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回了律所。

上野前輩去跟渡邊老師匯報。

蘇啟自己進了衛生間。

看了看手里的口紅，手一握。

口紅化作白鉆了他的。

這次與之前《百人一首》不同。

《百人一首》當初他一就自進了他的。

而這次他能覺到一種微弱的斥力。

就好像在已經塞滿的行李箱中，要再塞幾件服一樣。

因為自己已經有“虛構”能力了？

同時獲取兩個能力太多了？

蘇啟也不太清楚。

不過鬼神留的口紅的能力，他還是順利獲取吸收了。

鬼本無面，畫皮妝。

蘇啟出右手。

大拇指上一滴殷紅的。

他抬起手來，拇指按在右耳后，從右向左經過角，，一筆劃到左耳。

衛生間的鏡子中。

猩紅咸的痕，如同給了蘇啟一張稽驚悚的小丑臉。

人漸漸從蘇啟上離。

取而代之的是，

瘋狂，執迷，癡愚。

蘇啟仿佛為了鬼神！

“他看得見……他看不見……”

蘇啟走到一個隔間前，猛地推開了門，隔間里面一個嵌在墻上的鬼神，正一邊嘔吐，一邊呢喃。

蘇啟頂著臉上驚悚的“畫皮”，第一次面對鬼神沒有到害怕。

而是心中冰冷，漠然。

他的臉好像僵住了，他的好像沒有了溫度。

直視著廁所隔間里的鬼神，口中喃喃低語與那鬼神對話。

“他看的見……他看不見……”

“誰看的見……誰看的見……”

“你看的見！”

“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廁所鬼神無意義般嘶嚎著。

這是蘇啟第一次沒有扮演一個看不見的人類，而是主和鬼神對話。

通過“畫皮”，扮演一個……鬼神？

……

鬼神是什麼？

蘇啟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之前見到鬼神類似人形，見過自家的鬼父母時，本以為鬼是人死后的靈魂什麼的。

但是隨著見過的鬼神越來越多。

這個理論也越來越站不住腳。

沙耶，西園寺這些藏在人類中的，一些奇形怪狀的鬼神，那個行走在東京的巨大混凝土鬼神……

怎麼看，怎麼都沒法歸結于是人死后的靈魂。

該說是一種怪，一種現象。

……

蘇啟并不能依靠畫皮，無限制的扮演鬼神，他與鬼神的互越多，臉上的畫皮干裂的越快。

十多秒的時間過去。

蘇啟適時停止，推門出了衛生間。

臉上的畫皮已經干枯皸裂，如同暴曬裂開的土壤一般，裂紋布。

手輕輕一撮，化作了飛灰。

神泯滅，人回歸。

混沌和愚昧被放逐。

蘇啟的神智重新清晰起來。

……

這“畫皮”能力，能夠讓他短暫的扮作鬼神，混跡于鬼神中。

不過也有著各種限制。

首先，畫皮存在時間也就十幾秒，然后就會開始干裂落。

其次，他的“互行為”越多，畫皮干裂落的越快。

最后，他試了試第二次使用畫皮，第三次，第四……

蘇啟第四次畫到一半就停止了。

他覺到危險的愚昧與瘋狂充斥了大腦，連續畫皮，每畫一次就越發的嚴重，好像要把他吞噬一樣。

蘇啟不敢再畫下去了。

他怕自己變個被瘋狂充斥大腦，人缺失的神經病。

三次，大概就是短時間連續畫皮，扮演鬼神的極限。

然后，需要當一段時間的人，穩定自己的人。

……

晚上7點半左右。

“蘇啟，下班吧。”

“好。”

蘇啟和渡邊老師，上野前輩一起，打卡鎖門，出了律所。

“要去吃點東西嗎？”

渡邊老師問了一句。

“下次吧渡邊老師，我朋友今天過來，我們約好了。”

上野前輩說道。

“年輕人真好。”

“渡邊老師，那我也先回去了。”

蘇啟順勢說道，既然上野前輩有事不去，他自己也別麻煩渡邊老師破費。

而且，他不想在外面待到太晚。

到了晚上，鬼神顯得更加嚇人，

“好吧好吧，我們下次再約。”

蘇啟告別老師和前輩。

回了家。

蘇啟把便利店買的冷凍速食便當，在微波爐里熱了來吃。

鬼父母在旁邊絮叨，讓他要以后要注意門時間。

晚上洗澡，再次被濡鬼蹲點。

不得已，只能戰戰兢兢再次共浴。

……

晚上躺在床上，蘇啟疲憊不堪。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發現西園寺紗織是裂口，是鬼，這打擊就大的了。

律所的工作又是頻頻見鬼，在那個鬼神集的整形醫院里坐了一會，簡直如遭酷刑。

在沖村先生家，順手超度佛了一個鬼神，獲得了新的“畫皮”能力。

雖然蘇啟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但揭了保險那事后，那鬼神就自我超度了。

高頻率的見鬼驚嚇，一刻都停不下來，天天擔驚怕。

唉，想老婆，想回家。

蘇啟苦笑著睡著了。

……

夢中。

蘇啟在海中越沉越深。

頭頂連接神龕的白線變了兩。

多了一。

蘇啟大概明白了規則。

一是小松鼠，一是小貓。

每有一個拜神龕的虔信者，應該就能多一白線。

2000米，2500米，2800米。

蘇啟早就沉了無法照到的海底深淵，周圍都是黑暗。

頭頂的白線恍恍惚惚，明滅閃爍，仿佛隨時會斷開，讓他徹底迷失在這深海中一樣。

最后，停在了2800米的深度。

哈？

蘇啟愣了。

怎麼突然深了這麼多？

昨天晚上還是2000米。

前幾天都是每天200米左右的自然下沉，他還以為會一直這樣。

今天怎麼突然暴沉800米？

不當人了？

……

蘇啟回憶他今天干了什麼。

覺得最有可能產生影響的，就是新獲取了“畫皮”能力。

是因為這個嗎？

吸收融合鬼神佛留下的“”，會這樣突然暴沉？

蘇啟正在思考著。

突然，水傳導震耳。

他聽到海中好像有什麼聲音？

但聲音太小了，他聽不清。

好像是從下面傳來的。

蘇啟低頭，看了看腳下更加黑暗，不可見的海底深。

水流涌，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海底快速浮上來。

同時，耳邊的聲音，越發清晰。

“爸……爸……爸爸……”

爸爸？

蘇啟一愣，隨后視野中出現了讓他，頭皮發麻的一幕。

只見深海中。

一個巨大的紅胎盤。

正在快速浮上來！

胎盤的不斷震，發出“爸爸……爸爸……”的聲。

然而，這驚悚的一幕還沒完。

海底深，又突然冒出數不清的章魚手，揮舞著巨大的吸盤！

章魚手纏繞上胎盤，重新把它拉扯進了海底深淵！

“呼！”

蘇啟從噩夢中驚醒，驚嚇過度的心臟跳個不停，上全是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