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這片丘陵的下方，巨大的石頭依然立在原地。哪怕被球球來回跳水衝撞得沒有那麽尖銳了，可落在石頭上仍舊會重傷，若是砸到頭，那後果恐怕隻會更嚴重。

林絮的手在空中抓了卻兩下什麽都沒抓住，最後隻來得及喊了一聲：“球球。”

大概過了一秒，也或者是兩秒。

球球空的眼神重新眨起來，他從雕塑狀態中回過神來，看到林絮後整顆球都炸了起來，猛地朝前一滾，下落的速度飛快，不到短短一瞬就超過了林絮。

他重重砸在石頭上，接著林絮落下去，掉在了他上。

球球用爪子護住，兩人一同隨著水流朝下遊而去。

林絮沒想到球球會在這時候醒過來，掙紮著翻個，整個人趴在他上。

“球球。”

“絮絮。”這次球球回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壞。”淚水如泄洪的閘門，球球哭得泣不聲，自責到了極點。

“我該死，我是災星。”

他說著，護著林絮上岸，轉又要跳進水中。

林絮一把抓住他的爪子，爪尖再次劃破皮，但死死地抓著沒鬆手。

“不準跳，你敢跳我就跳下去。”

球球仍舊哭得無法自抑，卻也聽話地不敢，就那麽仰著頭看泣。

“不要，你不要下去，是我，讓你傷的。”

他看著林絮手臂和手掌上的傷，爪子拚命想起來，若不是爪子還被攥著，他甚至想將自己的爪尖給掰掉。

“你聽我的話麽？”林絮問。

球球淚眼朦朧地點頭：“聽。”

“那好，現在上來。”

球球乖乖往前挪了點，又往前挪了點。

“你的手傷了，鬆開我。”他輕輕將爪子往回。

林絮一不，視線直愣愣地盯著他。

球球被看的越來越忐忑越來越心虛，完全一團。

林絮突然鬆手，一掌無比響亮地甩在他臉的位置。

比起球球疼，其實的手更疼，剛剛就被劃破的地方鮮直流。

林絮也不管自己的手，就那麽瞪著球球，指著旁邊的河流用沙啞的嗓音道：“以後再敢做出這種自殘行為，你就直接沿著這條河離開，不要再回來了。”

球球愣住。

“對不起，不會了，我不走。”他爪想去拉住，卻被林絮一把甩開了。

這還是第一次甩開他。

球球害怕極了，他不害怕死也不害怕黑，可是現在竟然為了一句話害怕到發抖。

他一團，眼淚凝在眼中不敢掉下來，口中小聲地喊著的名字。

“不要扔掉我。”

林絮轉過頭去，聽著他的話，揪心到無法呼吸。

“我聽話，我會很乖，不要扔掉我。”球球憋了很久，眼淚再次決堤，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他滾到林絮邊，再次小心翼翼地爪去的手。

林絮隻覺得心像被針紮千萬針一樣痛到無法呼吸，連眼淚掉下來都不知道。

轉過頭，就看到球球早已經哭了淚人，還是沒忍住上前抱住了他。

正對著這片丘陵的下方，巨大的石頭依然立在原地。哪怕被球球來回跳水衝撞得沒有那麽尖銳了，可落在石頭上仍舊會重傷，若是砸到頭，那後果恐怕隻會更嚴重。

林絮的手在空中抓了卻兩下什麽都沒抓住，最後隻來得及喊了一聲：“球球。”

大概過了一秒，也或者是兩秒。

球球空的眼神重新眨起來，他從雕塑狀態中回過神來，看到林絮後整顆球都炸了起來，猛地朝前一滾，下落的速度飛快，不到短短一瞬就超過了林絮。

他重重砸在石頭上，接著林絮落下去，掉在了他上。

球球用爪子護住，兩人一同隨著水流朝下遊而去。

林絮沒想到球球會在這時候醒過來，掙紮著翻個，整個人趴在他上。

“球球。”

“絮絮。”這次球球回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壞。”淚水如泄洪的閘門，球球哭得泣不聲，自責到了極點。

“我該死，我是災星。”

他說著，護著林絮上岸，轉又要跳進水中。

林絮一把抓住他的爪子，爪尖再次劃破皮，但死死地抓著沒鬆手。

“不準跳，你敢跳我就跳下去。”

球球仍舊哭得無法自抑，卻也聽話地不敢，就那麽仰著頭看泣。

“不要，你不要下去，是我，讓你傷的。”

他看著林絮手臂和手掌上的傷，爪子拚命想起來，若不是爪子還被攥著，他甚至想將自己的爪尖給掰掉。

“你聽我的話麽？”林絮問。

球球淚眼朦朧地點頭：“聽。”

“那好，現在上來。”

球球乖乖往前挪了點，又往前挪了點。

“你的手傷了，鬆開我。”他輕輕將爪子往回。

林絮一不，視線直愣愣地盯著他。

球球被看的越來越忐忑越來越心虛，完全一團。

林絮突然鬆手，一掌無比響亮地甩在他臉的位置。

比起球球疼，其實的手更疼，剛剛就被劃破的地方鮮直流。

林絮也不管自己的手，就那麽瞪著球球，指著旁邊的河流用沙啞的嗓音道：“以後再敢做出這種自殘行為，你就直接沿著這條河離開，不要再回來了。”

球球愣住。

“對不起，不會了，我不走。”他爪想去拉住，卻被林絮一把甩開了。

這還是第一次甩開他。

球球害怕極了，他不害怕死也不害怕黑，可是現在竟然為了一句話害怕到發抖。

他一團，眼淚凝在眼中不敢掉下來，口中小聲地喊著的名字。

“不要扔掉我。”

林絮轉過頭去，聽著他的話，揪心到無法呼吸。

“我聽話，我會很乖，不要扔掉我。”球球憋了很久，眼淚再次決堤，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他滾到林絮邊，再次小心翼翼地爪去的手。

林絮隻覺得心像被針紮千萬針一樣痛到無法呼吸，連眼淚掉下來都不知道。

轉過頭，就看到球球早已經哭了淚人，還是沒忍住上前抱住了他。

“我想讓你明白，你不是怪，也不惡心，我們是一家人，不管你什麽樣子我都接，沒有人嫌棄你，你明白麽？自殘傷害的隻有你自己和擔心你的人，如果我砍掉自己的手腳，你能接麽？”

球球捧著的胳膊使勁搖頭：“不要，很痛。”

“那你剛剛怎麽不覺得痛。”林絮在它肚皮的傷口上按了按。

球球，結結吧地道：“不會，不會這麽做了。”

有時候林絮覺得，比起上的疾病，大概球球更需要一個心理醫生，他的心病更重。

“上還痛麽？”

球球搖頭：“不痛。”看了看林絮的表，他又迅速改口，“有一點，一點點。”

林絮破涕為笑，又很快收斂住笑：“痛一點才長記。回家，給你理一下。”

球球當即噙著眼淚笑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胖不胖長得醜不醜，似乎沒有那麽重要了。

在看到林絮掉下去的剎那，他甚至比接自己的樣子更害怕。

球球再次拉住林絮的胳膊，這次沒有被甩開了。

他瞅著那胳膊上的傷口，眼淚汪汪地將自己的腦袋湊上去，眼淚一滴滴落在的掌心和手臂上，一邊哭一邊念叨。

“不痛不痛，很快就不痛了。”

林絮覺得自己恍惚看到了獨自在某個角落，一邊哭一邊給自己理傷口，還自我安著很快就不痛的球球。

他從前就是這樣過來的麽？

哭了一會，林絮手上的水都被眼淚衝幹淨了，傷口不再繼續流。

林絮給球球了眼淚：“已經好了，不要再哭了”

“真的麽？”

“真的。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我早就不生氣了。”

球球這下是真的開心了起來，水汪汪的眼睛地盯著。

“絮絮。”

“嗯？”

“絮絮。”

“怎麽了？”

“哼哼，我好痛，肚子痛，背也好痛。”球球像往常一樣發出豬聲，有點撒的意味。

林絮使勁了他的爪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球球發出疑：“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抓傷自己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痛？”

“也痛。”球球細聲細氣地反駁道，“特別痛呢。”

隻是那時候沒有人在意他的，也沒人關心他在做些什麽，更沒人試圖來阻止他救他。

林絮哭笑不得：“好了，就要到家了，上完藥就好了。”

端起早上才剛放下的盆給他上藥，從前都沒喊過疼的球球在上藥過程中一直喊著疼，水一下喊疼，一下鱗片也喊疼。

林絮開始還真的擔心了一下，是不是傷的太重了，或者自己手重了弄疼了他。

可等聽到第一百零八次喊疼，並且球球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之後，麵無表地直接將他的肚子按進了水盆裏。

“現在疼不疼了？”

球球眨眨眼，立即改口：“不，不疼了。”

他總覺得林絮似乎有哪裏變了，沒有那麽溫了。

哼唧兩聲，球球將肚皮從盆裏抬起來，湊到邊。抱著的已經不流的手臂翻過來看。

“疼。”

“不疼，別看了。”林絮扯過手不讓他看，抹完眼淚就已經不疼了，現在沒什麽覺，就是有一點點。

球球將爪子變人手，驚悚地用球人手繼續扯過的手臂開始往上麵吐口水，吐完之後還輕輕把口水抹均勻。

“對不起。”

“我都說了沒事，不用一直道歉。”

很神奇的，原本的一點在抹完口水後就消失了，約莫球球的口水比眼淚效果還要更好。

終於折騰完了，林絮拿著抹布將弄到地上的水幹淨，理完後進廚房繼續刷鍋刷碗。

就算手傷也沒法停下來休息，家務是永遠都做不完的。

球球一直蹭在後，走到哪跟到哪，像隻粘人又可憐的小貓。

“絮絮，我幫忙。”

“你會麽？”林絮瞅他。

球球努力長爪子，發現很不方便後又將自己變了人形，可惜，他也隻比灶臺高那麽一點。

林絮瞅著他的人形，總覺得人形也從從前大了點，如果說之前是五六歲的樣子，現在約莫有六歲半。

每次病發，原形長胖，而人形卻是在長高長大。

林絮不知道這是什麽病，怎麽這麽奇怪？難道那不是病麽？

“好了，不用你幫忙了，去玩自己的吧。”了球球的頭發道。

球球左右尋著，想要去找凳子站一下，可惜他人形看著小小的，重卻沒有減輕分毫，凳子一站就要塌。最後隻能地站在一邊瞅著不肯離開。

等林絮終於閑下來時，天也已經黑了。

側頭看後的球球：“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球球視線跟隨著，也不知道聽清楚說了什麽沒有，隻顧著點頭。

林絮看他這可憐的樣子，忍不住長歎了口氣：“還真是個小孩子，一天天的，瞎折騰。”

球球出一口尖尖的細牙反駁：“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是什麽，是崽？寶寶？”

球球掰開自己的小爪子數了數，然後仰起頭，小小聲地道：“我年了。”

“嗯？！”林絮不解。

“就是我，我其實應該已經年了。”他努力嚴肅地說道，像是為了證明一樣，高了脯。

林絮差點笑出聲，就這小豆丁的樣子，怎麽可能年。

“為什麽，你多大了？”

球球眼神遊移片刻：“記不清楚了，但是，但是跟我一同出生的，都已經年了。所以，我也該年了。”

林絮上下看著球球不確定起來，難道是因為生病才一直維持這個樣子？就像人類的侏儒癥一樣，外表始終都是長不大。

先前還以為是因為球球長太胖才被家人拋棄，後來以為是因為生病，現在也開始不確定起來了。

要麽就是這個跟他一同長大的，並不是他的族人。

不同之間年的時間都不一樣，壽命也有長有短。哪怕都變人了，有些能活幾百年，有些就隻有短短十幾年，年期最短一年最長五十年都有。

“你從前，是跟同族生活在一起麽？”

球球眨眨眼，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最後猶猶豫豫地點點頭：“算，算是吧。”

那後一種猜測就不太對了。

林絮繼續問：“有看過醫生麽，是因為什麽原因？是不是跟你一直以來的疼痛有關？”

球球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知道。”

“嗯？”

“醫生說，不知道，不知道什麽原因。”

“他放什麽屁？！”林絮想了，這什麽垃圾醫院垃圾醫生！

球球聽說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隨後糾結地手指：“我，我不知道他放的什麽屁，沒有聞到。”

林絮一下子又想笑了。

“好了，這垃圾醫院不行，咱們換一家。”

隔天一早，草草吃過早飯後，兩人簡單收拾一番就往城裏趕去。

沒有裝貨，因此球球也上了懸浮板，板子速度很慢，晃晃悠悠地半天沒飛出多距離。球球主滾下去跟在一側。

比起上次，這次到達的時間提早了一個小時。

城市確實戒嚴了許多，平日城外攤位基本沒什麽人管，鬧哄哄的，可現在不時有牛頭人帶著武來回巡邏。

城門守衛也從兩人變了四人，他們進去時還被盤問了一番，從哪裏來的要做什麽。

林絮看了球球一眼道：“來采購。”

城費一人漲了五十，林絮大方了錢，帶著球球直奔醫院而去。

不管哪個世界，最熱鬧的地方都莫過於醫院，此時醫院門前的放放滿了各種飛行懸浮板，來來往往的人如同趕集一樣多。

口有兩條通達，左邊正常的人行通道，右邊是寬廣的形通道。

右邊大多是斷手斷腳或是病嚴重的人，傷嚴重時，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變回形，也許是基因裏的本能天讓他們選擇這麽做。

瞅著一臺巨大的拖車拉著一隻傷了蹄子的巨型大象進去，林絮目瞪口呆。

也是頭一次來醫院，先前哪怕是達叔最不好的時候也沒有來過。

兩人放好懸浮板後有些茫然地站在門口。

人高馬大的犀牛人站在門前指揮人流往裏走，看到他們後，出手裏長長的指揮棒大聲道。

“你們倆，站在那裏幹什麽？要進就進，不進趕走，別堵在門口。”

林絮趕牽著球球的手朝裏走去。

醫院是整個卡茲城占地麵積最寬廣的建築，各種病癥的科目劃分的很細。

林絮不識字也不知道該往哪走，牽著球球來來回回地詢問了很多人，最後找到自助導醫臺這才終於掛上號走到診室外。

這期間球球一直安靜地任由牽著，沒有出聲也沒有抗拒。

其實從進了城之後他就有些沉默。

林絮了他的爪子：“別張，就是讓醫生看一下而已，很快就會好了。”

球球哼哼兩聲，用鱗片著的胳膊。

他小小聲地問：“能不能不看？我沒事。”

“不行，你不想自己好起來麽？”

“想。”球球哼哼唧唧地邁步卻越來越小，林絮隻能將他往前拖。

排隊的人不，但是看診很快，沒多久就到了他們。

醫生是個慈祥的老人，頭發全白，看不出是什麽，上沒有任何特征。

林絮稍微放了心，上了年紀總歸經驗更富點。

老醫生聽描述完癥狀後看了球球一眼：“你是犰狳麽？把展開讓我看看”

球球往林絮邊挪了挪，攥著的手的，僵到不行。

林絮攬著他的鱗片安：“別張，讓醫生看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球球緩緩放下尾，卻始終沒有將腦袋出來。

等了一會，醫生拿著個掌大的儀在他上掃描了一會，最後瞅著數據道：“結果正常，各方麵也很健康，爪尖有力，鱗片堅有澤，沒見明顯病變。要不先去做個頭部的檢查，再查一下基因吧。”

在流放星這種地方，有很多疾病都是先天帶來的，基因上就有問題。難治，也治不好，有錢就拖著熬著，沒錢就回去等死。

誰讓這裏是流放星，誰讓他們出生在這種可悲的地方。

醫生看著球球的目相當同。

一聽說還要，球球連爪子一塊進了鱗片中，當即往外滾去，半點猶豫也沒有，林絮拉都沒拉住，追著他跑了出去。

球球速度很快，林絮很快追丟了。

焦急地四張，醫院這麽大，人來人往，大型往麵前一站，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卡茲城有很多很多人販子，球球這麽小，萬一被人拐走，萬一被人發現他的特異之，那他以後的境就慘了。

林絮焦急地喊著：“球球，球球你在哪？”

醫院裏巡視的犀牛保安上前製止道：“請不要在醫院中喧嘩。”

“我家的崽丟了，這裏有沒有監控！他是顆黑的球，大概這麽高。”

犀牛翻個白眼，保安朝門口指了指：“那不就是，那麽大個球看不見？我還以為是醫院剛運回來的新雕塑，還打算挪到別去呢。”

原來球球沒走遠，出了大廳之後一直在門口。

林絮長舒了口氣，跟保安道聲謝之後快步跑了過去。

“嚇死我了，你怎麽能跑，萬一我找不到你了該怎麽辦？！”

球球低落地道：“對不起。能不能，能不能不要。”

原來竟然是怕。林絮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你昨天弄傷自己的時候怎麽不怕？”

球球哼哼起來，不讓再說昨天的事。

“絮絮，不要，我疼，好疼。”他已經無師自通地學會賴皮撒了。

林絮無奈：“不怎麽檢查？”

“好不好好不好，我疼。”球球抓住林絮的手在自己鱗片上，“會疼。”

林絮一直沒鬆口，不怎麽檢查清楚病因。

見撒沒用，球球終於不再用這招，而是說出真正原因：“不能，，會被發現。”

“你的那些家人？”林絮瞬間明白過來，使勁額頭：“他們這麽厲害，能從這裏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