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歲……人能活那麼久嗎？”

“的鬼神‘瘋狂仙境’和‘三月兔懷表’能停住的時間和年齡。”

安徒生拿了兩把壁紙刀，分給了蘇啟一把。

“你得幫我們拆下行李，黑門俱樂部的東京分部，這幾天剛剛重建。”

“重建？”

蘇啟有在認真聽安徒生說的話。

“福島事件發的那年，當時黑門俱樂部的東京分部，為了把浮上來的‘輻之主’重新沉沒，所有人全滅了。”

“全滅……我沒理解錯吧……”

“就是都死了，死于鬼神之手。”

“……”

“東京分部覆滅之后，一直閑置，直到最近，我們才被調派來重建。”

安徒生開紙箱看了看，推給蘇啟指了指。

“這些書，摞到那邊書架上。”

“黑門俱樂部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蘇啟一邊摞書，一邊疑的問道。

他本來還以為這只是個超能力者同好會，神學研究組織之類的。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黑門的職責是，維護人理秩序。”

“哈？”

蘇啟揣了下，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和要維護世界和平的意思差不多？

“這……不是個安全的事吧？”

蘇啟心里突然有點發虛。

安徒生突然跟他說“黑門前東京分部覆滅”，嚇到他了。

自己還要不要加這個組織？

“你現在安全嗎？能看到鬼神的人可說不上自己是安全的。”

安徒生這話說的，蘇啟倒是沒什麼可反駁的。

沒錯，這世界對于能看到鬼神的他來說本就是危險的，哪里談得上安全。

“黑門是伴隨著使命建立的。”

安徒生一邊把手里的書塞進書架，一邊把另一本筆記丟過來，說道。

“我們從頭講起，歡迎來到神世界的圈子。”

……

蘇啟翻開安徒生給他的筆記。

第一頁，三個詞匯。

靈，靈能，神。

靈：認知鬼神的能力。

靈能：鬼神和靈能者擁有的力量。

神：即鬼神。

第二頁，還是三個詞匯。

唯心主義，契主義，神主義。

唯心主義：人的思維，信仰，自然現象等影響而存在的超自然不可名狀。

簡單的說，唯心者代表鬼神。

契主義：通唯心者，信仰神，從而獲得鬼神分“靈能”的人。

簡單的說，巫神河那樣的靈能者，被做契者。

神主義：代表從藏，從不可名狀中，獲取知識，認知，神。

簡單的說，即蘇啟，安徒生他們這樣備“靈”，能夠知鬼神，但又不備“靈能”的人，被稱為神者。

“唯心者，契者，神者……”

蘇啟看著筆記上的容。

這就是構“神世界”的三基石。

“我們這種人就是神者？”

“沒錯。”

安徒生點了點頭。

蘇啟繼續往后翻。

下一頁記錄著：深海。

……

世界之神，便是人于深海中。

沉越深。

可窺見越多世界之神。

直至迷失。

……

蘇啟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在說什麼，他每晚夢境中都會沉深海。

他沉的越深，見的鬼神越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深海。”

安徒生說道。

“深海就是靈，沉的越深，靈越強，見鬼能力越強。”

……

蘇啟翻看筆記上，神學系，把深海研究劃分出了層級。

照層，海面至1百米。

弱層，1百米至5百米。

無層，5百米至2千米。

深淵層，2千米至2萬米。

莫霍層，2萬米至5萬米。

古登堡層，5萬米至300萬米。

地心層，古登堡層向下。

……

這深度度好大。

蘇啟算了算自己的深度。

5千米，在深淵層。

而且，按照自己那個沒有剎車的下沉速度，估計要不了多久……

最多一個月。

自己可能就要沉到莫霍層了。

安徒生先生剛才說。

麗理事的深海，接近莫霍層。

……

蘇啟咽了咽口水，問道：

“這個……沉的太深了會怎麼樣？”

“越深越不安全，尤其是在你自能力不足以應付的況下。

有很多意外會發生，比如被鬼神發現吃掉，這是最普通的。”

“還有別的危險？”

“你有可能會迷失在深海中，整個人瘋掉，變形，在神失常的混沌中失控轉化一個唯心者，也就是鬼神。”

“哈？”

蘇啟一臉錯愕。

“神者失控不見，很多人潛的太深，就再也回不來了。”

安徒生翻出幾個案例給蘇啟看。

“你沉到多深了？別告訴我有多米，告訴我哪一層，模糊一點就好。

對任何人，都不要你深海的深度米數，鬼神的能力詭異莫測。

深海米數，是絕不可言說的。

一旦說出自己真實的深度米數，會招來不可名狀中的極端恐怖。”

蘇啟謹慎的點了點頭。

“我沉到深淵層了……”

“深淵層？”

安徒生眉頭皺了皺。

“你的深海，比我想的還要深。”

“我現在境是不是很危險？”

蘇啟心里有點忐忑。

他之前是不知者無畏，以為躲著鬼神走就能安全。然而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失控”一說。

“我會不會失控？”

“不好說，失控這個事很難預測，你最近有沒有覺到自己經常忘事，一回過神來發現不記得自己干過什麼。”

你說的不是老年癡呆？

蘇啟想想，搖了搖頭。

“沒有。”

“那暫時應該沒事，但也不能一直維持這樣，這種深度太危險了。

你需要一個錨定，以防迷失。”

“錨定？”

“那筆記里有寫。”

蘇啟翻筆記。

錨定，一種維系神者與“海面”世界關系的紐帶，蛛，釣線。

包涵激，信仰，信任，羈絆等，復雜的思維行為，意識行為。

舉個例子。

人信神信教，即是一種錨定。

海面的信徒，是神的錨定。

“這意思我要搞個教讓人信我嗎？”

蘇啟一臉懵，這不可能吧，這都互聯網時代了。

“從頭建立自己的錨定，那是最復雜，最困難的方法。

在以前信息不發達的蒙昧年代。或許還可行，但現代幾乎不可能。

錨定不是一時的熱度可以形的，它需要很多契機，需要信仰和顯圣同時呼應，需要足夠的深海深度等等

這是一個復雜的作，而且需要漫長的時間積淀，需要天時地利的巧合。

我所知道的自己建立了錨定的神者，屈指可數。”

安徒生搖了搖頭。

“不過，神學派在很久前，研究出了一條捷徑。”

“什麼捷徑？”

“我們難以自己建立錨定，但是歷史上有很多既存的錨定。”

安徒生拿起了一本書，蘇啟看到，那書名是《安徒生話》。

“這些錨定的原擁有者已經逝去，但與它們有關的痕跡，還在以鬼神，以神的方式，存在于這個世界。

我們可以通過神，讓自己變它們，一點點接過它們的錨定。”

安徒生手中拿著一枚紅碎石，握住蘇啟的雙手。

“進來我的深海，告訴你什麼是錨定。”

蘇啟覺眼前一黑。

巨大的水襲來。

……

蘇啟沉了深邃無的深海中。

看不見深度標尺。

這不是他的深海，是安徒生的。

蘇啟抬起頭來。

他看到了浮在海中的安徒生。

以及……

深海中一百米高巨大扭曲尸。

巨大扭曲尸背后。

無數泛著白的亮線，連接海面。

白線集如同幕。

如同巨大尸背后的翼，拉扯著尸與海面之上錨定。

不會迷失在這深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