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教授一下子僵住了。

他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牢牢地住。

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想要反抗。

一個老人的力氣又怎麼可能大得過青壯年？

一高一矮，就這麼僵持著。

程野一點都不著急，他饒有興致地將郭教授口中的布再往里了。

只要舌頭不了，郭教授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目微微下移。

可以看見郭教授脖頸間已經急出細小的汗了。

他先是蒙圈，接著思考，最后……

想明白了……

是你！

郭教授想要大聲喊出來，可惜程野將他牢牢地控制住，無法反抗。

程野看著郭教授的反應，笑了。

郭教授還是很倔強的。

他繃得很，就像準備捕捉獵的小貓，時刻準備著。

程野不慌不忙，甚至偶爾會松開一點點力氣逗逗他。

警察經過昨天一夜的看守已經累了。

何況白天，也多次重新探查了這棟實驗樓。

誰讓郭教授多次強調一些地方不讓去呢？

就算現在發出點什麼靜，警察也不會過來的。

畢竟……

郭教授今天已經‘瘋’一天了。

他自己制造出一天的靜了。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會累，陪著一個瘋子在這邊玩，看起來很不正常的樣子。

現在就算有摔東西，乒乒乓乓，各種聲音，警察也不會想過來看一眼的。

誰讓我們郭教授今天已經不止一次呵斥過警察了呢。

這什麼來著？

作繭自縛。

程野淡淡的笑著，像是在欣賞著什麼藝品。

從昨晚到現在。

程野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就是原主張林要怎麼活下去。

他已經通過這個副本了，但是他想做得更好。

據游戲那個吊樣，獎勵是據通過的評級給予的，評分越高，獎勵越好。

所以無論是為了張林，還是為了自己，他還是想再努努力。

反正就只剩一天了，敗了自己也能活下來。

……

終于，郭教授像是放棄了一般。

僵的松了下來。

程野見狀低聲暗暗笑了。

他一笑，郭教授的子又繃起來。

他沒有放松過警惕，他一直在試圖找到機會。

程野側過頭看了看窗外。

天已經完全黑了，大概再過4個多小時，就是第二天了。

24小時，應該夠自己將后續的事都理好了。

不過今晚，就折磨郭教授吧。

總得找回一些利息才是。

程野拎著郭教授，就像拎著一只小，將他架到了機旁。

“唔……這個啊，是我溶解的……”

郭教授一聽到確認的答案，整個人都開始抖起來。

程野笑得更歡。

他拖著郭教授來到那個狹小的窗口。

外面稀稀落落的路燈，可以看下地下的警察。

他將郭教授提起來一些，讓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的警察。

“比剛剛了誒……”

程野的聲音像是在蠱。

“你說再過一會，他們會不會都撤了？”

郭教授瞪大了眼睛，出了紅的。

不！不行！

人就在這里！你們上來啊！

程野微微低頭，在郭教授耳邊說：“你是不是在想，他們會抓到我的，我跑不掉的？”

郭教授沒有回答，但微微抖的代替了他的回答。

程野像是聽到了什麼絕世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可是，我能正大明地走出去哦。”

郭教授無法說話，只能憤怒地看著他。

程野不著急，他的目銳利又倦怠。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走，基本出不了任何意外。

在這個時間里，好好欣賞一下夜景吧。

及時樂的快樂，讓人很快樂……

……

夜晚，0點。

這是程野可以待的最后一個晚上了。

時間的流逝讓他到心安。

郭教授已經徹底放棄反抗。

長久時間的站立，讓他的膝蓋和腳尖都酸痛不行。

如果不是程野強行提著他，估計他已經摔倒在地了。

可是程野，卻毫沒覺得累。

這似乎只是他所有經歷中，簡單而又平凡的一次。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長久的站立讓郭教授覺子已經虛了。

他的無法克制地開始抖。

臉煞白，像是隨時會暈死過去。

陡然，程野松開了手。

咣當。

郭教授被狠狠摔在地上。

他在地上只暈了一秒鐘不到，就撐起自己的左顧右盼。

只花了一秒鐘尋找出口。

接著就慌忙地試圖朝門外跑去。

似乎這幾個小時長久的站立都是為了這一刻。

甚至忘記將口中的東西拿出來。

程野不慌不忙地跟上。

聲音平緩且低沉，幽幽地從郭教授后傳來。

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你如果有腦子的話，為什麼不想一想我為什麼松開你呢？”

“是因為我傻嗎……還是因為我大發慈悲突然想放你條生路？”

程野頓了頓，頗有興致地看著郭教授爬在門口。

緩緩渡步走了過去。

聲音那般平靜卻又殘忍。

“他們都走了呢，一個人都不在。”

“現在。”

“這棟樓只有你和我……”

郭教授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眸子里充滿絕。

他看著程野，一步步朝他走來。

步伐那般緩慢又鎮定。

巨大的黑影，籠罩住了他。

他的子已經大半個越過了房門，待在了走廊里。

可是漆黑安靜的走廊似乎在告訴他，程野說的都是真的。

那些警察，真的全部走了。

郭教授了，試圖說話，可是口中的東西，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巍巍，巍巍地抬起手臂，試圖將口中的東西拿出來。

程野瞥了一眼，戲謔地說道：“味道好嗎？是我的子。”

郭教授作一滯。

程野舉起手扇了扇風：“夏天確實有些熱，我兩天沒洗澡了，都是汗……”

“……你不嫌棄吧？”

郭教授表痛苦地在一起，想吐吐不出來。

他終于將口中的東西掏出來了。

確實是……一雙子……

上面晶瑩的反是他的口水。

想到他含著一雙子度過了好幾個小時，郭教授就覺得胃里一陣反酸。

程野笑瞇瞇地彎下腰：“兩個小時前，警察就在商議要走了。”

“可能你年紀大了沒有聽見，其實他們上來這層了。”

“本來想著再搜查一番再撤的，后來警察又擔心你的警告……所以，就走了。”

“那時候我是有點張呢，但我猜，他們應該會聽你的話乖乖不進來這個房間的……”

郭教授張得大大的，雙臂無力地下垂，整個人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努力了半天，沙啞的聲音才響起：“他們，他們怎麼可以離開這棟樓？”

程野眉眼彎著，似乎十分好心地說道：“警察也是人啊，這只是案發現場，又不是保護人質，拉警戒線就好了，你非讓人24小時守著……”

“……你喜歡折騰人啊……”

郭教授氣得渾抖，可是剛剛站了太久太久，導致他現在雙發麻。

就算跑，也跑不過面前這個年輕人。

可是劇烈的危機，讓他沒有放棄反抗。

他開始大聲地呼喊起來。

“啊！有沒有人！”

“救救我！救救我！”

“還有沒有人在啊！”

程野無于衷，靜靜地看著他。

就像在看一場獨角戲一般。

忽然，程野彎下了腰：“都跟你說了沒人在，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我不會騙你的，畢竟我們是共了幾年的好伙伴。”

郭教授目中閃過一慌和恐懼。

他覺得自己活不了太久了。

對方既然選擇了這般不計后果的方式對待自己……一定是沒想讓自己活……

“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郭教授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咽了咽口水。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他向程野后那臺已經被毀了的機，艱難地開口：“你都知道了？”

程野點點頭：“嗯，你所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郭教授目一抖，心一。

原來是……復仇啊……

郭教授心生出了一荒涼和悲戚。

他再次抬起頭看了看程野。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他。

之前他不過是把周圍人都當作工人罷了。

這次看，他產生了不一樣的覺。

原來在此前他覺得的螻蟻，也可以有這麼巨大的力量……

原來，自己真的不是主宰一切的神。

事已至此，已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程野繞到了郭教授后。

胳膊穿過郭教授的脖子，將他的頭抬起來。

他本不擔心郭教授會反抗。

因為，他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

他不過是一個老人罷了。

長久的站立，讓他的，現在還在發麻。

沒有辦法跑，沒有辦法反抗。

而且幸虧他多余的舉，導致這棟樓里，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樓外那些警戒線，不過是恐嚇之罷了。

“你去過電力室了吧？”

程野輕聲問道，指尖赫然出現了一片閃的東西。

郭教授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

“你看到摔碎的瓶子了嗎？那是我故意那麼放的……”

程野幽幽的說道，臉上始終掛著測測的笑。

有意思吧？

小小的一個局，就騙了你。

郭教授聽著程野的描述，眼睛越瞪越大。

所以……

所以他就一直站在這個房間等自己？

一直伺機而，等待最合適的時機？

嘩啦——

刀片劃破皮的聲音。

撕拉——

鮮濺出的聲音。

郭教授開始起來。

整個不控制地劇烈反抗。

程野按住他的，不讓他彈分毫。

聲音還在繼續：

“你怎麼做事這麼心大意呢？都沒發現我為了確定瓶子掉在地上會碎……先摔碎了一個……”

“……你說你，怎麼這麼自以為是啊，都沒有去數一數，地上碎掉的玻璃瓶，了一塊呢？”

程野出了邪惡的笑容。

是啊，為了確保斷電的可行。

他剛好兩個強酸劑。

怎麼可能不先試驗一番呢？

郭教授真是，自始至終，都這麼傲慢啊……

……

郭教授在程野的手中，漸漸沒了聲息。

他瞪大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管理間的碎掉的玻璃早就被警察收走了去查指紋。

他們剛剛收到報告，其中一個瓶子無法拼湊完整，似乎了一塊。

但沒有人在意缺掉的那一塊。

那個房間的碎片碎得七八糟的，了一塊也很正常。

而那一塊網之魚，此刻在程野的手里，在郭教授的脖子上……

程野看著死去的郭教授，心沒有任何波。

該進行他的最后一步了。

這一步，就是讓張林能好好地活下去的關鍵一步。

程野隔著一塊服的布料，出手，從郭教授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機。

開始在備忘錄敲敲打打寫起了什麼。

他邊想邊寫，時而歪著腦袋，將打好的字又刪了……

天邊，開始有魚肚白了。

第二天清晨了。

很快，就會迎來炙熱的太。

如果不出意外，一會可能就會有警察發現郭教授死在這，也可能沒人發現。

但這都沒有關系。

程野慢悠悠地敲打著文字。

他就蹲在郭教授的旁邊，沒有離開。

他的上不可避免也留下了跡。

他不能讓跡留得到都是。

他會等跡完全干了，再離開這里。

程野平靜又緩慢地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寫了刪，刪了寫，似乎想把這篇小作文寫滿分。

在金的終于穿破玻璃，灑進這間屋子后，程野終于寫下了最后一行省略號。

完了。

他將手機放在郭教授的左手邊。

接著，他緩慢地將郭教授的右手放在那塊碎片上，做出了自己劃破自己脖子的假象。

房間已經完全亮起來了。

耳邊可以聽見樓下大爺大媽鍛煉圍著公園跑的聲音了。

今天，是第六天了。

程野站了起來。

上的跡基本干了。

他面朝來的地方，笑了笑。

解決了，雖然有一點點小瑕疵，但不是大問題。

現在，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

程野快速地掉了自己的服，順著實驗室核心區離開的方向走去。

剛好在消毒區洗個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