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酒館經營日誌》第97節

白。

現在,給它個名字吧——

星靈蘇茜的、繼承者。

在還非常年的時候,蘇茜曾抓著老照片,問的外祖母:“外婆,外公現在在哪兒啊?”

就像許多長輩回應過的一樣,慈祥的老人溫回答:“你的外公,已經變星星,就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啊,外婆。蘇茜想。你還真的找了個了不得的外祖父啊。

從一開始,蘇茜就不是人類,也不是亡靈。

是繁星的眷屬,是星辰的寵兒。

奧古斯汀創造了自己唯一的屬民,卻不曾喚醒它,它經曆了繁星環域的繁榮與傾覆,與這座城市一同陷沉眠,直到許久之後的某一天,來自異界的靈魂將其點亮。

蘇茜在那片峽穀裏經營酒館,每一次的易,每一份料理,每一位領民,都會為帶來積分收,然後又轉換為契約者與係統建築的固定費用。

有過麵對一片田地、一間房屋囊中的時候,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如今的領民們自發開辟新的農場,搭蓋各種建築,不需要為此支付任何費用,反而因此日進鬥金。

換個說法吧,那些積分是維持那些自過去重現的碎片必要的“能量”。

那是屬於的“存在”。

“哢嚓”。

眼前的係統麵板上倏然出現一道裂紋。

蘇茜有那麽多的契約者,也獲得了那麽多技能,有用的、沒用的,強大的、弱小的,練的、生疏的,可隻有一個技能是原本就屬於的。

“治愈”。

“啪沙”、“啪沙”……

這個係統陪伴了蘇茜這麽長時間,如今卻在逐漸破碎。與之一同碎裂的,是積分餘額、技能列表、聲稱號、契約名額……可還剩下一些正閃閃發

繁星之主的權職範圍從來就不包括治療,星辰執掌的是命運與時間。作為他唯一的眷屬,蘇茜所擁有的也本不是什麽“治愈”——

影撲朔,原本的技能名稱被緩緩去,終於出原本麵目。

【固有技能:回溯EX

說明:來自不太負責任的長輩的歉禮,謝你與你們能夠站在這裏。消耗這片破碎的神格,你能夠驅使一些屬於星辰的力量。】

機會隻有一次,僅此一次。

本沒有時間讓蘇茜仔細考慮,也本就不需要考慮。

在那個名為“初星”的新生城鎮裏,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與亡靈共。骷髏與僵在農場與牧場裏勞作,黑騎士守護著街道與驛站,歎息妖在港口飄搖,最膽小的孩子也可以骨龍的爪子,告死天使注視一切。遷者搭建的住宅、商鋪與公園逐漸取代了原有的係統出品,這個城鎮變得活潑又熱鬧,幾乎能窺見繁星環域過往的鮮活痕跡。

——幾乎。

拉斐爾曾問過蘇茜,想要什麽?當時尚且青的領主迷茫不語。而時至今日,蘇茜越發清晰地意識到的答案。

的城鎮不應該如此,或者說,不應該隻是如此。

“回溯是嗎?”將長銃往地上一杵,隨便掉臉上的,舉起雙手,“那就試試吧!”

芒在的指尖凝聚,然後,輕巧地、莊重地一握,星輝四散。並沒有風,可空氣中似乎有什麽在流,那些微妙地氣流旋轉糾纏著,到蔓延。

奧莉薇婭忽然抬起一隻手按住臉,那道可怖的傷口正迅速彌合,不僅如此,再一次從自己的指腹到了溫度。阿爾德羅的斷裂的骨骼哢哢生長著,與筋絡由向外地覆蓋住漆黑的骨架,這個過程如此漫長又如短暫,瞬息之後,有著燃燒的紅寶石般瑰麗鱗片的巨龍仰天長嘯,又慌慌忙忙垂首咬爪下獵。黑騎士的盔甲與刀劍褪去漆黑鏽跡,其中一人站起,扔掉頭盔,出金的頭發與清雋的麵孔,他高舉戰旗,月樹的紋章清晰可見。

蝕影獵鷹掠過低空,這隻鳥類亡靈過去一直被用來看守林場與畜牧,此時它的兩個頭顱都寫滿了迷茫,被撲麵而來的生命氣息嗆得頭昏腦花,毫不能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同伴紛紛變回生靈。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整個永夜峽穀都在唞,月樹瘋狂生長,出新的枝葉,流滿溢的樹冠遮蔽了大半個城鎮。閃金塔塔的群星飛速流轉,突然天空亮了起來——不,峽穀裏依舊是黑夜,然而濃霧驟然散去,熠熠繁星如此相近,仿佛直接從空中流淌至高塔,又與萬千華燈相勾連。

倒轉,歲月逆流,沉眠多時的繁星環域,在此刻重現。

半空之中的虛無猛地盯住手握輝的領主,這是祂有生以來——就算是有生以來吧,第一次到了某種威脅與忌憚。

祂試圖俯衝下去,而持劍的天使卻攔住了祂的去路——祂認得這個天使,在許久以前,他也是這樣攔住那裏,哪怕被撕去雙翼,毀去心髒,也不肯退開半步。

啊,算了,沒關係,現在的祂還有很多分#可以用。

從角落中孵化出一團人影,大概是一名無名刺客的蛻,祂翻滾過湧的街道,借著重重影遮蔽一躍而起,隻差一點就能將利刃刺專注的領主的後心。

就在此刻,熱烈的瑰紅巨影一掠而過,直接將刺客的灰影咬兩截。吐掉口中殘渣,毫不理會蠕重合的影子,耀武揚威般地噴吐出一片熾熱龍息,然後轉過頭,異的瞳孔同樣在燃燒。

“啊呀,總算是趕上了吧?”王傲慢地笑道,“這樣難得的盛典,龍族怎麽能缺席?”

龍群的影出現在高空之中,在他們後,是本該懸於墜星海之上的浮空城,翡翠的眠龍睜開雙眼,發出清越的長

蘇茜笑起來,重新提起魔導銃:“謝的話,就等事後再補吧。”

趕到的不僅僅是龍。

羽溪森林的王庭中,嘉涅諾德與他的搭檔對視一眼:“那麽,我們也開始吧,已經缺席了第一次,總不能在第二次也遲到。”

纖細的妖坐在靈王的肩頭,溫馴地閉上雙眼,合掌輕。他們前的甦生泉噴薄而出,包含能量的泉水順著溪澗匯碎月河,又沿著無數支流流淌自世界各,它滲地麵,逐一點亮大地深的脈絡。

墜星海的海麵翻滾著,長數百米的利維坦浮出海麵,展開猙獰而璀璨的鱗片,掀起的浪濤拍碎崖壁,它是如此巨大,誰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現在近海海岸——這頭巨裹雜著怒濤,躍向高空。

熔爐山脈的深,矮人守護的巖漿池正劇烈沸騰著,那力量浸地脈,如此灼熱又如此溫

頭生雙角的銀狼傲然立於南境山林之巔,它高聲長嗥,激起應聲無數,月與它的皮一樣皎潔。

敘拉火山發出隆隆巨響,一道大門自巖漿深打開,形態各異的惡魔傾巢而出,為首的是一頭燃燒的龍,它披魔焰,麵目猙獰,隻看一眼就能讓人噩夢纏

白晝公國的神殿之中,聖手握權杖,輕聲禱告,金發間的頭冠聖流轉。而神殿的穹頂上,羽龍的雕塑昂起頭顱,它張開雪白羽的雙翼,破空而去。

明羽龍與災厄之主在空中相遇,它們靜默半瞬,互相別開腦袋,奔赴同一個方向。

廣為傳頌的,不為人知的。

——千城鳴響。

蘇茜曾得到過許許多多稱號,來自明的,黑暗的,法師,龍族,靈,矮人,不勝凡舉,此時也早已與係統一同崩碎。隻剩下最初的那一個——

【稱號:■■■■■

描述:若以善意待世界,世界將以善意回報你。】

曾經的繁星環域為世界孤獨隕落,而這一次,整個世界都為它蘇醒。

天空,大地,海洋,錯綜複雜的脈絡正閃閃發,是無數邀請,是無數呼喚。

在戰邊境的某個城市,半靈軍拭著自己的長弓,忽然手接住了落下的星輝。平靜地笑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同僚,從他們的眼中讀出了相同的訊息:“走吧。”

森林深,打盹的狼人探險家忽然驚醒過來,了一下鼻尖,抓抓頭發,拎起自己的背囊,踏閃爍的脈絡中:“走吧。”

北境的風雪中,銀發的靈停駐腳步,分辨著風中傳來的訊息,同伴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獅鷲騎士們握夥伴的韁繩。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彩斑斕的羽妖們歡呼著,自山林中飛出。

高塔中法師們抓著法杖,匆忙將卷軸與符石塞進口袋,煉金師翻找著自己的藥劑。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語言。

他們說:“走吧。”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遲疑,走吧,他們應邀而至。

山林簌簌,河川洶湧,驚濤拍浪。

過去的水妖與現在的水妖遙遙對視,微笑致意,與海妖們唱起同一個旋律。

飛馬與夢魘一同展開雙翼,堅的蹄將影踏碎片。

矮人的斧頭劈開襲的晦暗,他抖著胡須,哼哼哧哧:“謔,靈,你被矮人救了一次。”

下一秒利落的箭矢撕碎了他後的毒牙,弓箭手俏皮地眨下眼:“現在扯平。”

那是怎樣的盛景!

丘陵平原,森林沙漠,河流瀚海,白晝星夜,春日繁花,盛夏驟雨,深秋紅葉,隆冬風雪,整個世界的存在,齊聚於此。

隻此一刻,僅此一刻。

如此瘋狂,如此妙,這樣熱烈又放肆的一切憑什麽要消失?這個世界不甘心。

而主戰場的戰鬥也已接近尾聲。

上一次,拉斐爾孤一人,幾乎將所有逸出的虛無封回另一邊,隻剩下最後一片,也是如今的這一片。祂已經長得如此大,擁有無數爪牙與分#,可這一次,繁星的天使不再是獨自戰鬥。

繁星詠唱最終穿虛無的口——口的部位,祂使用的是最後一個軀殼的模樣,即便如此,祂依舊沒有死,出手扼住天使的脖頸,欺向前,將他反在地上。

“你是殺不死我的,小天使。”祂的分#幾乎已經全部被剪除製,可祂依舊平白直述,“你贏不了,哪怕你能把我的大部分留在這裏,可又能怎麽樣呢?那道隙已經關上了。”

就像無法殺死自己的影子一樣,世界的“存在”要如何殺死世界的“虛無”?

不可能。

正是因為知曉這一點,才寧願付出繁星環域為代價,也要封鎖那道裂。當那片碎片自拉斐爾劍下逃逸之時,幾乎已經注定了是敗局。

拉斐爾笑了一下,他咳出半口,目冷冽:“至現在的你輸了。”

“然後呢?你們會死在這裏,就像你之前一樣,你們都會死在這裏,而我總能找到機會。”祂說,一點似乎可以說是“疑”的神一閃而逝,“你的‘同類’裏總會有呼喚我的,你看,有這麽多,都是它們希消失的東西,總會有一天——”

“哢”。

一截劍尖自祂的嚨穿出,中止了祂的喋喋不休。雖然祂並不是真的需要氣管才能說話,可此時依舊轉過眼睛,看了過去。

那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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