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學京大附屬高校。

國語綜合課老師，在講臺上講課。

蘇啟在底下認真的記著筆記。

他上輩子不是個學習的人。

但現在……

‘認真學習就沒空理會那些鬼了。’

蘇啟如此自我安著。

他得找點事做分散自己的力，不然他真怕自己繃的神經不了。

比起面對那些恐怖嚇人的鬼，沉迷學習簡直不要太快樂。

……

這個蘇啟原本的學習績很好。

從高一開始，沒經濟能力參加補習班，偏差值也能穩定維持在70左右。

即使在績普遍較好的公立高中，也屬于學力水平很高的學生。

績榜前五的常客。

簡單的說，學霸。

厚的知識儲備記憶，老師說什麼他都懂，讓蘇啟驗了一把學霸的爽快。

當然，記憶長久不鞏固是會消退的，蘇啟重生而來，會堅持這個學習慣。

……

值高，績好。

蘇啟的先天條件簡直優秀。

相比之下，商低事嗎？

按照蘇啟的渣男理論。

只要長得夠帥，生里也有狗。

蘇啟覺得這要是穿越個正常世界，他就是神仙開局，人生贏家模板。

考學，畢業，跟幾個高中生，大學生，玩玩曖昧，耍耍盆友。

等玩累了，就去騙個沒見過世面的富蘿莉結婚，人生一帆風順。

但是。

這世界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蘇啟坐在座位上，記筆記的手在抖。

因為他的課桌桌斗里，正有一團黏糊糊的黑不明爬出來。

渾長滿了眼睛，兩只小手好像在他的上一樣，黏了上來。

……

它爬上來了！

蘇啟如坐針氈，怕的都在發抖，表面卻還要保持“淡定”。

惶恐中，好不容易熬到下課。

蘇啟趕起，找到班上前排座位，一個長發扎起來的清秀生。

“神河同學，能不能跟我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神河真由。

友樹跟蘇啟提起的那個巫。

蘇啟抱著但凡有點機會，也要試一試的心態，找上了。

蘇啟作為班里的高值帥哥，自然到生們的暗中關注。

尤其是突然找到某個生，說要出去單獨說話，更引人注意了。

兩人才出教室。

下課正扎堆湊在一起閑聊的生小團們，一下子就有了話題，竊竊私語。

“咦，蘇啟怎麼找上神河了？”

“這展開什麼況？我的青春結束了？”

“他們倆很嗎，我印象里都沒怎麼見他們說過話。”

“沒聽說昨天蘇啟被沙耶甩了嗎。”

“這麼快就換目標了嗎，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差勁。”

“就是，好差勁，為什麼不選我呢。”

“……”

長得帥，就是可以為所為。

……

教室外。

“朋友跟我說你是神社巫，神社有沒有驅邪的業務，我最近總走霉運，狀況也不好，有人說這是沾了臟東西，讓我找人幫忙做法驅邪。”

蘇啟盡量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說道。

“驅邪……”

神河真由看了看蘇啟。

今天神萎靡，神狀態不佳。

確實和前幾天不太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

在他的前正纏著一個臟鬼。

“你氣確實不好，有鬼神纏，中午午休你來找我，我幫你作法驅邪。”

蘇啟聽得神一震，這巫能看出來自己‘有鬼神纏’。

這鬼正是剛才從書桌里爬出來，賴在他上的。

神河真由和自己一樣能看到鬼！

有救了！

蘇啟穿越而來，終日擔驚怕，惴惴不安到現在，始終被恐懼籠罩。

他還以為只有自己能看見那些恐怖異，孤獨的活在恐懼中。

原來，還有人也能看見！

自己不是孤獨的，自己有同類。

蘇啟心無比激，但仍然克制。

“巫驅邪是正規業務，要收錢的，你有沒有錢啊。”

“錢不是問題，午休見。”

比起鬼神來，蘇啟還在意錢麼。

……

午休時間。

神河真由帶著蘇啟，兩人鬼鬼祟祟的溜到沒人的育倉庫……

“說真的，有必要非跑到這里來麼，這是在別人面前不能做的事？”

“當然有必要，再被教導主任抓到我該領分了，他不止一次警告過我，說我這屬于‘不正當營業行為’。”

神河真由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育倉庫的大門，里面黑漆漆的。

“你先把錢了，看在同學的份上，收你500円好了。”

“我還以為巫都是全心奉獻給神明，不在乎錢財外。”

“巫也要生活的，神明大人又不會給零花錢，給錢的是食父母大人啊。”

蘇啟角了。

這個巫真是……槽糕了。

神河真由收下蘇啟給的錢，擺了擺手拜拜，說道：

“謝謝惠顧。”

蘇啟上下看了看。

“不用巫裝扮上嗎。”

“你又沒那份錢，幣就夠了。”

神河真由從帶來的包里翻找，拿出一白幣來。

幣，是神道教的禮儀紙，祈禱和清潔之意。

“進來吧。”

神河真由進到育倉庫里，招呼蘇啟進來。

蘇啟無語，跟著進了育倉庫，然而才踏進一步，他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聲音中抑著抖，說道：

“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你別廢話了，快進來！”

神河真由把蘇啟扯了進去。

……

漆黑的育倉庫里。

神河真由手中的幣，泛著人眼不可視的神白，從蘇啟上掃過。

那糾纏在他上的臟鬼，如同冰雪遇般逐漸消融，掙扎著化作黑煙，被神驅邪祛除了。

“好了，驅邪結束！”

神河真由拍了拍手掌。

“這就……結束了……”

“當然結束了，你別以為看著簡單就是我在糊弄你啊，我和那些故弄玄虛的神婆可不一樣，我這是真的驅鬼。”

神河真由還以為蘇啟不信，以為在糊弄人。

“神河家的神社，世世代代驅邪祈福，我可是同齡人里天賦最好的，百鬼退治……

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懂，你們這些普通人看不見的，反正我沒騙你，鬼神都給你除了。”

“都……都除了，我……我還會不會被鬼纏上……”

蘇啟說話有些戰戰兢兢。

“你要是能有那運氣總遇見鬼，干嘛不去買彩票，別瞎想了……”

神河真由翻了翻白眼。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鬼。”

蘇啟一臉哭無淚的表。

這世界明明到都是鬼。

……

蘇啟的視野。

黑漆漆的育倉庫里。

滿了十幾只人臉異，腥扭曲，驚悚異常的巨大鬼神，正把他們兩人團團圍在中間。

猩紅的舌頭，巨大的尖牙，黑的眼眶，在蘇啟側徘徊，在他的面前。

“他看的見。”

“他看不見。”

“他看的見。”

“他看不見。”

鬼神，在喃喃低語。

……

這個巫不行，完全不行！

蘇啟發現了：

‘不是能看見鬼，就能看見所有鬼。’

神河真由這個巫，確實有通靈見鬼的能力。

但是，似乎只能看到一部分。

自己所看到的更多恐怖之，就看不見！

并不存在什麼同類。

這鬼神遍布的恐怖人間煉獄，仍然只有自己一個人類，在孤零零的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