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你》第108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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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憋著氣去海底找巫婆,你說,你超級想跟鯨魚在一起,有什麽辦法能讓你在海裏呼吸嗎?巫婆要你把尾送給,為了跟我在一起,你就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尾割給了。”
“我不是人嗎,為什麽會有尾?”
年認真地想了想,
“是麽,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他彎起,
“其實是我去找巫婆,說我想跟小紅帽在一起,有什麽辦法能讓在海底呼吸嗎?巫婆說需要我的尾,我就毫不猶豫地把尾割給了。”
“……”
“小紅帽,如果鯨魚沒了尾,你還會覺得它很酷嗎?”
“會、會啊。”
“會幫他導航嗎?”
“會啊。”
“會願意當他的朋友嗎?”
“會啊。”
“會當他的朋友嗎?”
“會……”
生忽然反應過來,愣了愣。
這雙琥珀的眼睛是明亮的,灼熱的,帶著毫無保留的誠熾和期待。
就像引著飛蛾撲火的源。
“小紅帽,你會嗎?”
揚起,眉眼彎彎,笑意淺淺,
“會啊。”
當然會啊。
說不定一開始,小紅帽就是為了鯨魚而主跳進的海裏。
……
*
6月23日。
高考績出分,大家開始陸陸續續地回校拿檔案,並開始商量起誌願填報的問題。
蒔音的績很穩,全市第一,全省第十一名,進自己的理想大學理想專業完全沒有問題。
跟在後麵的是寧詞,全省第二十二名,也報了Q大。
這一屆考上清北的總共加起來有十一個學生,又刷新了記錄,學校張燈結彩地掛紅幅慶祝著,連新一屆高一的生源質量都好了很多。
分數出來後,蒔音第一個問的就是江妙。
考的中規中矩,過C大投檔線肯定是沒有問題,隻是大概進自己想去的專業會有點困難。
不過這姑娘心態倒是很樂觀,隻說到時候進了學校再轉專業就是了。
拿檔案那天,蒔音是媽媽陪著一起去的,就沒有和朋友們一起約。
而且裴時榿因為家裏有事,畢業晚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就匆匆趕回京城去了,這幾天,他們基本是都是線上通的。
——有一種完就沒有後續的覺怎麽辦?
……
今年的理科尖子生,基本都是出自於試驗班的,所以老楊心一整個暑假都很好,看見蒔音,還熱地招呼喝茶吃水果。
蒔音看媽媽跟班主任聊得開心,就默默抱著一隻香蕉出去逛校園了。
“那你自己逛,要是不回家吃晚飯的話四點前別忘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我知道啦。”
生朝母親揮揮手,瀟灑地消失在天橋拐角。
這個點,大家好像都拿完檔案了,學校裏沒有什麽閑散的人,隻有高一高二的學生坐在教室裏學習。
蒔音看著他們書桌上那一堆堆壯觀的書,仿佛又看見了半個多月前的自己。
高中三年,過的時候好像覺得特別特別慢,一天能寫那麽多試卷,上那麽多課,傳那麽多紙條,還能聊無數娛樂八卦消滅一堆零食茶。
但是一畢業,回想起來,才發現時間其實一直過的很快,說到底,也就是那麽幾本日記本的厚度。
唰啦一下就過去了。
不知不覺就走回了自己的教室,發現那棵聖誕樹居然還放在教室裏。
教室門已經被鎖上了,但剛好蒔音口袋裏裝著鑰匙——今天帶在上就是想還給班主任來著。
結果莫名其妙就忘記了。
不過既然還沒還,就憑借這個特權直接開門進去了。
教室裏的桌椅還是高考考場的模樣,沒有人再過來調整過。
而且大概是因為那邊的窗戶沒關實,聖誕樹上很多信封跟賀卡都被chuī落在地。
乍一看,還有種非人非的淒涼。
生蹲下去撿,才發現很多信封是打開的,裏麵的賀卡都掉了出來。
大概是高考之後,有同學回過這裏,打開來看了吧。
其中有一張最慘,被一團,毀的一塌糊塗。
蒔音蹙蹙眉,手撿起來,才發現這被的七八糟的賀卡居然是自己的。
甚至紙團裏,還塞著一個小紙團。
……原來是兩張賀卡啊。
自己的字跡自己最悉,一眼就認出來。
至於另外一張,唔,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皺的紙團裏,寫著筆跡瀟灑的八個字:
“就讀蒔音讀的大學。”
——分明就是裴時榿的筆跡。
生看著紙團上的字,一時間心裏百味陳雜,直接怔在了原地。
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應該去思考什麽,腦子隻剩下一些七八糟的紛繁畫麵。
“你在gān什麽呢?”
後忽然傳來一個悉的男聲。
三分懶散,三分笑意,還有四分漫不經心的調侃。
——也是裴時榿。
蒔音握著紙團轉回頭。
六月末的夏季,下午兩點多,太盛的耀眼。
年就站在後門口,倚著牆,整個人陷在金燦燦的芒裏,幾乎看不清麵容。
隻能描出一個高大的廓,聽見懶散帶笑的嗓音。
特征就已經足夠鮮明。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嘖,小蒔音,本大爺可是專門繞路進來偶遇你的,麽?”
“……你怎麽知道會偶遇我?”
“心電應。”
心什麽電什麽應?
又在胡說八道了。
認識他起,這家夥無時無刻都有一千萬個理由。
且全部都是裴十七式詭辯歪理。
從頭到尾,就分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心實意,哪句話是在開玩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某個時刻開始,好像連他注視著你的每個眼神,都能帶給你極大的安全。
“你怎麽顧著發愣,嗯哼,看見小爺都不熱地迎接一下麽?”
就像胡子對於貓咪,糧食對於老鼠,發對於冬熊。
隻要他在,就很安心。
生終於笑起來,丟開手上的卡片,眉眼彎彎地朝著那璀璨團跑去。
然後一把撲進的懷裏。
……
“裴時榿,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
“那天文藝匯演的時候,你究竟跟我說了什麽?”
“我讓你相信我,說了有本大爺在,不會崩就是不會崩。”
“那還有呢,還有一句你說了什麽?”
“還有一句啊……”
寂靜了一下。
風帶來他暖洋洋的聲音。
“我說,讓你別怕,千萬別哭。”
……
你別怕,相信我。
有本大爺在,不會崩。
——是這樣又偶像劇又溫暖的話語。
哪怕隔了這麽久,聽見還是可以的熱淚盈眶。
.
魔法十七。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偽造的外號。
十七號,十七日,十七排,十七名——從來也沒有因為這些就真的擁有了魔法。
但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好像就真的變得幸運起來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幸運數字,就不是十七。
而是裴十七。
數字要冠上姓,幸運才能有歸屬地。
於是萬裏冰霜也變了風和日麗。
冬季將息,雨季漸停,烏雲一下越過去。
chūn和景明,一碧萬頃。
。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終於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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