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手記》十四:舊船酒吧

岡堡蒸汽公共汽車的驗十分一般,不僅很晃,耳邊哐當哐當的響聲也很嘈雜。但這對地下通道里的流浪漢來說倒是司空見慣了,公共汽車沿著軌道駛過,和地下通道的墻壁只相距一尺,但車來的時候,他們只是側起子,眼都不睜,有人的鼻子里甚至還傳出鼾聲。

車里有兩個夜不歸宿的孩對著這稽的畫面竊竊私語,發出陣陣低笑。

雷劃亮火柴,點了一支卷煙,對著窗外的黑暗吞云吐霧,他知道這些流浪漢為什麼睡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要麼躲債、要麼是躲警察,這里面很有無辜者,因為犯罪就是他們的重要生存手段之一。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雷在翡納河站下了車,走出地下通道,能看見東南方向的平靜的翡納河面倒映著喧鬧的燈火,幾艘晚歸的漁船在卸下漁獲,幾群人在河岸邊搭著帳篷開篝火晚會,夜風傳來烤魚和貝類的香味,還夾雜著強烈的河腥味。

雷穿過鬧市,在一艘酒吧面前停了下來。

之所以說“艘”,是因為這間酒吧的奇特外觀。酒吧的前半部分還很正常——石地板上種著一株櫻桃樹,墻邊堆著橡木桶,窄小的木門被遮擋著,油膩厚重的簾子隙里傳出強勁的音樂節拍和吵鬧而土氣的歌聲,門上有張生銹的鐵皮招牌,被紅白兩的油漆噴出了“舊船酒吧”四個字。

酒吧的后半部分卻漂浮在水里,是一艘船尾的形狀,還掛著救生圈、繩索、鐵錨等裝飾,甲板上是臨河的欄桿,幾桌客人對著夜里的翡納河吃烤喝啤酒。

這家酒吧的前是桑地亞哥號拖網漁船,它在費舍漁業公司服役了二十一年,報廢后被人買下,改造了現在的舊船酒吧。

舊船酒吧的調酒師埃德蒙多是雷曾經的同學,雷曾用來輔助夢的那一小瓶海克拉夫酊劑,就是在埃德蒙多手里弄到的。

這是藏在白鵠港的一個地下市場,流通著槍支、違,甚至人也是易品之一。

雷掀開簾子,走進酒吧,帶著濃重汗臭和酒味的熱氣撲面而來。他抖去大上的寒氣,把帽子遞給著清涼的迎賓郎,一張五便士的小費讓例行公事的笑容又多出了幾分真誠。把帽子掛上帽架時,雷沒,徑直去了長吧臺邊。

“一杯岡特亨治。”

雷坐在吧臺邊要了一杯酒,今天的酒保不是埃德蒙多,看來那家伙沒上班,他得多費些功夫了。

旁邊的人驚訝地看了雷一眼,哥特在俚語里是臟的意思,亨治則是重擊,岡特亨治的別稱,也就是“腹部重擊者”,帶著三分醉意笑道:“真沒看出來,你居然得了這個。”

“我看起來很弱嗎?”雷笑道。

“是的。”掩住,吃吃地笑道,“不過我可不會以貌取人,得和你試過才知道。所以……你愿意請我喝一杯嗎?”

“下次吧。”

雷扭開頭,他知道這個人,不是酒客,而是陪酒郎。陪酒郎分很多種,是酒量超群的那一類,如果你認為是個容易得手的人,而想灌醉的話,就正中下懷了。

人沒再糾纏雷,陪酒郎很會揣男人的心思,雷不是容易上鉤的類型,得把時間用來對付其他的獵

酒保把幾種基酒與冰塊混合調制一杯岡特亨治,遞到雷的面前。

“謝謝。”雷接過酒,隨意地問:“埃德蒙多怎麼沒來?”

“他生病了,你是他的人?”酒保問。

“我偶爾找他買點小東西。”

“哦,也許你該過兩天再來。”酒保回答得很謹慎。

雷沒再嘗試跟酒保搭話,舊船酒吧藏的易規矩是人對人,埃德蒙多不在,他得重新花很大一番功夫才能取得這個新酒保的信任,這純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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