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以左》27.群星指路
夜幕降臨,星河點綴。
赤的龐然大順著河流悄然離開了太行。
李熄安準備順著太行山里的河流進黃河,然后一路逆行進西部高原。河流隔絕俗世的知沒有人會知道他離開了太行,比他高調騰空離開太行穩妥許多。
龐然蛟軀在河流中的遁速不比天上慢多,慢的原因還是順著河流游走沒法走直線,有時候得繞遠路。
河流深,魚蝦開路。
披覆鐵鱗的怪如閃電般游過,龐大到難以窺視全貌。軀蜿蜒間仿佛無窮無盡。
“你這就將我的魔像留在太行了?”
黑暗而寂靜的河底,李熄安耳畔卻響起聲音。
“不只是魔像,鑰匙我也一并給了。”赤蛟語氣淡然。
在李熄安離開太行前,他留下了在帝都得到的可怕魔像。魔像在那些族老們的靈魂深種下開啟的鑰匙,所以他讓青焰把那些族老們的靈魂煉制倀鬼。能滿足這些不想去回的老人們的愿,也可以方便青焰驅使魔像。
雖然失去了魔像自古以來儲存的萬千生魂,但魔像一旦啟用,其威能足以抵擋神境大妖,甚至擊殺。
這是人影給他描述的魔像實力。
“你前往昆侖神山,卻連能夠抵擋神妖王的魔像都不帶,放置于后方,當真是自信無敵。”聲音有些嘆。
“想說我莽可以直說。”
赤蛟在河底目視夜幕上點綴的星辰,那里有文字點亮,如同一座座指路標。大祝祭典被天地銘刻的監天司神舞,點亮篆文于天空,當大祝祭典結束,這些古老文字依舊高高掛在天際,像在等待。
“我不確定以后這些星辰文字是否還能顯化,也不確定西部昆侖是否會發生劇變,所以我沒法再等。太行是我的故土,同樣不能有異,一尊比擬神境的魔像而已,舍棄便舍棄了。”李熄安滿不在乎。
神境,據這人影所言,為修行路第四大境界,在萬千生靈中足以稱王。能夠凝聚元神金,很難被徹底殺死。崛起生靈在他的說法中是剛剛踏上修行路的生靈,從后天轉變為先天,是第二境界。
青焰如今于第三大境,名俱靈。他們那個時代的修士會在這個境界鑄造本命法,存放于識海以溫養,是對敵的大殺。他如今便是俱靈境之后的神,可稱一方妖王。
“不過你真是怪,神境而已,居然能夠搏殺我的那道化。”
“先別說這個,關于你被鎮封的時代還有你被鎮封的緣由,當真都不記得了?”李熄安問道,這道影分明把境界劃分、修行路途與一些法門記得清楚,但對上個時代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不擔心人影欺瞞他,被載天鼎銘刻篆文的靈不可能生出異心,李熄安的詢問只是希人影能再回想些許。
“我連本真靈都算不上,充其量一個外化的魄而已,大部分記憶在你用那古怪大鼎鎮收我時便被強行斬去,現如今還能有靈識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居然奢求我記得這些事。”人影攤手。
“至于你說的我為何還記得境界修煉等諸多事……”他搖搖頭,“這些對我們來說太基礎了,道出這些信息像吃飯喝水一樣是種本能。”
赤蛟沉默許久。
“這便是真一境的手段麼……”
修行路途上第六個大境界,古籍里尊稱此層次的生靈為“祖”。
當問到真一境的“祖”們有多可怕時,人影很坦率,說如果是尋常神,他那道化抬手可滅。
抬手可滅。
現世幾乎站立在絕顛的生靈,只是面對一被鎮封數千萬年的化便會被抬手滅殺。
赤蛟在水底呼氣,一連串的氣泡浮上河面破碎,起漣漪。
他的路還有很長。
水流急轉,前方是一道瀑布,靠近是雷鳴般的激流聲。赤蛟在西行,地勢由低到高。
嘩啦啦的水聲驚走岸邊飲水的小鹿,水乍開,一頭龐然大抬首,嶙峋的臉上是赤銅般的鬼面,水流順著他的鐵鱗與枝狀大角淌下,又形一座短暫的小型瀑布。
那龍似的生靈起,赤軀仿若一團烈火從河流上升騰而起。
他很快便越過了瀑布,重新潛河流深。
當最后一圈漣漪擴散到河岸消失殆盡,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
昆侖,群山角落的山壁石。
這個山開鑿在懸崖峭壁上,如刀戾風刮過,竟然能在山上留下深深白痕。
口供奉著一座狐貍雕像,著四香,兩側有火紅對聯。
當真喜慶。
“狐仙大人,饒命,饒命啊!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的,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石,一中年男人使勁地磕頭,發福的死死蜷著,仿佛要把自己塞進巖石隙里。
他頭朝向的方向是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男人聲音幾近嘶吼,眼淚和鼻涕混合著從面頰上下。
有的被吃進里,有的滴落到地上。
在男人的周圍,還盤坐著幾道人影,他們看著哭喊的男人,眼神里沒有毫波,面容浮泛彩釉般的澤,比起人,更接近瓷偶。
一對深藍眼在黑暗的高睜開,俯視男人。
“其實妾也十分信任你,相信你一定會修大法……”而慵懶的聲音說道,聽到此話的男人笑容還未浮現,就聽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每天必須要出去一人,這是咱們這的規矩,前些日子你不是才把那個和你比法的人丟下去麼?那時候你可是十分贊同這個規矩的。”
男人瞳孔猛,哭喊的表都凝固。
“那我要和比法!”他抬起頭,面目猙獰,用手指向山一角盤坐的年輕孩。
“好的好的。”黑暗里的聲音不不慢,“畢竟這也是咱這的規矩。”
“吳瑾瑤,你的叔叔想和你比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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