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當咸魚》第四百零二章 他們不是麻煩,也不是負擔!

朱允炆都快恨死藍玉了,自己都慘這樣了,這老頭子還不放過自己?

朱允炆生怕老朱一口應承下來,趕忙跑出來跪下,朝著老朱砰砰磕頭。

“皇爺爺,孫兒……”

朱允炆說到這,就只剩下“嗚嗚”地哭泣了。他也想像二叔朱樉一般躺地上放賴,表達自己心的不滿。

但當無賴也是要天分的,老朱生了二十幾個皇子,也只生出朱樉這麼一朵奇葩。

都快奔四的人了,說躺地上就躺地上,一點皇家統都不顧,簡直是混賬東西。

老朱看著嗚嗚哭泣的孫子,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就是幾萬的傷殘老兵麼,咋就整得整個朱家都不寧了?

老朱想到這兒,再看向藍玉的眼神里充滿了怨念。

“允炆啊,咱是不會把那一萬多傷殘老兵都給你的……”

朱允炆聽到這話趕忙磕頭謝恩,不過在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時,頓時意識到不對勁。

皇爺爺只說不全給自己,豈不是說自己還是要分到一部分?

老朱確實是這麼想的,一萬多人給誰都是個負擔,但分散開來負擔就小很多了。

“要麼每人裁撤一衛兵馬,要麼每人給咱安置兩千傷兵,你們自己看著選吧!”

老朱這話一出,基本上就定下調子了,一眾藩王不管愿不愿意都不敢反對。

而且,就算是被拖走的朱樉,估計也會被老朱強按著低頭認命。

朱棡見父皇真格的了,當場就要出言表態。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被幾個弟弟給住了。

“三哥!”

周王朱橚一個勁地給朱棡使眼,朱棣也朝著朱棡搖搖頭。其他王弟也紛紛看向朱棡,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希他別應承父皇的無理要求。

朱棡見眾人這般反應,只能將到邊的話給咽回去。

老朱看著朱棡幾次想說話,最終都低著頭沉悶以對,心里也是一陣嘆息。

但老朱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著,頂多是罵他們一句混賬到頭了。

畢竟兒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跟他這個父皇都不肺了……

老朱意興闌珊地起離席,將偌大的奉天殿給群臣耍樂。

眾人在老朱走后,齊齊松了一口氣。

朱橚和朱棣等人搬著桌子湊到朱棡面前,主跟朱棡并桌。

“三哥,幸虧你剛剛沒答應,否則咱們得被老爺子給坑死!”

“朝廷咋就差這點錢了,非得讓咱們替朝廷養廢?”

朱棡聽到“廢”兩字,只覺一陣刺耳。

“五弟慎言!”

“他們都是為了大明而戰,為了父皇而戰,現在不幸了傷,也落下殘疾,你怎能稱呼他們是廢?”

朱橚聞言不屑地撇撇,心里很是不以為然。既然三哥發話了,他也就不再以廢相稱了。

朱棣主給朱棡倒了一杯酒。

“三哥,這事真不能答應!”

“這次有一萬多傷殘老兵要安置,以后若是再有傷殘老兵,是不是還得讓咱們安置?”

“你和我的封地都在邊境,時常要與蒙元韃子苦戰,搞一堆傷殘老兵,這不是拉低咱們戰力嗎!”

朱棡也是基于這一點,這才當了一次“逆子”。但一想到父皇落寞的眼神,他心里依然痛如刀絞,覺自己愧對父皇的養育之恩。

“咱們就是拖!”

“看誰耗得過誰!”

朱橚話音一落,所有藩王跟著附和,只有朱棡一臉惆悵地喝著悶酒。

沒有了老朱的宴會變得更加喜慶熱鬧,不論王公貴族,還是文武大臣都變得放肆起來。

文臣聚在一起行酒令,武將們也三五群地猜酒劃拳,一眾藩王則化街熘子,拎著酒杯到在人群里找老丈人,大舅哥之類的敬酒。

朱椿也湊到藍玉面前,給藍玉這個老丈人敬了一杯酒。

藍玉勉力自家婿幾句,就迫不及待的跟一干武將去劃拳去了。

“馮勝!”

“今天咱倆不醉不歸!”

馮勝聽到藍玉的囂,當場拎過來一個酒壇子放在桌子上。

“來呀,誰怕你,誰不喝趴下誰孫子!”

朱椿看著沖向人群的老丈人出無盡苦笑,他的王妃藍氏還讓他想辦法開解下藍玉呢,可看藍玉這活蹦跳的樣子哪還用開解?

殊不知,藍玉今天之所以這般高興,主要是看到了老朱吃癟。換言之,他后半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老朱吃癟了。

雖說這些將士都是跟他出生死的弟兄,但他為將軍,只要帶給將士們勝利和榮耀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不歸他管,他想管也管不了。

現在他給了弟兄們勝利和榮耀,該老朱這個皇帝兌現承諾了。

闌珊,繁花散盡。

每一個人都盡興而歸,只有興武衛指揮僉事董翰心事重重,臉上寫滿了無奈和委屈。

董翰是跟著藍玉在塞外立的戰功,這才被升為指揮僉事的。

由于此戰傷殘人數太多,因此他被留在京營,負責管理這些傷兵。

本來他今天是沒資格參加宴會的,但他跟兵部的一個侍郎好,兩家算是兒親家,這才被寫進宴會名單里,進宮吃了這麼一頓飯。

然而,今天奉天殿見識了諸位藩王的推諉,讓他心里非常失

皇帝陛下是好的,為了他們這些傷殘老兵碎了心,想盡一切辦法安頓他們。

但諸位藩王視他們如包袱,如累贅,竭力地反對接納他們,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當他從宮里回到軍營,看著滿營地缺胳膊的老兵,不由悲從中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們也曾經是手腳健全的好兒郎,他們是為了保護大明,保護皇帝陛下才的傷,怎麼就沒人愿意接納他們,給他們一碗飯吃?

軍中的百戶、千戶看到指揮僉事這般靜,趕忙湊了上來。

“老董,你這是咋了?”

“宮里的飯菜不好吃,還是喝酒沒喝過人家,哈哈哈!”

董翰聽到李千戶這話,再看看李千戶左臂那隨風飄搖的袖筒,趕忙掩飾地了把眼淚。

“沒啥!”

“就是心里有點難……”

李千戶聞言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拍了拍董翰。

“難個球!”

“你再難也是全須全尾的,比俺們這些殘廢不強多哩?”

董翰聽到“殘廢”兩字,只覺得一陣刺耳。

“你們不是殘廢!”

李千戶等人聞言,滿臉不在乎的笑道。

“俺們不是殘廢是啥?”

“自打從大同府回來,朝廷把俺們扔在這兒快一個月哩,也沒見人管過俺們……”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附和。

“揍是!”

“老李說得對,俺們可不就是殘廢嘛,人嫌狗厭的不招人待見……”

董翰見他們這麼糟踐自己,近乎用怒吼的聲音喊道。

“你們只是子殘了,但人還沒有廢!”

“你們不是廢!”

眾人聽到董翰這麼說,一個個霎時陷沉默。

指揮僉事是個好,從來沒瞧不起過他們,還整天去兵部為他們討要說法,討要軍糧。

可殘廢就是殘廢,缺胳膊就是缺胳膊,天王老子來了也改變不了呀!

不過董指揮僉事愿意這樣說就隨他吧,總歸是人家的一片好心不是?

李千戶看了看董翰的臉,見他的臉不紅不白,當即知道這家伙在宮里沒喝夠。

“老董,要不咱們再喝點?”

李千戶的提議頓時引起幾個千戶和百戶的擁護,就連董翰都有點意

他現在心里跟著了火似的,確實需要烈酒

但他為朝廷命,更是擔負著監管傷兵營的重任,豈能在營中喝酒?

“喝酒不好吧?”

“再說,咱們軍營里也沒酒啊……”

千戶李聽到這話當即笑道。

“誰說沒有哩?”

“老邱、老王、老馮,你們私藏的好酒哩,還不拿出來孝敬下董僉事!”

“好嘞!”

隨著李的話音一落,幾個圍在董翰邊的百戶、千戶頓時散去,不多時每個人都拎著個酒壇子跑了過來。

“你們哪來的酒?”

嘿嘿笑道。

“之前陛下不是賞了每人一百兩銀子嘛,雖說被戶部砍了一半,兵部又砍了一半,但剩到每個人手里還有三十兩哩!”

“他們都是群沒家的老孤拐,爹媽早就死球了,這錢可不就用來買酒喝?”

聞言板著臉教訓道。

“這不好!”

“這可是你們拿命換來的錢,還是留著養老吧!”

百戶邱德勇聽到這話,沒心沒肺地笑道。

“董僉事想多哩,俺們這些老**哪能活到老?”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附和。

“俺們沒死在戰場上,已經算是揀著了,剩下的日子多活一天算一天,哪管得了那麼多!”

“來來,喝酒,跟咱們說說宮里長啥樣,皇帝老爺長啥樣!”

董僉事見他們活得如此灑,也就不再糾結于那些有的沒的,一把拍開泥封跟眾人推杯換盞起來。

“宮里除了房子大點,房梁高點之外就沒啥好哩!”

“飯菜那一個難吃,還沒咱們在塞北吃的烤羊有滋味!”

“宮里的酒還不錯,只是量太,咱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也搶不過宋國公、穎國公等大老呀,只能守著自己的一壺酒慢慢喝。”

“董僉事,宮里的婆姨好看不?”

董翰其實也沒看到幾個宮,見得最多的是宮里的太監。

但此時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也為了滿足小兵們的興趣,只能瞪著兩只眼睛胡謅。

“好看哩!”

“那模樣,那段,比窯姐還漂亮哩!”

“給咱遞酒的時候,咱還們的手哩,那一個,比泥鰍都……”

董翰的話引得一眾小兵吞口水,同時他也被幾個老批引導著向了兩峰之間。

“奈茲!”

“奈茲啥樣!”

董翰拿快子了下不住在比劃的李

“想啥哩!”

“人家宮穿得嚴實著哩,哪是咱說看就能看的!”

“不過看樣子應該不小……”

幾人就著董翰胡編的宮,不知不覺間就喝了一壇酒。

此時幾人都有些醉意了,董翰更是變得迷迷湖湖起來,胡話說的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宮還瞅咱使眼哩,還給咱個手帕……”

董翰說到這兒,還真從袖子里出一個手帕,在眾人的鼻子前晃了一下。

眾人聽到這話,無不與魂授的表,只有李毫不留地揭穿他。

“董大哥,這話不對吧,這不是你給嫂子買的禮嗎?”

董翰被拆穿了謊言,惱恨地瞪了李一眼。

“你懂甚!”

“你嫂子的早就讓人捎回去了,這是今天宮里的宮新送的!”

見董翰說話時舌頭都大了,也就不再跟他爭論。只是神暗澹地往邊上一倒,說著不切實際的夢話。

“真想娶個婆姨,會下有婆姨伺候的日子喲……”

這話一出,所有單狗集發出共鳴。

“是啊!”

“這輩子太虧,十多歲就跟著大帥打仗,打了小半輩子仗,連個婆姨都沒混上!”

“要是能娶個婆姨,然后再生倆娃,也算對得起祖宗哩!”

眾人說到這兒都有點悵然,一想到前途未卜,眾人心里更是如同了一塊巨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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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僉事,今天皇帝老爺說沒說咋安頓咱們?”

如果是清醒的時候,董翰是絕對不會跟他們說朝堂之事的。可他此時都快喝斷片了,再加上心里本來就懷著一肚子的憤滿,也就借著酒勁將這個牢發了出來。

“咋沒說哩!”

“皇帝老爺為了你們的事,都要跟諸位王爺們翻臉哩!”

“秦王知道不?”

“知道!”

“不就是開青樓的那個嘛……”

“想當年,咱還領著弟兄照顧過秦王的生意哩,嘿嘿嘿……”

“對對,就是那個開青樓的王爺!”

“今兒皇帝老爺本打算將咱們給諸位王爺,咱大明王爺多,每家分上一兩千也就得逑!”

“然而,秦王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把皇帝老爺氣得當場把他下了大獄!”

眾人聽到這話,再次陷沉默,只有李滿臉關切地詢問。

“后來呢?”

“后來誰收留咱們啦?”

董翰無奈地搖搖頭,隨后整個人往后一躺,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的星斗淚流滿面道。

“沒人愿意要咱們!”

“晉王不要、周王不要、燕王也不要!”

“人家都嫌棄咱們是累贅,不愿意養活咱們這些廢,嗚嗚嗚……”

董翰越說越傷心,哭得也就越大聲。

“蒼天不公啊!”

“憑啥咱們為朝廷打了勝仗,卻沒人愿意要咱們!”

“咱們也不是要啥封拜爵,就是要個能吃飯的地方而已,咋就這麼難喲,嗚嗚嗚……”

董翰的不甘在夜風中回,聽得軍營里的每個人心里都非常不是滋味。

、邱德勇等人也不再勸酒,只是每人守著一個酒壇子,一口一口地灌著酒,仿佛想讓酒來麻醉自己的自尊心,讓自己變得不那麼敏

然而,酒愁腸愁更愁,不甘也憤滿也會在酒水的澆灌下變和無奈。

每個人的腦子里都有一個聲音在回

他們是廢

所有人都視他們為累贅!

在喝完一壇酒后,重重地將壇子摔碎。

“他的逑,咱們都活到這份上了,還活個什麼勁兒啊!”

“不活了!”

董翰迷迷湖湖中聽到這句話,還以為對方說的是“不喝了”呢。

“確實不能再喝了,不喝了……”

沒有理會董翰的醉話,掙扎著從地上起回到自己的帳篷。

其他人見狀也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不過他們沒有直接走,而是將董翰給拖回帳篷,隨后才各自回到各自的帳篷。

第二天,軍營里傳來一陣凄厲的嘶吼,這聲嘶吼很快就傳進京城,并且傳進皇宮。

“皇爺,出大事啦,興武衛千戶李,百戶邱德勝,以及上百士卒吊死在軍營之中……”

“什麼!”

老朱聽到這話,驚得連刷牙的手都停頓了,含著滿的沫子看向二虎。

“回稟皇爺,據說是他們得知諸位藩王不愿意接納他們,他們又不愿意給朝廷添麻煩,不愿意給皇爺添麻煩,這才集上吊自殺的!”

“這是李等人的言,請皇爺過目……”

老朱用抖的手接過書,一字一句地讀起來。

“皇帝老爺!”

“咱是你手底下的兵,您不認識我,我也沒湊近了見過您。”

“但咱得說,咱沒白……”

信寫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上邊還呲著兩排大白牙。

老朱一看就知道,準是這家伙不會寫字,給自己畫上圖了。

結合上下文語境,這張應該是“吃”,或者“嚼咕”的意思吧?

翻譯過來,就是咱沒白“嚼咕”朝廷的糧,咱給朝廷打仗的時候盡力了!

接下來也有很多錯別字,老朱都憑借自己過的基本功給強行翻譯過來。

“現在咱殘廢了,不能給朝廷打仗了,咱不想為別人的累贅!”

“咱們藍老爺手底下的兵,就算死都不能被人瞧不起!”

老朱在看完這封百出的信,心無比地沉重。

這就是他的手下,哪怕上吊自殺,都不愿意造他的反……

咱大明有這樣的好兵,何愁天下不定,百姓不安?

可不知為啥,咱的心為啥這麼不安呢?

老朱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這份不安來源于愧疚,對這些有功將士的愧疚。

他本意是想給這些人找個吃飯的地方,哪承想因為諸位藩王的反對,讓這些將士覺得自己被嫌棄,被人當累贅了……

老朱想到這里,沉重地嘆了口氣。

雖說他一萬個看不上藍玉,但此時此刻他也不由佩服起藍玉這廝。

果然是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

藍玉足夠傲、足夠狂,所以他的兵才寧死不屈!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這群漢子!

“二虎,傳咱的旨意給兵部,削去所有藩王一衛兵馬!”

“他們不是不愿意要麼,咱這次非但不給了,還幫他們省點錢!”

老朱說得斬釘截鐵,且言語間帶著森寒之意。

二虎也對興武衛的遭遇非常同,但他太知道大明藩王的德行了,皇爺此舉非得鬧得犬不寧。

“皇爺,此事萬萬不可,還請您三思而行!”

“咱不用三思!”

“他們誰敢反對,就讓他們去北鎮司大牢里給朱樉那個逆子作伴!”

“唉……”

“卑職領旨!”

老朱的旨意傳到兵部,新兵部尚書唐鐸那一個郁悶。

他要是敢上諸位王爺府上傳旨,能被那些桀驁不馴的王爺們給打死!

“秦虎統領,這事您可得幫幫老夫,老夫可不敢去王爺府上傳旨啊!”

二虎聽到唐鐸的哀求,趕忙說道。

“唐尚書不用多慮,卑職會派錦衛跟隨您老一起去……”

唐鐸聽到這話,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這就好!”

“那就有勞虎爺帶路了!”

“諾!”

如果是一般的口諭,老朱隨便派個太監就傳旨了。然而,削去所有藩王一衛兵馬,這可是要在兵部備桉,并且要重新選派將領接管的,這才特意讓二虎給兵部傳旨,讓兵部準備相應的事宜。

唐鐸在走完了兵部的流程后,這才在二虎的陪同下去給諸位王爺傳旨。結果跟他預料的一樣,每個接到旨意的藩王,都出吃人的目

若不是邊上有錦衛的人護著,他估計自己能被這些王爺當場打死!

“周王殿下,這可是陛下的旨意,您想抗旨不遵嗎?”

朱橚冷冷地看了眼唐鐸,隨即將目對準了二虎。

“虎爺,父皇可曾說抗旨是什麼下場?”

二虎見朱橚這樣問,尷尬地咳了咳道。

“皇爺有命,說如果有人抗旨不遵,就去錦衛大牢跟秦王作伴!”

朱橚聽到這話當場從地上爬起來。

“孤選蹲大牢!”

二虎見朱橚寧可蹲大牢都不愿意裁軍,心下也是一陣無語。

皇爺生的都是什麼玩意,咋一個比一個難纏?

然而,朱橚只是開始,隨著傳旨的進程推進,錦衛大牢里的王爺越來越多。

一開始,周王跟秦王下棋,后來是三人打牌,再后來是四人打馬吊。

在圣旨全都傳了一遍后,大牢里擺了兩張馬吊桌,還得閑著兩個看熱鬧耍的。

總之一句話,這些王爺仗著老朱的寵,寧可蹲大牢都不愿意裁軍!

哪怕最老朱重的朱棡,此次事件中也跟諸位兄弟保持著高度的一致,堅決捍衛自己三衛兵馬的權利。

老朱為此甚為頭疼,卻又拿自家這群逆子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在早朝的時候求救于諸位卿。

“諸位卿可有良策?”

滿朝文武早就等著看笑話呢,誰也不愿意出來支招。

再者說,他們也沒啥辦法。

想要安頓這些傷殘老兵就兩條路,一條是朝廷背下來,一條是扔給諸位藩王。

朝廷的財政狀況皇帝比誰都清楚,國庫比皇帝陛下的臉都干凈,拿什麼養這些人?

相對來說,諸位王爺的封地就富裕多了,他們可以私自征稅,還能讓草原或者西南蠻夷進貢,養活個千把人真不算啥難事。

現在就是戰略相持階段,要麼是老皇帝服住一眾藩王,讓他們替朝廷扛下這個雷。要麼是老皇帝疼諸皇子,自己扛下這個雷。

總之一句話,誰扛誰掏錢!

老朱見所有人都不說話,氣惱地開始點名。

“陳宗理,你來說說這事該咋辦?”

陳宗理聽到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皇帝這麼問是啥意思,該不會想讓朝廷養著那些傷殘老兵吧?

別說朝廷沒那麼多錢,就算朝廷有錢也不能干啊!

這些年傷殘的將士們多了去了,朝廷養了這一批,那之前的傷殘老兵呢?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朝廷養了這批,那之前的老兵鬧騰起來,大明還有好日子嗎!

“陛下,現在國庫存銀不到三十萬兩,補發之前朝廷欠下的俸祿還不夠呢,實在是無力承擔這三萬人的安置費用啦……”

陳宗理說完這話,就張地看著皇帝的臉,見皇帝陛下老臉拉了下來,當即到一陣張。

“陛下,朝廷雖然支應不起,但皇太孫那邊倒是寬裕得很……”

“據說皇太孫在蘇州府,不費吹灰之力就招募幾萬織工,還功地化解了一場民變……”

“若是讓皇太孫安置這些人,應該也不費什麼力氣吧?”

陳宗理的話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后近乎蚊子哼哼的聲音。

原因無他,只因老皇帝的臉越來越難看。

老朱之所以將這些負擔扔給諸位藩王,不就是不想給大孫添麻煩嗎?

再者說,他堂堂大明皇帝陛下,連三萬人都安置不了,最后還要求大孫幫忙,讓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兒擱!

老朱雖然不滿意這招,但這招卻引起所有人的贊

“陛下,陳尚書此言有理!”

“皇太孫既然能養得起三萬織工,想必三萬老兵也不在話下!”

“對啊!”

“皇太孫乃大明未來之主,這些老兵也是為大明征戰才傷的,理應由皇太孫安置!”

朱允熥把持著朝廷九的作坊,卻不給朝廷一文錢的稅收,早就引起朝中員的不滿了。

加之他文華殿那邊年節的福利吊打朝廷員,更是讓所有人眼熱不已。

現在逮到這個機會,還不死勁地坑朱允熥?

老朱聽著下方的議論之聲,憤怒地直拍龍椅把手。

“都給咱閉!”

“你們……你們……”

然而,正在老朱氣得想殺人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皇爺爺,諸位大人說的沒錯,他們是為大明征戰而傷的,理應由孫兒安置他們!”

老朱聽著大孫的這番話,再看看大孫那稚的臉龐,只覺心里一暖。

這是他最近聽到的最暖心的話了!

被他寄予厚的一眾皇兒推三阻四,寧可蹲錦衛的大牢都不愿意為自己這個父皇分憂。

最后為自己分憂的,還是自家這個傻孫子。

“好孩子!”

“你有這份心咱就知足了,這事咱再想想辦法,咱咋地也不能把麻煩留給你!”

眾人聽到皇帝陛下如此舐犢深的話,無不為這對爺孫

當今陛下雖然過于殺伐果斷了些,但對待皇太孫是真的慈啊!

“皇爺爺,孫兒謝過您的維護之!”

“但孫兒要糾正您一個錯誤,他們不是麻煩,也不是負擔!”

“他們是大明的功臣,是百戰余生的老兵!”

“請皇爺爺將他們給我吧,我會讓他們重新煥發生機,讓他們重新披上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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