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寧躲在書房門外,本來想要敲響房門的作，就是敲不下去。

知道什麼時候該敲門，什麼時候不該敲門。

這會,爺爺和顧華正在吵架呢，這個時候如果進去了，那一準就讓顧華沒臉了。顧華有沒有臉，顧寧寧不管,擔心的是爺爺也會因此而覺得沒面子。畢竟兩人在吵架嘛，如果要是吵架的人是爸爸和爺爺,就進去了。

被氣著可不好,顧寧寧也想馬上進去安爺爺，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而且顧華也在,這個人有點兒怪，現在過去了，說不定他還會把氣撒上呢。

這個時候真的是有點兒沒有辦法了。

“噔噔噔”地又跑了回去，拉住爸爸，“爸爸,爸爸，爺爺和顧華吵起來了。”

顧明華能夠想到,老爺子和顧華肯定是吵起來了，那個聲音那麼大，就是在樓下都聽到了，雖然聽不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但還是有所聽到。

而且當時在飯桌上,老爺子的臉就已經不對了，對顧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當時顧明華就覺得，只怕是顧華那邊肯定是有問題了。

特別是他提到了有關軍需的。

顧明華雖然不太知道軍隊那邊的事,但是軍需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那是給軍隊準備戰備資的地方，還是蠻重要的一個崗位。如今顧華說有朋友給他安排了這個崗位，他就很懷疑。

畢竟顧華是個什麼況，沒有人比顧家人更清楚的。

特別是顧明華，他可能就是家里除了顧長鳴外，了解最深的一個人了，畢竟當時他就在現場呢。

顧華是范老頭和黃霞的兒子。

也就是兩個日本特務的兒子，有著這樣的份，他又是黃霞親自養大的，國家能放心地把這樣重要的崗位給他？

這一看就是有問題，也難怪老爺子會發那樣大的火。

顧明華和寧芝也不急著回房了，都在外面等著呢。

然后，他就聽到了從書房里傳來的，老爺子的怒吼聲：“你還不服氣？你有什麼臉在這里跟老子談服氣兩字？”

顧明華和寧芝兩人面面相覷。

這里面得吵得多兇啊，都能夠傳到外面來？

要知道老爺子的這間書房，隔音效果那可是杠杠的，一般況下是聽不到里面的聲音的。

但此時，哪怕聲音再小，都能夠聽得清楚里面傳出來的聲音，這確實是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可以想象，老爺子此時是多麼的生氣。

其實顧明華是知道老爺子的心的，哪怕他再不喜歡顧華，也不想承認他，但是終歸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兩人之間終歸還是有些的，哪怕這個比不上旁的。

俗話說，養條狗都有不是？

顧明華也不知道顧華到底做了什麼，能夠讓人幫他安排進軍需。

如果那個幫他的朋友是個正常的人，那麼倒也不用擔心，但如果不是呢？

倒也不是顧明華擔心顧華，顧華在他心里沒什麼好擔心的。相反的，他和顧華之間反倒有一種怨恨，所以顧華是生是死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他關心的只是老爺子而已。

顧華這樣做，對老爺子會不會造不必要的影響，畢竟這件事最有影響力的，就只有老爺子了。

所以顧明華一直都等在外面。

他擔心老爺子被氣出好歹來。

寧芝道：“咱爸不會有事吧？”

顧明華道：“不會有事的，就是……”想了想，他道，“就是可能會被氣得不輕。”

顧寧寧急得一雙小眉都已經急急地皺在了一起。

好討厭顧華啊，這個人沒有幫爺爺做好事就算了，還一個勁地氣爺爺。怎麼回事嘛？

爺爺這些年，真的是白養他了，整個一白眼狼不是？

“爸爸，我能不能去里面？”顧寧寧小聲地問顧明華。

顧明華看了看書房方向，又低頭看了看顧寧寧，小家伙滿眼的擔心。

這件事，唯一能夠讓老爺子降下火來的人，也就只有寧寧了。

誰去都不合適，只有才最合適。

“寧寧，你去的時候，一定要拿你最甜的笑容去面對你爺爺，知道嗎？”

顧寧寧點點頭。

也是擔心爺爺的，怕兩個人打起來。

不相信顧華，這個人有點兒邪，心里沒有道德底線，為了利益，什麼事都能夠做得出來。

顧寧寧最后還是邁著小短跑去了書房門口，然后敲響了書房的門：“爺爺，我來了。”

“爺爺，我能進來嗎？”

“小寧寧過來看你了哦。”

一聲聲聲氣地喊聲，傳來過來。

在房門爭吵的兩人頓了頓。

接著，門就被打開了，顧華顛顛撞撞地跑出來，顯然是被顧長鳴給趕出來的。

后面是顧長鳴的怒吼聲：“給老子滾出去！”

顧華眼里有不甘，也有一絕跟狠辣。

因為跑得太快，差一點就撞上了顧寧寧。

也是顧寧寧地避得及時，早在他出來的一剎那，就避開了。

但是顧華還是瞪上了，里小聲地罵道：“小雜種！”

顧寧寧氣壞了，也沖他冷哼：“你才小雜種！你全家都小雜種！爹雜種，娘雜種，才能生出你這個小雜種！”

顧華被氣得直接人仰馬翻的，直接就上沖上去想要揍，這一幕自然就被顧長鳴看在了眼里。

顧長鳴在后面，倒是沒有聽到顧華的那一句“小雜種”，畢竟他罵得很小聲。但是顧寧寧的那一句句的“小雜種”，卻是被顧長鳴聽到了。

還沒等顧長鳴做出任何舉，顧華接下來的作就顛覆了他的認知。就見到他上前就要揪住顧寧寧的耳朵一頓揍，顧長鳴大喝一聲：“住手！”

顧長鳴走了上去，問他：“你讓你手的？你讓你手的？”

隨后在向顧寧寧的一剎那，他臉上的表頓時就變了，變得和風細雨起來：“是小寧寧過來了啊。”

顧寧寧道：“爺爺，不要吵架，也不要生氣啦，寧寧幫你罵他。”小聲地在顧長鳴地耳邊道，“我剛才罵他了。”

顧長鳴心里的燥意，早在顧寧寧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煙消云消了，此時剩下的只有腔的一暖意，他道：“爺爺沒有吵架，也沒有生氣。”

早就已經把顧華扔在了一邊。

顧華道：“爸，不是！是罵人，罵我全家都是雜種，我才打的！”

顧寧寧正跟顧長鳴說話呢，聽到顧華在那這麼說，急忙反駁：“明明就是你先罵的！你先罵得我小雜種，我才罵你！就許你罵我，我不能罵你啊。”

顧華厚臉皮道：“我什麼時候罵你了，我一個大人跟你計較什麼。但你也不能隨口就問候我全家，還把你爺爺也給罵回去了！”

顧寧寧道：“就罵你，誰讓你先罵我，我罵的是你全家，你又不是我爺爺的兒子！”

這就扎心了，顧華給氣得不輕，但他還拿沒有辦法，誰讓這小家伙是家里的寶，誰讓老爺子喜歡這小家伙，如今也站在小家伙的面前。

顧長鳴指著顧華的鼻子罵：“滾！給我滾出去！”

顧華心不甘，不愿，但是此時顧長鳴已經生氣，他也不敢真的再火上澆油，急忙道：“爸，我走，我走還不行嘛。我就回我老丈人家里住幾天，等您消氣我再回來，我再回來。”

“滾！”顧長鳴朝小徐吼，“小徐，把他給我趕出去，沒有我的準許，不許他進來！”

什麼玩意！

此時，一雙小手已經上了顧長鳴的口，“爺爺不生氣，咱不要他，你還有爸爸，還有我，寧寧護你。”

顧長鳴被小家伙聲氣的聲音逗笑了，再多的氣也不存在了。

是啊，他還有兒子還有孫。

為一個白眼狼，犯不著。

但是顧長鳴并沒有因為顧華的離開，而放棄調查。

本來顧華的調查案子就給了黃斌，而那份資料也是黃斌給他的。

黃斌確實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黃斌這些日子看似什麼事都沒有，但是他每隔一段事就會去烈士陵墓。而這事，顧長鳴也知道，因為當時小徐也跟他說過這事。

但小徐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一查到烈士陵墓，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黃斌不一樣。

黃斌喜歡用反向思維考慮這事，所以見到顧華出現在烈士陵墓，而且每隔一段事就會去一次，他就生了疑心了。

如果是其他人，去烈士陵墓，看到的也就是顧華是不是去祭奠的，但是黃斌卻不這樣想，主要是顧華這個人的為人，讓黃斌覺得沒那麼簡單。

所以，這事就有了意外的發現了。

他把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發現告訴了顧長鳴。

“你是說，顧華去烈士陵墓，是為了接頭？”顧長鳴沉道。

黃斌道：“顧華這一招，確實不難想到，畢竟誰會想到，他去烈士陵墓是為了接頭。”

“跟誰接頭？”顧長鳴又問。

黃斌道：“是特務組織，他一直都跟特務組織有著聯系。”

顧長鳴用力地將拳頭擱在桌子上，“這畜生！”咬牙切齒。

黃斌卻不作聲，首長在罵顧華的時候，他是不便的。

顧長鳴又問：“可查出來跟他聯系的那人是誰？”

黃斌道：“查出來了，是一名名費梁的年輕人，三十幾歲，職業還沒有查到，名字也可能是化名。”

頓了頓，黃斌又道，“此人非常的警惕，不好跟得太近，而且好偽裝。”

顧長鳴道：“那重點查這個費梁，他應該還會跟顧華接，你到時候順著這條線你往下查。”

黃斌點頭，這事不用首長待，他都知道。

之后，黃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他道：“首長，啄木鳥那邊傳來消息，我軍部有特務組織的人。”

顧長鳴凝眉：“還有？”

顧長鳴一直都知道，軍有特務，他這些年和明老爺子也抓了一批，后來明霞那些提供了一些名單，也抓了一批。

但如今，打特務組織部的啄木鳥發來的況，在軍還有。

啄木鳥那邊的況，自然是可信的，那邊說有，那就肯定有。

于是他問：“啄木鳥那邊可有說，這個打軍的細是誰？”

黃斌卻搖頭：“那邊沒有說，只說這個細深藏在首長你邊。”

這話就如埋下的一顆地雷，在顧長鳴心底炸開了。

竟然是在他邊嗎？

顧長鳴沉，說道；“這事我會開始徹查，到底問題出在那里，這個細到底是誰。”

這幾天顧寧寧也忙的。

在忙什麼呢？

在忙著陪爸爸讀書呢。

連出去玩的時間也沒有了，覺得出去玩不如陪爸爸看書。

而且大院里的小朋友，大點嘛，大家不跟玩，說小。小點嘛，不玩，因為太小了，一點也不好玩。

正好這段時間，要陪爸爸讀書，就一直陪著。

在陪爸爸讀書的這段時間，自己也沒閑著，拿著一本書也在裝模裝樣地看。

寧芝見了，笑問：“寧寧你也想要學字啊？”

顧寧寧道：“想，這樣我就能夠跟爸爸一起讀了。”

其實識字，是一條有文化的魚，不做文盲魚。

但寧芝不知道啊。

自己的兒自己知道，出生的時候很聰明，如今快兩歲了，也是個小機靈鬼，但是再聰明，那也才是個兩周歲不到的孩子。本來沒有想過這麼早就教兒學字的，但這會看兒實在想學，就想那一天教幾個字。

于是再三征求顧寧寧的意見，確實想要認字，寧芝就開始了教兒認字的過程中。

寧芝白天要上班，依然是那個婦聯的工作，到了晚上才能夠教顧寧寧識字。

這一教，發現兒特別的聰明，什麼字一字就會，一教就記住了，記憶也好。

于是，寧芝越教越起勁，也有了神了。

一開始一天認兩個字，后來一天認五個字，再后來一天認十個字，慢慢地疊加，寧芝發現兒竟然一點也不吃力，有時候就是一天認二十個字，兒都不累。

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跟顧明華說了這事，顧明華也是一臉的好奇，問了顧寧寧真的記住這些字的讀音、寫法了？

顧寧寧點頭：“都記住了。”

顧明華就讓默寫出來，還別說，一字不錯，竟然都寫對了。

顧明華也驚呆了。

這事，連顧長鳴也知道了。

這還了得，顧長鳴將孫兒抱了起來，一個勁地親臉蛋：“我的寧寧不得了，原來是個小才啊，我們顧家出才了。”

顧寧寧不好意思道：“爺爺是將門，爸爸是才子，我是才，不是有個詞將門虎子，虎父無犬子嘛。”

顧長鳴道：“寧寧還知道將門虎子，虎父無犬子啊。”

顧寧寧臉兒微微一紅：“是媽媽教得好。”

顧長鳴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我得跟那些老家伙去說，我孫兒一歲多就能認這麼多字，還能出口章，連說好幾個語了。”

顧長鳴就等不及了，抱著顧寧寧就去了電話那邊，抓起電話就給自己老家伙們打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老白的。

誰讓他和老白關系好呢？

老白是他的搭檔，又剛剛給自己的兒子介紹了工作，他迫切地想要告訴老白孫的況。

電話被接通了，顧長鳴一開始東拉西扯，說的都是一通的廢話。

什麼“老白你吃飯沒有”，又什麼“老白謝你替我兒子安排了工作，我要請你吃飯什麼”，再什麼“老白最近工作怎麼樣？你孫子是不是出生了”之類，全沒到點上。

顧寧寧就在旁邊，聽著爺爺在那邊跟白爺爺一通的聊，聊得熱火朝天。

然后，聽到爺爺在那邊話題一轉，突然問道：“老白，你孫子幾個月了？”

老白在那邊說：“已經八個月了呢，等將來周歲了，你過來參加周歲宴。”

顧長鳴一陣失，還沒有周歲啊，那沒得比。

他又問：“老朝那邊，孫子是不是已經三歲了？”他記得是這個年齡，不知道對不對。

老白道：“什麼三歲啊，人家孫子都五歲了，都上兒園大班了。”

顧長鳴眼睛一亮：“五歲了？你可知道他孫子的況？聰不聰明？”

老白道：“他兒子和兒都是大學老師，兒子聽說剛五歲就已經唐詩一首一首地背，算數的乘法口訣順背倒背如水。”

顧長鳴一聽，那可能比不了，又問老孫，是不是也有個孫兩歲了？

老白一想，還真是兩歲了，“準確得說應該是兩歲半了，快三歲了。”

顧長鳴頓時興了，來神了，又問：“老白，你快跟我說說，他孫怎麼樣？聰明不？”

老白想了想，“聰明不聰明我不知道，那孩子從小鄉下長大的，聽說剛接回來。”

顧長鳴道：“怎麼鄉下長大的？”

老白道：“他兒子不是知青下鄉了嗎？老婆是鄉下的。剛回城，老婆孩子也剛接回來，不過聽說他兒媳婦又懷上了，聽說這一個會是個孫子，老孫說已經讓人給拍過片了。”

顧長鳴可不顧拍沒拍片，是不是孫子。他關心的是人家的孫啊，兩歲了好啊，正好跟他家寧寧差不多大，這不巧了嗎？

他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那邊的老白聽著不太對勁，這老顧怎麼一個勁地問人家的孫子孫，他道：“老顧，你不對，太不對勁了。”

顧長鳴道：“我怎麼不對勁了？”

老白道：“你我認識多年了啊？你一抬屁我就知道你放的什麼屁，你老實待，又在憋什麼屁了？”

顧長鳴見老白揭穿了他的目的，哈哈一笑：“老白，你真是太懂我了，我跟你說啊，我兒媳婦最近不是在教我孫認字嘛，這可不得了，我孫是個才啊。一開始一天認兩個字，后來一天五個字。現在一天認五十個字都不帶的，到現在都已經認了有五百個字了，你說我孫是不是才？我老顧家要出狀元了啊。”

老白：“……”好你個顧老，敢在這炫耀來了？

好像誰沒有孫子孫似的，我孫子將來也是才子。我是燕京大學畢業的，我兒子兒媳婦也都是大學生，我孫子還能差了？

但他孫子出生的晚啊，那十年里孩子好幾個都被迫流了，沒保住啊。

顧長鳴哈哈大笑：“我孫聰明吧？”

顧寧寧雙手捂住臉：爺爺，你別夸了，好尷尬啊。

腳趾頭都能扣出大平房來了。

顧長鳴終于在老白的一聲“滾！”中掛掉了電話，他又開始給老孫打電話。

誰讓老孫的孫跟寧寧差不多大，寧寧還小了一歲左右，正好可以炫耀不是？

一開始也是跟老白那邊通話一個套路，也是先問了一堆的廢話，跟人家聊家常聊了許久。

聊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問老孫家的孫，現在幾歲了啊？在干什麼啊？有沒有識字啊？有沒有上學啊之類的。

問得那一個詳細啊，就怕沒問人家一天飯吃多了。

老孫一開始也不知道顧長鳴葫蘆里賣得什麼藥，那是一一明說了啊。

后來他也跟老白一樣，回過味來，覺不對勁了啊。

這老顧怎麼一個勁地問孫兒的況啊？這是想干什麼啊？

顧長鳴于是又哈哈大笑，開始在那里得瑟，把在老白那里夸孫兒的話又重新地夸了一遍。

顧寧寧已經得沒臉看了，將臉捂得更了：爺爺，真不需要這樣夸，只是認幾個字而已，沒什麼牛的。

而且我是識字的，這沒什麼好厲害的，真的。

那邊的老孫一臉的：……

然后道：“搞了半天，老顧你這里是來跟我炫耀來了啊？”

顧長鳴欠揍地回了一句：“那是，我孫這麼聰明，我們老顧家出了一個才了，我能不上你那得瑟來嗎？”

老孫那邊氣得大罵了一聲“顧土匪！”氣得恨不得將他抓住打一頓。

這顧長鳴太氣人了。

你孫聰明就聰明吧，有你這樣著別人的肺管子來管的嗎？

顧長鳴來了一句：“哼，讓你當初的時候笑話我，說自家兒子是誰都不知道，還認錯。我自個兒笨沒關系，我有一個聰明的孫就行了。”

老孫：“……”這就真的很氣人。

顧長鳴得意洋洋地掛了電話，又開始撥下一通電話。

顧寧寧急忙按住他的手道：“爺爺，別打了，丟臉。”

顧長鳴道：“丟什麼臉？你那麼聰明，有什麼好丟臉的，你給爺爺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