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長一時間驚疑不定。

看看羅，又看看柳大師。

怎麽看都覺得這雙方好像都有問題。

“羅騰，你是咱們行局的，紀律你是懂的。我們行局，從不辦一件冤枉好人的事，也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閆長這話一套一套的，顯得特別有水平。

隻可惜，聽在羅騰耳朵裏，卻說不出的惡心。知道真相是什麽況，羅騰對這閆長失去了最後那麽一上下級之間的尊重。

“閆長，那您覺得我這個自己人和他這個外人比，誰更可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羅騰把燙手山芋丟給了閆長。

你不是要打腔嗎？

我不吃你這一套。

柳大師也不是省油的燈，忙道：“閆長，你是不知道這幾個人有多過分。他們居然冒充你進了商場！”

冒充我？

閆長一時間還不太明白什麽意思。

不過聯想到複製者，閆長的臉倏然變了。

竟有這樣的事？

柳大師見他將信將疑，忙道：“我有證據！”

說著，朝助理招招手，助理走上前，掏出一個手機。上麵有幾張角度蔽的照片。

赫然是柳大師、高長還有閆長三個人在咖啡廳裏談。

閆長駭然變，臉上晴不定。

眼神森冷盯著羅騰：“你還有什麽說的？”

羅騰一臉無語道：“閆長，這照片能說明什麽？這裏麵三個人，哪個是我？哪個是我們的人？”

“哼！還要裝傻？本大師說得很清楚，你們當中有複製者，假扮閆長，謀害高長和他的下屬。”柳大師義憤填膺。

“你有什麽證據？”羅騰冷冷道，“沒有證據空口白話，汙蔑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你知道這是什麽質嗎？”

江躍忽然道：“事實勝於雄辯，你說高長他們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你不如先把他們死了的證據拿出來？都沒見著，你就妄定兇手？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一手控的？誰知道不是你們為了騙取高額出場費故意裝神弄鬼？”

“我們有照片！”

“照片？照片能說明什麽？你以為行局辦案，都靠照片的麽？眼見為實懂不懂？”羅騰冷冷嗬斥。

行其他幾個長，也紛紛開口。

“閆長，羅他們的話也有道理，活要見人，死要見。現在先不急著定兇手，還是要先見到再說啊。”

閆長其實屁早就歪了。

可這種場合，他如果急著定羅騰的罪，顯然無法服眾。

考慮了一陣，才開口道：“羅長，你現在於敏階段，先暫停你的工作，你沒意見吧？”

“領導都發話了，有意見我隻能保留。”這話說得很明白，我是有意見，但是你大，你說了算唄。

“但是，我作為被人栽贓的當事人，我要求現場見證，這要求不過分吧？我可不想稀裏糊塗被人做局害死。”

羅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閆長其實有心將羅騰排除在外，可架不住人家這個要求很合理。

其他幾個長的意思也很明顯，在羅和這個柳大師之間，他們顯然更支持自己人。

這時候要是把羅騰收押，不讓他出現在現場，這態度就偏得太明顯，隻怕引起手下人的反彈緒。甚至把自己的尾給出來。

“老詹，你們一暫時接手一下。先進去實地看看。”

戒嚴依舊。

二次進商場的隊伍，明顯壯大了許多。

江躍跟著羅進來，三狗則被江躍安排在老韓邊。

在場幾個行長，一個都沒落下。

進商場後，羅騰忽然開口：“等一等，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們在商場裏查探，忽然斷電。我懷疑，這是有人故意把商場電閘關掉了。還有，商場的手機信號被屏蔽，我懷疑也是人為縱。所以，我要求進行技排查鑒定。盡快恢複電力，恢複通訊。”

都是合理的要求。

江躍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個要注意的。據我們判斷，商場可能有鬼盤踞，極有可能是人工縱。我建議，技隊伍必須加強安保，做好各種防備工作。以防被鬼襲，攪了局勢。”

江躍不是行局的人，按理說是沒有什麽發言權的。

可他這個建議一旦提出來，誰都不能坐視不理。

鬼盤踞，這可不是小事。

羅騰趁機道：“閆長，我雖然暫時停職，但我到底是行三的人。恢複電力和恢複通訊的工作，我行三的人，申請參與。”

“羅騰，你工作暫停了，要求還真不。”閆長有些不悅。

羅騰一：“報告長，我這都是合理要求，對咱們行局的行是有利無害的。我雖然停職，但一腔工作熱卻沒有減退啊。”

僅僅是排查電力故障和通訊故障，羅提這個要求，確實算合理的。

“老餘，你們二負責一下這個事。”

閆長有些心煩意，卻又不得不著頭皮安排工作。

隊伍很快到了三樓。

高長和小薑的，分別在兩個地方。

至於小陸的，據說是被拖進了遊戲廳。

從閆長開始，每人都對檢視了一番。尤其是看到小薑的後，所有人的心都是抑的。

不多會兒，小陸的也在遊戲室裏被找到。

死狀和小薑差不多，隻不過上沒有彈孔而已。

閆長臉很難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高長的慘狀，有些兔死狐悲。

“都收殮了吧。”閆長揮揮手。

羅騰卻道：“閆長，不急啊。兇手還沒搞清楚呢。柳大師不是說，有複製者假扮閆長，對高長他們下手嗎？複製者的案子，之前是我主辦的。我怎麽看，都不覺得這是複製者的手筆。複製者怎麽殺人，複製者有什麽特點，我早就通報過，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複製者殺人，喜歡掀頭皮蓋。高長他們上，並沒有這個傷痕特點。複製者除了機能遠超常人外，並沒有其他異能。從現場看，小薑顯然是被什麽怪從走廊拖到天花板上的，複製者絕對沒有這種鬼魅手。從小薑和小陸的傷口看，這明顯是有強大咬合力的怪，才能搞出這種傷口，據我所知，複製者的牙齒和隻是人類的正常牙齒，絕沒有這種咬合力！”

“最重要的是，我們進來的四個人，哪個是複製者？”

羅騰說的這些，每一個細節都有理有據。

其他幾個長都紛紛點頭。

“要說複製者的資料，我們也看過，確實不備這些能力。不太符合複製者殺人的特征啊。”

“閆長，相比外人，我還是更信任羅長。”

“咱們幾個行之間，是有競爭，但也有合作。要說羅長會對高長下毒手，我是覺得很荒謬，不太可能。”

羅人世故確實不怎麽樣，可他一片公心，幾乎沒有任何私心，其他幾個長也看在眼裏。

相比於溜須拍馬的高長，羅騰的人格魅力顯然更能征服這些同事。

閆長倒是想拉偏架。

可是這種況下，各項證據都很明顯無法指向羅騰。

要是強行定羅騰的罪，下麵說服不了這些行長，上麵恐怕也說服不了上級領導。

像這種口水司，江躍是盡量讓自己做個小明。

雖然他已經知道事的真相。

可是，這個蓋子，顯然沒到揭開的時候，以他的位置，也不到他來揭開這個蓋子。

他若是強行說出真相，或許會起到轟效果。

但是能否取信大家，如何將自己摘出來，這可就不容易了。

畢竟，高長的的確確是他殺的。

他要親自揭蓋子，就有極大風險擔上這個謀殺公務人員的罪名。

這一池子水特別深，江躍告誡自己，絕不能妄。這種你死我活的鬥爭，最忌諱的就是腦子一熱，搞什麽一錘子買賣。

一旦那樣做，就沒有退路，等於把自己擺出來當靶子，到時候各種明槍暗箭，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不說別的，就他假扮閆長，擁有複製者技能這個一旦暴，就足以讓他陷囹圄。

接著，人家很容易就可以把高長的死，聯想到他頭上。而且本洗刷不清的那種。

而且，蓋子一旦揭開，閆長這種於高位的人，肯定是拚死反擊。江躍倒是不怕，可架不住親人現在還掌握在不明勢力手中。

魚死網破的事絕對做不得。

最理想的揭蓋子狀態，是經過引導，讓真相自然浮出水麵。

雖然各大長紛紛表態支持羅騰，閆長卻不為所。

“先取證，再把收斂了。其他的事，再慢慢調查。”

柳大師卻道：“閆長，高長被人害了。咱們之前說好的出場費，可不能作廢。”

“回頭再議。”閆長心煩意。

都什麽時候了，這柳大師還糾纏不清。

柳大師卻不答應，冷笑道：“等等，有些話我得說明白。雲山時代廣場的失蹤案，我已經查清楚問題了，而且已經理妥當。該我的出場費，一個子都不能。”

“還有，現在雲山時代廣場又出現了新的鬼，高長已經許諾了我三千萬滅鬼酬金，閆長你看看，是批還是不批？”

“要是不舍得這筆錢，那也沒關係。咱們一碼歸一碼，前期的勞務費結給我，鬧鬼的事，你們自己理也可以的。”

江躍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柳大師，翻來覆去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錢。

他和閆長這些人，雖算是同夥，卻明顯有私心。

這份私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麽牢靠。

一旁的羅騰忍不住道：“失蹤案你怎麽就查清楚了？這就要勞務費了？失蹤的人在哪呢？上下皮子一翻，誰不會啊？”

“你一個停職的人，有什麽資格過問案件？閆長，我自會形書麵材料向你匯報。我隻說一點，失蹤案乃是遠古法陣蘇醒，形十絕死地！星城人民應該慶幸，這個法陣的覆蓋麵積隻有雲山時代廣場這一片。要是覆蓋到整個星城，整個城市一夜之間都會消失。”

威脅恐嚇，這是神的常用手段。

“遠古法陣？那是什麽？”行一的詹長，一臉茫然問道。

“這種東西，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不過你們放心，法陣的基已經被我摧毀，法陣絕不會再啟。這也是我理直氣壯收勞務費的原因。說老實話，破壞法陣基，我個人消耗極大，損失了不靈。這點勞務費，還真不見得能彌補我的損失。唉，誰讓本大師宅心仁厚，不忍蒼生苦呢？”

幾個行的長都是麵麵相覷。

對這個柳大師的話，他們本能就有點不信。

哪怕他說的再怎麽神乎其神。

可偏偏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來反駁。

遠古法陣，十絕死地……

這些聽起來都太高級，他們完全弄不明白，也就無從反駁了。

所以，最終拍板權，還得是閆長。

閆長淡淡道：“柳大師，如果確實如你所說，該你的勞務費，我們不會你一分錢的。大可放心。”

柳大師聽到閆長的承諾，嗬嗬一笑，總算放心。

就在這時！

不遠傳來啊的一聲慘。

商場不遠執勤的一名隊員，忽然雙腳倒立，被拖到了天花板上。一如之前的小薑。

隻出口以上的部位，倒垂在下麵。

雙手拚命地揮舞，呼著。

“救人！”

等其他人快步上前，這名隊員的形倏地往上一提，消失在了天花板上。隻出一個大大的破，像是吞噬一切的怪。

然後……

還是悉的畫麵。

鮮從天花板上滴滴答答落下來，走廊上又是一灘慘烈的跡。

現場一陣槍聲大作。

天花板被打出了幾十個槍眼。

砰！

那名隊員的落地，上到都是子彈孔，脖子上一個巨大的傷口，早已經氣絕多時了。

“都省點子彈吧！”柳大師歎道。

“這是厲鬼索命，子彈是殺不死的！”

柳大師的目，悠悠向羅和江躍等人：“閆長，我還是那句話。這些鬼，肯定是今天才出現的。昨天的失蹤案，跟這些鬼沒關係。所以，你這個部下，還有他帶進來的幾個人，肯定有問題。一定要調查一下。我懷疑他們當中，就潛伏著怪！”

這是要倒打一耙的節奏啊。

若不是江躍造就知道這柳大師背後的勾當，他恐怕也絕想不到，這柳大師竟如此堂而皇之地賊喊捉賊！

江躍倒是不急著破這柳大師的勾當。

這廝膽子倒是真大。

都到這節骨眼上了，居然還催鬼奴殺人，製造恐慌。看得出來，這神為了得到額外酬金，絕對是拚了。

當然，江躍也看出來了。

這廝雖不是趙守銀，但和趙守銀一樣，骨子裏都是那種瘋狂的人，對世俗，對人命沒有毫敬畏的瘋子。

他這樣做，何嚐不是有恃無恐，覺得星城超自然行局本奈何不了他，隻能被他玩弄於掌之間？

更何況，還有個閆長隨時可為應。

就在這時，商場的線忽然變亮，所有原本熄滅的燈，全部複明。

很快就有人帶來消息。

商場斷電的原因找到了，並沒有什麽技故障，隻是總閘被人為關掉了。

江躍當然知道是這麽回事。

高長當初讓手下去人關掉總閘，原本是想暗算江躍和羅他們。誰想到，到頭來不但送了手下人命，自己也丟了命。

通訊故障也很快被排查出來，確實是商場的信號被屏蔽。

閆長這時候似乎也有些疲倦了。

“一，二收隊。雲山時代廣場還是由五接手。高長不在了，總不能五就失去戰鬥力吧？”

“報告閆長，我們五堅決完任務。”發話的是高長的副手，也是行五的副長，姓管，年紀其實比高長還大上一多，是那種不顯山，不水的人，但本事肯定有的。

一二本來就是臨時過來幫忙，眼看這趟水很渾很深，他們本能就覺得裏頭藏著諸多貓膩，隻怕不宜卷太深。

讓他們收隊，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甚至是不得。

“羅騰，你現在是敏階段，停職待查，你們三也不宜介太多，也收隊吧。”

三個行，全部收隊。

至於行四，目前本不在星城。

所以，雲山時代廣場這個活兒，又落到了行五。

“老管，高長不在，五就由你先一手抓了。好好辦好這一樁案子，給你們高長，給你們五正名。”

“是！”老管一，敬了個標準的禮。

羅是聰明人，看到這樣的安排，哪還不知道閆長的心思？

這分明是要捂蓋子，不讓雲山時代廣場的事揭開。

“閆長，我不服。”

星城超自然行局有五個行，五個長裏頭，羅騰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刺頭。

換作別的長，接調查就接調查，著鼻子就認了。

羅卻絕不可能低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