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第二十章 罪業之瞳
我和他們一樣?
徐志穹回憶起了那兩個帶著面,像鬼魂一樣的男人。
雖然手段猥瑣了些,可他們實力不俗,如果不是集意于雙目,貌似沒有人能看得到他們。
這是八品判的技能嗎?
那些長著犄角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長犄角的人是妖怪麼?”
道長:“他們不是妖怪,是普通的人,那也不是犄角,是罪業。”
“罪業?”
“每個人頭上都有罪業,包括那個提燈郎。”
徐志穹盯著提燈郎看了許久,提燈郎帶著烏紗帽,他看不到罪業。
“集意于雙目,乃我道門九品技_罪業之瞳,這個提燈郎是八品殺道,品級比你高,需要多用一些力氣!”
在道長的引導下,徐志穹不斷集中意念,終于看到了提燈郎的罪業。
過烏紗帽,青燈郎的頭上也有一犄角,好像比那兩個家仆略短一些。
道長低聲道;“還沒。”
“沒什麼意思?”
“到了兩寸,罪業,就可以采摘了。”
“了就能吃麼?判吃犄角嗎?和金豆子一樣嗎?”
“我說了,那不是犄角,是罪業,罪業不能吃,但能換取功勛。”
“罪業換功勛?”
道長沒心跟他解釋,低語道:“后患來了。”
兩個婢被帶到了青燈郎面前.
后患真的來了,只要稍加審問,這事就要牽扯到徐志穹。
這可怎麼辦?
現在就算想殺人滅口也晚了。
青燈郎指著張夫人的尸問那婢:“這子是他們兩個殺得?”
婢臉慘白,點了點頭。
“他們兩是這子的仇家?”
兩人搖了搖頭。
“這兩人與這子有何瓜葛?”
一個婢搖頭,一個婢點頭,們被嚇壞了,一時間聽不懂青燈郎的問題,們不知道所謂的“瓜葛”指的是什麼。
“我問他們有什麼瓜葛!”青燈郎提高了聲音,兩個子嚇得一哆嗦,徐志穹看到一道白出現在兩個婢后,徘徊片刻,又消失不見。
是道長,他以極快的速度的在兩個婢周圍繞了兩圈,而后又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
他過去做什麼?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沸沸揚揚,聲音越來越大,兩名子像篩糠一樣抖了許久,無論青燈郎問什麼,們都說不出一句話。
青燈郎一皺眉頭,回對下屬道:“提燈郎,掌燈!”
一聽“掌燈”兩個字,圍觀的人迅速散去,有見識的人立刻躲到遠,剩下些沒見識的還留在近盯著看。
如果徐志穹不是附在了老鼠上,估計也和這些沒見識的人一樣,著脖子看熱鬧。
一個白燈郎拿出了一個小木盒,這小木盒徐志穹見過一次。
白燈郎叩機關,將木盒打開,強閃現,眾人全都捂住了雙眼。
盒子里飛出來十二盞直徑兩尺的白燈籠,懸浮在兩米多高的半空,一列六個,分左右兩列,夾出了一條十米多長,三米多寬的走廊。
之所以說是走廊,是因為兩列燈籠下方,各出現了一面無形的墻壁,在近圍觀的人們直接被墻壁撞飛到遠,有人甚至被撞的頭破流。
難怪有人一聽到“掌燈”二字,就會立刻躲開,原來白燈郎手里的木盒子有如此可怕的機關。
這兩道無形的墻壁,被稱之為彪螭鐵壁,鐵壁之外,五尺之,有人靠近,就會被鐵壁的氣機撞開。
被這兩面無形墻壁夾出來的走廊,被稱之為掌燈公堂,顧名思義,這是提燈郎現場審問犯人的地方。
這兩個婢可以逃跑麼?
可以。
掌燈公堂就是一條走廊,長度僅有十幾米,左右被封住了,前后是敞開的。
們可以迎著青燈郎沖上去,打倒了青燈郎,就可以沖出公堂。
如果不敢沖向青燈郎,也可以掉頭逃走,在走廊的盡頭有兩個白燈郎等著,打倒了白燈郎,們也能沖出公堂。
可們不敢逃,連都不敢。
從青燈郎喊出“掌燈”的那一刻起,們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青燈郎隨時可以要了們的命,而且不必為此承擔任何責任。
兩個婢站在掌燈公堂中央,臉上已經沒了。
青燈郎舉起手中的青燈籠,照著二人的臉:“我問你二人話,你二人必須老實回答,要是敢撒一句謊,一盞燈下一種刑,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在大宣,上公堂不必下跪,哪怕是嫌犯,站著審就行。
但這個兩個婢被嚇得筋骨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搗蒜一般磕頭,青燈郎問道;“你們什麼名字?”
“我清荷!”
“我煙翠!”
青燈郎又問道:“死的子是你們什麼人?”
“是我們家夫人,刑部主事張大人的夫人。”
“這兩個男子又是何人?”
“是我們府上的仆人,掉了腦袋的王六,另一個呂三。”
呂三?
青燈郎低頭看了看尸,這個呂三就是有九品修為的仆人。
青燈郎問道:“是尋常的仆人,還是你家主人請來的護衛?”
婢道:“看家護院的事也做,挑水拉車掃院子,這些活計也做。”
“雜役?”青燈郎懷疑這兩個婢說謊。
在大宣京城,有修為的人不算太,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九品雖說是最低的修為,可給有錢人家當個護衛綽綽有余,總不至于淪落一個雜役。
青燈郎接著問道:“這兩人為什麼要殺你家夫人?”
一名婢道:“今晚我們夫人閑來無事,想到河邊走走,走在巷子里,遇到賣花糕的,便他們兩個買些來吃,夫人嫌他們買得貴了,踢了他們兩腳,這兩人辯解了幾句,惹惱了夫人,又打了他們一頓,想是夫人下手重了,這兩人突然發了瘋,把夫人活活打死了。”
徐志穹聽得一愣,用爪子了耳朵。
這說的都什麼東西?
哪來的什麼賣花糕的?
怎麼不說狗的事?
這婢失心瘋了怎地?
徐志穹聽的一頭霧水,可另一個婢在旁頻頻點頭,極力證明說的都是真的。
青燈郎鎖雙眉,他不知道狗的事,這子所言倒也沒什麼破綻,但在這個時代,主人毆打婢仆是天經地義的事,仆人為這點瑣屑打殺主人倒是罕見。
難道這件事和最近吃人的妖有關?
那妖專挑年輕子下手,這位張夫人雖然面目全非,但從材著來看,年紀似乎也不大。
青燈郎又問:“這兩個仆人來你府上多長時間?”
婢想想道:“應是快兩個月了,我記得他們是臘月來的。”
“臘月?”
青燈郎沉思片刻,下令道:“收燈!”
白燈郎再次打開木盒,十二盞燈籠相繼回到了木盒中。
青燈郎下令將兩個婢連同三人的尸首一并帶回掌燈衙門,提燈郎走了,圍觀之人相繼散去。
一只老鼠蹲在河邊,靜靜的看著走的人們,在他們頭上,只要是沒戴帽子的,或長或短,都能看到一烏黑的犄角。
人都走了,那老鼠還在。
老鼠用爪子梳理了一下臉頰上的發。
這兩個婢至始至終沒有提起狗的事!
沒有狗的事,就證明沒有我的事!
老鼠半坐起子,蹲在河邊,吱吱吱笑個不停。
笑過半響,一陣氣機襲來,老鼠在氣機的驅使下跑回了徐志穹的院子,魂魄也從老鼠的上回到了徐志穹的里。
徐志穹坐在地上,和老鼠四目相對,老鼠眨著眼睛,一轉,甩著尾走了。
徐志穹眨眨眼睛,調整了一下坐姿,思考著今夜發生的事。
想思考清楚每一個細節是非常困難的事,先要想清楚幾個關鍵點。
首先,人的頭上為什麼要長角?
道長說是罪業。
要用罪業之瞳才能看得見。
這也是九品判的技能。
思索間,道長出現在了旁,嘆口氣道:“后患太多,總算打理干凈了。”
道長打理后患去了,那兩個婢就是后患。
他用什麼方法控制了那兩個婢?
為什麼能讓那兩個婢在青燈郎面前胡說八道?
為什麼那兩個婢把狗和徐志穹都忘得干干凈凈,還扯出了什麼賣花糕的?
們去了掌燈衙門,會不會又想起狗的事?
道長打了個飽嗝,打斷了徐志穹的思路。
他剛去青秋的院子里,喝了一大罐湯,那罐湯也是后患,是非常重要的證。
道長是為了幫助徐志穹消滅證,才喝掉了那一大罐子湯,絕對不是因為想吃。
了邊的油漬,對徐志穹道:“現在該去領功勛了。”
“領什麼功勛?”
“殺了惡犬的功勛。”
徐志穹詫異道:“不是領過了嗎?你給了一顆金豆子。”
“那是助你品的手段,誅殺佞,自有功勛,在我道門,提升修為,全靠功勛。”
靠功勛提升修為,就是所謂的功勛系,這個徐志穹是在書院學過的。
修為分為兩種,一種修行系,一種功勛系。
白虎殺道屬于修行系,要靠天賦和修行來提升品級。
但朱雀生道屬于功勛系,要靠完特定的任務來提升品級。
功勛系也好,至知道晉升的方法,雖說那些任務的難度令人崩潰。篳趣閣
道長看著徐志穹:“你且記下,九升八順風順水,八升七難比登天,七升六難上加難,六升五峰回路轉,五品往上,且看機緣造化,現在跟我去取罪業。”
什麼五六七八?說太快了!
取誰的罪業?罪業不都另外兩個判取走了嗎?
道長去了爐灶,揭開了鍋蓋,狗吃了大半,狗頭還在,道長舉著狗頭,徐志穹聚會神看了一會,看到上面有一三寸多長的犄角。
這狗的罪業很長啊!
“取下來吧。”
徐志穹一愣:“怎麼取?”
“還能怎麼取?罪業擺在你面前,自己不會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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