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下凡》第21章 老鄰居
老頭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屋子裡又走出來一個老太太,揪著自家老伴的耳朵,將他拽回到了屋子裡。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老東西你這一輩子吃虧就吃虧在上了,眼看著黃土埋半截了,你還喜歡胡說八道。」
這時候,劉長江帶著幾個警察走出了案發現場。
「錢雖然沒說幾位要勘查多久,不過我們的同事還等著繼續勘查。
您看這樣行不行?給幾位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回來接手。
當然了,還要請各位盡量的保持案發現場完整......」
囑咐完之後,劉長江帶著警察去樓下煙。
我們四個人走進了案發現場......
房子里已經是一團糟,眼睛能看到的品,幾乎都被打爛。
滿地的碎玻璃,瓷碎片以及木屑等,還有噴灑到都是的鮮,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這還怎麼保證案發現場的完整......」
看著地上的鮮,以及用筆畫出來的廓,我的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
不管退不退役,邊就有倆神仙,可是看到滿地的鮮,我還是不敢進屋子。
諸葛正氣和丘北鬥倒是無所謂,兩個人著牆走了進去。
隨後在這裡小心翼翼的查看了起來......
斗君仙雖然不怕死人,不過他也沒有經歷過這場面,當下和我一起守在了門口。
就在我們倆探頭往屋子裡看的時候,後有人拽了拽我的角。
這午夜兩點,在剛剛死過數人的案發現場門口,突然被人從後拽服。
沒有防備之下,我嚇得跳了起來。
「別鬧我!我這邊有神——爺們兒,你他麼差點嚇死我......」
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拽我角的是剛才說有鬼的老頭兒。
他也被我的舉嚇了一跳,老頭兒我這口,說道:
「小夥子,你到好人了......
要是現在我倒在地上的話,可不是三萬五萬能起來的。
不和你們開玩笑了,你躲什麼......
我是來向你們舉報的,剛才我說的有鬼可是真真的。
你也看見了,我家就住在老王家隔壁。
晚上他們家出事的時候,我是聽到了一大半,看到了一小半......」
我看了老頭兒一眼,看他不像是神錯的樣子,當下對著老頭兒說道:
「爺們兒,你別說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鬼的,沒事你也看看走近科學,興許是人家在家裡看恐怖片呢?」
「小夥子,你別小看我。
老子我活了六十六了,生下來八字就輕,什麼鬼沒見過?
老子十一歲就被鬼床,一直倒去年兒子結婚才算完。
只要晚上出門一準的鬼打牆,清明、七月十五都不敢往窗外看。
一眼大半夜鬼山鬼海的......
別人怕鬼,老子可不怕。
說句不要臉的話,老子見過的鬼,比你吃過的大米都多......」
這時候,斗君星來了興趣,對著老頭子說道:
「老朋友,你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和我說說,這戶人家怎麼就有鬼了?」
「這老弟說話耐聽......」
老頭兒沖著星笑了一下,
隨後繼續說道:
「今天老王家一家三口一早就出去采蘑菇了......
他們上午打車回來的時候,還好好地。
可是到了晚上天黑的時候就變了......
我就住在他們家旁邊,這老子不隔音,旁邊說的什麼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天黑的時候,他們家裡突然傳出來有人大喊大的聲音。
這人絕對不是老王媳婦,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扯著嗓子的那種......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也沒看到老王他媽來。
順著耳朵就聽了幾句,這老人絕對不是我們呼山當地人。
口音山東不山東,山西不山西的......
我趴在我們家客廳的牆上,剛剛聽了幾耳朵,裡面人的聲音又變了。
變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這聲音也就是七八歲。
一會哭一會笑的,也和鬼一樣,扯著嗓子大喊大。
了兩聲之後又變了,變了一個老頭子。
最後二三十口子人的聲音在裡面打起來......」
說話的時候,老頭兒從口袋裡出來一個筆記本。
帶上老花鏡念著筆記本里的容,說道:
「老王家六點到八點,一共出現了二十七個陌生的聲音。
其中男人的聲音十九人,人的聲音七個人。
還有一個男不男、不的聲音,可能是個二姨子......」
我從老頭兒手裡接過了筆記本,上面麻麻寫著他的鄰居家,這一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
我翻看了一下,前面十幾頁也記錄著之前的日子,鄰居家發生的事。
因為懷疑上面的容易關係到今晚的案件,我沒有將筆記本還給老頭兒。
將筆記本收好之後,對著老頭兒說道:
「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
都六十六了,你怎麼還干這樣的事。
沒事跳跳廣場舞什麼的不好嗎?
聽聽凰傳奇的歌,也陶冶一下......」
老頭有些後悔將筆記本拿出來,他訕笑著對我說道:
「不怕你們笑話,不是沒去,去了——後來讓你阿姨把我抓回來了......
有被害妄想癥,說什麼我是奔著去搞破鞋才去的......
和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還沒說完老王家發生的事......
差不多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對門的老宋大哥不幹了,過去竅、敲門讓他們家安靜一下。
我趴在門看見了,沒有想到啊......
老王家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隨後他們家那小子一把就把老宋大哥拽進了房子里。
然後我就聽見了老宋大哥的慘......
當時也是被嚇壞了,急忙打電話報警。
警察來了,那是我報的警......」
幾乎就在老頭兒說完的同時,諸葛正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老頭看清了諸葛正氣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這可憐見的,這孩子都長這樣,還被你們拉過來了......」
諸葛正氣也不生氣,沖著老頭兒傻笑了一聲,說道:
「靈芝......
死的這戶人家,是不是給你們分靈芝了?」
老頭兒愣了一下,想不到這看著癡傻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下午拿出來分的,給了我一大盤靈芝......
不過他們和老宋關係好,送了老宋一大捆。」
秒速五厘米
“看,好像雪一樣呢!”明裏這樣說道。 那是十七年前,我們剛剛成為小學六年級學生時候的事。我們兩個人背著雙背帶書包,走在放學後的林蔭小路上。春季,道路兩旁開滿了數也數不清的櫻樹,漫天的櫻色花瓣無聲飄落,地麵也全都被櫻花覆蓋染成一片淡淡的白色。溫暖的天氣,天空好似被藍色的水彩浸透過一樣顯得清澈而空靈。雖然不遠處便是新幹線與小田高速路,但那邊的喧囂卻完全傳不到我們的所在,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隻有報春鳥兒那優美的鳴叫。這裏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便再沒有任何人。 那是好似圖畫一樣的春季瞬間。 是的,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對那一天的回憶好似畫麵一樣。或者說是像電影一樣。每當我回憶起以前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把那個時候的我們兩個人單獨拿出來,仔細品位一番。當時隻有十一歲的少年以及與少年身高相差無幾的十一歲少女。兩個人的背影被完全包容在那充滿光明的世界之中。畫麵中的二人,永遠都是那樣的背影。而且總是少女先一步向前跑去。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忘記在那一瞬間少年心中激蕩起來的寂寞,即便在已經長大成人的今天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悲寂。 就是在那時,站在漫天飄落的櫻花之中,明裏說櫻花好似飛雪一樣。 但是我卻並不那麼想。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櫻花就是櫻花,雪就是雪。 “看,好像雪一樣呢!” “哎,是嗎?也許是吧……” “嗯……好吧。”明裏淡淡地說道,然後快步向前跑了兩步之後轉過身來。明裏栗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出華麗的光芒,接著說出了更加讓我迷惑的話語。 “那,你知道秒速五厘米嗎?” “哎?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至少你自己也要思考一下吧,貴樹。 可是即便她這麼說我依然找不到任何答案,於是隻好坦白說實在不知道。 “是櫻花飄落的速度喲。秒速五厘米。” 秒速五厘米。真是不可思議的話語,我真心地感慨道:“嗯……明裏知道的還滿多的嘛。 嗬嗬,明裏似乎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好多呢。雨的速度是秒速五米,雲是秒速一厘米。” “雲?是說天上的雲嗎?” “天上的雲。” “雲也會掉落下來嗎?雲不是在天上浮著的嗎?” “雲也是會落下來的呀。不是浮著的。雲是很多小雨滴的集合體,因為雲太大了而且又在很高很遠的空中,所以看起來好像是浮著的一樣。雲滴是在漸漸下落的並且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變大,最後成為雨或者雪降落到地麵上。” “……嗯?”我不由得感慨著向天空望去,接著便看到滿天的櫻花。看似平凡的事情由明裏那可愛的少女聲音說出來之後,對我來說竟然成為了宇宙真理。秒速五厘米。 “……嗯?”明裏忽然重複了一次我的話,然後繼續跑到前麵去了。 “啊,等等我,明裏!”我慌忙從後麵追了上去。 X X X X X 那個時候,在放學的路上互相交換從書中或者電視之中得到的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非常重要的知識——比如說花瓣飄落的速度、宇宙的年齡、還有銀的熔點什麼的——是我和明裏最常做的一件事情,漸漸成為了習憤。我們兩個好似準備冬眠的鬆鼠在拚命收集食物一樣,或者說像準備遠洋的航海家牢記星座的位置一樣,努力積攢著散落在世界之中的各種各樣的知識。當時的我們很認真地把這些知識當作未來人生中所必須的東西而努力地記著。 是的,那個時候的我和明裏,真的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不但知道每個季節星座的位置,還知道木星從哪個位置哪個時間才能夠看到。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的,地球為什麼有季節的變換,尼安德特人滅絕的時期,甚至寒武紀中消失的物種的名字我們都知道。我們憧憬一切與我們相隔遙遠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基本都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依然記得,當年的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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