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魯高著手，將衫整一下，向黃老六躬個，轉就跑。

黃老六搖搖頭，笑一聲，手按住口，站在劍閣門前，看向遠，面上出茫然。

兜里沒有靈石時候，存個幾十幾百靈石就心中歡喜，沉甸甸的充實。

現在懷里揣著四塊上品靈石，卻不知能干什麼。

“或許，可以去尋兩顆增強質的丹藥，上次在山下時候，聽說有那種吃了補腰子的好丹……”

……

靜室之中，韓牧野面前木盒已經揭開。

木盒中放著一柄三尺長，金鐵之氣散發，冰寒而徹骨的長劍。

手，他緩緩握住劍柄。

“嗡——”

淡淡的劍鳴聲起。

渾厚的劍氣直沖韓牧野的經脈，灌注氣海。

這長劍中蘊含的劍氣多達數千縷，若是別人，這劍氣，恐怕就要經脈盡斷。

劍氣一沖氣海，頓時一。

韓牧野空曠的氣海之中，一道道劍意占據八方，渾厚的力量，讓這些劍氣乖乖收束，被融進屬相合的劍意中。

劍氣收取同時，韓牧野的腦海中，也浮現出此劍煉制時候的畫面。

一位坦著半邊肩膀的老者揮舞鐵錘，一次次砸擊。

鐵水四濺，火炸裂。

領悟萬鍛千凝之法。

領悟百褶合靈。

領悟沖靈鍛造。

……

這一柄長劍上，韓牧野竟是領悟五種鍛造手段。

那曹家家主確實是一位煉高手，各種煉手段都是信手拈來。

領悟過鍛造手法，韓牧野放開長劍，歸木盒放好。

正如黃老六所說，暫時來說，他還最好不要煉化這柄劍。

他手上已經有三柄不錯的劍，再多，也是負擔。

這一柄靈級別劍，合適時候可以出手，換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丹藥、功法，都可以。

等韓牧野走出靜室時候，黃老六和魯高站在劍閣門口，低聲說話。

黃老六面上神有些凝重。

見韓牧野出來，魯高忙低聲道：“韓師兄，我打聽到蘇元長老那邊消息了。”

蘇元和門下弟子被困在萬里外鹿苑山，劍閣長老去救援。

韓牧野他們完全不知是哪方勢力出手，將蘇元等人攔住。

要知道九玄劍門執掌方圓十萬里，萬里外，可是九玄山勢力的腹地。

自家長老在這樣地方被圍，是對九玄劍門威嚴的挑釁。

九玄劍門宗主金澤命劍閣長老去救援，就是存了一劍滅敵，震懾四方的心思。

順便，折了劍閣長老這柄利劍，也讓各方大勢力心安。

這些都是韓牧野從劍閣長老的待中推測出來的。

“是太靈劍派。”

“太靈劍派太上長老穆鐵率領門中數位強者，攔住蘇元長老。”

“若不是蘇元長老和萬劍老祖聯手擋住穆鐵一劍，恐怕火脈這一次要大損。”

“穆鐵拿出三秦劍派以鎮派靈抵押的憑證，要我劍門歸還劍斷梁。”

歸還那柄中品靈？

中品靈，在哪家宗門都是寶。

“其實，那斷梁當初還真是太靈劍派的。”

黃老六搖搖頭，輕聲道：“十二年前，烈妖谷，太靈劍派的第一啟神秦辭被拓跋長老斬殺。”

“斷梁，就是秦辭佩劍。”

“三秦劍派付出絕大代價換了此劍去。”

“對了，三秦劍派掌門，秦斷崖。”

韓牧野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故事。

只是，太靈劍派一位太上來到劍門萬里之，劍門沒有什麼應對之策？

“哎，宗主也是夠狠，這一次，恐怕了斬殺穆鐵的心思了。”黃老六輕嘆一聲，轉頭看向后的劍閣。

劍閣在下熠熠生輝。

“九大門派，太上級別的長老，近百年不曾有隕落了。”

“穆鐵若是被斬殺，西疆恐怕又要了。”

黃老六頭，口中嘀咕道：“當年劍閣連著三位長老隕落，西疆都打篩子……”

不知想到什麼，他抬頭看向韓牧野。

墨淵曾講過，兩百年，劍閣三位長老出手。

劍如流星，山河崩摧。

“太靈劍派，鐵了心要與九玄劍門作對？”韓牧野皺起眉頭，低聲說道。

沒必要吧？

當初是斬殺了他們一位高手，是把他們劍派第三位置搶了，可，也沒必要這麼較真不是？

“韓兄弟，我九玄劍門跟四大劍派第二的風靈劍宗，實力差的也不大。”黃老六開口道。

四大劍派第二？

這事，還有這家大勢力出手？

“三位太上出九玄山千里，不就是鎮四方？”

黃老六搖搖頭，輕聲道：“就不知這一次，劍閣長老還能不能安然歸來……”

魯高搖搖頭嘀咕道：“反正我打聽消息時候，他們都說，都說……”

韓牧野雙目瞇起，目投向遠。

這一次，竟是所有人都希劍閣長老出這一劍。

九玄劍門要韜養晦，準備自損一劍。

風靈劍宗和太靈劍派要著九玄劍門自損實力。

怪不得劍閣長老會跟大家吃一頓飯。

那頓飯，不是他為黃老六送別。

是為他自己。

韓牧野握拳頭，只覺心底有一難以抑的緒翻涌。

修行。

便是如劍閣長老那樣，百息天境。

到最后，還是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

“韓兄弟，這就是咱觀劍人的命。”

“求了那百息天境，便會有這一日。”黃老六搖搖頭，手拍拍韓牧野的肩膀。

“如果你不想走這條路，離開，還來得及。”

“長老若隕，劍閣還有我頂著。”

黃老六的神真摯。

韓牧野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只要韓牧野退，黃老六定然會頂起劍閣中位置。

哪怕，與陸青萍歸鄉野的承諾落空。

“六哥，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嘛。”韓牧野臉上出一笑意，然后深吸一口氣。

“我去打聽一下，目前長老如何了。”

魯高的消息都是來自外門和雜役，其中真假難辨。

韓牧野覺得自己還是去尋粟良長老那問清楚才好。

這位是他比較悉的長老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該做點什麼，不能眼看著長老隕落。”

“我們都是觀劍人。”

韓牧野回到靜室中，將一個小木盒捧著，走到劍閣門口時候，低聲開口。

說完，他大步離開。

“韓兄弟，才是真正的觀劍人啊，長老，沒有看錯人。”黃老六看著他背影，低聲輕嘆。

“如此逆境，還能斗志不減，韓師兄，他的心，堅如鐵石。”魯高攥著拳頭，低聲音，低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