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后》第三百七十二章 時空客
姚守寧神恍惚。
追尋了許久的答案,此時以令措不及防的方式擺在了的面前。
曾經令好奇了許久的應天書局,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是其中一個參與者。
轉頭往柳并舟看了過去,而此時柳并舟也在轉頭看——就是這個先前扶了他一把,使他免于失禮于人前。
而空山先生提過,與自己有莫大緣份,甚至是被自己帶來的。
自己帶來的?這怎麼可能呢!
柳并舟好奇的著姚守寧看。
的年紀不大,長相十分出眾,看他的眼神帶著親近與激,卻又咬著,帶著幾分強行克制的楚楚可憐之。
是不更事的年紀,而柳并舟已經二十多,已經婚生,一般面對目,他是目不斜視,拉開距離的。
可他心里卻覺得,看他的眼神與一般人看他的眼神不同,令他并不忍心冷淡以對,傷這孩子的心。
“并舟——”張饒之看了姚守寧一眼,心中一,接著問柳并舟:
“你與可認識?”
“不認識。”柳并舟搖了搖頭。
他這一否認,就見那先前還著他看的眼圈一紅,眼眶里浮出水氣,似是要哭了。
“你,你別哭——”他連忙手忙腳的哄。
“哇!”他不哄還好,一哄姚守寧心中就委屈極了,放聲大哭。
“別哭別哭。”柳并舟想要拍手臂,卻又礙于男授不清,只能下意識的向張饒之求助:
“老師。”
張饒之倒是看得有趣,道:
“并舟,你家有沒有姓姚的親戚啊?”張饒之目在一大一小上來回轉了兩圈,捻了捻胡須:
“我瞧你們容貌有些相似,可能緣關近也說不定。”
“相似?”
這怎麼可能呢!
他了自己的臉頰,喃喃道:
“姓姚?”柳并舟略微有些張,但他思索半晌,最終卻仍老實的搖了搖頭——不過他剛搖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否認與這自稱姚守寧的相識,卻將惹哭一事,脖子頓時僵住,出苦笑之,小小聲的低聲音道:
“也,也沒有啊……”
姚守寧聽他否認,更加難。
知道此時的外祖父尚且年,自己的母親柳氏不過是個孩子,還不知道未來的事,對不認識也是有可原的。
但一路惶恐逃來此地,初陌生的環境,看到未來那個可靠的長輩,心中便如找到了依靠一般,此時再聽柳并舟否認認識,自然傷心極了。
“姚家?北城兵馬司指揮使?”
就在這時,一個溫的聲音突然響起,將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打破。
姚守寧先前只是一時緒失控,此時聽到有人說話,連忙吸了鼻子將眼淚收住,抬頭看去。
這一看之下,卻一下愣住。
卻見自己右手一側跪坐了一位人,那人年約三旬,生了一張滿月似的圓臉,以淡薄的胭脂將眼部暈染開,使的一雙杏眼顯得嫵極了。
子的頭發梳得十分齊整,鬢發蓬松,發髻微微挽起,以一柄金釵固住。
那金釵之后垂下數縷長長的流蘇,隨著一舉一輕輕搖晃,顯得華貴非凡,與這簡約雅致的清室竟有些格格不。
但這并不是姚守寧見愣住的原因,而是看到這子,覺得實在眼,像是在哪里見過。
“您——”
猶豫了一下,卻見子也在盯著看。
兩位年紀不同的相對視,那子興許覺得有趣,向姚守寧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眼睛彎兩彎月牙,神態十分溫,緩緩開口道:
“神都城分五城兵馬司,北城兵馬司指揮使乃是姓王,名為王橋才對——”
“我想起來了。”姚守寧心中還在想著這子眼之事,聽說話語氣風細語,突然便想起一個人了:
“靜清真人!”
“靜清真人?”
子愣了一愣,那臉上出迷之:
“這是何人呢?”
對這個名字似是十分陌生,認真思索了片刻之后又有些歉疚的看著姚守寧,微笑著道:
“本朝自太祖以來,便重儒重道,男皆以道家打扮為,也有起道號的,但請恕我耳拙,并不知道小姐口中所說的靜清真人是誰呢。”
“靜清真人,簡王妃!”
姚守寧又說了一聲。
覺得眼前的子,樣貌倒不好說,但那氣質神態,與當初從齊王墓逃出來后,在那間偏僻小院遇到的簡王妃如出一轍。
“簡,簡王妃?”
那子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道:
“這我倒是曾有過幾面之緣,但是,但是簡王妃娘家姓趙,也不曾聽說有起過‘靜清’這樣的道號。”
“簡王妃怎麼會是姓趙呢?”
姚守寧有些驚了,“簡王妃明明姓孫呀!”
三十多年前,簡王妃孫逸文與簡王朱鎮譬的關系雖說已經勢同水火,但簡王妃的份卻是不會改變的。
縱使后來親手重創簡王,使他自此不能人道,但因為有先帝的調和,所以簡王并不能休。
“姓孫?”
聽聞這話,子的表遲疑了,下意識的看向了首座。
空山先生出淡淡的笑意,卻似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趣極了。
“是呀!簡王妃分明是姓孫,出自河中孫氏呀——”
“等等!”
子的笑意剎時消失得一干二凈,再維持不住鎮定,坐直了軀:
“河中孫氏并沒有將兒嫁皇室……”
“怎麼會呢?”姚守寧有些納悶不解,也轉頭去看空山先生:
“三十三年前,簡王妃與簡王不和,此后更是重創了簡王,因此出家別院獨居,自號靜清真人……”說到這里,跪直起:
“空山爺爺……”
是第一次見空山先生的面,但曾經借陳太微的識海,與這位空山先生及徐先生等卻有過神識的流。
再加上幾次預知能力使提前聽到過空山先生的嘆息,因此在姚守寧心中,對空山先生并不陌生,甚至在外祖父還年的時代,約覺得空山先生給的安全更足。
在起的剎那,幾若似無的霧氣纏繞于腰側,與四周幽幽的檀香清煙相融合,無聲的匿其中。
“不,你等等。”
不等空山先生回話,那裝扮華麗的子突然額:
“這位小姐,你恐怕記錯了。”似是松了口氣,看著姚守寧道:
“簡王乃是當今年皇上的侄子朱鈺衍,娶妻趙氏,乃與皇后同一胞族,而老簡王則是先帝第六子,娶的王妃也不是河中孫氏,這兩位長輩早就已經仙逝,據我所知,老王妃也沒有‘靜清真人’的道號呢。”
說到這里,拍了拍波瀾起伏的口,似是心有余悸一般,笑道:
“小姐是不是記錯了?”
溫聲細語,那雙含目溫和的盯著姚守寧看,半點兒沒有因為面前的犯了錯誤而給臉,似是耐心好極了。
可聽了說的話后,姚守寧不止沒有覺得松了口氣,反倒有些茫然:
“當今皇上侄子?朱鈺衍?”下意識的看向柳并舟,問道:
“可簡王不是朱鎮譬嗎?”
因為這老王爺曾糾纏過,又在洪災之中死于長公主之手,此人名字姚守寧自然印象深刻。
“朱鎮譬?”那子再度愣住:
“他只是趙王妃的嫡長子,如今不過才十一歲,還未封世子呢。”
“……”
“……”
通過這兩人對話,應天書局上,其他人俱都怔住。
柳并舟與張饒之相互換眼,已經意識到不對頭。
“什麼?!”
姚守寧驚呼出聲。
而那先前還神態溫的子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的軀微微抖,突然深呼了一口氣,問道:
“敢問小姐,你所指的,這位未來出自河中孫氏的簡王妃,你可知道名字麼?”
“孫逸文,孫啊。”
話音一落,那子如遭雷擊,當場怔住。
原本施了黛之后艷的面容瞬間慘白,那張的臉終于掛不住溫得的笑容。
旁邊的人見此景,有些好奇,問道:
“您可認識這位孫逸文麼?”
“認識,怎麼不認識……”喃喃點頭,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的夫家便是河中孫氏,孫,孫逸文,是我長呢……”
說完這話,屋中便靜寂無聲。
姚守寧如被人當頭敲了一記悶,也被這子的話震住。
應天書局是三十三年前開始的,照理來說,那時的靜清真人已經是簡王妃了,可此時這位太太卻語出驚人,自言是孫逸文的母親,竟不像是三十三年前的來客,而與姚守寧一樣,來自另外的時間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
孫太太失了冷靜,有些慌的轉頭去看空山先生。
雖說從姚守寧口中得知了兒未來歸宿,可姚守寧話中出的信息卻令的心直往下沉。
親多年,生了三子一,兒孫逸文聰慧可,被視為掌珠一般。
而姚守寧卻說,若至寶的兒,未來卻會嫁給簡王,且與趙王妃的那位嫡子離心離德,最后更是重創了他,獨居別院……
孫太太眼前一黑,若非強大的自制力令撐住,此時恐怕便要失態的拉著姚守寧細細詢問未來。
已經意識到姚守寧來歷不凡,興許來自于許多年后,且與自己的兒未來會有集。
不過這些事真假難辨。
孫太太并沒有因為姚守寧口中糟糕的消息而心態大崩,強忍不安,換了個姿勢強迫自己重新跪坐下來。
這個來歷神——不,這個所謂的應天書局也十分離奇神,還沒有清楚規則,這些事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沒必要自己嚇自己,提前了分寸。
“姚小姐。”
孫太太調整自己的心,聲喊了一句姚守寧:
“你先前說你姓姚,來自神都姚家,又說與我兒未來相識,我不是不信,但此事實在離奇,不知能不能與我詳細說一說呢?”
要打探姚守寧世來歷,回去之后再想辦法查詢,看這小姑娘是不是胡言語來嚇唬自己。
河中孫氏也算名門,孫逸文又是長房嫡,的名字被人所知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姚守寧也察覺到了古怪之。
直到此時,終于明白當日世子所說,應天書局參與者不限份、不限時空是個什麼意思。
這一趟過來是為了求助,此時聽孫太太問話,便也有了想要將自己的份和盤托出的心。
“我——”
只是剛開了一個口,便覺得似是有千言萬語堵在口,令頓了一頓。
姚守寧心中整理了一番思緒,先轉頭看了看柳并舟,接著才指著他道:
“我是來自于未來,是他的外孫!”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柳并舟被一指,下意識的坐直,但隨即聽到后面的話,驚天險些仰天倒了下去。
他十分失態的雙手撐桌,一只半跪,而另一只已經踩地,似是想要撐桌而起。
“這怎麼可能!”
“你生了兩,長柳致玉,未來會嫁姚翝為妻,次致珠,將來則是蘇文房的妻子。”
姚守寧此次前來是為求救,想到自己倒在泊之中的母親,便眼淚汪汪,止都止不住:
“我是……”
“等等!”正一作氣說出自己份之時,突然聽到首位之上的空山先生出聲。
姚守寧眨了眨眼睛,去看空山先生。
卻見他含笑道:
“沒料到今日我這一場聚會,竟會又來了一個不請自到的‘客人’。”
他話音一落,便手虛空一招。
先前他這樣一招時,姚守寧便顯形。
此時再一招手,眾人正當以為會再有人出現時,卻見隨著他招手的作,一縷青煙徐徐升起,往他掌中飛去。
而那清煙細如縷,長長一條,若似無,眾人順著這煙線去,卻見一端連著姚守寧的。
“咦?”
大家見此怪異景象,不由吃了一驚。
姚守寧一見那灰氣,則是面驚懼之。
旁人認不出來這東西,但先前才打過道,自是再悉不過,此時再見,便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陳太微!”
眾人聽聞這個名字,或迷、或不解,唯有坐在柳并舟側的張饒之則是愣了一愣,出思索之。
“先前我見徒弟到來,心生歡喜,大家又都坐著閑聊,氣氛正酣,便忽略了你這一縷神識。”
空山先生將那一縷線般的青煙繞于掌間,接著嘆了口氣:
“何必要強求窺探天機呢?嚇著了孩子。”
說完,他輕輕一握。
那線瞬間斷裂,化為清氣消失。
姚守寧嚇得蹦起來,拼命拍打自己的。
“是他,是他,可能是他跟著我來了。”
“不礙事,只是一縷神識,可能是想借你之助,參與這一場書局,窺探一些東西。”空山先生笑呵呵的道:
“不過這縷神識之前興許想瞞我耳目,沒有出現,至今才現,聽到的東西也有限呢。”
他的意思眾人也明白。
但張饒之神嚴肅,道:
“提到陳太微,我早年倒結過一位道士,正這個名字。”
“就是他!”
姚守寧突然出聲,令得張饒之怔了一怔。
他皺起了眉:
“此人非同一般人,我現在想來,總覺得他深不可測。如果是他,能不請自來,可見修為非凡,這,這是不是未來有什麼大事發生?”
張饒之不愧是大儒,寥寥數語,卻已經猜出未來有況發生。
姚守寧來時慌張,既是辯機族人,來了之后還能喊出空山名號。
辯機一族有預知未來之事,對應天書局也似是頗為了解,當聽到自己‘應天書局’時,的表復雜,卻唯獨沒有茫然不解之——這在張饒之看來,像是有備而來的。
又慌又,卻又有備而來,在已經覺醒了能力的況下,顯然是有事發生,自己卻無力解決,前來求救的。
“若有大事發生,此人借姚小姑娘作為介闖此地,恐怕是想要做什麼事,試圖掌控先機!”
他敏銳的察真相,道:
“而這先機,興許是應在姚小姑娘上,與有關系。”他看向姚守寧:
“莫非這位道長未來與姚小姑娘有關系?”
姚守寧的話初時聽來匪夷所思,但他乃是大儒,修為非凡,對于一些法則亦有所應。
最重要的,空山先生就是可掌控時間的辯機一族傳人,今日前來參與這一場議會的來客也十分有意思。
他看向那位強忍著惶恐的河中孫太太,眼中閃過異。
張饒之自然是知道簡王朱鎮譬的,此人好如命,皇上對他格外不喜。
而正如姚守寧所說,他的王妃正是河中孫氏,閨名逸文。
他年曾在河中求學,曾與孫老太太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年紀還不大,但不好,似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歡形心疾,家里遍尋名醫,后來五十不到,便藥石罔效,撒手人寰。
先前他與柳并舟進這間雅室時,因為姚守寧意外出現,張饒之還沒來得及與其他人見禮,初見這位子的面時,只約覺得有些面,如今自曝份,張饒之才驚覺到是那位自己早年見過的長輩。
也正因為這些種種原因,他對姚守寧的話已經信了八。
“對。”
姚守寧聽他問話,抹了把眼淚,隨即又有些后怕:
“可是對他來說,應天書局是三十三年前的事,這局中他應該知曉才對,為什麼還要潛此地?”
說得沒頭沒腦,參與這一場會議的人中,除了空山先生之外,也就大儒張饒之,及先前與有過對話的孫太太約聽懂了些端倪,其余二人卻都一臉茫然,仿佛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只有我能說給你聽。”
空山先生笑著說道:
“你既能來此,便證明你我有師徒之緣,有些事我也不瞞你,想必你也對應天書局也有基本了解。”
姚守寧強行將心中雜的思緒了下去,聞言點了點頭。
“世人傳聞頗多,但你不知道的,是應天書局乃是獨于三界之外的存在,不時間、地點的干擾。”
姚守寧似懂非懂:
“我,我不是完全的明白。”
空山知忐忑,也不怪罪,只是含笑道:“假設我今日設下的時空書局乃是一座行走于大海中的船只,那麼以饒之師徒為錨,我將船只停在了慶17年。”
他這樣一說,張饒之的眼里閃過一亮,突然明白了空山先生的意思,臉上出笑意。
而孫太太則是神不安,似是也沒明白空山先生意思。
另外的參與者,一人雙掌握,一人兩手揪著大,都是異常惶恐,卻并不敢出聲。
“假設我們這艘船在慶17年靠停,那麼相對這個年份來說,饒之師徒是屬于這個年代的人,而這位孫太太,則是四十一年前的來客。”他語氣和,卻說出驚人之語:
“除此之外,這兩位客人也分別來自不同的年代。”
他頓了頓:
“而你——”空山先生含笑向姚守寧,說道:
“則來自三十三年之后,所以你們是屬于不同時空的人,只是恰巧在這里相聚。”
姚守寧聽到這里,終于恍然大悟。
應天書局本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但若是以此時的張饒之師徒為中心,那麼此時的來客便分別屬于:過去、現在、未來。
張饒之師徒若是那個錨,那麼他們便屬于現在,而自己屬于未來,孫太太屬于過去。
是辯機一族的傳人,對于應天書局有所了解,同時也穿越過時空,經空山先生這樣一解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孫太太則是一臉惶恐,轉頭與對面、側的人相對,十分不安的樣子。
“我,我確實莫名接到了一張請——”
的子接得奇怪,突然出現在的妝匣里,家中下人都無法看到,問了親近的丈夫也不知。
子上講明了參與的時間,卻并沒有提到地點,初時孫太太還以為是一場惡作劇,但那子始終都在,出世家,膽大好奇,婚后雖說被磨滅了一些的天真,但這封旁人無法瞧見的信件卻激起了骨子里的探究。
到了這子上所表明的參會時間,梳妝打扮,當時心里想的是:若有妖邪,便請道士;若有人惡作劇,便以自為餌,將其釣出,看哪個人如此大膽且無聊,來戲耍自己。
盛裝打扮,時間一至,心中好笑,正揪出那個惡作劇的人,卻哪知從自家寢屋一邁,出現在了這間書局。
幾人聽講了來去緣由,都紛紛出聲,原來眾人來的方式都差不多,不過另兩人只收到了請,卻大字不識,并沒有提前準備,是臨時被拉來此地。
空山先生含笑聽他們說完,再跟姚守寧道:
“你與他們不同,你是與我同脈同源,時空力量所引,才來這里。”
而口中所說的陳太微又不一樣,“他未邀請,沒有掌控時間之力,便唯有借力而行。”
可此事實屬逆天。
“興許是過去的人借你做為介,竊取了你的力量,在你上打下烙印。”說到這里,他的表嚴肅了些:
“這種烙印便如我所說的錨,有了這個錨的存在,此時的他,”他怕姚守寧無法理解,又將時間說得了些:
“也就是慶17年時的他,可以借著這個‘錨’的應,與你上的力量相呼應,繼而侵此地。”
聽到這里,姚守寧明白問題的重點:
“您的意思是說,慶17年的他,借著多年后的‘我’,在竊取未來發生的消息?”
“嗯。”空山先生含笑點頭:
“這種手法,類似于我們辯機一族之間的聯系,不過手段劣一些,需要借助介,不值一提。”
姚守寧得他肯定,再回想先前的景,不由頭皮發麻:
“那,那慶17年的他,豈不是聽到了我先前說的話?”
先前提到了自己來自于未來,是柳并舟長柳氏未來嫁姚翝之后所生之。
而既然纏陳太微的烙印,陳太微必定猜到辯機一族份。
也就是說,在三十多年前的應天書局上,陳太微早就已經窺探到未來辯機一族的脈,會在柳并舟的后代之中蘇醒!
難怪在應天書局之后不久,他隨即尋訪上門,拜訪張饒之,且知道應天書局上發生的事。
可興許是天機蔽,亦或是輸于時機,他費盡心機,卻也只知大概,無法確定自己份,所以后來與張饒之談話,有了那一場易。
而大儒這一邊也不敢確定他聽到多,有沒有確認姚守寧份,便唯有借此為由,與他約定在姚守寧未得傳承之前,不得傷了命。
“……”
恍然大悟,意識到一切的事竟是因自己而起。
偏偏自己前往應天書局,卻是走投無路之后的必行選擇——仿佛宿命的回,打了因果順序。
“如今這烙印已經被我掐斷,守寧,你便好好將未來的消息,說給眼前的這些長輩們聽。”空山先生吩咐道。
他提到在場的人都是‘長輩們’,也就是說,除了張饒之師徒、孫太太外,那兩位意外進書局的人也屬于時空之中的人。
姚守寧忍下心中的好奇,恭敬應答了一聲。
“事要從神都西城說起——”
孫太太這會兒心中對于兒未來結局好奇得要命,可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之分。
姚守寧前來這一場書局的原因不簡單,這位掌控了時間法則的空山先生更是神。
先前的對話中,姚守寧提到了孫逸文,這證明與自己的兒未來定有集。
孫太太忍下焦灼,安靜的聽著姚守寧道:
“一年前,我娘收到了姨母來信……”
從小柳氏來信托孤提起,再講到柳氏為姚婉寧尋訪名醫,卻因此遇到招搖撞騙的孫神醫,最后去醫館找孫神醫算賬時出了大事。
柳氏遇險被世子所救,繼而世子中邪。
眾人聽到妖邪現世,都面凝肅,卻沒有人出聲打斷。
雅室之中,姚守寧的聲音幽幽:
“……而在這樁事發生之前,我夜里做了一個惡夢,夢到了一個子自稱姓胡,是我的表姐,前來敲我房門。”
說到此,空山先生神一正,問:
“你可開了?”
這話一出,柳并舟便愣了一愣。
姚守寧所說只是做夢而已,夢中選擇又有什麼關系?
而另一位聽了許久的男子也好奇的問:
“興許是小姑娘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聽了說書人講的狐仙故事,夜里睡不安穩做了夢而已。”
此人看上去四十出頭,與文質彬彬的柳并舟師徒不同,他臉龐黝黑,頭發花白,額頭眉角都有皺紋,穿灰布短打,看得出來是個生活窮困的下力人。
應天書局真是怪。
書局之上有張饒之師徒這樣的兩代大儒,有孫太太這樣出名門的子,卻也有看起來生活貧苦的人。
姚守寧看了他一眼,回道: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說不出來那種怪異,只道:
“我總覺得不能隨意回答,否則會有大禍發生。”
“只是夢而已,這有什麼關系?”那男子‘呵呵’的笑,了頭上裹著的白汗巾。
空山先生嚴肅道:
“不止是夢,這是一種預警。”
姚守寧怔了一下:“預警?”
“不錯。”空山先生道:“辯機一族未能得到傳承之前,只是一個崽,沒有抗衡妖邪的能力,但天道自有平衡之,所以你有一種‘一葉障目’的本能。”
“我不明白。”姚守寧努力思索了半晌,搖頭應道。
空山先生耐心解釋:
“所謂‘一葉障目’,便是指你也可以迷妖怪。”
“拿你這次的夢境來說,夜里夢到子敲門,是在提醒你即將有禍事發生,妖邪也會找上門,而這妖邪就是你表姐帶來的,若自稱姓‘胡’,極有可能是狐。”
他說這話時,是在三十三年前,卻通過姚守寧的寥寥數語,將未來發生的事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姚守寧眼睛發亮,空山先生出笑意,溫和道:
“狐敲門,若你毫無戒心,將門打開,那麼它能看穿你的底細,你會事事它挾制,自此被纏上再難。”
空山先生借著此事,教導姚守寧一些常識:
“相反,若你心懷戒備,將它拒絕,那麼便會使它陷‘一葉障目’的幻境,自此看不你的真,反倒會在你面前現出原形,它的蠱手段再難迷你。”
經過他一番解釋,姚守寧終于明白當初的事。
連忙點頭,說道:
“您說得對,第二日后,我娘在鬧事的途中遇到了沖城中的馬車,而那車上坐的,正是我的表姐,我表姐與我夢中所見的子長相一致——”
想起當日的景,嘆了口氣:
“而我也聽到了上另一道聲音。”
當日不明就里,如今經過空山先生指點,才知是因為自己那夜夢中選擇起了大作用的原因。
差錯之間使得自己占據了上風,否則妖邪侵姚家,恐怕最后滿府被禍害得離心離德眾人都不會察覺。
柳并舟出有些尷尬的神。
此時的他還很年,他的兒年歲還小,在他心中最是可不過,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一雙兒竟會在多年之后是這個樣子。
一個脾氣暴躁古怪,一個則是早早去世,還無力養一雙兒,將其托付給姐姐。
“不對啊。”就在這時,張饒之皺起了眉。
“神都城中防守嚴,既有鎮魔司在,地底也有——”他說了一半,及時住:
“妖邪照理來說是會到克制才對,妖邪怎麼敢神都呢?”說到這里,他看向姚守寧:
“你既是并舟后代,我便直呼你的名字,可好?”
姚守寧點了點頭,乖乖喚了一聲:
“張祖祖。”
張饒之目和,笑著問道:
“西城事件之時,是哪一月份?”
“十一月!”這件事印象太過深刻,姚守寧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一天正好冬至。”
“照理來說,冬至會放鞭炮,此乃太祖當年定下的規則,鞭炮能驅邪祟……”張饒之納悶不解:
“若真當冬至,鞭炮威力更是非凡,怎麼妖邪敢在當日現?”
他話音一落,姚守寧才想起自己忘了提起一件事:
“在此之前,神都城下了半個月的大雨,導致城中積水,出現了不流民,冬至來得又快,導致許多人本沒有來得及準備鞭炮火竹等。”
這樣一說,張饒之心中一沉:
“壞了,象一起,是天將降妖邪的預示。”
經過這一番對話之后,其他人不再出聲,姚守寧又接著說到西城案件使蘇妙真姐弟獄。
而在這個時候,姚婉寧病加重,柳氏病急投醫,最終信了孫神醫的邪,為姚婉寧定下了與‘河神’之約。
“……”柳并舟的眉梢了,難以將姚守寧口中的人與自己家里乖巧可的兒聯系到一起。
“自此之后,家中鬧事,我央求了世子幫忙驅趕河神。”
提到后來自己與陸執相約挖代王墓,發現棺中蛇靈聚,繼而一步步接近‘河神’份。
而姚家之中也并不太平。
蘇妙真中邪極深,挑撥姚守寧與柳氏。
姚家正于妖邪籠罩的影之中時,柳并舟終于到來,解決了柳氏上的邪祟,并大展神威。
說到那一夜一家人正說話,陳太微施展神降之,附大哥,卻被張饒之留下的玉佩擊退。
張饒之聽得正神,聞得這話,沉默著沒有出聲。
“而后我跟世子還想繼續追查‘河神’份,因此我們了齊王墓。”
在齊王墓中,他們了陳太微的襲擊,世子中了神降,九死一生之際——“我借著陳太微的神識,好像我的意識進了一個玄妙之極的地方,因此與空山爺爺你們對話過。”
空山先生頓時想起了那一日,辯機一族出現了新人,向他們求助。
“那時講話的孩子果然是你!”
“對。”姚守寧點頭:
“我向您討得方法,幫世子困,不知為什麼陳太微消失,我跟世子出了墓地,結果卻意外出現在一間小院里。”
時常聽說書,又喜歡看話本,將近來大半年的事說得有聲有,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就連心中有事的孫太太也忍不住沉溺于所講的事之中,但聽提到小院,孫太太隨即想到了之前提到過的‘靜清真人’,心中不由一。
“在那里,我遇到了靜清真人。”
“……”孫太太心中雖早有預料,但聽聞此話,仍不由自主的一震。
“兩位長輩似是早就料到我們的到來,并說出了我們的份,說一直在這里等我們,已經等了二十多年……”
事關自己的兒,孫太太縱使知道姚家事重大,但忍耐多時,聽到此,終于再也忍耐不住:
“我兒怎麼會獨居別院呢?與朱鎮譬到底怎麼回事?不睦嗎?”
孫逸文乃是河中孫氏嫡長,從小錦玉食,千百寵的長大,孫太太也是將兒捧在掌中,如珠似寶的養大,卻沒料到自己的心肝竟會在晚年的時候如此凄涼,這怎麼能不讓膽心驚?
姚守寧看得出來孫太太此時的焦急與不安,眼里出不忍,但最終仍老實道:
“婆婆嫁簡王之后,過得并不開心,簡王是個——”
長公主影響甚深,一時不察,險些將‘老鬼’三個字口而出。
幸虧及時意識到自己在應天書局之中,在場諸位全是‘長輩’,連忙吐了下舌頭,強行將這幾個字咽了回去。
但大家哪里看不出來對簡王的厭惡,孫太太心中一沉,竟一時之間喪失了繼續聽下去的勇氣。
“簡王好如命,不喜王妃,三十二年之前——”
孫太太下意識的去看張饒之。
應天書局以他們師徒所年代為錨,那麼孫逸文的事他們也應該知道才對。
張饒之面憾,嘆了口氣:
“我對簡王夫婦的事了解不多,但確實聽說簡王封地常年鬧出一些不雅的傳聞。”
此時的簡王已經五、六十了,兒孫滿堂,但好如命。
孫太太眼前一黑,一搖,又道:
“那麼三十二年之前……”
“對不住了,老封君——”孫太太晚年封一品誥命,人稱老太君。
孫太太如今算是年輕貌,聽他如此一喚,并沒有覺得歡喜,反倒滿寒意。
“的事我不大清楚,這三十二年……”
張饒之說到此,轉頭去看姚守寧。
姚守寧就乖巧的接著說道:
“也就是明年。”補了一句,眾人頓時意識到這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有一天夜里,婆婆正在齋堂安睡,突然夜里聽到有人啼哭,便順著哭聲而去。”
將簡王妃簡王書房,意外闖暗室,發現簡王強污,使其自盡的事說了一遍。
“那時的王妃不了心的譴責,也怨恨簡王害人命,激怒之下拿了剪刀,剪去了,剪去了簡王的……簡王的……”
年紀還小,不好意思直說,但在場眾人卻已經明白了話中之意。
孫太太心中既涼且怒,又覺得快意,這個溫婉的婦人一拍桌子,大喊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我河中兒,剪得好!”
含淚喊完,又怔怔道:
“可是如此一來,我的兒……”
孫太太自是明白,簡王乃皇室脈,孫逸文剪他命子,按皇室律令,恐怕該死。
可這既是三十多年前發生的事,而后姚守寧又遇到了,可見并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下,居住于小院之中,清燈古佛——這也是姚守寧先前所說,帶發出家,自號‘靜清真人’的原因。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孫太太軀抖,眼眶通紅:“我絕不可能將兒嫁給這樣一個畜生!”
張饒之皺了皺眉,似是想說什麼,卻并沒有出聲。
姚守寧接著往下說道:
“王妃以為必死無疑,哪知先帝出面調停。”先帝厭惡簡王風流好,有心保簡王妃命,因此令出府另居,守在院中,在三十多年后,等待著一雙年男的到來。
興許是忌憚陳太微的存在,怕孫逸文凡人之軀,到了陳太微神降之的影響,先帝并沒有告知等待的時間,而是將這樣一個任務給了,一等就是三十二年,直到臨終前,才等來了正確的人,完了先帝的囑托。
“我們到來之后,婆婆便道,住那里,是因為那里有一條道,可通往地底。”
此后與世子順著道而下,在那地底道之中,發現了地底龍脈,順著龍脈,找到了一龍。
“那是真正的龍,也是一個人埋骨之地。”
終于說到這里,張饒之意識到恐怕與陸執有了大發現,不由自主的直了背脊,接著就聽姚守寧道:
“那里原本安眠的人,正是當年的大慶開國太祖。”
‘嘶!’
‘嘶——’
這個消息令得張饒之等人倒吸涼氣,就連淚珠漣漣的孫太太也愣住,抹淚的手僵在半空,久久不語。
但姚守寧帶來的消息并不止于此,接著再道:
“而太祖,便是后來與我姐姐夢中婚的‘河神’。”
“……”
“……”
這下眾人再不說話,都緘默無語。
事曲折離奇,張饒之腦海里接收了大量的消息,也一時間備沖擊。
“太祖的尸怎麼可能會邪?他乃天命之子,氣運庇護,死后又與龍脈合一,本該護大慶國運,妖邪不侵啊。”張饒之聽聞這話,百思不得其解。
“六百多年前,道家能人備出,太祖邊有四位非凡之人,縱使龍歸天,所選墓地必也是經過再三推算,風水布局應該天無,縱使表面格局破壞,也不影響深層地底,按理來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啊。”
“那個——”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一個男人突然有些局促不安道:“神都城地底?”
張饒之轉頭看他。
這一刻,大儒的目銳利,似是直直看那男人的心。
那男子穿一綠錦袍,外罩黑紗,頭戴帽,這打扮一看就是場中人,只是從袍看來,他應該是八品以下。
面對大儒目,縱命名知道這老者可能出生年份晚于自己,男子心中仍是一慌,了:
“我,我只知道,永安十一年,曾有人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辦了一件事——”
永安十一年!
張饒之心中一,猜出眼前男子份。
此人乃是三百多年前永安帝時期的百姓,看樣子今日這場應天書局并不一般。
空山先生看似隨意邀人,但請來的每一個人好似都與姚守寧的故事是息息相關的。
“我是工部之下一名主繕修的小吏——”
幾年前,神都城遭遇天降神雷,引起了火災,使得皇宮建筑大多燒毀。
永安帝不顧祖識重建皇宮,強令工部擬出征程。
工程開工不久,這位小吏有天夜里家里來了位神的客人。
“他讓你辦了什麼?”柳并舟制不住心的好奇,問了一聲。
“他讓我在建宮殿挖地基時,在幾個方位再挖深些,各自挖出一個大坑。”
因這件事太過神,使得此人印象深刻極了,他接著又補充:
“一共挖了五個坑,分別在皇宮的五個方位,每個坑方方正正,約有丈來寬長。”
“五個——五個——”
張饒之皺眉苦思。
空山先生請來參與這一場書局的人都并非閑人,而是與這一件事牢牢相纏,此人既然出現,提出了這個事,便必與這件事有聯系。
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又怎麼會在幾百年后的事中留下影子呢?
他挖下的五個坑到底有什麼意義?而與他易的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迷團重重,張饒之一時之間也難以理出頭緒。
但他冷靜,并沒有急躁,而是繼續再問:
“這個與你易的人是誰?”那男子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但臉上卻出畏懼之。
張饒之分析:
“你是場中人,雖職別不高,卻也不是沒有見識的市井小民。能與你易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他的話音一落,那男子有些害怕,但仍是強作鎮定的點頭:
“你說得不錯。”
他認同了張饒之的猜測,大儒又道:
“你管理工部,又恰好掌控著繕修皇宮的權利,可見當時正值春風得意。”他略微沉,“一般挖坑倒沒什麼,但若是在皇宮之中挖坑,便是大忌。”
永安帝不顧先祖訓,擅修皇宮,破壞原本布局自是對先輩大不敬,但他是天子,無人敢指責。
可一個區區八品員則不同了,在皇宮之中因私心而挖坑,便是破壞風水布局的舉止,若是事發,恐怕是要掉腦袋的事。
“你敢接這一項易,必是對方份非凡,給你出了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好,使你鬼迷心竅,答應了他的事。”
“不錯。”
這綠袍男人聽到此,再度點頭。
不知是不是姚守寧錯覺,總覺得他在點頭之后,臉好像比先前白了一些。
張饒之飽讀詩書,通天經地緯,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一條猜測,但他并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轉頭問:
“那人與你的易是什麼?”
他看向這名男子,卻見這男人片刻功夫,已經臉慘白,印堂發黑,似是出死氣。
“換句話說,他給了你什麼好,令你替他賣命?”
那綠袍男人的臉逐漸僵,眼神變得麻木、呆滯,似是片刻功夫,他上活人之氣大減,倒顯得死氣沉沉,有些鬼氣森森。
姚守寧著自己的胳膊,心中約覺得不對勁兒。
有些害怕,下意識的靠近了柳并舟些,小聲的喚了一句:
“外祖父——”
柳并舟愣了一愣,接著神怪異,一時之間不知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實在無法立即接,自己這個年紀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大孫’。
“他給了我一枚銅錢。”那男子木然答道。
“銅錢?”孫太太驚呼出聲。
原本以為敢令這男子冒如此大風險去做這件事的報酬必定非厚無比才對,想過對方會以高厚祿,或金銀財富、各式人作為報答,卻唯獨沒想到會給了他一枚銅錢。
“這枚銅錢并不一般吧?”張饒之問。
“對。”男子又吃力的點了一下頭。
這下坐在他旁的那男人也意識到旁的人不大對勁兒,他下意識的手了此人手臂,卻覺得那手又僵又,還帶著骨寒氣,宛如一死尸。
這樣的念頭一涌他腦海,他頓生畏懼之心,幾乎要站直起,往一旁躲離。
“他送我的,”綠袍男子說話已經有些吃力,頓了頓,聲音有些變異:
“……是一枚買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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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把這一段劇寫完統一傳的,哪知寫了1.3W字都一直寫不完,不想拖太長時間了,還是先上傳吧。。。
我楊過之后一直在小咳,悶氣短后背疼,碼字更是加劇了這種癥狀,今天滿懷自信的去照了個CT,竟然是肺炎,所以我碼字很慢,可能之后至完結都會是這樣的更新模式(這一段字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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