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果實自亙古的深淵長出，死亡的蠕蟲將與天地一同長久】

顧俊喃念了一遍，一種古怪的語言就這麼從他吐出，腦袋痛得快要裂了。

這句話是指什麼意思？是誰涂上去的？

一可怖從他的心底涌襲而起，他約見到墻上那些字微微蠕了起來……每個字都是由無數微小的蠕蟲堆積而的……是那些尸，那些尸腐爛產生的蠕蟲……

“壕俊？壕俊？”

猛然間，顧俊的意識被旁人張的喚拉了回去，所有的幻象剎那消失不見，他頓時大口大口呼吸起來，看看周圍，一切沒變，只是蔡子軒、王若香他們都停了下來在著他。

“你沒事吧？還好嗎？”蔡子軒連聲問道，與徐海一起走過去扶著他。

顧俊突然的大真把他們嚇了一跳，見他捂著腦袋，面也變差了，不像是在瞎鬧。

“坐下吧。”王若香拉過一張實驗凳讓顧俊坐下，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不代表就希他暴斃。

“我沒事。”顧俊搖搖頭，也不坐下，“想起些事而已。”

那句話浮現在心中，已經像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還有那個實驗室……是真的存在？還是只是他錯的想象？

“有事不要強撐。”王若香很有幾分懷疑，“你的面看上去像剛從福爾馬林里撈出來一樣……”

顧俊角扯了扯：“……”你這是什麼比喻啊混蛋。

“要不要喝點熱水？”皺著眉又問。

熱水？顧俊輕嘆一聲，畢竟是臨床第一條：熱水能治百病……

這個時候，實驗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道影，“同學們，實驗做得怎麼樣了？”

眾人頓時去，紛紛喚了聲：“古老師。”來人是個頭發半白的中老年男人，步伐有力，上的白大褂霍霍生風，正是他們小組的導師，也是平時生理學的老師，古榮古教授。

古教授出了名的儒雅隨和，經常跟學生講些冷笑話，也很開得玩笑，所以很大家的歡迎。不過現在，古教授一看到顧俊，臉上的微笑就不見了，“小顧也在啊。”

“古老師。”顧俊點頭，聲音很正經，因為對古教授很敬重，“跟著看看，學點東西。”

“哦，那真稀奇咯。”古教授語氣很生，明顯是抑著一悶氣的，“難得你這麼努力啊。”

蔡子軒他們面面相覷，都知道古教授這是恨鐵不鋼……

說起來，古教授是最后一個“放棄”土豪俊的老師呢，以前古教授總是百般維護他，顧俊之所以還沒被學校踢出八年制離不開那些維護，可以說古教授是他的恩師。

“你別告訴我，你還要準備補考吧？”古教授的確是在生氣，一見到顧俊心里就來氣。

跟著學點東西？這家伙的高考分數是這屆八年制里數一數二的，而且不是死讀書的人，學醫需要的各方面天賦都有，如果是愿意認真學的那種人，今天這個實驗室不可能沒有他的位置。可惜啊。

“古老師，壕俊他…哦不……”蔡子軒連忙改口，“阿俊他就是在準備補考。”

“準備補考就回去看書。”古教授已經對顧俊不抱希了，“考試不考這里做的研究。”

“嗯，各位，那我先走了。”顧俊眼神深深的看了看他們，就轉離去。

最近這幾個月里，他每當想起古教授，都為自己以前辜負了古教授的好意而愧疚，但現在說什麼都白搭，就用實際行告訴大家他的改變吧。

“同學們，我坦白跟你們講，顧俊這個人是很有天賦的。”古教授說得很大聲，好像是故意說給還沒走遠的顧俊聽：“但他太作死了，于是他就死了。搞醫學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聰明，是冷靜、慎、勤！你們要把他引以為戒，繼續加油。”

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頭，蔡子軒一聲嘆息。

王若香了顧俊離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有點不自在，的確像古教授說的……可惜。

“我剛收到個新消息。”古教授又嚴肅地說，“省衛生廳對我們學校這次先鋒杯特別重視，要挑選一批新型醫學人才。至于挑選的標準、挑選了做什麼，我暫時知道的也不多，但這次上面真的非常重視。”

眾人聞言很驚訝，之前半點風聲都沒有啊，什麼況？

另一邊，顧俊走出實驗室后，走了沒多遠，也就十來步，來到幾乎相挨著的另一個實驗室外，抬手敲敲門。

門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年青男人，中等材，戴著副無框眼鏡，氣質斯斯文文的，加上有幾撮頭發翹翹的，樣子很像名偵探柯南，張林，張師兄。

“阿俊，你可來了。”

張師兄高他兩屆，五年制的，畢業后保研，現在讀著研究生第一年。兩人是在籃球社認識的，不錯。顧俊消失幾個月，張林也疑著，直至昨天他忽然打來電話……

顧俊走進實驗室，關上門，問道：“師兄，我要的東西帶來了麼？”

必須抓了，他有種確切的不安覺，必須抓時間了。

“帶是帶來了。”張林盯著顧俊看，不放過任何的微表，“你真的只是拿來做個實驗？”

“不然呢，謀殺嗎。”顧俊無奈一笑，“師兄，我不會來的，我是那種人嗎。”

相信我吧，如果我要謀殺，我有一百種比這更殘暴也更簡單的方法，就是沒有一種能讓我罪而已。

他自嘲地搖頭，又笑道：“師兄，我也看東野圭吾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嗯……”張林這才點點頭，“好吧。”其實換作別人請求他幫就幫了，就是土豪俊才多問幾句。

這個細胞房實驗室不大，一邊是兩個并排的垂直層流超凈工作臺，另一邊是放著離心機、恒溫水浴鍋等設備的實驗長臺，最前邊是個立式細胞培養箱，都是靠墻放著。

工作臺邊地上有一輛全不銹鋼手推車，車上放著一個小型手提式氮罐，半米高，套著一個深綠外套。

“髓母細胞瘤的細胞，要不是在我們東大，你還真需要去哪個細胞庫買了。”張林指了指那個氮罐，“這是實驗室的庫存細胞，給你帶來了。”

顧俊走了過去，看著那氮罐，深吸了一口氣。

他想到的對付“人類腦干腫瘤靶向藥”的辦法就是做實驗。

藥分析要做，但不是現在，因為檢測需要一定數量的藥品才能準確，把這些膠囊用完都不夠。而且很費時間，出來的結果又不能直接反映藥效，只會是一份非常復雜的化學質單子。

那樣不能給他需要的答案，藥效如何還是要先做實驗。

實驗路數跟王若香他們的一樣，往實驗上制造腫瘤，再用藥治療，看效果。

不過王若香他們制造的是小鼠腫瘤，而他要制造的則是人源腫瘤。要種人源腫瘤細胞用昆明小鼠是不行的，種始終不同，它自的免疫系統會免疫掉人源細胞，所以要用有免疫缺陷的鼠才行。

髓母細胞瘤的人源細胞，就在這個氮罐里面，拿出來要先復蘇培養再使用。

“你認識的那個老中醫，真有那麼神嗎？”張林一邊疑問，一邊拿過一次手套和口罩戴上，“搗弄點中藥材磨，連腫瘤都能治？還要是髓母細胞瘤？”他的眼鏡片閃過警惕的，本一點都不信，“我看是個老神吧。”

只是土豪俊這人一向沒譜，類似的事不是第一回干了，張林也就沒有覺得奇怪。

“是神醫還是神，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嘛。”顧俊也去戴上手套口罩，知道張師兄多疑，所以說得煞有介事：“那個老家伙懂得多的，而且按很有一手，有空帶你去。”

“心領了。”張林說著打開了氮罐的鎖蓋，罐口頓時涌出一團冷霧。

他拿著勾在罐口邊的提鉤，慢慢地把罐的一個提筒提出來，冷霧也越發翻涌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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