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聲約約從遠的巷子口傳來，周圍也有人頭在游靠近。

顧幾急忙用鑰匙打開車門。

略微超過底盤高度的積水當即順著門灌車，好在這車本結構簡單，飾皮實耐，門窗都是機械，幾乎沒有什麼電子設備，灌一點兒水也不礙事。

他啟車輛掛擋后，一腳油門，車輛就竄了出去。

都說“慢過水快過沙”，遇到高水位時車輛應當緩行，主要是因為車過快會帶起水浪，假如水花通過進氣口進發機部，很容易出現汽車拋錨，無法正常啟等故障。

但顧幾這臺車改裝了高位涉水，只要不淹沒到車頂，發機都不會進水。

“嘩啦啦……”

他就這麼開著越野車，似快艇般，在水中劃過一道尖銳的梭形分浪，很快就趕到發出慘聲的現場。

一名穿著藍，白背心的中年印度大叔半漂浮在水面上，腦袋則栽在水中，四肢隨著水浪飄，像是溺水昏迷。

圍觀的路人中，有兩名同樣穿著背心T恤的年輕黝黑男子正準備走過去救人。

“滴！滴！小心，千萬別過去！”

“啊嗚嗚～～”

顧幾按下喇叭大喊提醒，可還是慢了一步，領頭一個穿墨綠背心的卷發男子突然牙關閉，雙眼上翻，四肢強直陣攣搐，仿佛羊癲瘋發作。

另一紅T恤男子則嚇得當場愣在原地。

“桑德！桑德！”

“桑德是怎麼了？”

“哦，這真是太令人害怕了，吧里吧里，快離開這！”

“所有人千萬不要靠近，這里有電線電！”

周圍圍觀的路人，有的被嚇得快步后退，有的還想要上去救那個名桑德的綠背心男子，顧幾只得搖下車窗呼喊，“凡是有腳麻覺的人，馬上迅速并腳跳原路退回，馬上撥打供電局和醫院的電話，讓他們盡快將附近的電源切斷，并派救護車過來！”

“桑德！能聽我說話麼！雙腳并攏！盡量讓雙腳并攏！該死！你們誰家有晾服的長竿馬上拿過來，越長越好！”

在供電局未切斷電源前，顧幾也不敢貿然過去。

或許是坐在車，視野高的緣故，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巷口旁邊的黑電線桿有電線落，這種老式的焦油瀝青桿往往最容易在惡劣天氣下產生電，別看他穿著膠鞋，但這四周的水深已經接近一米，車也都是鐵質的，走過去、開過去都一樣會被電。

所以他才讓附近的路人去取木，等將人挪至安全范圍再進行施救。

至于讓桑德并攏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盡可能減步電帶來的危害，因為人前后腳一旦邁步，就會因為電位差不同進而在兩腳間產生電，增加電風險。

眼看著桑德被電得逐漸意識模湖。

顧幾已經等不及長竿了。

一旦桑德被電昏倒地，不僅使作用于上的電流增加，而且使電流經過人的路徑改變，完全可能流經人重要，如從頭到手或腳，而據電事故經驗證明，人倒地后電流在持續作用2秒鐘，這種電就會致命。

更別說還有嗆水窒息風險！

他趕忙從后座的資中取出安全繩，然后打了一個繩套，將井下作業服配套的橡膠手套也一并帶上，順著越野車的側窗，站到了車前引擎蓋上，像丟套圈一樣，朝著桑德的腦袋丟去。

顧幾雖然不是牛仔或消防員，但因距離并不遠。

在接連丟了四五次后，他終于套中桑德的腦袋。

于是毫不猶豫地拉繩，繩套瞬間收，勒在桑德的下上，這時候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不容易將桑德拉出一米多的距離。

這家伙終于離大電流區域，恢復意識后，第一本能就是向勒住脖頸的繩子。

“先別管繩子，快離開巷子！”

“咳咳……謝謝您先生……咳！”

桑德聽到呵斥，拼命逃離出電的巷子，一邊在朋友的幫助下解開繩套，一邊彎腰向顧幾鞠躬謝。

“桿子來了！”

“快把它遞給我！”

顧幾從車頭跑到車尾。

長竿就在眾人的手中，一下接一下傳遞過來。

這是一有四米多長的竹制長竿，他站在車頭，小心翼翼地用頭去撥弄那個被電倒在水中的白背心大叔。

多虧了橡膠手套，否則他萬萬不敢拿著漉漉的長去帶強電帶水域，而且這大雨天，也本弄不到干燥的長竿。

好不容易將人從巷口撥弄出來。

路人紛紛湊上去，將他從水中浮了起來。

“是恰瑪爾大叔！”

“恰瑪爾大叔！快醒醒！”

“你們不要晃他，把他抬到車頭引擎蓋上！救護車的電話打了沒？”

“打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接通！”

看來醫療資源也癱瘓了。

顧幾皺著眉頭，等路人將大叔扛到車蓋上后，他先是近距離呼幾聲，輕拍其肩部，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指尖頸脈，可憾的是，他不到任何脈跳。

“來兩個人把它扛進車給他做心肺復蘇，一人負責外，一人負責人工呼吸！”

眼見電者的心跳已經停止，顧幾果斷返回車。

趁著對方心跳停止時間不長，如果能送到醫院興許還會有救。

平時跟恰爾馬大叔不錯的兩人立刻鉆了進來，其中赫然就有剛才被救的桑德。

“先生，請問您尊貴的名字，我想記住恩人，每天向婆神供奉您的英勇壯舉！”

“維迪，我現在開始教你們心肺復蘇，很簡單，但一定不要停，直至醫護人員趕到……”

這臺越野車的后排與一般車輛不同，是采用對向橫條座椅，所以中央空出了很長一條空間，原本被顧幾堆著資。

簡單整理后，他便將心肺復蘇的要領給了二人。

回到駕駛室上，顧幾重新啟車輛，最后警告了一遍路人不要靠近這里，并讓他們做好警示記號，這才一腳油門朝著縣城政府醫院開去。

多虧他昨天采購，加上購買地圖，顧幾現在也算是半個“迪斯布爾通”。

只是城鎮的積水實在太過嚴重，他眼睜睜看著水位從車頭下方逐漸沒過引擎蓋，最后甚至連車頭風擋玻璃都被水流沖灌。

這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本地人正在水中游，或者捧著個木制板當作救生圈，就這麼飄在水中，而更多人的人則是站在房屋頂上，有的在修補棚頂，有的則是打傘躺在藤椅上躺平。

這些人怕服弄，圖省事，很多都是著子，踩著拖鞋涼鞋，或者干脆腳，其實這樣涉水很容易傷倒，萬一被水中的雜劃傷，病菌可能趁機潛。

要知道，從地下水倒灌城鎮的那一刻，這些地面積水就不知道浸泡了多各種各樣污染，如垃圾、尿甚至是糞便，有很多病菌，一旦染，輕則皮炎、結炎、腹瀉，重則細菌痢疾、肝炎、以及瘧疾。

在醫療系統癱瘓，藥品缺的況下，一場瘧疾很可就會要走一條人命。

好不容易看到醫院大樓，那是一棟四層高的藍長方形建筑。

就在顧幾準備從路口拐過去時。

“滴滴！”

“都——！”

右側迎面突然沖上來一輛轎車，因為水位實在太深，加上下大雨，車前風擋玻璃視野極差，幸虧他這輛越野車坐姿較高，提前看到對方的車頂，這才狂按喇叭驚醒對方及時轉向。

再一看醫院門口。

醫院大樓停車場同樣被積水淹沒，所幸大樓地基比較高，一層有臺階攔著，積水一時半會兒還灌不進去，可因為這場暴雨的災害實在太過嚴重，醫院門口已經堵滿了各種各樣的汽車。

他們一個個按著喇叭，爭吵著要進去，就連救護車都很難從醫院出來。

而門口的護士和安保也攔著鬧事的病號家屬，起因是一對兒高種姓的印度雅利安人帶著傷的丈夫進去，只不過是是因為頭被砸破了皮，而一家皮黝黑的低種姓印度本地人則被保安攔住，而他們家中的老人遠比頭破流更嚴重，與恰瑪爾大叔一樣都是被家中電電昏厥。

更令他生氣的是，即使城市通癱瘓這樣，他都沒有看到印度警察出面維護秩序。

顧幾回頭看了一眼仍在認真努力進行心肺復蘇的兩人：

“他怎麼樣了？”

“尊貴的維迪先生，恰瑪爾大叔還是沒有反應，也許是我們用的方法不對，要不您再過來指點我們一下？”

“你們做的已經很標準了……”

顧幾抬起手腕，距離將電者從水中救出來，已經過去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早已超過了4～6分鐘的黃金搶救時間，別說現在進不去醫院，就算進去了，過了這麼久，因長期大腦缺氧時間而引起的傷害也早就不可逆了。

他著方向盤，雖然很不想承認。

“放手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尊貴的維迪先生，您是說……”

但眼前這個電者，的確是死了。

顧幾沒有說話，但沉默的表與點頭的作，就代表恰瑪爾大叔已經沒有希了，兩人也松開手，一屁跌坐在地上，似乎沒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走了。

桑德更是一陣后怕。

倘若不是顧幾及時出面冒險用繩子把他拉出來，恐怕下場早已跟帕瑪爾大叔一樣。

砰砰砰！

這時，正當兩人還沉浸在帕瑪爾大叔死亡的悲涼中時，附近忽然傳來一陣敲擊的悶響聲。

顧幾搖下車窗。

借用聽力印記帶來的聲源定位提升，很快辨認出來自右側位置。

是那輛轎車！

原來他們也是來醫院看病的，在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顧幾的越野車后，他們同樣也被堵在了醫院前的大道上。

可由于他開的是轎車，水深已經莫過了車風擋玻璃一半。

在停車的瞬間，發機就已經熄火了。

穿著寶藍襯衫的油頭司機無論怎麼啟，始終無法發車輛，偏偏連車門都無法打開，而積水已經順著車隙開始向滲，為了活命，他們只能拼命敲擊窗戶，試圖向附近的人求救。

顧幾快速從防水背包側兜拆下那把價值最貴的史丹利8合1消防斧。

順著車窗鉆出來，跳進積水中。

此時的積水已經沒到他的腰間，他扭子快步趕到車輛旁。

黑臉油頭司機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在車雙手合十，不停向顧幾祈禱，而車還坐著一名穿深紅袍子的中年印度婦，懷里還抱著一名五六歲的兒。

“求求你先生！請一定要救救我們！”

“你馬上解開安全帶，然后打開電子中控鎖，看看車門電路是否失靈，能否打開車窗！”

顧幾著僅存一點兒的窗口，對著車司機大喊。

往往車輛剛進水時，車有大量的空氣存在，車門外為水，外的差比較大，很難直接打開車門，所以他才讓司機先試著打開窗戶，等車進大量的水，空氣減，外差變小后，車門就容易打開了。

可油頭司機按照他的作試了幾次，都沒反應。

“看來是電路失靈了，你退后一點，最好用服擋住臉部，我把車窗砸碎！”

這輛轎車跟顧幾的越野車不一樣，他的是手搖機械升降車窗，而前者則是電控開窗，一旦被水浸，很容易失靈。

等到對方后退至副駕駛后，顧幾雙手舉起消防斧，扭腰轉，像打棒球一樣，呼，勐地砸向車窗邊角。

噗，玻璃倏地碎了蜘蛛網，他又用尾部的撬端對著裂紋連著鏟了幾下。

車窗徹底碎裂，大量積水瞬間灌車。

顧幾立刻把手進去扣開關，用力一拉，失去了力差，車門稍微用力就被拉開，“快出來！快！”

“謝謝您先生！婆神保佑！”

油頭司機的婦人激得喜極而泣，先將孩子遞給了司機，而司機又將孩子遞給了顧幾。

果然。

災難關頭，孩子永遠都是父母守護的第一個對象。

顧幾接過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兒，皮燙得不樣子，略估計至得有三十九，甚至是四十度的溫，難怪他父母這麼著急送他來醫院。

可眼下醫院這況，他們能否進去都還兩說。

“你們的孩子得了什麼病？”

“可能是暴雨天氣轉涼，冷到了，從昨晚就開始發燒，肚子疼，一直拉稀……”

從車逃出來后，母親急忙打開傘，將孩子抱回懷里，一邊輕輕拍著孩子后背，一邊略帶哭腔說道。

這是細菌痢疾的癥狀！

擁有大量公衛知識的顧幾，很快就判斷出病癥，這并非是涼染，而是飲用了不干凈的食或水源。

于是他將病癥將給兩人聽后，又囑咐他們不要再使用生水。

瞥了一眼醫院門口，患者與安保的爭執還在持續，顧幾搖搖頭，他的背包里雖然有左氧氟沙星和蒙石散，但左氧氟沙星屬于抗生素類，對兒的肝腎功能有一定的損害。

采購藥品前，他只考慮實用。

主要是左氧氟沙星比較常見，有廣譜抗菌作用，且抗菌效果很強。

于是他決定先帶著司機夫婦去醫院，倘若進不去，就只能給他們左氧氟沙星，反正危急關頭，救命要。

穿過大批擁堵車輛，好不容易來到醫院門口。

安保和醫護人員還在與患者家屬爭執。

眼見又圍上來一群人，當即邁步手攔截，“你們不要再進了，現在醫院已經滿了，去別的地方看吧！”

“你們醫院領導在哪？我是維迪·達利，來自邦農業廳，這是我的證件。”

顧幾一開口就將工作證亮了出來。

別說，這層份和面孔還真有幾分用，安保人員一聽他是政府員，當即來了個川劇變臉，一邊面嚴厲地攔住油頭夫婦，一邊笑呵呵地領著他來到一位穿著白大褂，帶著玳冒眼鏡的棕皮男子旁。

“古普塔主任，這位是邦政府的員維迪先生，他想要找您商量一些事！”

“哦，維迪先生，你有什麼事麼？”

“現在醫院已經徹底接收不了病患了麼？”

“暫時還沒有，你是家里有人生病麼，目前還可以安排，不過……”

“既然醫院里還有位置，為什麼還攔著這些病患人不讓進？你知不知多耽誤一分鐘，很可能就會有一條生命因此離世？難道還想要我去邦反貪局告你麼？”

顧幾見對方出一副“特殊意味”的表，便知道眼前這個古普塔主任是想要借機收賄。

聽到“邦反貪局”這幾個字，對方眼中明顯閃過一惶恐。

可顧幾是政府員，他又不敢發火得罪，只得找借口，指著醫院門前堵著的車輛：“維迪先生，你也看到了，門前的通已經堵死了，假如我隨便放人進來，很容易套的！”

“這有什麼可的？完全可以按照災害醫學分級制度，設定分級門檻，將住院部、診室醫生全部調到急診，設立分診臺，患者按規矩排隊，針對輕傷者，只開藥，不住院；中病患者，就地鋪設擔架床救治，醫好及離，而重病患者一律轉移到病房。”

顧幾幾句話，就將古普塔主任原地鎮住。

一名普通農業廳公務員可不會懂醫療急救系，以至于他有些吃不準眼前這個政府員背后到底代表著誰。

“可……就算可以理清病患，那醫院門前這麼多車輛怎麼辦？”

“給我就行了，你先讓病患們進去！”

眼見對方服，顧幾一招手，便讓油頭司機夫婦先帶著孩子進醫院。

兩人激的笑容里掩飾不住潤的眼睛，一個勁兒地拜奉著顧幾，他們自然知道這時候能進醫院有多麼不容易，因為這已經不是他們來的第一家，周圍的私立醫院、藥店，不是不開門，就是被積水淹沒，無法接待，被無奈才來到這里。

“謝您先生！您一定是婆神派下來拯救我們家的……”

“別說這麼多了，快帶孩子走吧！”

經過反復多次與路人談，顧幾才得知阿薩姆邦本地人幾乎人人信奉印度教中的婆神，這一路走來，有不人甚至連家都不管，第一個先將婆神像保護起來，就連車前中控上也放置著相關皿。

回頭，著眼前大片堵塞的車輛。

顧幾將車上的兩名印度小哥招呼下來，“你倆幫我一起疏通一下醫院的通，否則這麼堵下去，會有越來越多的車輛拋錨的，到時候急救車出不去，看病的人也進不來！”

“尊貴的維迪先生！只要您有需求，桑德一定會盡全力幫助！請您放心！”

桑德雙手合十搖晃著腦袋，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另一名同伴也點點頭。

于是三人便開始挨個拍打窗戶，指揮著車輛移，將醫院門口讓出一條路，順帶手又救了三臺拋錨的車輛。

或許是顧幾屢屢救人的形象贏得了眾人的尊重，不被他他幫助的印度人，將病患送醫院后，紛紛轉頭加他的隊伍，一馬當先的就是那個油頭司機。

在顧幾的指揮下，眾人合力將拋錨的車輛推至路邊，徹底將道路通清理出來。

“不敢相信，我們竟然真的清理完了！”

“謝偉大的婆神，這下大家都有救了！”

“除了謝神，我們還該謝的就是維迪先生，如果不是他，大家恐怕都沒辦法把家里的病患送醫院！”

“尊貴的維迪先生，請允許我您的右腳，以表達我對您的崇高敬意！”

……

嗡！嗡……

眼看著一名印度老頭彎腰過來，就要手抓顧幾的小，突然間，不人口的手機都傳來震。

“熱帶低影響，國家氣象部門（IMD）表示，未來12小時，阿薩姆邦地區平均風力將達6級，陣風7－8級，持續強降水，請有關單位和人員做好防范工作，據《阿薩姆邦防汛防風防旱應急預桉》有關規定，邦災害管理部決定于10月11日06時啟暴雨防汛VI級應急響應：全邦停止人員聚集、停課、停業（除特殊行業外）。”

“邦政府作太慢了，城鎮積水水位線早已超過安全預警值，全市醫療、通癱瘓，才剛剛發布應急響應措施？”

顧幾盯著手機屏幕短信，就氣不打一出來。

正如公共衛生應急響應措施一樣，自然災害響應措施也分四級，同樣是據藍黃橙紅來設立，四級為最低，但并不代表四級響應措施就很弱。

按照國際防汛應急響應標準，出現下列況之一者，才能啟Ⅳ級響應：

數省（區、市）同時發生一般洪水、大江大河干流堤防出現險、大中型水庫出現險，或多座大型以上城市同時因洪汛影響正常供水。

正當顧幾思索邦政府下一步作時。

忽然，手機來了電話。

他本以為又是同事打來的想靜音，可看到號碼后，才想起來這是昨晚那個災害管理部專家法緹瑪的電話。

“喂？”

“維迪先生，請問你現在哪？”

“我在迪斯布爾政府醫院。”

“你傷了，還是……原來是這樣，維迪先生，一切正如你所推測，國家氣象臺剛剛發布信息，目前正有一強熱帶低正季風影響，持續從孟加拉灣侵陸，孟加拉國已經因此引發大面積洪水，目前阿薩姆邦也深影響，邦政府正在急召開應急管理會議，我想請你一并出席，可以麼？”

“可以。”

面對法緹瑪的詢問，顧幾簡短地將現場狀況復述了一遍。

不知道是他昨天展現的專業知識表現，還是他在基層發現的那些災前現象，法緹瑪竟然主邀請他參與政府應急管理會議。

這可是為數不多獲得政府幫助的絕佳機會，顧幾當然不能錯過。

他將醫院現場的指揮給了安保，又將尸給了桑德，囑咐他一定要把尸送太平間，不能隨便丟水中，否則尸一旦腐爛，會加速城市積水細菌，引發更多的傳染病。

做好一切安排，顧幾這才回到車上，油門一響，朝著邦政府大樓駛去。

一省、一座城市的政府的位置規劃肯定是多次商討的結果，除了考慮到職能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通以及安全！

政府畢竟是城市“首腦”，一切決策與響應都是從這里發出。

所以阿薩姆邦政府的建造地，也是城市地勢最高的幾個位置之一，整棟大樓一共五層，采用的是歐式白建筑風格，巨大的門廳承重柱以及圓形拱門，還有中央的印度共和國國徽，都在彰顯著邦政府的莊嚴與肅穆。

遞證件后，顧幾的車輛才被放行。

大樓前，不著黃綠制服的警察及消防員正搬運著沙袋和塑料桶，搭建臨時防汛堤，阻止積水灌政府大樓。

將車停在停車場，顧幾趟著水邁過防汛堤。

沒想到法緹瑪早已安排書守在樓下，他跟著對方一路上到頂層。

推開門。

嚯。

一間巨大的會議室，大約有二十幾人圍坐在一張桃木的橢圓形會議桌前，有男有，其中為首的正位，正是阿薩姆邦的首席部長，類似于國省高的角，是邦里絕對的地方老大！

其余分坐在兩旁的則是迪斯布爾、高哈等各地縣長，地位等同于省會城市市高，以及類似省廳廳長的邦部長：農業、水利、供電、警察、衛生、氣象、災害管理等等，每位領導后，還各配一名記錄書。

換句話說。

這場會議的規格，約等于國省部委級會議，會議中所下達的任何一道命令，都將決定全邦三千三百萬名百姓的命運！

而顧幾跟隨書進來的瞬間。

現場至有十幾道銳利的目掃過來，換做一般人，也許早就慌了，顧幾說完全無是有些裝了，但作為經歷了多場大型危機關卡，以及親自指揮一場3000多人公共衛生醫療事故的人來說，這點場面他適應起來還是很快的。

“我來給各位部長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及過的那個維迪·達利，來自于縣農業廳辦公室，也是他昨晚最先發現熱帶低登陸邦的！”

會議桌偏后位置，站起來一名二十八九歲，穿淺灰西裝的人，與其他部長一樣，也是偏向雅利安人種，靈的澹褐大眼睛，卡其長發盤在腦后，棕褐的皮和甜的笑容。

顧幾從容地走過來，鄉隨俗，對著各部長禮貌地雙手合十。

其實自從上一觀看炸彈關卡直播后，他就知道游戲角只會復制他的危機理作，而不會全盤照抄所有細節，那麼像口音、廢話、禮儀這些芝麻點兒的事，應該一概都修正過。

這樣也好，可以避免有心人通過眼神、習慣作等，推斷出他的份。

“辛格部長，看來你們農業廳專出人才啊！”

“呵呵呵……”

幾名部長短暫地調侃了句，而顧幾則坐在了法緹瑪的邊。

對方微微低頭，算是跟他打過招呼。

為首的那名頭發花白，穿著一件白襯衫，套著亞麻高領馬甲的首席部長開口道：“會議繼續，醫療系統現在力怎麼樣？”

“首席部長，目前邦公共醫療力很大，大部分私立醫院設施老舊，醫療資源較差，無法承擔病患集中院，而部分設施先進的私立醫院價格高昂，普通民眾承擔不起，所以重擔全部落在了政府醫院頭上，目前邦區政府醫院已經徹底癱瘓，門前通堵塞，急救車都無法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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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衛生部長提的問題，我已經安排迪斯布爾警局的人去疏通了，應該很快就會解決。”

正當警察廳部長剛把話說完，后的書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小聲附耳滴咕了幾句。

穿著土黃服的大胡子警察部長忽然轉過頭，一臉驚訝地著首席部長，“邦區政府醫院門前通擁堵的事解決了，手底下的人說，是一名維迪·達利的人解決的，他還順帶手給醫院制定了應急救援策略。”

維迪·達利……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啊？

首席部長眉頭一挑，將目看向顧幾，下一秒，其余所有縣長、邦部長，全部齊刷刷地向顧幾。

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

這個剛進來的小子，不正是維迪·達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