嘆氣,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我說伙計,天快黑了,管飯不?”段虎問道。
“吃飯?斷頭飯吃不?”旁的警員呵斥一聲。
“味道不錯的話,勉強可以湊合一頓。”段虎滿不在乎的回道。
警員好懸沒被氣樂了,“段虎,你真不怕死?”
“怕死不是老爺們!”
段虎氣,氣得倆警員怪眼圓翻,“死鴨子,我看你還能橫多久?”
段虎冷哼一聲,心里有些悶悶不樂,看來今天的晚飯,徹底是沒希了。
來到牢房外,一名警員拿出鑰匙打開牢房的鐵門,另一人押著段虎走了進去。
牢房里外三層,最外面的是守衛值班的地方,中間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至于最里面的一層,有些特殊。
平常時候沒什麼用,也就堆些雜而已,如果在犯人較多的況下,可以充當臨時的牢房,但是到了出現命案的時候,便會為暫時安放尸的殮尸房。
在法醫鑒定過后,有主的尸就由家屬領走,無主的尸慘點,不是被火化就是被丟進葬崗,隨便理一下草草收場。
以前段虎被關著的時候,也曾遇到過這種況,特別是那一次山洪發,死了不的老百姓,偏巧他犯了事被關了進來,滿屋子的尸以及那子腐爛的尸臭,令他記憶猶新。
故地重游,段虎興致高,不用人催,他便乖乖的進到了牢房,牢房不算小,左右各有六間鋪著雜草的囚牢,散發著冷的霉味。
“我說伙計,你們就不能勤快點嗎?十多年前這里就一子霉味,現在還是如此,跳蚤都能有指頭大。犯人也是人,就不能讓犯人過得舒坦點嗎?”段虎有些不滿的說道。
“廢他娘什麼話,想要舒服去翠滿樓,在這,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給我忍著,進去!”說著話,打開囚牢的警員用手一推段虎,打算把他推進去。
“等等,我還有事要說!”用子擋在鐵欄口的段虎說道。
“嘰嘰歪歪的還有什麼事?”對方不耐煩的問道。
“賴皮三的尸是不是就放在隔壁的殮房中?”段虎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嘛,死人不在殮房待著,難道還滿大街的跑嗎?給我進去!”
“可這味兒也太大了,隔著一道門都能聞見,腐臭難聞,熏得讓人不了,你們看能不能把我的牢房換到遠一點的地方?”段虎又說道。
“哼哼,剛才還嫌這里的霉味重,現在又嫌尸臭,早干什麼去了?有種殺人,沒種聞尸臭,我呸!”
說完,那人直接把老不愿的段虎推進了挨著殮房的那間囚牢里面,隨后得意洋洋的把門一鎖,搖著鑰匙串哼著小調走了出去。
“喂!你們給我站住!”
沒等那兩個警員走遠,段虎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洪亮的喊聲嚇得二人渾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鬼個什麼?”
“沒什麼,你們不給我飯吃也算了,把我關在尸臭最濃的地方我也忍了,可是你們不能讓我鎖著手銬腳鐐就這麼待著吧?幾十斤重的東西帶在上,誰得了?”段虎不忿的喊道。
“哈哈哈!老子就是不解開你的手銬腳鐐,你能咋滴?在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上,是龍也要盤著,是虎”那人看了看段虎,笑著說道。
“你不是段虎嗎?正好,給老子乖乖臥著,等明兒個一早審問完你的案后,請你吃斷頭飯喝斷頭酒,之后送你下曹地府報道,哈哈哈”
守牢房的二人發出了一陣大笑,走出牢房后重重的把老門一關。
“哼,想讓虎爺去曹地府報道,就憑你們?我呸!一群飯桶。”
段虎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后,轉靠著墻角安靜的坐了下來。
“味腐腥濃,晦暗戾,尸氣濃烈”
“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賴皮三這小子真的是被”段虎微皺著眉頭,里低低的念叨著什麼。
其實他這一次甘愿被捕獄,并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來此的目的便在后隔著一堵墻的那殮房,說白了,他是為了常福而來的。
之前當他從曹滿里得知常福被害的經過后,心里就在琢磨著這件事,但是如果不能親眼看見對方的尸,所有的假設都無法得到證實,正因為如此,段虎才以涉險,進牢房想要夜探殮房。
至于他擔心的地方,很簡單,他怕常福這家伙的死因另有蹊蹺,而這個蹊蹺之,卻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詭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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