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風華笑說：“那就好，我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爹爹放心，只要不出現，我就能經常回來，你的國公位也不用擔心，王爺在朝中，還是有說話的權利的！”

“還有，我的幾個弟弟，被大夫人教壞了，本雖然不壞，但能力不行，爹爹倒也不用在他們上多下功夫，這一輩不行，還有下一輩，國公位世襲，只要安分守己，就不會有意外。”

凝風華說了很多廢話，但在盛國公聽來，這就是好消息。

這些話說明寧亦安會幫他，這個兒并沒有白嫁。

可凝風華的實際意思是，只要你們本分，就不會有事，本來也是這樣。

世襲的國公位，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發難。

要是不本分，寧亦安也不可能替他說話。

這些話說完了，也該說點正事。

“我有個問題想問爹爹。”凝風華尋了個位置坐下，示意盛國公也坐。

盛國公坐下問說：“你想問什麼？”

“我娘，到底是什麼份？”凝風華直勾勾地盯著盛國公。

盛國公臉一變，猶豫不決。

凝風華疑，看盛國公的樣子，這件事很難開口？

“大夫人和貴妃先前說的，是真的？”凝風華雖然是在問問題，但語氣基本上已經確定了。

盛國公一瞪眼睛說：“不是！這絕對不是。”

“嗯？不是的話，你有什麼不能說的？”凝風華不解。

娼出，的確是見不得，盛國公不愿意說也正常。

可若不是，他還遮遮掩掩，就很奇怪了。

盛國公依舊在猶豫，不肯直說。

凝風華嘆氣說：“本來我是不愿意問這些事的，都已經過去了，但現在多了個永華公主，來干什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母親出的事，很麻煩。”

“能解決，但要是鬧起來，名聲這塊，于我于盛國公府，都不好，尤其是你，還有一個欺君的罪名。”

當初在家宴上，盛國公可是當著皇上的面，給娘瞎編了一個出。

舊事重提，若是被證實，他就是欺君。

盛國公苦笑說：“就是因為欺君，我才不想說的。”

凝風華說：“和我說沒有任何問題，我也不想讓我娘有個不干凈的出，這種事一旦被坐實，會一直留在大家心里，很難說清楚。”

盛國公嘆了口氣說：“你娘不是娼，但我是從青樓里把接回來的。”

“嗯？”

這件事說起來還復雜的，凝風華的母親，化名萬姿，真名沒人知道。

是不知道從哪里逃出來的人，落在青樓。

長得好看，人也很聰明，是逃出來后，暫時在青樓容，但不賣藝不賣，只是幫青樓里的姑娘招攬客人。

老鴇也是存了讓賣的心思，但又怕太急，惹惱了，就先答應了的條件。

“那年我領了個差事，要去所在的地方，但我并沒有想去逛青樓，我們是在街上遇見的！”

“后來的事，我也說不太清，反正我像是被算計了，功幫贖，又給了一個新的份，把帶回盛國公府！”

“不愿意見人，也不知道是在躲著誰，就喜歡在屋子里看書，我是盛國公啊，以我這樣的份，不該害怕什麼的。”

“可就是害怕被抓，因此我斷言，從大人手里逃出來的，又或者是逃犯！”

他有了這個猜測以后，就開始害怕了。

好在萬姿麗，所以他愿意帶著恐慌和萬姿在一起。

后來萬姿死了，死之前也沒說自己是從哪里逃出來的。

盛國公越想越害怕，這樣的人，該是從哪里出來的？不會是宮里吧？

這個問題，困擾了盛國公很久。

他總是自己嚇唬自己，最后沒辦法了，他就開始強迫自己忘記萬姿，因此，也不愿意見凝風華。

“至于那個齊水郡藥鋪，是因為和我說過這個地方，也提過那里的藥商，也算是給自己編的出，只是后來我不愿意提，也不愿意想，就沒和其他人說過。”

說完這些，盛國公長出一口氣，好像在心中積許久的石頭，被移出去了。

凝風華疑道：“很喜歡你嗎？”

人多是傲氣的，想要讓們選定一個人，肯定是這人有值得喜歡的地方和理由。

在盛國公上，除了份地位，凝風華找不到什麼可取之。

盛國公也知道，憾說道：“不喜歡，但不會表現出厭惡，留在盛國公府，只是為了要一個新的份，想要不被人追。”

凝風華恍然說：“所以你更害怕了，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竟然需要躲在盛國公府！”

“對！”

凝風華又問：“那有沒有什麼能證明份的東西？”

“沒有，我倆認識的時候，只有一些簡單的配飾，我都看過了，并無份證明！”

凝風華沉思片刻后問說：“在青樓的那段經歷，有很多人知道嗎？”

“不！大夫人肯定是知道的，但那時候還年輕，也為我考慮過，并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也和保證了，你娘只會是個姨娘！”盛國公回答。

大夫人對后院的管理雖然嚴苛，但并不會阻攔盛國公納妾。

因此盛國公府的姨娘有很多，一波又一波，就沒消停過。

其中沒有野心的，聰明的，都活下來了。

但凡有一點不聽話的，肯定就活不了。

凝風華相信這麼多年，大夫人為著盛國公的名聲著想，肯定沒有往外說過。

但嫁給寧亦安以后，就不一樣了。

把大夫人給惹生氣了，大夫人恨不得將千刀萬剮，所以這出的事，應該說給過旁人。

寧厲和要找證據的話，也不難。

只要尋到當年的那個地方，找到青樓，問過就知道了，說不定還能帶回來幾個人證。

“我知道了，不管是逃犯，還是娼，這次，我都給解決了！”凝風華長出一口氣。

盛國公點頭說：“好，要是還有什麼問題，你再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