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瞪了一眼陳五，冷笑道：「你家姑爺是那種人嗎？還青樓館，咱可是純粹的正經人...」

陳五眼敲了楚澤一眼，張了張，有些言又止。

半晌后，終於下定決心，低聲道：「姑爺，您那日自己在房裏的事，已經被傳開了，大傢伙也都能理解...」

楚澤一頭霧水：「？？？我自己在房間怎麼了？」

他哪裏知道，那天丫鬟看到他赤趴在床上之後...

有些傳言就在國公府後院流傳開來...

陳五卻不肯再說，只是低聲勸說道：「您以後還是注意點，再怎麼說，也得把房門掛上啊...」

楚澤：「...」

他仔細回想，似乎是明白了一點，但是這事也不好解釋啊！索懶得理陳五，而是開始琢磨起買人的事。

「先去牙子市場看看吧。」

「好嘞！」

陳五探出頭，對車夫吩咐道：「咱們先往牙子市場去！」

說著又大聲對後的車子吩咐道：「你們先去採買，東西告訴記賬上就行，我回頭去付！」

馬車行駛在京都的街角，楚澤順著窗戶的隙看向外面。

時空的差異如此強烈。

「既來之，則安之！」楚澤輕聲安了自己一句。

很快，便到了牙子市場。

楚澤和陳五下車，便向裏面走了過去。

街道兩側，站滿了著襤褸的人。

一個個看上去都髒兮兮的，只有數婦被洗乾淨了面龐。

方便客人挑選。

楚澤發現，這裏基本上沒有年紀小的子。

陳五介紹道：「要我說，咱們還是去奴役坊吧，這些人販子，有姿不錯的子，基本都賣青樓院了，這裏儘是些農婦，咱們弄回去也沒用！」

楚澤大怒：「我什麼時候說我非要買人了？」

陳五撇了撇，沒再多說。

楚澤一邊往市場深走去，一般用冰冷的目審視著街道兩側。

而在他的眼中，一個個悟屬，從道路兩側的人頭上浮。

愚鈍，普通！

大多數人都是這兩個，只有數人才會出現幾個帶有品階的。

既然已經決定要買人，自然要購買價值最高的。

楚澤現在，能夠分辨一個人價值的手段並不高，悟屬無疑是他最能夠確定的。

終於，楚澤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停留在了一個瘦弱的年上。

年大概十四五歲，五黝黑，著一淳樸的氣息。此時尚且著單，依靠在一柱子上，鎖子，滿臉的麻木獃滯。

而他的頭上，著三稻草。

正是標誌著他在賣。

見楚澤停下，他邊的牙子立刻上來，賠笑道：「這位爺，您看中這奴才了？他今年才十五，買回去當個馬夫僕役，都是好的。也不貴，才二百兩銀子。」

「我呸！」

楚澤還沒說話，陳五就不樂意了！

直接站了出來，冷笑道：「你小子在這裏唬我家姑爺，這小子瘦的跟個麻桿一樣，看那樣子就沒練過武，我們過來連頭都不知道抬一下，說不定回去養幾天就死了，還二百兩，我看也就值五十兩銀子！」

牙子見陳五這架勢，也不敢爭辯，只是賠笑道：「這位爺，您別看他個子小，力氣可是不小，頂個大好漢子不問題，您出五十兩銀子真不行，您再給加點，加點！」

這時候，楚澤走到了年人面前。

「給我當隨從，如何？」雖然楚澤不需要詢問他的意見，可是楚澤還是問了。

聽到這個問題，年的眸子多了一些神采，抬頭看了看楚澤，似乎有些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麼問自己。

思考片刻，年忽然說道：「我很能吃，你得讓我吃飽飯。」

「好！」

楚澤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眼前這個年，頭頂竟然赫然寫著，悟九品！

可以說，從楚澤獲取悟之眼后，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夠達到悟九品的程度。

所以當楚澤第一眼看到這個悟品階之時，就決定將其買下！

年一把抓下了頭上的稻草。

而那邊，陳五和牙子的討價還價也差不多了，直接給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牙子將年的戶籍，賣契，都給了楚澤，隨後便將銀子收了起來。

陳五將東西遞給了楚澤，楚澤拿過來，隨手看了起來，片刻后，抬頭對年問道：「沒姓？」

「沒有，我娘就我二狗子！」

「那以後就楚二狗吧。母親起的名字，留個念想吧。」楚澤笑道。

「好！」

年很開心，沒有反對。

之所以不姓陳，一方面，這個人，楚澤是一定要收歸自己麾下的，姓楚，算是一個印記。

很多主家都會給奴僕改名換姓，這也是常態。

為的就是增加歸屬。

另外一方面，就是陳二狗這個名字，一定會讓楚澤想起某一部小說，總有種奇異的違和。

接著，楚澤便帶著二狗離開了牙子市場，他不喜歡這個地方。

但是改變不了。

從本質上說，這是一個時代的印記。

而且大夏雖然不止人口買賣，但是卻止強買強賣。

以楚二狗為例，這傢伙就是以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把他自己賣給人牙子，最後才會被人帶來這裏。

並非強制。

「你當初為什麼要賣掉自己？」

「因為我娘生病，沒錢看病！」聽到這個答案，楚澤不知道該說什麼。

「病好了？」

「沒有，我娘死了，我用剩下的銀子給買了一口特別特別好的紅棺材...給弄了一塊我們村子裏最好的石碑...」

當楚二狗說這些話的時候，楚澤看到了他臉上的驕傲和笑容，眼睛裏，也有了芒。

而此時，陳國公府。

陳勁松正在躬接旨。

「傳陛下口諭，楚澤年有為，頗有才幹，著令即日起任軍校尉一職，明日前往兵部報道！」

聽到這個消息，陳勁松心中一松。

相比於其他軍隊，軍算是最安全，最沒有危險的了。

當然，人事調，還是夏帝一句話的事，但是最起碼證明，短時間，夏帝沒有想要讓楚澤上戰場的打算。

來傳旨的依舊是那位劉公公。

宣讀完口諭，陳勁松上前笑道：「來人，快給劉公公上茶。」

那劉公公也不客氣，出宮宣旨，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或者需要立刻回稟，都是能拖就拖，誰願意回去被人支使？還隨時有掉腦袋的風險？

在外面就是放鬆。

兩人落座，陳勁松笑道：「劉公公，陛下可曾指定說要楚澤去哪個營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