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廢要崛起》第168章 陷阱要跳過(下)

姜藥師原本是裴雄極派來照看裴元瑾的。

其他人都在驚嘆于裴元瑾在南虞的赫赫戰功, 只有親爹關心他有沒有留下后癥。在裴元瑾之前,武者對武王級以上戰斗的認知就是,一死一傷。裴元瑾連下三城, 誰知道會造什麼樣的暗傷。

不過姜藥師后來給裴元瑾檢查,發現其真元變金丹后,簡直喜不自

他聽說裴元瑾有段時間無法使用真氣, 忍不住埋怨:“何等大事也敢瞞不報。若宮主知道,必然要大發雷霆。”

傅希言想象不出笑瞇瞇的裴雄極大發雷霆的樣子。

姜休也是這麼一說。他現在看裴元瑾, 那就是金山銀山, 傅希言在旁邊拉了半天,才發現姜休依舊將手放在裴元瑾的手腕上,一步不肯放開, 眼中芒越來越盛,沒在意他的說話。

傅希言干咳一聲:“姜藥師,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姜休頭也不抬道:“看臉神采奕奕,聽聲中氣十足,還需要關心你說什麼嗎?”

傅希言用播音腔朗聲道:“敬士們先生們,立夏剛剛過去, 我們正要喜迎小滿。”

姜休扭頭瞪他,嫌吵。

傅希言見針地問:“姜藥師, 你會煉丹嗎?”

“不會,我只會沐浴焚香祈求天上掉丹藥。混丹就是這麼煉出來的!”姜休嘲諷拉滿。

傅希言繼續道:“金元丹呢?”

姜休:“……”

傅希言將藥方遞給他。

姜休看著藥材后面的圈圈叉叉, 疑道:“這是何意?”

“圈, 就是已經找到了的藥材。叉,就是過兩天說不定能從天上掉下來的藥材。”傅希言微笑道, “畢竟, 河泥月棠和龍春蛻就是這麼掉下來的。”

這兩味姜休也是聞所未聞, 狐疑道:“你真的找到了這兩味?”

河泥月棠傅希言還是敢拿越王的名打包票的,龍春蛻就……他謙虛地說:“您給長長眼?”

姜休去看了所謂的龍春蛻。

他想了想道:“蛇蛻本就是一味藥,有清熱解毒,驚祛風的功效。都說世間本無龍,神話了蛇,便有了龍。龍蛻,不無可能便是藥效更強的蛇蛻。”

傅希言問:“那到底是不是?”

姜休繼續道:“蛇乃寒,故而蛇蛻也是涼,鳥卻是溫,你說赤鵬鳥的尾究竟是涼是溫呢?春天,是溫暖的季節。”

傅希言特原本對龍春蛻沒什麼信心,聽他這麼一說,不由……云里霧里。

姜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月棠煉丹的劑量不大,可以先試著煉煉,若是哪里不對,再改就是了。”

傅希言:“……”這麼聽天由命的結論,本不需要上面那段致的分析吧!

“現在就缺最后一味了。”姜休看著他。

傅希言會意:“我現在就去祈求老天爺爸爸再我一次!”

姜休也知道找稀世靈藥有多難,很快將注意力收回來,繼續放在裴元瑾上。當初改良《圣燚功》,姜休出力不,對裴元瑾狀況再了解不過,如今的變化,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怎能不見獵心喜。

傅希言出來,見虞素環在門口徘徊:“虞姑姑找元瑾?”

虞素環頓住腳步:“如何?”

“還在檢查……”傅希言眼珠子一轉,“虞姑姑是找姜藥師?”

虞素環的確是來找姜休的。

“我想請姜藥師和我一起去一趟北地。”

原本已經接兩隔的事實,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線希,自然想牢牢把握。隨攜帶的香囊破這樣,那攜帶的人該是怎樣?

到現在都想不到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是否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帶著姜休一起去北地,萬一他真的有事,邊有大夫,總會好一些。

傅希言看著言又止。

虞素環說:“我知道,北地陳兵北境,與北周或有一戰。我也知道我不會武功,去北地并不安全。但我還是要去,就算死在路上也要去。”

若是神地說出這番話,傅希言還能勸一勸。如此冷靜,顯然經過深思慮,并非一時沖,傅希言也只能自己沖一回。

“我陪你。”

虞素環地笑道:“北周大將起,你如何得開?”

傅希言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正因為大將起,才要啊。”

問虞素環愿不愿意讓傅希言一起去,那當然是愿意的。他去了,裴元瑾必然也會去。他們倆的戰斗力和破壞力已經不需要再實踐證明。但是,傅希言背后還有永伯府,并不是孑然一的自由俠。委婉地勸道:“令叔也在鎬京,不妨與他商量商量再說。”

傅希言想起傅軒的任命還沒下來,倒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

*

關于傅軒的任命,實際決策者建宏帝仍舉棋未定。他原本想傳久霖,但命令出口之前猶豫了下,轉而來了史維良。

因為傅希言復職,史維良近日頻頻被召見,已經十分習慣,主匯報了傅希言的消息。

建宏帝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認為他是真的沒有查到,還是故意包庇容諒?”

史維良說:“皆有可能。不過,可能不是包庇容諒。”

“為何?”

“容諒和那戲子似有意逃離鎬京。若是傅希言通風報信,容諒此時就該沉住氣,等風頭過了再走,而不是急急忙忙離開,惹人懷疑。”

建宏帝道:“那依你之見,他們為何要走?”

“或許是傅希言查案不慎,驚了對方,引起他們的懷疑。”

“焉知不是他故意賣出破綻,暗中提醒?”

史維良躬道:“故而臣說,皆有可能。”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但建宏帝并不生氣。他幾番打世家朝臣,就是為了建立說一不二的威信,史維良恭順的態度反而令他到舒心。

他繼續問:“傅希言為周臣,為何要幫助北地?”

史維良道:“傅大人不僅是周臣,更是江湖人。江湖人的想法與立場,一貫難以揣。”

“此話不錯。”建宏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意,“說什麼快意恩仇,不過是隨心所,毫無節制罷了。”

他頓了頓道:“既然傅希言不可信,那你認為朕當如何安置傅軒呢?”

史維良道:“臣疏謀略,一時沒有頭緒,想起陛下曾言傅將軍可去西境,想來有陛下的思量。”

“呵呵。”建宏帝手指虛虛點了他兩下,“朕看你是藏巧于拙,老巨猾!”

史維良慌忙跪下道:“陛下慧眼如炬,臣的這點小把戲,難逃陛下法眼!”

“讓傅軒去西境……”建宏帝雙手攏在袖中,閉目思索了一會兒道,“海西公年事已高,不可久居苦寒之地,遲早要回鎬京養老。紀家在西境的基固若磐石,傅軒此去,兩三年,難以自立,還要仰仗紀家,而紀酬英在南境也需要傅家幫襯。兩境換將,合者兩利,分則俱損。即便合,也要時間磨合,至三五年,紀傅都會安心在軍中經營。”

像這些話,本不該由左都史來聽。

史維良伏在地上,權當自己不存在。

建宏帝說:“去宣傅希言進宮。”

史維良抬頭:“陛下,傅希言乃江湖人。”

建宏帝譏笑道:“他若要行刺朕,這宮墻擋得住?”

史維良不肯讓步:“陛下有話,可由臣轉達。”

建宏帝有些不耐煩,但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道:“罷了,難為你一片忠心。你去找傅希言,讓他把容諒和那個的抓了,朕要證據確鑿地去抓!然后讓他親自審,等審完了,審明白了,你就把結果送進宮。朕賞他叔叔,去西境當大將軍!”

說是打臉,其實給臉,說是給臉,又很打臉。建宏帝這一招,完全是謀,傅希言只要不是真傻,便能領會這背后的意思。

史維良一出宮門,直奔永伯府。

傅希言收到樓無災的告別信,正準備出城送行,就在門口被堵了個正著。

史維良隨口問:“傅大人要去何啊?”

“送友人。”傅希言猜他是來找自己的,便道,“史大人一起送送?我們邊走邊說?”

“傅大人,有公務。”

傅希言皺眉:“這麼不巧?”

史維良無語地說:“今日并非休沐。”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翹班在家,被上司追上門來的不好意思嗎?

傅希言說:“是何公務?”他心中打定主意,先把史維良打發走,再去送人。

然而,史維良顯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打發,傅希言騎在史維良手下勻出來的馬上,被迫一路向容家行去。

他看看騎在前方不遠的史維良,忍不住問道:“史大人沒有別的事嗎?”

史維良說:“傅大人借了馬,我跟著,一會兒還起來方便。”

……

傅希言說:“其實我跑起來比馬快,要不我先還你?”

史維良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抓人這種事,騎在馬上總比站在街上有氣勢些。”

傅希言說:“抓人主要還是靠人手。”

“放心,人手管夠。”

自從容越逃去北地,容家上下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一日殺頭皇帝想起他們這群“逆臣家屬”。因此都察院的人沖進容家時,容家驚慌之余,又帶著早晚等到這一刀的坦然,還是史維良怕事鬧大,親自去容家幾位長者那里說明況。

傅希言則在門口看著容諒被提出來。

容諒之前被韋立命派人提審,以為自己暴了,正惶恐不安,卻很快被放回來,草木皆兵了幾日,見朝廷方面遲遲沒有后續靜,猜到審問自己的人不是朝廷的人,當下就準備逃走,沒想到還沒付諸行,就被抓了。

容諒被抓后,藏戲班的探也跟著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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